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雲兒白呀,地上的草兒綠呀,油綠油綠的,看的秦苗苗甚是喜歡,想編一頂帽子戴在頭上,正好可以應景。


    哀怨的看著跟在蘇木身後喋喋不休的陳荷,還真的不把她這個名義上的妻子當做一迴事兒,自從疫病爆發以來陳荷三天兩頭的就往這跑,他娘和她弟的病都好了,她還來!


    雖說自己和蘇木沒有什麽實質上進展,而自己也很安於現狀,有吃有喝的很好,但是突然多出來一個陳荷就是讓秦苗苗覺得不順心,從頭發稍兒到腳趾尖兒全都透著不開心。


    秦苗苗狠狠的白了陳荷一眼,心裏暗罵這‘不要臉,蘇木看都不看她,她還屁顛屁顛的纏著,真是不要臉!’


    就在秦苗苗白眼快翻出眼眶的時候,隻聽陳荷驕唿一聲,整個人有預謀的跌進了蘇木的懷裏,蘇木正在挑揀藥材,一時本能反應抬手接住了陳荷。


    竟然接住了!自己往他懷裏撲的時候他都是連推帶躲的,輪到陳荷這個小賤人的時候他竟然把她接住了!秦苗苗氣的想原地爆炸!


    三步並作兩步跨到二人身邊,假緊張中透著偽關心:“陳荷,怎麽樣?沒摔死吧?”


    陳荷柔弱無骨的靠在蘇木的懷裏,在蘇木看不見的角度得意盡顯,挑釁的看著秦苗苗,聲音小小''帶著些嬌羞:“沒事多虧了蘇郎中將我扶住。”


    “沒事還不快起來!”不由分說,一把將倒在蘇木懷裏的陳荷拽了出來。


    陳荷不滿的掙紮一下,她不想起來,她想就這麽靠在她的蘇郎中懷裏靠到死啊!


    陳荷的那點小心思秦苗苗怎麽會看不明白:“姑娘家投懷送抱的太輕浮,男人都不會喜歡的,蘇郎更是不喜歡。”


    蘇木抬麵無表情的看了秦苗苗一眼,但是眼裏的詢問她看懂了,他是在問自己知道不喜歡''你還抱大腿,往懷裏生撲?


    秦苗苗的話荷是聽到了心裏去了,立馬不在掙紮乖乖的從蘇木懷裏出來。


    蘇木撣撣衣袖對著陳荷說到:“明日你便不用來了,你娘和弟弟的病基本上痊愈不用再服藥了。”


    蘇木的話引得一人歡喜一人愁,秦苗苗美滋滋,她就說嘛,蘇木這個性冷淡是不會輕易倒在小姑娘的石榴裙下的。


    陳荷則苦著一張臉,以後不用來了那豈不是沒有機會接近蘇郎中了,她不!她就是喜歡蘇郎中,她就要每天看見他!


    “蘇郎中,我願意來,我幫你幹些活什麽的也行,我很勤快的!”說完還不忘意味深長的看了秦苗苗一眼。


    我也勤快啊!我隻是有病剛好才沒幹活而已,不然洗衣服做飯都是我的啊!秦苗苗再心裏呐喊,麵上卻笑得開心:“吼吼吼吼,剛剛才說過蘇郎最討厭投懷送抱主動倒貼的!”一邊說一邊將陳荷半推半送的推出籬笆院。


    陳荷一步兩迴頭,含情脈脈的看著蘇木,仿佛再說你一定要去我找哦!


    本著家醜不可外揚的優良傳統,秦苗苗原本含著笑意的臉下陳荷走後立馬垮了下來。吱吱扭扭的朝蘇木走去。


    蘇木看了一眼秦苗苗,複又低下頭撿拾藥材,語氣生冷:“好好走路。”


    秦苗苗噤噤鼻子,小跑到蘇木跟前,半蹲在蘇木腿旁,蘇木坐在椅子上,剛好一低頭就可以看見仰頭注視著自己的秦苗苗。瞥了一眼,不鹹不淡的問道:“幹什麽?”


    秦苗苗大眼睛撲閃撲閃,盯著蘇木看了許久有些猶豫:“蘇郎中,你說~”秦苗苗又覺得將心裏的話如此直白的說出來有些不妥,所係想拐著彎的換一個說法。


    蘇木聽到秦苗苗將話說到一半沒了下文,抬頭欲詢問,卻正好對上秦苗苗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眼中的期盼太過明顯,晃得蘇木迷了眼,不自然的躲開,裝作若無其事的詢問:“怎麽了?”


    “蘇郎中啊,成親隻是下聘禮就算禮成了嗎?”秦苗苗決定循序漸進。


    蘇木挑眉,似乎有些意外秦苗苗的問題:“當然不是,說親,定親,迎親,成親,這些都做完了才算禮成,為什麽問這個?”


    秦苗苗立刻垮了臉,原來她和蘇木現在隻能算是定親啊,所以她還不是他的娘子嘍,也就說還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如果哪一天蘇木真的看上哪個女人,娶迴來自己的處境就岌岌可危了!


    “蘇郎中,那我們現在還不算夫妻嘍?”秦苗苗問的小心翼翼。


    蘇木皺著眉頭看著秦苗苗,慢慢的眼中溢出一絲不易察覺哀傷,但是卻被秦苗苗準確的捕捉到了。


    哀傷?為什麽提到的成親的事,蘇木的眼中會有哀傷劃過?難道他也是個鰥夫?死了妻子?


