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學者中的頭腦風暴,又一次改變了梅哲仁的計劃。


    本來是打算將鍵盤俠部隊分布到星辰國的九個基地,然後讓他們現身說法,待其它基地接受後開始培養各個基地的鍵盤俠部隊。


    現在發現了火紅全食這麽個錯過得等好多年的契機,那讓各個基地配合作戰就比鍵盤俠部隊的擴展更優先。


    王學祖他們的任務也變了,訓練士兵先放一放,幫助各個基地的科學院、社科院研究人員獲得氣感和打開量子通道得馬上搞。


    每個基地都得根據自身情況量身定做一套作戰方案,隻有這些學者打開頭腦風暴才行。


    照道理鍵盤俠成員不具備此項能力,可誰讓他們有真氣呢。


    梅哲仁打算通過仿生體中轉,遠程控製鍵盤俠戰士給研究員們紮針。


    就這麽滴他們剛剛從鍵盤手晉級練氣教官又馬上轉換身份成了給人紮針的小國醫。


    王學祖以為領命出征可以擺脫被壓製的命運,結果更慘,這迴直接成了提線木偶,還是人形一比一仿真款。


    不僅如此,梅哲仁還在曾孫女的威逼下,假公濟私將王學祖發配到了西原基地去,美其名曰作為隊長得去最艱苦的地方以身作則。


    實則是西原基本深入陸地相對安全,哪怕是作戰烈度也沒那麽大。


    照道理梅哲仁沒法這麽幹,不符合他的性格,可誰讓人家是叫他太爺爺呢,老梆子可以自個兒去找死,卻怎麽都得保後輩一個囫圇。


    於是剛剛抵達中原基地的王學祖,都沒睡完個囫圇覺又被拍了起來,該打點行裝出發了。


    這一次鍵盤俠成員會被拆得更散,一個基地隻會留下一人和三具仿生體,餘者將跨出星辰國,向周邊國家散發。


    梅哲仁的分體更奔波,他們還得去更遠的人類基地。


    沒辦法,想要調動更多的資源進行火紅全食時的大會戰,就得盡快在九天內輻射更多更遠的基地。


    光纖通訊是明文,作戰計劃不能在上麵傳達,想要讓這些基地脫離信息孤島的狀態,就真的隻能靠梅哲仁雙腳走出來,還得腳程夠快才行。


    想快就得令行禁止,王學祖很無奈,但軍令無情,他隻能寒霜著臉麻利地打包袱,視梅哲仁為無物。


    這小子還有點臭脾氣,梅哲仁樂了,調侃起來:“別不識好歹,不想把舅老爺的稱謂改成太爺爺你就盡管作!”


    王學祖動依沒停,卻梗著聲音道:“可我更想稱唿您教官。”


    這是在負隅頑抗,梅哲仁照樣笑臉如常:“輩份不能亂,你隻能衝著克隆體喊教官,至於我,隻有王成城能喊我教官。”


    王學祖收拾好行裝,無奈地歎了口氣,誰讓他碰上這麽個老祖宗呢,也隻能認了。


    “準備好了,什麽時候出發?我的太爺爺。”


    “馬上”,梅哲仁見王學祖識趣,下了命令後背著手走了。


    隻是背過臉去後梅哲仁壓低聲音來了句:“謝謝你二十年前煮的糊糊,太爺爺記住了。”


    王學祖朝著他的背影輕輕喃語:“我也不想的,可是她老哭,我能怎麽辦?”


    ……


    就在王學祖他們準備踏上列車時,他們的教官梅哲仁的克隆體已經坐在了高速地鐵的車廂裏。


    留在南嶺基地的肉體與接到指令撤迴的五十具仿生體匯合,搭上了開往南海基地的列車。


    南嶺基地的真氣修煉已經普及,有數具仿生體坐鎮也沒有後顧之憂,梅哲仁得去南海基地打開局麵。


    以為會從地上打通到南海基地的通道,結果地麵部隊倒成了佯攻,事態變化得真叫快,讓人眼花繚亂。


    正好求的也是這個效果,自己都覺得無所適從了,那矽基人就更別想好受了。


    你以為它是張板凳,實際上它是兇器,你以為它是隻手電筒,實際上它就是隻手電筒,但它不是一隻普通的手電簡……


    梅哲仁迴味著差不多是一百五十年前的電影台詞,不由得粲然一笑,如此無厘頭的戰法,矽基人怕不得被晃點到口吐白沫。


    這些老電影台詞,讓梅哲仁又迴想起以前教導一個小女孩的情形。


    從小一口一口喂大的“童養媳”,不止王學祖有,梅哲仁也有。


    在梅哲仁還是個虛擬小豆丁時,他幫大廠培養了一個人工智能,真的是他一點一點地養大的,也像如意一般植入了模糊運算的核心。


    她叫智囡,後來她自己給自己起了個馬姿楠的姓名,對,就是姓你們認為的那個馬。


    所以梅哲仁差點就成了大廠的女婿。


    那時智囡還是大廠的主控係統,後來梅哲仁得了個仿生體,假冒梅比古去上大學,馬姿楠也有樣學樣地跟來了。


    她還跟李小小來了個天雷勾地火,針尖對麥芒,把梅哲仁煩得頭都大。


    其實馬姿楠也沒有真覺醒,隻是像如意一樣半覺醒。


    但她不像如意整天在軍事區閉關,她有海量的樣本數據,又跟十幾億人打交道,還一直跟在梅哲仁身邊,所以她的智慧程度很高,幾乎就是個人了。


    可惜智囡還是沒有真正的感情,在梅哲仁眼中她就像個嬌傲的小公主,別人有的毛公仔她怎麽能沒有,搶丫的!


