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伽德萊克重構了這個世界,梅哲仁收獲滿滿,首先他對墨矽的能力建立了一個相對完善的框架模型。


    其次他確認了教會的來頭,他們至少是脫胎於水藍的勢力,不然他們無法取得水藍的維度坐標。


    就分析的結果來看,如果水藍真的被黑洞包住的話,那麽這樣的能量水平,即便大羅金仙甚至是三清那樣的大能,他們的能量水準也無法突破水藍的天然防禦圈。


    那真的是需要有滅絕一方星宇的能力才能在沒有水藍維度坐標的情形下對水藍形成幹涉。


    維度結構的分析讓梅哲仁稍稍安了些心,知道那些幕後力量的根腳,就多少能在心裏有些底。


    他們之中肯定有不少是從水藍或者本維度出去的,也許離開水藍後又想重新返迴,也許他們希望保持源源不斷的後備力量,所以他們不斷地幹涉水藍的發展進程。


    不管教會以及他們背後的力量是敵是友,至少梅哲仁可以確定一點,聖主不會破壞水藍。


    這一點跟矽基人背後的墨矽有著明顯的區別,墨矽為了達到目的可不是那麽客氣,他已經廢了太白,現在又想廢了水藍。


    因此也可以推算出墨矽不是這一個天體範圍內的人,應該是來源於其它的維度。


    從萊格腦子裏的經卷以及教會泄露出來的信息片段可以得出一個判斷,墨矽第一次來時用了些手腕騙過了聖主。


    然後他又對教會力量進行了滲透,可惜他的滲透沒有成功。


    也許當時聖主對教會的控製手段或者遠程傳輸力量還生效,他不得不脫離水藍以躲避聖主的追殺。


    這一點可以從教會傳世的教義裏得到印證。


    接下來一些意外狀況發生了,聖主也失去了與水藍的聯絡,然後墨矽留在水藍的暗手開始發力。


    複國組織離開安遊大陸,避開教會的實力到北羊洲發展,另一部分投入與教會積怨甚深的熱曼帝國去。


    這也對上了柯倫布發現羊洲的史實。


    梅哲仁想到此處便與伽德萊克再次進行了認證:“羊洲大陸的發現以及後來阿咩與因葛倫的戰爭,是教會主導的嗎?”


    伽德萊克沒說話,隻是無奈地攤了攤手,也無奈地點了點頭,這就表明梅哲仁又猜中了。


    雖然這次超出了三項的約定,可伽德萊克也沒違約,因為他沒說話。


    還有一重不用說卻可以三緘其口的默契,他也想從梅哲仁這裏得到一些教會不掌握的信息來還原出事情的本來麵目。


    本原還有更多,梅哲仁繼續猜:“佛朗西支持阿咩獨立,是因為遊洲上的爭奪,佛朗西一直想統一遊洲,可教會對佛朗西的控製並不得力,他們都不需要教會加冕就自己稱皇了。”


    伽德萊克眨了眨眼,沒來由笑了起來。


    梅哲仁則繼續自語:“熱曼莫非是教會想放水養魚,先把複國組織的秘密套出來,這一點從後來熱曼的結盟對像轉變就可以看出來,但是複國組織對教會的滲透太厲害了,他們是順水推舟,你們應該在這件事上吃了個虧,從此就一直被複國組織壓製了。”


    伽德萊克終於還是忍不住張了嘴,不過他是以一個科學家的身份在說話:“熱曼和阿咩國連續出了好些天才的科學家,他們像是獲得了打開寶藏的鑰匙,科技有了飛躍的發展。”


    張了嘴就很難停下來,最後伽德萊克不得不維護起教會來:“紐敦爵士之後,我們沒有了可以扛旗的人物,而與聖主的聯絡又中斷了。”


    想了想伽德萊克恍然大悟:“墨矽一定是在水藍留下了後手,他們能得到墨矽的指引,難道超級對撞機之前他們就……”


    梅哲仁也沒有那麽吝嗇,也給伽德萊克掀開了帷幕的一角:“泰斯勒研製出了生物反應堆,然後複國組織就有了場域能量。”


    怕伽德萊克不清楚來龍去脈,梅哲仁還給他投影出數段視頻。


    伽德萊克看完之後一個勁地祈禱,哪怕是一百多歲的人,看到這些畫麵仍然難以接受。


    他一邊祈求贖罪一邊喃喃:“這要殺死多少人才行啊,約櫃,一定是約櫃,傳說複國組織重新找到了約櫃。”


