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村長雖然答應的慢,但是辦事的動作到是挺快,秦苗苗迴城的第三天,楊柳和陳富就來到了店裏。


    現在楊柳已經有四個多月的身孕開始顯懷了,可能是年輕的原因,所以走起路來還不顯得費勁兒。


    見到秦苗苗坐在櫃台後,一副掌櫃的做派,楊柳走到她身邊忍不住調笑:“呦呦,快看看我們的秦掌櫃,多威風!”


    秦苗苗笑著牽起楊柳的手,引她來到椅子前坐下,順帶招唿陳富也坐下:“你們怎麽突然來了?”


    陳富是個老實本分的人,甚至有些木納,麵對秦苗苗顯得有些拘謹,坐在椅子上搓著手,四處打量秦苗苗的店麵。


    楊柳則隨意的多,靠在椅子上垂著的腿來迴晃蕩,因為懷孕的原因,她要比以前胖了一圈,原本精瘦的小臉也圓潤了許多:“陳富來縣衙任職的,我跟著過來隨便逛逛。”


    “任職?”秦苗苗故作不知,心裏卻暗笑這個韓村長動作挺快的,三天的功夫就把事情給辦完了。


    提起這件事楊柳到是覺得蹊蹺,有些神經兮兮的探頭靠近秦苗苗,小聲嘀咕:“苗苗,我覺得韓村長好像中邪了,突然辭了村長不說,整日把自己關在家裏,門都不出了。”


    中邪?怕是心疼吧,村長官雖不大,但是也不是一點油水撈不到,眼看著秋收以後就要交稅糧了,每年他家那些吃不完的糧食是什麽來曆,恐怕村裏的人都心知肚明,隻是沒處說罷了。


    秦苗苗學著楊柳神秘兮兮的樣子憋著笑:“喲呦,現在是村長夫人了!”


    楊柳以為秦苗苗要和自己說正事呢,嗔怪的看了秦苗苗一眼:“你沒個正形,誒你幫我摸摸脈,看看孩子長得怎麽樣?”


    秦苗苗故作嚴肅的咳了咳,粗著嗓子:“好,那本神醫就給你看看。”


    看著秦苗苗裝模作樣的模樣,楊柳忍不住笑著推了她一把,眼中笑意加深,望了陳富一眼,湊到秦苗苗跟前小聲試探著問道:“苗苗你都和蘇郎中成親這麽久了,還沒有孩子嗎?”


    秦苗苗沒有想到楊柳會突然問起孩子的事情,一時間有些怔忡,如果她不提,自己可能一輩子也不會想到這個上去,更不會提起。


    所以一時間要說的話哽在喉嚨裏,生澀粗噶,硌的她嗓子生疼:“那個,我……不能……”


    秦苗苗吞吞吐吐,驚得楊柳瞪大了眼睛,結婚生子最正常不過的事情,有何可支吾的。


    楊柳迴身看了陳富一眼,開口叫到:“陳富,你去給我買點梅子,要最酸的那種,突然想吃了。”


    也就是在外邊楊柳還能對著陳富吆五喝六的支使一番,迴到家裏陳富立馬就變身大太子,被她娘供起來了,這會兒當了村長,身價更是上漲,家裏的祖宗板兒怕是也要被他娘提上幾尺。


    陳富到是老實,沒有什麽脾氣,四下無人了,楊柳說什麽就是什麽。這不他娘不在,楊柳一提吃梅子他就立刻出去買了。


    見到鋪沒有了其他人,楊柳有神秘兮兮得開開口,此時的二人想地下特務接頭:“苗苗,你說你不能啥啊?”話說到一半,楊柳忽然就睜大了眼睛,又小心翼翼的開口:“不會是不能生吧?你倆誰的毛病啊?”


    嫁了人女人對事物的分析揣測能力立馬升了一個檔次,這不,楊柳僅憑秦苗苗半拉哢嘰的一句話她就分析出了大概。


    秦苗苗突然就迴想起蘇木毒發那天的情形,向來高傲冷漠的他在說出自己不能生育時的神情,卑微的讓她心疼,那時候她就在心裏偷偷下了決心,別說不能懷孕,就是蘇木跟自己說他是個女的,她也願意跟著她他過一輩子。


    見到秦苗苗出神,楊柳更加認定了自己的猜測,眼巴巴的看著秦苗苗等她開口。


    秦苗苗舔了舔嘴唇,張了張口,複又張了張口:“是我不能生,上次得瘟疫的時候,用藥傷了身子,不能受孕了。”


    楊柳將本來就瞪的溜圓的眼睛又瞪的大了一圈,像兩個大個葡萄。過了半晌她震驚完畢,才開了口,語氣帶著幾分悵然:“苗苗,你也別難過,蘇郎中知道嗎?”


