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苗苗的辦法果然奏效了,蘇祖堯雖然貪財又多疑,不過還沒到昏君的地步,秦苗苗得意拿著銀票從長青殿全身而退。


    看著秦苗苗離開的背影,蘇祖堯後知後覺的開口:“老李,你說我是不是被這個丫頭給忽悠了?”


    李公公將倒好的茶水遞到蘇祖堯的手裏:“您心眼通明,怎麽能被她一個小小的丫頭忽悠,不過是您愛民如子,想要給錦榮的百姓謀福澤罷了。”蘇祖堯拿著茶杯蓋一邊漂著茶水,一邊悶聲思考。


    考慮來考慮去也就想通了,自己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錢太多了也沒有太大用處,不如在史書上留下一筆清名,還能在百年以後留存與世。


    皇商大會結束,所有的富上基本上都趕著迴了家,而秦苗苗一直沒有放棄對陳富的調查這次的皇商名額他也有份,而且還是大手筆買了兩個名額。


    而他和陳荷始終沒有動身離開京城,大有在此過年的打算。


    臘月二十八,過年的前一天,因為今年是小進,沒有三十,所以二十九就是除夕夜。


    除夕她已經和蘇木家商量好,要去候府過,所以她的這間小宅子並未布置。


    已經給宅子裏的下人都放了年假,有家的就迴家,沒有家的就去商行和其他不迴家的夥計一起過年。


    秦苗苗是最後一個離開宅子的,將前院的房間門窗一一插好鎖嚴,準備離開。可是在見了後院的迴廊時,秦苗苗又停下來腳步,她突然就想起柳凡,他和安羨離去大梁已經有差不多兩個月了,應該已經到了,隻是這麽久了卻是音訊全無,他帶走的信鴿始終沒有迴來。


    斂了斂心緒,拍了拍自己有些微涼的臉頰,秦苗苗扯出一抹笑來,柳凡會用毒,武功又那麽好,他一定不會有事情的。


    去了商行,林藥匣子和楊柳,還有好些不迴家的夥計都在這裏一起過年,這裏比平時熱鬧了許多,紅燈高掛,林藥匣子正在寫對聯,桌子邊圍了一圈半大孩子。


    這些孩子是秦苗苗出門時撿迴來的乞丐,男孩女孩都有,大的秦苗苗就安排在鋪子裏做工打雜,小的就養在商行裏。


    雖然長大了要幹活,不過他們都可以吃飽穿暖,而且幹活秦苗苗也從不勉強他們都是也力所能及的,並且每月都會給零花錢。


    秦苗苗每次來都會給她們帶好吃的,所以見了秦苗苗他們總是格外親切,姐姐長,姐姐短的叫個不停,身前身後的圍著她轉,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和秦苗苗十分親厚。


    見了秦苗苗來了,林藥匣子停在手裏的筆,依舊是恭敬的對著她打招唿“夫人,您來的正好,我有事跟您說。”


    林藥匣子為人其實很隨和,有時候秦苗苗會開玩笑,說他這麽和善白瞎了他那張陰險奸詐的臉。


    他比秦苗苗年歲大許多,但對秦苗苗很是尊重,而且衷心,秦苗苗也對他十分信任,他在永興商行的地位幾乎等同秦苗苗。


    秦苗苗頷首:“行,我今天正好得閑,有什麽事說吧。”


    林藥匣子有些猶豫,看了眼不遠處正在哄孩子的楊柳一眼,開口提議:“夫人,外邊天冷,我們進屋說吧。”


    秦苗苗立刻明白林藥匣子是不想讓旁人聽去。


    進門剛剛落坐,林藥匣子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條遞給秦苗苗:“夫人,這是陳富和其妻子陳荷近兩年發生的事情。”


    秦苗苗展開紙條,上麵蠅頭小楷寫了很詳細,陳富的父母和一個弟弟在戰亂中死了,他們夫婦帶著陳二小逃了出來,在西域撤兵以後他們又迴了鹿兒嶺,撿起之前秦苗苗的生意。


    秦苗苗走後,河東村附近的幾個村子種的藥材無人收購大多都荒廢了,他們借此掙了點錢,開了一間小鋪子。


    而鋪子在今年皇商大會召開前突然擴大了幾倍。


    並且再這次皇商以他們夫妻的名義買了兩處名額。


    但是有一點引起了秦苗苗的注意,那就是他倆的藥材鋪子在鹿兒嶺,也就是大夏的西麵,可是他們買的名額位置卻都在南麵,而且兩個都是糧食。


    紙條上還說明陳荷與陳富這三年懷了三胎,但是沒有一個孩子活下來,具說都是畸形或死胎。


    在紙條的最後,表明了他們最近頻繁接觸的一個人叫做九公子,是大梁人,而且此人現在就在京城中。


    秦苗苗微微皺眉,她察覺到最近一段時間裏,這大梁的出場率似乎有點高了,怕是要搞事情,並且她隱隱趕到不安,這個大梁定是對大夏虎視眈眈的沒安好心,看著架勢要比西域高明許多。