    還真的是有通迅器,那就難怪了,可是這樣大規模的屠殺……梅哲仁想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全身開始顫粟,他也變他像伽德萊克一樣了。


    梅哲仁口齒都變得不清了:“西進運動……殷迪安人……大鐵路……賣豬仔的星華工人……不是埋在鐵路下……是都進了反應堆。”


    他的思路逐漸變得清晰了,語句也越來越通順:“具有星華血脈的人思維能量特別活躍,殷迪安人也是星華後裔,還有後來被騙到阿咩國的星辰國民工,他們都被大量的屠殺或消失了。”


    伽德萊克也說出了他懂得的部分:“據說約櫃是需要充能的,每一次約櫃的出現都伴隨著戰爭,戰爭意味著大量的人口死亡和失蹤。”


    可是伽德萊克說完又皺起了眉:“那為什麽複國組織後來還要弄超級對撞機?”


    梅哲仁都不用想就給出了答案:“老萊格說第一代的反應堆效率不高,泰斯勒做實驗引起大爆炸,現在看來不是實驗儀器損壞,而是場域交換機因為能量輸出不穩定燒毀了。”


    伽德萊克也在梅哲仁分析的基礎上延伸了出去:“於是高能物理開始大發展,他們需要製造新的通訊器,隻不過受限於技術,一直沒有成功。”


    兩人是你一句我一句往來不停:“但這個過程,他們的實力得到了突飛猛進的發展,他們開始掌控世界。”


    “償到了甜頭的複國組織開始沿著這條路不斷前行,然後矽基人來了。”


    梅哲仁奇怪地插了一句:“你們也認為矽基人是1947年甚至更早來到水藍?”


    伽德萊克不再矜持了:“水藍這個大天線無法充能,隻有核武器可以達到那樣的效力,可是核武器的充能是散逸的,衰減得很快無法持久,並不支持墨矽的降臨。”


    他也再一次給出佐證:“我們也無法做到讓聖主降臨,應該是外麵有了什麽變化。”


    梅哲仁做了個假設:“應該是雙重因素,一是場域能量的積累問題,另一個是外麵形成了製衡,別忘了除了墨矽和聖主,外麵的力量跟水藍相關的可不少。”


    伽德萊克這時給了梅哲仁一個又羨慕又恐懼的目光:“你們星華的玄門,還有僧門這些就強得離譜,甚至還有蘭門,水藍曆史上數得著的神秘力量,一點也不少。”


    梅哲仁又把標杆往前推了幾步:“墨矽懾於幾個勢力之間的對峙,隻能偷偷做些手腳,所以他隻能派出幾個手下充當前鋒,為自己的再度降臨做準備。”


    伽德萊克補上了最後的縫隙:“矽基人是本天體範圍內的土生種族,維度對他們的排斥是最小的,也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推導到這裏脈絡已然非常清晰了,同時梅哲仁還知道,矽基人也跟墨矽不是一條心。


    矽基人給愛德華的維度坐標,一定不是墨矽掌握的,而是矽基人自己根據場域能量的能級自己推算出來的,他們是邏輯化的生命體,天然具備這樣的能力。


    他們可能也正基於這一點,才敢在水藍明目張膽地進行自己的小動作,因為他們知道墨矽一時半會進不來。


    他們想實現量子化完成進階,那麽一定是進階之後就有了與墨矽對壘的資本。


    由此可以推算,量子化和邏輯化,墨矽也僅得其一,同樣聖主亦然,矽基人亦是如此。


    墨砂的量子化應該來自遺傳天賦,他想讓兩種能力兼而有之,可惜沒成功。


    這兩樣能力梅哲仁倒是率先實現了,這也與前麵梅哲仁問詢的關於遠程實物傳輸的問題相關。


    梅哲仁在玄學的相關典籍中發現的與眾不同的地方,所以就有了量子化與邏輯化的推測。


    不管是精神係的如僧門,還是信仰係的教會,又或者巫門薩滿,北遊神統,熊落的東正、獸人,東遊的血族等等,全都沒有肉身飛升一說。


    梅哲仁通過對真氣的遠程傳輸實驗,也隱隱發現有足夠的能量和傳輸帶寬,遠程重構是可能的,但必須量子化與邏輯化的同時具備。


    不能小看玄門的術算能力,而且玄學神係中也有一位太白金星,他是主管財帳和戰事以及對外聯絡,就是個會計兼參謀和通信員。


    哪種人最擅長此事?矽基人。


    莫非星華前輩早就登臨太白,那位李長庚,就是矽基人?!


