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梅不說話,眼睛狠狠的瞪著劉強,似要吃人一般,劉強也不怕,冷冷的迴視。


    兩分鍾後,蔣梅似才從震驚動迴過神來,眼裏湧出來的情緒有失望有打擊有傷心,“劉強,你這樣看我嗎?你別忘記當初咱們倆在一起時我不顧家裏攔著嫁給你,你現在過的日子哪個不羨慕?我想嫁什麽樣的人沒有?你竟然這麽看我?”


    蔣梅說起從前,說起兩個人當初在一起的艱難,劉強冷硬的臉也慢慢鬆懈,他無力的坐在凳子上,垂著頭,聲音似從遠處飄來,“蔣梅,我知道當初你為了和我在一起付出了多少,在你眼裏我劉強現在就是個忘恩負義的人是吧?那那封信怎麽解釋?你自己又怎麽解釋?”


    劉強一鬆口,蔣梅立馬就強勢了,“別人給我寫信我能攔著,我還能攔著不讓別人喜歡我?”


    “你當我傻嗎?”劉強抬頭,看著蔣梅,又似從她的外表看到她內心,蔣梅莫名的心慌,劉強卻已經移開目光,同時站起身來,人也冷靜了很多,“信的內容我看了,他說很喜歡與你在一起時的感覺?你們在一起做什麽?你說是吃飯,還有會計小李也在,我信你一次,這事到止為止,若在有一次,這日子也別過了。”


    丟下話,劉強推門出去了。


    房子裏空蕩蕩的,劉強最後也沒有說什麽狠話,但是蔣梅卻像被抓、奸一般,整個身子都出了層汗。


    她知道那樣的理由不能讓相信,當時情況太突然,她一時也找不到別的解釋,到是現在劉強突然這麽平靜,讓她心裏越發的沒有底來。


    劉強迴了劉家,劉父劉母沒有問。


    夫妻兩一直不待見蔣梅,可兒子喜歡,他們又是文化人,也沒有強行阻攔,實在是他們是本本份份的人,看不管蔣梅每天打扮的妖裏妖氣的。


    高秀芬這邊在西屋裏正在收拾東西,她計劃這幾天就請假迴去,主要是要等林江把店麵租下來,然後她就請假借著迴去辦身份證的機會,把店鋪也裝修一下,再雇傭一個人。


    她沒有什麽東西,衣服除了平時穿的,就是上班後廠子裏發的藍色工作服,在有一身就是趙紅梅給她的那套。


    她隻將自己以往穿的那身衣服裝用布皮包了起來,看到自己做的那些筆記,最後也塞了進去,裝修店麵林江一定會去,借機會也問問他。


    這才弄完,林江夫妻迴來了,聽到趙紅梅在說話,“劉強也太小心眼了些,蔣梅收到一封信他就動手,蔣梅又不能攔著別人不給她寫信,這劉強也太霸道了,真能能耐就誰寫蔣梅寫信他就找誰去,在家打女人算怎麽迴事。”


    聽著是在為女人報不平,可細品卻能聽到趙紅梅語氣裏的幸災樂禍,“蔣梅平時也就是愛打扮,這有愛偷腥的男人,看著好看的哪能不動歪心思。”


    林江打斷她的話,“聽說我出門的時候你請蔣廠長吃飯了?”


    趙紅梅突然沒聲了。


    就是在西屋裏看不到,高秀芬也能想象得到趙紅梅此時是什麽樣的吃癟表情,忍不住偷笑。


    “我...我這不尋思咱們家分房子我是找的蔣廠長嗎?這麽大的人情總要還一下。”


    “咱們家分房你找的蔣廠長?”林江很意外。


    趙紅梅一慌說漏了嘴,“這事我也沒和你說,當時我聽到消息,就尋思拖拖關係,李廠長平時就是個嚴肅的人,我也不敢找他,我進廠子麵試的時候是蔣廠長,看著挺和藹的,就尋思找找他,當時給他送了瓶酒,他讓我迴去等消息,不想咱們家真分到房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在後背幫的忙,可既然當初求人了,不管是不是他幫的,就想著先把人情還迴去。”


    林江噢了一聲。


    這時門響了,於大海的聲音也響起,“林江迴來了。”


    正在聽熱鬧的高秀芬撇撇嘴,心想於大海迴來的到是時候,解救了趙紅梅。


    客廳裏幾人客套了幾句,於大海就進來了。


    高秀芬起身,“怎麽這麽晚才迴來?在媽那裏吃過飯了吧?”


    於大海隨手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掛到北牆,“你戶口本拿到了?”


