雨,瓢潑地下著,裹著陣陣寒意。

    上官夏蕾就在這樣的寒意中醒了過來,隻見頭頂空空,沒有紗帳,床也不若以前住在四太子府裏時的那般寬,好像是一米二的床,覆於身上的被子薄如蟬翼,往前看是一張簡陋的桌子,旁邊立著塊舊舊的銅鏡。上官夏蕾多麽希望自己睜開眼看到的是在自己床邊漂亮的梳妝台,還有電腦。

    她閉上眼,過了那麽幾分鍾,緩緩地睜開,可是眼前一切如舊。

    “四太子妃,您終於醒了。”春香喜出望外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轉眼人已到了床邊。

    “春香,這是哪裏?”

    “小姐,這裏是思過苑。”春香抽噎著。

    “好了,不要哭了。”上官夏蕾柔聲安慰著她,“我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思過苑,一聽名字就知道了,皇上大概是認定自己是幕後指使之人了,自己倒沒什麽,卻連累了春香跟著吃苦。

    李丞相府

    “君弈,真的對不起!我們去得太慢了。馬戲團的人全都在一夜之間被殺害了,現在無從查起。”李子謙滿臉歉意與悔恨,自責著。

    “不怪你,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我們在明處,對方在暗處。”楚君弈一臉疲憊,一邊揉著疼痛不已的太陽穴,一邊安慰著好友。

    聽楚君弈這麽說,歐陽蔓菲還是很不解,“蕾蕾在這裏人生地不熟,不可能得罪什麽人,是誰有那個動機要誣陷她?”

    兩個男子都陷入了沉思,但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同一個問題,那就是這肯定跟楚君弈有關,跟皇位有關,楚君弈不覬覦皇位,但並不代表其他的太子不想並把他當成了對手。如果楚君弈不好對付,那隻能找上官夏蕾下手了。

    “我知道了。”歐陽蔓菲茅塞頓開地驚叫著,她指著楚君弈,“這事情肯定和你有關,我們蕾蕾真可憐,當了你的炮灰。”

    對於歐陽蔓菲的控訴,楚君弈隻能沉默。

    歐陽蔓菲繼續道:“現在案子無從查起,那蕾蕾就一直要住在思過苑嗎?思過苑是什麽樣的?”

    楚君弈一言不發,沉著一張臉,一陣風似的走了。歐陽蔓菲莫名其妙,“喂,楚君弈,你還沒告訴我思過苑是什麽樣子的?”嚷嚷間迴過頭,隻能向李子謙要答案了。

    三太子府。

    “兒子,你說什麽?你說二太子帶著罌粟公主來過,而且還跟你說罌粟是西域國王送給你當太子妃的?”茹妃緊抓楚君昱的手,急切地詢問著。

    楚君昱一言不發,臉色難看之極。

    從他的臉色茹妃知道了答案。可是轉念間,“昱兒,我看事情沒這麽簡單,你二哥是不是在挑撥你跟你父皇的關係啊?”

    楚君昱也知道母妃說的確實有一定的道理,可是他更明白了另外一個道理,那就是皇上才是最至高無上的,皇上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先是上官夏蕾,後是罌粟公主,這都是皇上的一句話,說是誰的妃子就是誰的妃子。父皇大壽前一天,當他看到二太子身後的罌粟公主時,有那麽一刻他覺得自己如重生般。雖然上官夏蕾已經成了四太子妃,但是如果眼前的罌粟公主能成為自己的妃子的話,那一張酷似上官夏蕾的臉,對自己來說應該是一種安慰吧,他期待滿滿地參加父皇的壽宴,以為壽宴後將是自己的喜宴了,可是等待他的竟是罌粟公主要成為父皇妃子的噩耗,而自己愛慕的上官夏蕾卻被禁錮在思過苑,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父皇,因為那個一言九鼎的皇上。如果自己是皇上,那麽是不是也是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也就在那一刻,從未想過要稱帝的楚君昱卻改變了自己的初衷:對,我要成為皇帝,說一不二的皇帝。

    茹妃看著自己的兒子臉色不斷地變換,她怎會不了解自己兒子的想法,除了擔憂外,她更多的卻是歡喜。她挑了一下眉:二太子,看來,我要好好謝謝你才是,沒有你這一攪和,我家昱兒隻怕這輩子都沒有當皇帝的心,可現在不同了,我們走著瞧吧。

    通往思過苑的路上

    楚君弈歸心似箭般衝往思過苑,可是眼看思過苑越來越近,腳卻如灌鉛般沉重,腳步也慢了下來。自己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讓她在這蕭瑟的思過苑受苦。思過苑曆來是用來囚禁犯了大罪的皇族及其家屬的,待遇可想而知了。能吃飽喝足就不錯了,不小心遭人錯殺可能都沒人管。而且這次皇上再三申明,如果有人對四太子妃進行物質上的援助的話,一律並罪關進思過苑,所以沒有人敢違背皇命犯此大忌。

    夜已經很深了,帶著陣陣寒意,上官夏蕾卷成一團,抵禦著外來的寒意。

    春香睡在房外另一張床上,翻來覆去,一天了,四太子都不見人影,按理不應該這樣的。

    突然她看到一個人走了進來,剛想喊叫,可是卻被捂住了嘴。

    “春香,是我。”原來是四太子。

    “少爺,您終於來了。”春香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睡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楚君弈看著有些發冷的上官夏蕾,輕輕地掀起棉被,把伊人緊緊擁在懷裏,大概是感應到了突來的溫暖,上官夏蕾緊偎了過來,頓時屋裏暖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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