    也許,玄門中人在很久以前就掌握了量子化與邏輯化同步的技巧,這也說明了為什麽星華在很長的曆史中能長期稱霸水藍。


    同時也解釋了為什麽星華不發展特質科技,玄門的那些人用不著,他們有辦法讓自身實現量子化和邏輯化,有了更先引的引擎,還要啥自行車?


    老萊格也好,矽基人也好,包括教會他們,都對星辰國有著深深的忌憚,哪怕是他們知道現在玄門的力量接觸不到水藍,但他們心中長期積累下來的陰影依然讓他們害怕。


    梅哲仁覺得如果有可能的話一定要到外麵去看看,也許那時很多事情就有了答案。


    不過這些都要放一放,留待以後慢慢地探索,畢竟現在那些若隱若現的幕後還沒跟當前的水藍產生接觸。


    說迴眼前,梅哲仁今天最大最現實的收獲,是弄清楚了矽基人為什麽怕電磁脈衝。


    沒有什麽比摸清楚對手的命門更讓人愉快的了,確認了矽基人的致命弱點,這場仗就贏了一大半。


    矽基人出身太白,他們失去了生存環境和生物軀殼才是他們害怕火紅風暴的原因所在。


    事物總是相生相克,互相依存,比如烏龜的殼,比如黃蜂的針,既是它們賴以生存的倚仗,同時也是它們的致命缺陷。


    矽基人離火紅最近,因此把大量的進化點都投入到了他們的生物軀體上去,悲催的是他們還失去了生物體。


    這就像水藍上的莫悉諾防線,被繞過了就隻能舉手投降,實力被耗空了。


    矽基人憑著不對稱優勢重重地坑了一把人類,沒想到他們自己本身也被這麽坑過,而且他們現在對此也無可奈何。


    這也提醒了梅哲仁,人類的發展必須均衡,過分突出某一點弱化了後麵的整個麵就會再一次掉進坑裏,得到像矽基人一樣的下場。


    以後人類再遇上不對稱的敵人,不能再重蹈覆轍。


    梅哲仁將自己與伽德萊克的對話以及推算出來的心得體悟都傳迴了星辰國內,另一頭老狐狸程丹心收到後如獲至寶,他又一次糾集起了社科院那幫老班底。


    還是程丹心先來一通感悟:“看來確實要開眼看世界啊,以前我們說開眼看世界指的是水藍,現在看來這個眼界還是小了,要看得更大思考得更深遠,如此才能讓人類能薪火相傳不被湮滅。”


    來的幾個老家夥你看我我看你,都紛紛應和:“是啊,就怕看不見對手……現在越來越明晰了,不用打亂仗……都快把根源都挖出來了,這些黑手真的是以萬物為芻狗啊……”


    程丹心等眾人匯集了思路才腰杆一挺眉毛一抖:“看,梅老師將盤古計劃推進到這個程度了,我們也不能掉隊,實踐證明當初的思路是對頭的,看似天馬行空毫無用處的分析卻屢屢頂了大用,梅老師將我們的分析用活了。”


    那位研究比較文學的老作家感慨萬分:“誰能想到呢,不過梅老師說的這個思路確實提醒了我,這就是一種推演啊,總是講道理的話壓根就發現不了我們人類的缺點,還是這種從天上去的路子更有預見性,老哥幾個,咱們得豎起床板加班嘍。”


    研究曆史的老學究變成了天橋把式,他拍了拍胸脯:“沒事,大家瞧好嘍,最近煉了氣,我的老毛病就再也沒犯過,且能撂地耍幾年的,沒成想老了老了,發黃的卷牘還能有用場,沒說的,就是幹!”


    法學家最近也吃了興奮劑:“思維保護法開拓了大夥的眼界,還是得與時俱進,法律不僅僅是維持秩序,還有梳理社會的作用,不能放鬆停下,還得快馬加鞭,我們不能被社會發展拉下。”


    程丹心老懷激烈:“老梆子光是關心下一代還不夠,這一代的人爭取多解決些問題,別把手尾留給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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