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告別,最後一支舞


    醫院病房裏,宋夏知失魂落魄的靠在病床上。


    她的手,一直撫著小腹。


    她的眼淚,從眼角靜靜落著,哪怕她已經有了孩子,蕭大哥還是選擇喬默……


    她深深閉上了眼睛,那她要這個孩子,還有什麽意思?


    這個肮髒的孩子……


    放在一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是條陌生手機號的短信。


    “你既然殺了我弟弟,那麽就別怪我把你所有的醜聞都散播出去!蕭、太、太!”


    宋夏知狠狠一怔,這條短信是……


    她的目光落在小腹上,不可置信的翕張著蒼白幹裂的唇瓣,她怔怔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仿佛看見它們沾滿了鮮血。


    她抱著頭,失控的尖叫出聲。


    一報還一報,都是一開始注定的。


    她該怎麽辦,如果那個人真的把那些照片底片和視頻散播出來,她要怎麽做人?還怎麽麵對蕭大哥?


    她不如去死!


    ……


    蕭氏大樓,總裁辦公室。


    趙謙拿著一個快遞進來,“boss,有一封匿名快遞,是點名寄給您的,快遞還特意吩咐,要您親啟。”


    蕭衍坐在黑色大班椅上,蹙了蹙眉頭,接過快遞,打開裏麵。


    裏麵的東西包裹的很結實,用拆信刀拆了一層又一層,等蕭衍拆到最後一層,裏麵無數張照片,“嘩啦”一聲,全部掉落在地,還有一個小小的u盤,清脆落地。


    而落在地上的照片,滿目都是男女苟且的畫麵……


    蕭衍眉頭蹙的更深了,撿起其中的一張,目光深沉肅冷。


    上麵和陌生男人糾纏的,正是宋夏知。


    趙謙站在一邊,亦是被嚇了一跳,立刻彎腰,打算收拾了,“boss,我想一定是惡作劇,我現在立刻去處理掉。”


    蕭衍卻阻止了,“等等。”


    “boss?”


    “剛才送快遞的人,看清楚長什麽樣子了嗎?”


    趙謙點頭,“監控拍到了,隻要他在海城,不難找出來。”


    “找到這個人,還有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


    趙謙會意,“我這就去辦。”


    等趙謙出了辦公室後,蕭衍仔細研究了一下這些照片,並非ps合成,如果這些是真的,那麽這個u盤裏,裝的又是什麽?


    u盤裏,記錄著宋夏知去找地下捐精的全過程。


    蕭衍心中一震,一時間,心裏百感交集,又驚又喜。


    宋夏知照顧了他兩年,哪怕他不愛她,也記著她的恩情。


    蕭衍在又驚又喜裏,對宋夏知,又有一點同情。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麽宋夏知肚子裏的孩子,便不是他的。


    蕭衍想起,那晚喝醉後,和宋夏知在一起的畫麵,雖然模糊,可卻依稀記得,他醉的很厲害。


    那晚……難道也是她設的一個騙局?


    一時半會兒,蕭衍不能確定。


    收拾了地上的照片和u盤之後,趙謙查詢好後,推門進來。


    “boss,我剛剛去查了一下,發現宋小姐在兩個月前,去過地下捐精私人會所,而且,一個月前在巷子口發生的那起命案,很可能和宋小姐有關。”


    “繼續查下去!”


    “是,我立刻就去。”


    蕭衍靠在大班椅上,長長的,緩出一口氣。


    他以為,這輩子,他和喬默之間,都會橫亙一個孩子。


    可是,對這段感情,他終究,沒有背叛。


    在事情沒有真正查清楚之前,他不打算告訴喬默這件事。


    他看了眼桌上放著的手機,撥出一個電話過去。


    手機響了很久,電話中,機械女聲卻提示,對方正在通話中。


    蕭衍蹙了蹙眉頭,這個時候,喬默在跟誰打電話?


    ……


    新苑別墅。


    喬默接到了霍行的電話,她正在拌小飯桶的午飯,拌完本打算出門,和蕭衍約好,中午一起吃午飯。


    可在出門前一秒,便接到了霍行的來電。


    “默,我人在海城,我們見一麵吧。”


    喬默抿了抿唇,該要麵臨的,該要解決的,都會一樣不落的等著你去解決。


    “好,你把地址發到我手機上,我馬上出門。霍行,我有話,想對你說清楚。”


    ……


    喬默到了霍行指定的地址,一家環境優雅靜謐的西餐廳。


    霍行一如既往的紳士,在喬默到來後,他優雅體貼的拉開她的座位,讓她安然入座。


    霍行是個完美情人,一直都是,隻是……


    “霍行,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說清楚,我現在仍舊是蕭衍的妻子,未來……也可能依舊是。這枚戒指,我不能再要了。”


    喬默將紫色絲絨的盒子,推到他麵前。


    那裏麵,是曾經霍行用來求婚的婚戒。


    霍行的目光,淡淡落在絲絨盒子上,牽起唇角,苦笑道:“難道我們之間,除了說分手,就沒有其他好說的嗎?”