    “這個九公子現在長安何處?”秦苗苗覺得這個九公子找到陳富絕對不是偶然,他應該有長遠謀算。


    林藥匣子有些為難“夫人,我們的情報人員不老道,但是這個九公子身邊的人卻是十分高明,非常善於隱藏,我們的人跟了幾次,想要探查他出門的路線,以及住處,但是都失敗了,他們總是能很輕鬆的甩開我們的人。”


    九公子絕不是偶然找到陳富的,他一定是早就調查自己身邊人的底細,知道楊柳和陳福之間的關係,並想利用此關係。


    既然如此,那麽陳富或許已經來找過楊柳,或是即將要來找楊柳。


    “楊柳最近一切如常嗎?”秦苗苗難免心中疑慮,她對於此事一定要謹慎,萬一出了問題可是要牽連很多人。


    大夏近二百家店鋪,幾千人晚飯都捧在自己手裏,所以自己需的小心謹慎,害人之心她沒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林藥匣子知道楊柳曾經與陳富是夫妻,而且陳富還是楊柳孩子的父親,憑著這份關係,二人之間就有了剪不斷的牽絆,楊柳可以不認陳福,但是她不能阻止陳富和孩子親近,現在孩子還小她們就免不了要見麵。


    即使楊柳不會背叛秦苗苗,但是她心性單純,陳福又是出於有目的的接近她,時間長了楊柳免不得要上當。


    “夫人思慮周全,卻實不適合再讓楊柳管理賬目了,可是一時間我們還找不到可信的來接受賬目,這卻是個難題。”林藥匣子知道秦苗苗不會做任何對楊柳不利的事,所以他盡量站在理性的角度上看待此事。


    秦苗苗沉片刻:“此事交給我來解決,將陳富和陳荷現在居住的地址給我,我這就去找他們。”


    秦苗苗向來如此,事情既然躲不過,那自己就幹脆先下手誒為強,免得到時候被對手牽著鼻子走。


    帶了幾名保鏢,拿著林藥匣子給的地址,很快找到了陳富和陳荷暫時的居住地,他們竟然在此買了一間宅子,看來是打算常住下去。


    秦苗苗敲門,來開門的是一個小丫鬟,見了秦苗苗身後跟著黑衣壯漢,有些怯懦,隻將門開了一道縫隙探出頭來:“你們找誰?”


    秦苗苗對著她笑了笑,沒有言語,對著身後的壯漢一擺手,幾個人保鏢沉著臉,二話不說,大手一推,將門拉開。


    嚇得開門的小丫鬟尖叫往屋裏跑去喊人,秦苗苗抬腳進門,一副和社會大姐大的派頭,她隱隱發現這欺負人的勾當幹起來還挺過癮的。


    小丫鬟的幾聲尖叫,將院子裏的人都給喊了出來。


    秦苗苗又些氣惱的皺了皺眉,對著身邊的一個小黑人開口:“把門關上,免得被人看見。”


    陳荷與陳富急慌慌的出來,看到秦苗苗帶著一排黑衣壯漢站在院子裏,小腿肚子嚇得抽了筋,不過陳富畢竟是男的,即使自己害怕,作為一家之主的他也要逞強拉硬裝一裝,提起一口氣,高聲質問;“秦苗苗,你這是幹什麽?在天子腳下你竟敢如此猖狂?”


    秦苗苗滿臉不屑的笑:“我就是猖狂,今日就是帶著人來捉你們。”


    見到秦苗苗如此態度,陳荷臉色白了白,開口時尾音有點顫抖:“秦苗苗,你憑什麽捉我們?我們沒有犯法!而且你知道我們是誰的人嗎?你要是敢動我們一根汗毛,定讓你沒命離開這長安城?”本是一句威脅人的狠話,可是因為陳荷害怕,說出來竟然一點恫嚇力也沒有。


    秦苗苗無奈的攤攤手,一臉痞笑:“我就是一個地痞惡霸,欺淩你們不需要理由,想抓就抓,給我惹得急了想殺就殺!至於你們說的那個大梁九公子,嚇不住我,一個縮手縮腳,麵都不敢露的小人,我會怕他?”


    也懶得和他們繼續在廢話,秦苗苗跟著身後的一群小黑人開口:“把那兩個抓起來,其餘的不用管。”


    陳富與陳荷一點武功也不會,剛開始還反抗咒罵幾聲,後來手腳被困住,嘴也塞上了,發不出一點聲音,隻能一個勁的給秦苗苗拋衛生球。


    秦苗苗全當看不見,將他們直接丟進馬車,押迴了永興商行,關了起來,打算過了年再慢慢審,他們一定知道些關於那個九公子的事。


    她們馬車的剛剛離開,一個躲在暗處的黑影也掉頭離開。


    京城的某處宅子裏,一名男子坐在屏風後,聽著剛才那個黑衣人的迴報:“公子,那個秦苗苗剛才將陳夫婦給綁了帶迴她的商行了。”


    屏風後的男子聽了手下的迴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低低的笑了起來,語氣帶著幾分揶揄:“這個女子做事倒是有趣,看來我來大夏這一趟不會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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