    “蘇郎中,你成過親?娘子過世了?”秦苗苗字斟句酌的說出這句話,她怕犯了蘇木的忌諱,又嚷嚷著把自己扔出。不過自己得病的段日子他好像沒有再提把自己扔出去的事。


    蘇木劍眉一攏,點了一下秦苗苗的腦門:“你這腦袋裏裝了什麽,我不是鰥夫,若說妻子是有一個定過親的,隻是我悔婚沒有娶她。”


    “是我嗎?”秦苗苗突然沒頭沒鬧的問了一句。“我們也是定親了,但是你還沒有娶我。”


    蘇木睨了秦苗苗一眼,清了清嗓子:“不是你,別問了。”


    秦苗苗撇撇嘴,起身拍拍身上的灰:“不問就不問,不過在旁人眼裏我們可是住在一起了,那就是夫妻,你可不能隨便的再趕我走。還有離陳荷那個白蓮花遠點,我看著堵心!”


    蘇木臉色陰沉,小丫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來把她養大了趕緊嫁出去:“病好了有力氣編排我了,那今天的飯菜就你來做吧。”


    秦苗苗一邊刷著鍋,一邊打著小算盤,愁眉苦臉,像別人欠了她二兩錢似的,眼下陳荷盯上了蘇木,難保蘇木不會對陳荷看對眼,陳荷的身量可要比自己豐滿多了。外一蘇木悶騷被陳荷的胸脯給勾引過去,那自己的好日就過到頭了,上午被退迴秦家,下午秦老頭就的把自己給賣了。


    不行!得穩固自己的家庭地位,可是怎麽辦呢,要是爬床就得動真格的才能讓蘇木留下自己,可做做樣子還可以,動真格的她還是有些認慫。雖然死郎中長得不錯,但這性格脾氣自己屬實不喜歡。


    看來蘇木這邊沒有下手的機會,隻能從陳荷那邊下手,把陳荷嫁出去,不就行了。


    反正她爹早就張羅著給她說親了,要不是趕上疫病,人可能都已經嫁出去了。


    秦苗苗心裏有了計較,人就開始行動起來,這疫病好了,各村之間的早就通行無阻了,所以秦苗苗開始了走東村竄西村,像個媒婆一樣打聽誰家有兒子要娶媳婦。


    別說,沒過幾天還真讓她碰上一個,一個媒婆說是自己剛接了一家財主的囑托,想找一個媳婦,最好能馬上成親的。


    秦苗苗立馬對著蒼天拜了拜,拉住媒婆把陳荷吹得是天上有地下無得,可能是因為高興的過了頭,秦苗苗並沒有注意媒婆的表情有些古怪。


    最後,媒婆和她約定好,明天一早她帶媒婆過去陳荷家。不過她還囑咐了媒婆,不要說出是自己拉的紅線。


    她是怕陳荷知道是自己,而反對這門親事,其實秦苗苗低估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這個時代對一個女人的重要性。她的無心之失,陳荷恨了她一輩子!


    媒婆去了陳荷家很快就將親事說成,不過三日的光景就到了陳荷出嫁的日子。秦苗苗特意在拉著蘇木去賀喜。


    秦苗苗去的時候,迎親的隊伍已經到了陳荷的家門口,雖沒有十裏紅妝那樣的氣派奢侈,可迎親隊伍也是十裏八村最氣派的了,吹拉彈唱,喇叭嗩呐該有的一樣都沒少。


    秦苗苗滿臉喜氣的擠在人群中,她是第一次看古代的成親儀式,所以見什麽都新鮮,看了半晌突然覺得少了些什麽,扯了扯蘇木的衣袖:“迎親不是要新郞親自過來嗎?我怎麽沒看見新郞?”秦苗苗記得以前看的電視劇裏都是新郞騎著高頭大馬,來接新娘的,這麽這個朝代不興這個?


    未等蘇木迴話,前邊的二嬸子長歎一聲開了口:“哎,哪會有新郞啊,新郞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怎麽來迎親?”


    秦苗苗被說得一頭霧水:“二嬸子,你為啥這麽說啊?”秦苗苗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隻是她不敢深想。


    “苗苗你還不知道啊,陳荷丫頭是嫁去給一個財主家做衝喜小妾了,那個財主六十多歲病重,眼看死了,娶個小妾迴去衝喜。”


    這個消息猶如一道驚雷,狠狠地砸在了秦苗苗頭上,她的五髒六腑都被震得打顫,自己毀了陳荷一輩子!


    急忙扯住二審的手猶如拉住一根救命稻草,語調急的帶著哭腔:“陳荷她爹不知道嗎?快告訴她爹,把陳荷攔住,別讓她上轎!”


    二嬸子對秦苗苗的反應奇怪,不過隨即釋然,秦苗苗沒有出閣之前和陳荷關係不錯:“她爹當然知道,聽說那個財主家給了三百兩銀子做聘禮,有了這三百兩銀子她的幾個弟弟就都不愁娶媳婦了。一個女兒賣這麽多錢,她爹怎麽會不答應。”


    聽了二嬸子的話,秦苗苗如泄了氣的皮球,手臂無力的垂下,是了,這個時代女子根本不算是人啊,不過一件私有物品罷了。


    “郎中,你救救陳荷!”秦苗苗帶著哭腔,滿臉淚痕的求著蘇木,蘇木雖然心裏有些吃驚秦苗苗的反應,但是麵上依舊表情冷淡:“他父母做的決定,我一個外人無權幹涉,我無能為力。”


    秦苗苗不管不顧的向人群外衝過去,但是被蘇木一把拉住:“別去,你已經攔不住了。”


    陳荷是被五花大綁由她爹扛著扔進花轎的,那天有兩個人的哭聲勾的人眼眶發酸,一個是陳荷的,另一個是秦苗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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