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男人,敢於直麵老婆的無理要求,敢於正視女票的耍小性子,還得在裝完逼逼後一去不迴頭。


    弄完了瑤池仙“鏡”梅哲仁就開溜了,隻留下一句:“照顧好老哥幾個,我上去解決問題後給你發消息。”


    說時他已經哧溜一下躥進了一個水孔中。


    那裏本來是地下水的通道,但大西洲倒過來後,反而傾倒出了水流,擠壓出了空氣,變成了一個“通天之路”。


    馬姿楠倒也沒有在頭腦風暴裏追罵,因為這會她正眼冒星星,被巨大的幸福包裹著呢,沒空作。


    梅哲仁順著水道,一直向上潛浮,隻用了不到半小時就通過了八十幾公裏衝出水麵,中間一點減速停頓也沒有。


    因為金睛都為他實時地將最佳路徑備好了,遇到水體便潛過,遇到空間就飛躍。


    即便是碰到情況不太好的通道,也能及時地作出調整並馬上找出新的路徑來。


    這部分是大西洲的地層部分,離開了這裏,就將進入“活著”的南羊洲軟流層和岩石層。


    真正的考驗是接下來這段一百多公裏路程,需要通過一段長長的地下通道,還有接近地麵時複雜的水體環境。


    地下通道並不像遊樂園那樣隻是個尋刺激的地方,由於金睛在長距離上的衰減,通道裏的動態情況並不能反映在圖像上。


    這樣長的距離,可是包含岩漿活動以及地質變化的,絕對輕省不了。


    軟流層之所以叫軟流層,是因為它無時不刻都在改變狀態,就像一團緩緩移動的熱麵團,會膨脹或者收縮,有時還會出現斷層塌陷或拱起,變幻無常。


    所以進入這裏就有點像進入了一個怪物的腹部,裏麵有說不清的各種各樣的情況在等著梅哲仁,因為它是動態的。


    一個塌方或者岩漿流動,就能讓梅哲仁不得寸進,甚至會將他陷進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險境。


