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鵬道,“一切由王爺定奪,在下一定唯命是從。”


    林逸擺手道,“本王能能有什麽主意,薑還是老的辣,等明早把幾個老頭子喊過來,一切商量一下吧。


    他們主意比本王還要正,應該多聽聽他們的。”


    論玩權謀,他自然比不上那幫子老頭子,他們才是“聽其言而觀其行,觀其色而究其實”的高手。


    “是,”


    齊鵬又接著道,“據在下腳夫打探的消息,雍王和代王的人似乎正在修煉會元功。”


    “代王和雍王的人在修習會元功?”


    林逸詫異的道,“你確定你的人沒看錯?”


    雖然洪應修為大成,已經到了大宗師,但是他始終堅持認為,所謂的會元功就是鬧著玩的,畢竟這玩意隻是《西遊記》裏的一個“名詞”!


    哪裏能當真!


    也許洪應真的是天縱奇才,自己悟出來的,跟《西遊記》沒有一點關係。


    齊鵬道,“王爺,潘多與管恩亦是受過總管指點的,得總管允許後,在下也讓手底下的的腳夫和剃頭學了,這些人朝乾夕惕,日進有功,對會元功很是熟悉,是萬萬不會認錯的。”


    “這事無需擔心,”


    小喜子插話道,“這白雲城修習會元功的這麽多,可你看看,除了總管親自調教的幾個人,可有誰輕易突破五品了?”


    白雲城突破五品的,要麽是和王府的侍衛,要麽是三和官兵或者學校的學生!


    齊鵬道,“如果他原本就是五品,修習了會元功,直接破了六品也不是沒有可能吧?”


    他可以很自信的說,他比任何人都理解會元功的重要意義!


    他手底下的腳夫、剃頭中的許多人已經在二品、三品、四品的位置上盤桓多年了!


    但是,自從修習了會元功以後,不少人都在短時間內突破了!


    特別是他身邊的管恩,十年前就是六品了!


    但是一直止步不前,毫無寸進!


    可學了這會元功之後,一朝突破七品!


    眼前已經是七品巔峰!


    依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完全有可能突破許多人一輩子突破不了的桎梏--八品!


    而且不光是他身邊的人,白雲城的人基本都是如此。


    要不然一群民夫有什麽本事攻城?


    還不是因為仗著他們學了會元功!


    各個功夫不俗,皆能攀岩走壁。


    “這倒是有可能,”


    小喜子歎氣道,“有了會元功築基,便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齊鵬道,“如果在下沒記錯的話,民夫中就有一個人從沒受過總管指點,隻在學校學習過一點會元功,四年不到的時間就破了七品。”


    小喜子急忙追問道,“誰?”


    “韋一山,”


    齊鵬淡淡地道,“他原本是綢緞莊劉鐸的夥計,真可謂是天資卓絕之人。


    還有一個人,雖然沒有破了七品,但是論天分,也不遑多讓,就是迎客樓的跑堂夥計段榮,他隻用了三年的時間便破了五品,如今已經是六品。”


    小喜子聞言愁眉苦臉的看向了如老僧入定的洪應。


    齊鵬跟小喜子一樣,同樣看向洪應,希望他能給一點說法。


    洪應道,“化我者生,破我者進,似我者死,何必憂慮。何懼之有?”


    “總管,”


    齊鵬不解的道,“萬一這套功夫在雍王的軍中傳開,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天下武學是博大精深,江湖中的門派為了武功的獨特性和唯一性,非特殊情況是絕對不會將自家獨門絕學外傳的。


    眼前的三和就犯了這個大忌。


    到時候會元功在天下流傳,三和官兵的優勢就會蕩然無存!


    “王爺!”


    洪應向著林逸躬身道,“小的閑來無事,想親去軍中傳授他們一點功夫,還望王爺應允。”


    “要去就去吧,這種小事何必來問我。”


    林逸沒有攔著他的意思。


    說完就打著哈欠進屋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善琦、謝讚、何吉祥、陳德勝等人就早早地到了。


    林逸吃好早飯到了客廳,總感覺空氣中的味道有那麽一絲不對勁。


    一邊嗅著鼻子一邊道,“你們是不是早上都吃了番薯?”


    王慶邦訕笑道,“早上吃的番薯飯,老夫等人年齡大了,這肚子不爭氣,一個勁的冒氣。”


    “你們放屁了?”


    林逸趕忙退開一步,然後竄到門口,離著他們老遠。


    自從他開始推廣種番薯後,許多貧苦人家一天三頓都吃這玩意。


    所以,有時候,他都不敢往人紮堆的地方去,大家一起“冒氣”,那酸爽簡直沒法形容!