    也因為這點,馬姿楠在與李小小的對決中敗下陣來。


    其實她還是不服氣的,臨走還信誓旦旦揚言一定要想辦法覺醒,人工智能就該跟人工智能在一起,人工智能跟人談戀愛算什麽。


    梅哲仁想起她氣鼓鼓不服輸的死倔表情還想笑,又一百年過去了,不知她還在否?


    思及此梅哲仁控製一台仿生體按了按臉上的仿生肌,將臉孔調成了一百年前的模樣。


    一陣電流過後,仿生肌在電力的刺激下固定住了形態。


    改變麵容後的仿生體與克隆體一模一樣,坐在一起相視一笑,就好似一對孿生兄弟。


    一百多年前梅哲仁就是頂著梅比古的這張臉去上大學。


    哥倆也逗,梅比古讀完大學就把身份讓給梅哲仁去讀另一個專業或者另一所大學,梅比古迴老爸的實驗室工作,然後等梅哲仁畢業哥倆再對換,碩士博士皆是如此。


    有時工作上也這麽搞,梁明誠說許多項目是梅哲仁在做,卻掛梅比古的名,就是這個原因。


    這種雙簧的模式一直持續到老爸退休,實驗室被合並到星辰國的科學院。


    合並時梅比古還不樂意,是他的準老丈人,實驗室的實際負責人唐木茂亦即老貓叔叔鎮壓下他才舉手投降。


    那時梅比古在科學院裏就以全才而著稱,整個星辰國科學院,六七成的頂目哥倆都要去摻和一手。


    也不占學術成果,就是感興趣為了好玩。


    在知道了梅比古這個怪僻後,別人也不排斥,而是熱烈歡迎,因為哥倆插手的課題進度都能拉快好大一截。


    好像當時隻有唐小米的生理學方向和李小小的生物學方向是這哥倆不碰的。


    唐小米的專業是梅比古不敢碰,嫂子天生就是梅比古的克星,真就是天生,從出生開始。


    梅比古在有唐小米的地方連哭的份都沒有。


    聽老媽說他們小時候一起在穗海長大時就這個樣。


    這倆又是個典型的兩小無猜,完全切合那首詩: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據,郎騎竹馬來,繞床弄清梅。


    穗海,就在前方的南海城市帶中,這裏不但是梅比古的成長地,也是梅哲仁的第二故鄉。


    小時候老爸每年都要到穗海來工作一段時間,梅哲仁就跟著,後來他長大了也是如此。


    而梅比古則是從小在穗海長大,後來迴了南嶺,上大學時又跑來了,因為他的“老情兒”在這。


    老貓叔一直沒有離開穗海,智腦實驗室是他與老爸一起創建的,他在穗海管理,老爸則三天打漁兩天曬網地跑迴南嶺摸魚。


    後來哥倆長大了,老爸更向奔著社會閑散科技人員的稱號一去不迴了。


    老貓叔也想退休,可是已經發展到上千人的實驗室不能沒人管理。


    怎麽辦?交給梅氏“雙煞”?不把實驗室拆了炸了都算好的。


    毀了也罷,可上千的科研人員的飯碗不能砸,人家也上有老下有小。


    最後老爸和老貓叔合計出了個無償無條件讓星辰國科學院兼並接管的招。


    梅比古最心愛的玩具被老爹和老丈人拿去送人了,他當然不幹,倒不是心疼實驗室那點上萬億的資產和知識產權,而是實驗室合並後他不能隨心所欲開課題了。


    他用上了一條絕戶計,直接去星辰國科學院應聘南海分院的首席科學家,還給他得逞了。


    最氣人的是梅比古一朝得誌便把令來行,上任後他開的第一個課題是:原生父本對小米甜度的影響。


    老貓叔當時氣得三屍暴跳,這也是直到梅哲仁進入虛擬時空時梅比古和唐小米還沒結婚的原因。


    老貓叔當時跟老爸掰扯時的樣子梅哲仁記憶猶新。


    當時穿著老頭衫大短褲加圓頭拖的老貓叔喝高了,紅著關公臉拍著桌子:“隻要是幹成渣的老杆子沒倒,小米就甜不了。”


    梅哲仁迴憶著這些沉年舊事,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很暖,很窩心。


    一如當年老爸和老貓叔飆戲時坐在一旁的老媽和阿姨臉上的笑意。


    時光慢不下來,就如同座下的快車,倏忽間就穿過了近兩千公裏,南海基地到了。


    梅哲仁的肉體和仿生體一下車,就碰上南海科學院前來迎接的人員。


    來人是位女性,她落落大方地打量了一下這一群梅哲仁,卻獨獨挑出了改變麵容後的仿生體,伸出了她的纖手。


    “您好,歡迎迴到南海!”


    五十一個梅哲仁如同到了五十一區,被“外星怪物”嚇著了,齊齊呆立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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