    本來他不需要冒這樣的險,開著黑龍號從入口出去會更快捷也更方便,時間和麻煩都會少。


    但那樣動靜太動會驚動天上的星鏈,自己是去摸墨矽的地下據點,擺明車馬大鳴大放地衝過去還叫摸嗎?那叫吹響衝鋒號正式開戰。


    而且不通過這裏就沒有辦法追蹤那條長長的“天線”。


    擎天之柱並不是一直硬頂著突到地麵的,它進入到軟流層裏後也有一段是完全軟化的。


    梅哲仁是想了解一下,在通過這樣的礦帶時,它如何保持連通。


    別小看,這可不是一項簡單的技術,控製一個不規則礦帶來進行導通,是非常複雜的操作,更像是超導技術。


    還得考慮溫度和通路形態對電磁信號的影響,甚至可以說不比為人體內的血運湍流建模來得容易。


    某種意義上來說,軟流層之於水藍就跟血運係統之於人體一般模樣,摸透了它,能補充上好大一部分統一場的模型。


    也正因此,梅哲仁才不得不硬著頭皮穿過這條西海的蠕腸,進行一場“地心遊記”。


    當然他也不是純粹地“找死”,軟流層再兇險,也遠不如北海的絕對零度禁域,隻是一具仿生體,大不了一個思維體轉移不要了。


    而且他還有瞬移這招必殺技保底,穩得一批。


    一進入西海上層的地段,梅哲仁就減速了,沒法不減速,地層運動太劇烈了,能量防護罩壓根就不頂事。


    就像陷進了一場泥石流中,總不能用能量防護罩把它擋住吧?那樣再多一萬倍的場域能量或許夠。


    梅哲仁隻能用能量防護罩將自己護住,然後讓泥石流推動著防護罩隨波逐流,隻要不是偏離得太遠,就當坐上免費的交通車了。


    這招還真有用。


    跟地麵上的泥石流不一樣,這裏的泥石流是向上湧動的。


    當然也有向下趨勢的,但可以避開,隻要在選擇路線時不選擇塌陷的斷層麵就可以了。


    就這麽走一段搭一程泥石流升降梯,兜兜轉轉地交替上升,花了一個多小時,竟然也走了幾公裏。


    這時梅哲仁有了些經驗,而且發現了一個不確定的規律,在活動的地層中,好像有一股力量在約束著礦脈,讓它始終在一個幅度內動蕩。


    不用說,一定是統一場的功勞,它能讓地質運動在一個範圍內周而複始。


    這一點梅哲仁能想通,統一場的動力來源於天體引力,而天體的運動是有規律的,能量來源決定了統一場的作用規律一定與天體引力的波動保持一致。


    而且統一場的運作規律是既定的,就像一個程序框架,它不可能改動,能變動的隻有輸入其中的變量,然後輸出的結果也有一定的規律。


    自己現在不就相當於一個進入統一場中的變量?


    望著前麵不遠處的岩漿池,梅哲仁忽然就悟了,探個屁路,統一場走起!


    他用真氣防護罩將自己裹住,然後就觸發了弦,用思維波動緊緊地鎖住弦後,他就不動了,愛誰誰愛哪哪。


    也不輸入能量,更不提供坐標,就“坐”在弦上蕩秋千。


    然後他就真地跟著弦蕩了起來,真的就是東飄西蕩,完全沒有目的。


    可他卻發現,還真地就順著大概的方向,一路悠悠地往上飄。


    為什麽是順著大概的路線?因為金睛也同樣鎖定著那條“天線”,而弦的運動軌跡就跟那條“天線”平行著,以一樣走向前進。


    原來掃描到的通往地麵的路徑,就是統一場製造出來的周期性運動造就的,正好就在地質運動的邊緣,是被地質運動生生給擠出來並固定住的形狀,猶如海邊的沙灘或者河流的衝積地形一樣。


    在統一場裏飄蕩還挺悠閑,量子通訊依然有效,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通過這一點梅哲仁可以反推了。


    統一場就是依賴於量子通訊的特性來構建的,隻有具備在一個力場中不受幹擾的觀察條件,才可以洞悉這個力場的運動規律和真實本源。


    原來不可觀測和不可複製且無視距離的作用是這麽個用法。


    同樣的,邏輯化可以總結力場的規律和本源來加以利用,甚至在了解其組成和作用原理之後進行複刻,這才是所謂高階生命的法術神通或者說技能。


    最後,還需要能量化,能量化可以突破環境的限製,隻要能獲取能量,在什麽樣的環境下皆可生存。


    而且隨著能量的積累,運用於量子態和邏輯化的手段也有了。


    梅哲仁發現自己正在一步一步地揭開高階生命體的真麵目。


    正當梅哲仁在優哉遊哉地晃蕩得不亦樂乎時,量子通訊頻道裏的唿叫來了。


    接通後,馬姿楠以一種嗲得酥骨的語氣在放電:“老……公,他們比較擔心你,所以我們考察完了瑤池就馬上跟你連線了,開直播吧。”


    也不是不行,梅哲仁打開視頻,好險沒吐血,就這?這叫擔心?


    一幫人正在黑龍號裏聚餐呢,要是再上一包薯條或者爆米花,配上一盤瓜,梅哲仁分分鍾覺得自己是被圍觀看猴戲的。


    太寫意了有沒有,一個二個臉上都寫著醉字,沒酒啊,也就十來道菜,至於嘛。


    程丹心一臉沉醉的樣,臉還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我們這邊收獲很大啊,基本上可以改寫所有的神話傳說曆史課本,你那邊怎麽樣?”


    神忒麽收獲大,喝大了還差不多,梅哲仁撇撇嘴:“我這裏還行,就是跟著弦不斷蕩悠,還好不費力氣也不費能量,就這麽晃蕩唄,大約再晃蕩兩三個小時,估計就到岩石層了。”


    伽德萊克的大腦袋在變大,不用說是湊近了攝像頭:“跟著弦移動沒有固定坐標不需要輸入能量?”


    茶也能醉人嗎?