    “抱歉,是我耽誤了你。”


    喬默對霍行,到底是有很多愧疚的,這兩年,他對她的照顧,對她的體貼,給予她的溫暖,她不是石頭,不會感受不到,隻是……沒有辦法迴應和迴報。


    “默,你連菜都還沒點。”


    霍行將菜單遞到喬默手邊,喬默本想拒絕,可內心的愧疚,卻讓她到底閉嘴。


    就當做,最後的散夥飯。


    放在桌上的手機,一直在震動。


    喬默放眼望去,來電顯示是蕭衍。


    霍行犀利的目光,亦是落在她的來電顯示上。


    “你不接嗎?”


    喬默愣了下,接起電話。


    “喂,阿衍。”


    “你在哪?”


    那頭的蕭衍,看著手機裏,霍行發來的地址,冷冷質問喬默。


    可喬默,卻不知情,她隻以為是自己沒陪他吃午飯,這男人鬧脾氣。


    “我,我今天中午,不能陪你吃飯了。”


    喬默不便和蕭衍說,在和霍行見麵,蕭衍的個xing她不是不知道,哪怕心裏真的清楚她和霍行沒什麽,如果知道她和霍行單獨見麵,恐怕也會雷霆大怒。


    那邊的蕭衍,冷冷輕哼了一聲,“是麽?”


    喬默咬唇,“我迴家再跟你解釋。”


    喬默直接掛掉了電話,隻想快速結束這頓午餐。


    剛進來的時候,喬默還沒發現,此時才發覺,餐廳裏,隻有他們一桌人。


    霍行將餐廳包場了,他打了個響指,清一色穿著黑色演奏服的男女,懷抱大提琴,在幽暗燈光下,優雅演奏。


    喬默隻覺得,這頓午餐吃的如坐針氈。


    “霍行,我……”


    霍行卻搶了她的話,說:“默,就算是要分手,也不打算給我最後一點時間嗎?跟我交往兩年,我們還沒真正跳過一支舞。”


    進退維穀之間,霍行已經起身,微微彎身,向她紳士的伸出手心,“親愛的喬小姐,我有幸能邀你跳一支舞嗎?”


    喬默微微蹙眉,霍行動容深情的目光中,喬默並非不心軟。


    就算是迴報這兩年霍行對她的照顧和包容,又有何妨?


    不過是一支舞。


    在正式舞宴上,就算是陌生男人的紳士邀請,也沒有理由拒絕。


    何況,這個男人,曾也給她一片溫暖。


    喬默在遲疑中,緩緩伸出了手,覆上他寬厚的掌心。


    不知跳了有多久,在華爾茲最後一個來迴旋轉之時,霍行驀然扣住了她的腰肢,將她緊緊抱進懷裏,幾乎將她抱的透不過氣來。


    喬默抗拒著,“霍行……不要這樣!”


    霍行仍舊沒有鬆手的意思,他的唇,幾乎貼著她的耳廓,一字一句的道:“如果我早一點這樣,是不是你就不會迴到蕭衍身邊?喬默,我應該心狠一點,當初真的要了你,不讓你迴海城,如果我真的這麽做了,你現在一定還是我的!我做過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鼓勵你迴國找蕭衍,我對自己太自信了……默,你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哪怕一丁點?”


    喬默掙紮著,漲紅了一張臉,卻在霍行問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身子一僵。


    有沒有愛過他……?


    “對不起。”


    “你知道,我從來不想聽見這三個字。”


    霍行痛苦的看著喬默,喬默眼眶浸濕。


    他鬆開她的腰肢,喬默重重的長出一口氣。


    “對不起,我要走了。”


    喬默轉身,拎著包,便快步要離開。


    霍行扣住她的腕子,用乞求的目光,看著她說:“我送你出去。哪怕當做是最後多看你幾眼也好。我從紐約飛到海城,隻是為了和你吃這頓散夥飯,還有……真真切切的,多看你幾眼而已。”


    喬默抿唇,沒再拒絕。


    走到餐廳門口的時候,喬默轉頭對霍行說:“就送到這裏吧,我自己打車迴去就好。”


    霍行銳利的視線,遠遠地,便看見奔馳而來的黑色世爵,他低頭,朝身邊的喬默微微一笑。


    “默。”


    喬默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霍行緊緊抱住。


    她正想掙紮,卻聽見霍行緩緩開口:“最後一個擁抱,可以嗎?”


    再掙紮,便顯得矯情了,就算是當做普通朋友的告別,也沒什麽。


    喬默抬手,輕輕迴抱了他一下。


    她彎彎唇角,真心祝福他:“希望以後你遇見最值得的。”


    霍行的目光,一直看著已經停在不遠處世爵車裏的男人身上,即使隔著這麽遠,隔著擋風玻璃,他依舊能感覺的到,屬於男人的那抹殺氣和冷意。


    “默,你終究,是不愛我。”


    霍行放開她後,喬默告別了他,一轉身,便看見了那輛熟悉的黑色世爵。


    整個人,僵硬在原地。


    蕭衍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饒是反應再遲鈍,喬默也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她快步向那輛世爵車走去。


    車裏的男人,已經下車,身長挺拔的靠在車身邊,目光冷冽從容,透著深寒。


    喬默頭皮一麻,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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