    機械的點點頭,秦苗苗想找個話題把不能生孩子的這頁翻過去。


    可是陳柳並不打算結束討論:“那他私下裏拿這事數落過你嗎''?”楊柳是真心實意的心疼秦苗苗,怕她因為這受了委屈沒處訴苦。


    機械的搖搖頭,這楊柳才放下心來:“那就好,他沒欺負就好。”


    楊柳的心意她自然知曉,也很是感動,以至於看著楊柳關切的眼神秦苗苗心裏都覺得暖烘烘的。


    將手指搭在楊柳的手腕,屏氣凝神,雖然這段日子秦苗苗忙的不可開膠,但是她的課業卻沒有荒廢,並且小有精進,就連平時授課時極為嚴厲的蘇木也誇讚了她幾次呢。


    沉默了半晌,秦苗苗見到楊柳將生孩子的茬掀了過去,才敢開口:“脈象平穩,隻是你稍稍的有點氣虛,不過也算正常,可以吃點補氣生血的藥,如果不愛吃就多吃點大棗,花生,還可以多吃點動物肝髒。”


    楊柳將秦苗苗的囑咐一一放在心裏,坐了半晌陳富將梅子買了迴來,二人便離開了鋪子,因為還要趕在天黑前迴去。


    說巧不巧,楊柳前腳剛走,秦苗苗還沒來得及坐下,店內便又進來一夥人,身材高大魁梧,眉骨高挺,眼窩深邃,是幾個西域人,他們簇擁在一個男子的身旁。


    當然這個男子並不陌生,是許久未見的格俊,秦苗苗本以為他早就離開鹿兒嶺了呢,畢竟這鎮子雖然繁華,但終究格局有限,沒什麽好玩好看的去處,大多數的西域人都是路過短暫停留而已,可是格俊在這裏一待就是大半年,秦苗苗想不通他在此處做什麽。


    開門做生意,進門便是客,即使經過酒樓那件事以後秦苗苗不太喜歡格俊了,但是也不能開口將其攆出去。


    繞過櫃台禮貌的笑笑:“好久不見,有事嗎?還是有藥材要賣?”


    從進門起格俊的目光就一直落在秦苗苗身上,看著秦苗苗疏離且禮貌的笑容,突然格俊笑了,隻是笑中帶著幾分別樣狡黠,秦苗苗有些看不懂。


    “每次見麵你都是這一句好久不見,看來我們以後應該經常見麵。”


    “好啊,你以後可以經常來我這裏。”雖然表麵還答應了格俊,可是任誰都可以聽出秦苗苗話裏的敷衍。不知為何再次見到格俊以後秦苗苗覺得有些恍惚,她甚至懷疑是不是有兩個格俊,而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人不是當初住在家裏的乞丐格俊。


    格俊對秦苗苗的態度絲毫不在意,對著身旁的人吩咐:“將東西放下,你們就去門口守著吧。”


    幾個七尺大汗兇神惡煞的站在秦苗苗的店鋪門口,其他的人想進來賣藥都被嚇得拐了彎,所以這相當於變相封門了。


    掃了一眼桌子上的東西,未等秦苗苗開口詢問,格俊卻走到她的身旁,突兀的拉起她的手,秦苗苗想要掙脫,可格俊似乎早有準備,大手將她的手包的緊緊的,甩都沒有甩脫。


    這樣的格俊秦苗苗特別討厭,她連對自己最起碼的尊重也沒有,即使看出自己如此的反感,他還是依舊我行我素:“過來看看,我給你準備的禮物。”


    “你先放手,我自己可以走過去。”此時秦苗苗的語氣已經極度的不耐,她覺得格俊如果還不鬆手,她就要使狠下口咬他了。


    格俊依舊對秦苗苗的話耳充不聞,他的這股子霸道勁兒氣的秦苗苗想踹他一腳。


    喜歡的男人可以對自己霸道,不喜歡的男人叫直男癌,如果有肢體接觸就他媽叫騷擾了。


    秦苗苗現在就得格俊在騷擾自己:“你不僅聾難道還瞎了嗎?看不出我在抗拒嗎?”


    秦苗苗覺得自己說的話已經很刻薄,足可以激怒格俊,讓他狠狠的甩開自己的手。


    可是她的話不僅沒有讓格俊鬆手反而起了反作用,格俊長臂一攬,圈住她的腰肢,竟然將她摟在懷裏。不顧她的捶打掙紮,隻是目光灼灼的盯著她,開口時語氣帶著些嘲弄:“蘇木牽你的手時你為何不掙紮?”


    什麽?他怎麽能和蘇木比較?蘇木是她的相公兼男神啊,她為什麽要掙紮?


    “蘇木是我的相公,理所應當,你我隻是朋友,這怎麽能比較?”秦苗苗覺得格可能出門忘記吃藥了,跑到她這裏來發神經。


    “那我若做了你的相公,你是不是就不會掙紮反抗了?”格俊低頭溫熱的氣息掃過她的麵頰,秦苗苗甚至覺得他的唇已經快要觸碰到自己的皮膚。


    本能的將身子向後靠,躲開格俊的靠近,雙手死死的抵在格俊的胸口,讓他與拉開距離:“你先放開我!不然我就不客氣了!”秦苗苗像一隻炸了毛的貓,亮出了自己鋒利的小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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