    好像還真可以,茶多酚有輕微的麻醉神經的作用,茶堿是一種中樞神經的興奮劑,算了,想通透了梅哲仁也就原諒了伽德萊克。


    他將剛才的發現和原理給那麵發了過去,還解釋了一通,伽德萊克立即清醒了,還興奮得嗷嗷叫。


    “太神奇了,統一場竟然是這樣子,也就是說,隻要能做到量子化和邏輯化,根本不用進入星空,人類隻要通過感覺就能發現星空裏蘊藏的大秘密。”


    伽德萊克眯著眼迷醉的樣子,讓梅哲仁一再地迴想確認,沒錯啊,是大秘密,發音吐字清晰,沒有歧義。


    梅哲仁覺得自己實在是理解不能,你說醉茶也就算了,醉學術是個怎樣的狀態和原理?沒法研究啊。


    範東明不用研究也給出了答案:“這才是天人合一呢,天道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


    他那搖頭晃腦張牙舞爪的樣子,活脫脫夜市燒烤攤上喝了兩杯馬尿的酒鬼,拍著桌子大喊大叫:“舜和禹算老幾,你喊他來,加上前麵那倆,我一隻手單挑他們。”


    梅哲仁還真想立馬跨維進虛擬時空把堯舜禹桀祖曾四代喊來給他們清醒清醒,馬姿楠都給他們灌了什麽迷魂湯喲。


    還是有稍微清醒一點的,阿隆索清矍的麵容聚焦在了畫麵上:“我們整理了一個星華神話與息勒神話的譜係對照表,把特征相似的人物關聯了起來。”


    這才是走正道幹正事的樣子,但堅持不了十秒鍾馬上又歪了。


    “然後我們發現這樣人物的特點好像也有一個順序,我們將這個順序篩選了出來,發現跟生物進化形態竟然差相吻合,用老張的話來說……老張,那句話怎麽說來著?”


    張令引的聲音先於畫麵出現:“一抓一個準!”


    完了,沒一個正常人。


    又輪到莫辭了:“太正常不過了,水藍這裏是實驗室,那一定有基因擴散的對不對?他們總得逮住點野生動物來做驗證吧。”


    罪魁禍首終於出來交待犯罪經過了,馬姿楠就像立了潑天大功勞一樣:“老公,我把這個對比結果發給成彩了,她說基本上吻合,正在做基因比對,如果證實了的話,就能把進化序列從基因鏈中篩選出來,那樣就知道水藍的基因庫裏什麽是原生的,什麽是人為添加的了。”


    終於逮著了,現形了吧,以為變身一個美女就能騙過俺?妖精,吃俺老梅一……謝:“這個推動確實很大,辛苦你了!”


    梅哲仁也是醉了,許是晃蕩過頭暈了菜。


    馬姿楠笑得一臉嫵媚一嘴哈哈:“沒事,小意思,那你先忙,我們再在這裏看看風景,下次不知道啥時候才能見著的,可不能浪費了,等你忙完了來消息哈!”


    說完馬姿楠就掛了線,梅哲仁咬牙切齒:“高育粱你小子不幹好事,我老婆都染上了大茬味了。”


    遠在星辰國北海基地的高大司令沒來由打了個噴嚏,他眉毛一抖:“是誰在背後罵我?難不成是林行宇那小子?”


    還在遊洲執行警戒任務的林行宇突然一陣發寒,他忙唿喚旁邊的梅遠智:“遠智,快,幫我檢查一下,我的量子雲有些不正常。”


    梅遠智連接上他的量子雲查探了一下,似疑似惑:“確實有不正常的連接,但不是侵入性的,不要緊,多半是我爸或者高令司令念叨你了。”


    林行宇更不淡定了,這兩尊大神的念叨他受不起啊:“遠智,要是教官或者高司令找我麻煩你可得給我兜著!”


