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那也是無了個大語。

    現在可真的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連小初子都敢嘲笑起自己來了。

    不過仔細想來,李承乾倒也有些好奇,自己昨天究竟做了什麽。

    難道,自己真的做了什麽很丟人的事兒了嗎?

    李承乾扶著腦袋想了半天,也依舊沒能想起來昨天自己究竟幹了啥。

    實話講,他的酒量屬實還算不錯。

    可昨天喝的實在是太多了些。

    如今他的記憶也隻剩下昨天晚上與李世民相見之後的一些事兒。

    至於往後又發生了什麽,他是一點都想不起來,隻記得眼前一黑,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李承乾沉了口氣,隨之唿喚道:“清荷!”

    “在!”

    聽聞話音,清荷也從外麵走了進來。

    而在進來時,這家夥的臉上也明顯帶著些許笑意。

    顯然,她是看見了小初子的窘迫,所以很快便將笑意給隱藏了起來。

    而李承乾也懶得跟她一個女孩子一般計較,直說道:“去給我找身幹淨衣服來,我要出趟門。”

    “出門?”

    聽見這話,清荷愣了下。

    她望著李承乾道:“可是公主殿下一會要過來看您的呀。”

    “公主?”

    李承乾不僅挑眉道:“那個公主?”

    大唐別的沒有,就是公主多。

    而這一時間,他也是有些疑惑,究竟是那個公主過來,能讓自己連門都出不了。

    清荷抿了下嘴,一邊朝著李承乾紮眼一邊道:“就是那個公主啊。”

    “那個?”

    聽她這般說,李承乾不免心生些許火氣。

    怎麽著?

    自己作為皇長子,皇太子,還得在宮裏麵等自己的小妹過來見自己?

    這是那個妹妹有這麽大的架子?

    就算是深得李世民寵愛的李麗質也不敢這樣吧?

    “得了,愛誰來誰來。”

    “趕快去給我拿衣服去。”

    李承乾胡亂的揮了揮手道:“我這邊可是有正事兒要做。”

    而也就在他這話音剛剛落下,隻聽門外傳來了一道極其清冷的聲音。

    “呦嗬。”

    “現在我這弟弟了不得啊。”

    “每天忙得連我這個姐姐都不想見了?”

    隨著話音,懷中抱著崽的李聽雪從外麵走了進來。

    一瞬間,空氣都仿佛凝固住了,李承乾也仿佛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

    他也是萬萬沒想到,清荷口中的公主竟然是李聽雪。

    當然了,這也不能怪清荷,主要還是李聽雪做郡主的時間做的太久。

    說漢陽郡主亦或者是郡主他肯定會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來的人是誰。

    但是說李聽雪是公主,他是真的想不到。

    所以這事兒要怪也就隻能怪他自己沒有好好記住自家姐姐已經從漢陽郡主進階成為漢陽公主了。

    瞧著李聽雪進來,李承乾也頓時扯開了嘴角。

    “呦,這不是我美麗漂亮且大方的姐姐麽。”

    李承乾趕忙起身朝著李聽雪走去,一邊走一邊道:“今兒姐姐怎麽有空來我這了?您不是在家帶著我小侄子呢麽?”

    李聽雪嫁給的人是高至行。

    若在長孫皇後這邊算來,當下這個崽算是李承乾的弟弟。

    但當下畢竟是父權時代,不論男女都是以父係世族為尊。

    所以,李承乾也要從李聽雪這邊來論與高至行的關係。

    高至行是他的姐夫,這個崽也自然就是他的侄子。

    也不知道是那崽察覺到了自己那不靠譜的舅舅還是怎樣,當李承乾這話說出去的時候,頓時開始哇哇大哭起來。

    “好了,好了,不哭了……”

    “千萬別跟你舅舅學,從小就是個愛哭鬼。”

    李聽雪哄孩子,那也真是個簡單粗暴。

    就見她簡單晃了晃,隨後抬手輕輕地摸了摸孩子的臉蛋。

    而後神奇的一幕便發生了,本來還嗷嗷叫的孩子,頓時就像是被施了啞術一樣悄然無聲。

    見狀,李承乾麵露驚奇。

    要知道,他們家班哥哭的時候,蘇清靈一般都是要哄好久的,而且還不見得能哄得好。

    可反觀李聽雪,人家就是兩句話,外帶晃一晃摸一摸就好了。

    “該說不說,我的姐就是厲害!”

    李承乾發自肺腑的給李聽雪豎了個大拇指。

    而李聽雪卻對此不以為然,甚至還白了李承乾一眼。

    “少跟我整那些沒有用的。”

    李聽雪沒好氣的說道:“聽說你昨天跑出去喝酒喝的差不點不省人事,迴來後甚至撒起酒瘋來了?”

    聞聽此言,李承乾不由尬住。

    他撓了撓頭道:“哪有的事兒,您別停外麵的人胡說八道……”

    “我可沒有聽外麵人胡說八道。”

    “我這都是聽你父皇說的。”

    李聽雪瞥眼看向李承乾道:“你現在可真是了不起啊,這種事兒你都做得出來?”

    太子,國家之儲君。

    在很多時代,儲君就代表著皇權。

    甚至有許多太子在年紀輕輕時,就開始擔任好幾個朝廷機要部門的主要首腦。

    而相較於那些太子,李承乾顯然是要輕鬆許多了。

    固然他的旗下,現在需要統領軍械營,涼州軍團以及整個涼州的事物。

    但朝堂之內的其他事兒,他一概不過問。

    也就是李世民閑來無事的時候,才會想起來將一些奏折送到他這裏。

    而其目的多半也是為了讓這個家夥能夠盡快熟悉政務什麽的。

    可李世民不給他政務做,不代表就準許了他任意妄為。

    畢竟太子乃是國家儲君,萬一國內發生點什麽,他卻在那喝的宿醉,那可是要背負千古罵名的。

    而此時此刻,李聽雪想起李世民與她說的那番話,便氣不打一處來。

    她直指著李承乾怒斥道:“你說說你,讓你姐說你些什麽才好?”

    “難道你這般大的歲數,還要讓姐姐提著雞毛撣子追你三條街嗎?”

    “你作為太子,難道就不能給天下做個表率,給皇族皇親們做個好的表率?”

    聽聞李聽雪的一番嗬斥,李承乾縮了下脖子。

    他抬頭看了眼李聽雪,道:“我其實也不想喝的,主要是……”

    “別解釋那麽多沒用的。”

    “沒有自製力,就是沒有自製力。”

    “如果有,別人就算說什麽也不會碰一丁點。”

    李聽雪深深地看了眼李承乾,隨之沉聲道了句:“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這話,李聽雪便轉身走出了大殿。

    而大殿之內也隻剩下了李承乾與清荷二人。

    清荷滿麵苦澀的看了眼李承乾道:“殿下,還要奴婢給您準備衣物麽?”

    “嗯……”

    李承乾點了點頭,苦笑著道:“挨罵歸挨罵,正事兒還是得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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