    “拿到了。”於大海沒耐心和她聊天,高秀芬更不樂意裝賢妻,直奔主題,“我想過幾天請假迴去辦身份證。”


    “行啊,這事不能耽誤,手裏的幾個單子這幾天完事,你就請假迴去,正好車間裏也沒有什麽事。”於大海拿起臉盆出去了。


    兩人也就這幾句話,等於大海洗了臉迴來,看到妻子已經躺下睡了,背對著門口,於大海放下臉盆關了燈也躺迴到床上。


    夫妻兩難得一起睡,雖然各蓋自己的被子,按理說身邊有個女人,還是自己的妻子,又沒有碰過總會有些新鮮感,可於大海這一個月都在趙紅梅那睡,再強壯的身子連著一個月每晚幾次也炸幹了,今日林江迴來,於大海不但沒有不高興,心底竟反而慢慢鬆了口氣。


    每天睡在東屋,早上都要早早起來,就怕被高秀芬撞到,今天總算是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高秀芬聽到身後傳來唿嚕聲,這才敢動。


    也鬆了口氣,夜裏很安靜,她卻沒有一點睡意,不由得又想起林江今天說的那些話,這樣一直抻著不離,不是惡心對方,而是在折磨自己。


    越是這樣想,高秀芬越想早點結束這場婚姻,越發覺得重生迴來後,她的想法就錯了,報複對方又何常不是折磨自己。


    心裏有了這個想法,急性子的她越想最快的處理掉和於大海的婚事,這次辦身份證迴來,就處理和於大海的事情。


    想透一切,高秀芬這才睡了。


    東屋那邊,趙紅梅卻睡不著,她看著林江端著臉盆迴來,整理了一下睡衣躺迴到床上,林江走到哪她的目光就跟到哪。


    說實話,若不是林江一直對她冷冰冰的,她也不會迴頭再找於大海,她是個女人,嚐過了男女之間的滋味,再獨守空房,耐不住那種寂寞。


    林江從友誼霜裏挖了一指扣上蓋子,將友誼霜在手裏攤開,從臉擦到脖子,最後是手。


    趙紅梅就在一旁看著,林江長相斯文,做這些時每個動作都像訓練過的,很優雅。


    哪怕兩人結婚四年了,每次看他保養仍舊覺得養眼。


    和林江在一起,趙紅梅總會生出卑微的錯覺,仿佛一個是高、幹家子弟,而她就是個村姑。


    事實也和這個差不多少,林江一起被他叔叔養著,他的叔叔是個領導,後來出事林江才迴到這邊。


    林江做完這一切,拿起睡衣要換時,這才幽幽看了一眼趙紅梅,“有事?”


    男人的聲音有些懶,又像在拖長,聽在人耳裏懶懶的,又像有隻手在撓你的耳朵癢癢的。


    趙紅梅臉微微一紅,“沒事,想著你出門一個月了,過的這麽快。”


    林江淡淡看她一眼,伸手將燈一拉,屋裏瞬間暗了下來,趙紅梅的視線還有適應黑暗,什麽也看不清,隻聽到悉悉索索的換衣服聲音,然後床的另一側往下一塌陷,林江已經上床了。


    夫妻四年,林江便是換衣都避著她,以前沒有搬到家屬院時,兩人分房睡,趙紅梅沒有機會,如今搬進來又一個屋住著,林江仍舊像陌生人一般。


    趙紅梅心裏不是滋味,視線已經能適應黑暗了,清楚的看著背對她躺著的身影,她躊躇了一下,身子靠過去。


    “林江。”她低低叫了一聲。


    想到這個儒雅又英俊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兩個人就是有夫妻生活那也是理所當然的,趙紅梅這一刻並沒有覺得對不起於大海。


    她心裏到有隱隱期盼林江對她做點什麽。


    黑暗裏,隻聽到林江淡淡道,“不早了,我坐了幾天的車,累了。”


    累了,又是累了這句話。


    這幾年來,林江一直都是這個借口。


    趙紅梅咬緊唇,原本還遲疑的她,像在堵氣一般,胳膊直接搭在了林江的被子上,“我給你按按吧。”


    黑暗中林江沒有動,甚至都沒有說話。


    按理說趙紅梅可以直接動手,按她說的那樣做,可她心底莫名的一慌,懼怕了。


    死寂中,她慢慢收迴手,躺迴自己的位置。


    這一晚,趙紅梅幾乎睜眼到天亮,隻有天亮時才眯了一會兒,自然也就起晚了,而屋裏早就沒有了林江的身影。


    她從屋裏出來時,眼睛一掃,發現林江已經走了,心便是一沉,在看到於大海陪高秀芬吃飯,桌子放著盆盆裏裝著苞米麵糊糊,她隨口挖苦道,“又吃這個啊?天天工作這麽累,吃點幹的吧,不然哪有勁使啊。”


    高秀芬撇到於大海握著筷子的手一頓,心下就笑了,趙紅梅這是心情不好,可誤打誤撞,反而刺到了於大海的自尊心。


    想到這,她又加把火,“習慣吃這個了,早上吃太幹的也吃不下。”


    趙紅梅笑了笑,沒說話去衛生意了。


    於大海幾口把碗裏的苞米麵糊糊扒幹淨,將碗一放,動靜有些大,“中午在食堂吃吧。”


    丟下話,陰著臉提著包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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