    “行,沒問題,咱哥倆誰跟誰啊,沒事,大不了我去搬救兵,把我媽這尊大佛搬出來,不管是我爸還是你爸,都得瞎。”


    量子態之下,任何關聯都無所遁形,看,感染鏈找著了吧。


    梅哲仁現在也順著弦牽引的鏈路通過了岩漿層,現在他己經來到了岩石層的底部,即將展開最後一段十來公裏的冒險之旅。


    這一段壓根就沒有危險,沒了劇烈的地質運動,沒有什麽可以突破梅哲仁的雙層保護罩。


    但這段路程挺惡心,到了這裏,就有各種各樣的騷擾來襲了。


    岩洞裏沒有一絲光亮,時不時的有鳥獸蟲魚對梅哲仁表達問候。


    惡心的就是他們的問候方式,蝙蝠的毒牙和刺耳眩暈超聲波,鱷魚腥臭的大嘴和如刀的甩尾。


    巨大的蜘蛛結成的大網以及噴濺的帶有強烈腐蝕性的毒液,行軍蟻形成的“潮湧”可以吞沒一切,還有時不時出現在水體裏成群結對撕咬的魚人食。


    此外像岩石一樣靜靜盤伏的太蟒蛇,雷達和紅外都掃描不出,冷不丁地從角落裏射出,張口欲噬。


    還有同樣不可預知的毒蛇和毒蛙,要是肉體凡胎,沾上就是個死,


    這些還是有形的,那些無形的病毒細菌和天然毒氣以及植物散發出的麻醉氣體更是層出不窮,要不是仿生體和能量罩,幾乎就讓人寸步難行。


    這些層層設伏陣陣擋路,無不預示著前方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深怕被人窺探了去。


    梅哲仁可說是經過了九九八十一難,才艱難地突到了地麵。


    即將離開岩洞進入沼澤時,他突然福至心靈止住了步伐,停了下來唿叫了李成彩。


    畫麵裏的麵孔寫滿了疲憊,卻依然神采奕奕,她一見到梅哲仁便開心的提高了聲調。


    “姑爺,姑婆發過來的數據完成了比對,我們找到了大量人工加入水藍基因庫裏的片段,這裏麵有許多就在人類的基因裏,很快就可以分析清楚這些基因的作用,這個發現太棒了!”


    梅哲仁“哦”了一聲,不用比對他也能猜到大概的結果,所以並不興奮,體驗期過了。


    “我這還有個新的任務,我再發一些基因數據過去,你們看看能不能推斷出形成的時間?”


    梅哲仁發送數據後都沒過十秒,阿丹的頭像便在畫麵裏浮頭了:“老師,憑借我對生物信息的直覺,這個生態環境進行過人工幹預,這是哪裏?”


    “雅瑪森叢林。”梅哲仁脫腦而出,他都用的頭腦風暴,沒出聲。


    “雅瑪森叢林嗎?可以肯定這個環境是人為改造了,形成時間我們需耍分析,但這一點沒跑,可是為什麽呢?雅瑪森叢林裏能藏什麽需要搞這麽大陣仗?”


    “初步確認是墨矽的手筆,他的秘密通訊點在這裏。”


    阿丹恍然大悟:“那就正常了,墨矽要是哪天不搞事了,火紅就該打西邊出來了。”


    梅哲仁沒再扯題外話,正想掛斷,又想起李成彩的勞累樣,再加上連梅念菇都沒浮頭,不用說,一定是在忙著攻關。


    最近給生化小組的壓力也確實是大,一份又一份的樣本,一個又一個的新發現,每一個都是一個課題,即便是他們都分身有術了,也照樣忙得夠嗆。


    這在以前是一個大型研究機構以年計的研究項目,現在卻壓在了生化小組區區幾人身上,還是以天來計算進程。


    確實是勉為其難了,卻又沒有辦法,時不我待,對手不消停啊!


    想到這個梅哲仁放緩了語氣交代了一下:“讓大家注意休息,別把身體拖垮。”


    阿丹鄭重地給出了承諾:“我會看著,一定不會讓他們超過生理基線,大家都知道現在所做的事情的意義。”


    都是成年人了,梅哲仁也無謂多談,他掛斷道訊,展開了身形,衝走了雅瑪森叢林中。


    隻是沼澤裏的光景也跟梅哲仁的心情一樣欠佳,本是火紅西斜的時分,卻沒有夕陽,到處都是迷霧,重重地鎖著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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