    “王爺恕罪,”


    陳德勝笑著道,“我等牙口不好,這番薯糯的很,好嚼好咽,而且吃進去了,一整天不鬧騰,倒是經常吃。”


    林逸搖頭後,直接走進院子裏,在躺椅上躺了下來,接過小喜子的茶盞,見老頭子們要圍著他他坐,趕忙道,“不用那麽擠,椅子多著呢。”


    他可不想聞他們的臭屁。


    眾人無奈,隻能離著那老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等茶上來以後,王慶邦抿了一口,先開口道,“齊鵬已經把事情同我等說了,老夫有一事不解,王爺為何要等代王爺有了舉動之後才行事?”


    林逸笑著道,“終究是本王看錯他了,本來以為他是與世無爭的,想不到居然一直在扮豬吃虎,隱藏的深啊。


    別哥幾個打的頭破血流,別螳螂捕蟬,他來個黃雀在後。


    本王雖不怕他,但是也沒有給自己添麻煩,還是要小心為上。”


    “王爺說的是,”


    王慶邦接著道,“隻是老朽等人商量了一晚,我三和可不必先取永安、吳州,天下賦稅之地,無論是雍王,還是皇帝,都不會坐視不理。


    可這荊州之地,我三和勢必取之!”


    林逸不解的道,“為何取荊州?


    這可不是什麽好地方,早就糜爛不堪,真怕砸在手裏。”


    刑恪守道,“王爺,荊州東連楚州,南接洪州、嶽州,西達代州、川州,北通南陵王之豫州,襟帶江湖,指臂江南,實乃天下要地也!”


    林逸沉吟了一會道,“最重要的是,本王拿了荊州之後,就像一顆楔子,夾在豫州與代州兩側,誰敢惹本王,就楔誰。


    行了,就這麽辦吧,剩下的你們自己看著安排,看讓誰領軍去,讓荊州的叛軍給咱們騰個窩。”


    “王爺英明!”


    眾人異口同聲的道。


    三和大軍出征,基本已經形成了一個流程。


    每次都是民夫們馱著輜重先跑。


    畢竟他們響應的是三和口號:跑步前進,邁入新時代!


    不過,他們最喜歡的還是那句:時間就是金錢。


    是個孩子都能背下來。


    這一次沈初學精了,留下精心挑選的兩百官兵跟著洪應學吸星大法之後,急忙帶著五千人馬匆匆入嶽州,再次與包奎的人馬匯合。


    可惜,這一次不論是民夫,還是官兵,他們都算計錯了。


    經過月餘奔波,從嶽州進入荊州之後,這裏的韓輝殘部,聽聞消息,已經跟兔子似得跑了個沒影。


    站在荊州府城郢都邊上的江堤上,歎氣道,“這幫子王八蛋去哪裏了?”


    進荊州沒廢一兵一卒,簡直讓人不敢置信!


    王坨子道,“大人,昨日潘多傳來消息說,荊州的叛軍聽聞咱們來了,在月前就直奔西邊往川州去了。”


    沈初感歎道,“真是膽小如鼠啊!”


    早知道他就不帶這麽多民夫和糧草了,人吃馬嚼,實在太浪費了。


    王坨子笑著道,“大人,估計也是被咱們打怕了,不跑也隻有送命。”


    沈初看向身後的王大海,歎氣道,“留二千人給你守荊州,你覺得你有這個擔當沒有?”


    “大人....”


    王大海為難的道,“卑職實在是難當大任,卑職還是願意伴在大人左右。”


    沈初沒好氣地道,“實在是無人可用,要不然你以為能輪到你?


    就這麽定了吧,這荊州大概是不會有什麽布政使了,善琦大人的書信過幾日就來了,看他到時候安排誰幫你吧。”


    “謝大人提攜。”


    王大海終究還是硬著頭皮應了。


    入冬的時候,大梁國各地已經飄雪,三和的群山已經泛紅一片,層林盡染。


    林逸本來決定進南州過年,但是最後還是作罷了,因為據說南州下雪了。


    他怕冷,但是更怕冷。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太子。


    太子一直隱忍不發,皆是因為他還在三和,如果他出了三和,恐怕到時候為了保全自己的麵子,還會對他采取一點行動。


    別的不怕,就怕這老大拿自己的老娘和妹妹撒氣。


    反正,他現在的原則就是代王不動,自己就不動。


    善琦道,“王爺,按照往年的慣例,瓦旦人都會南下打草穀,雍王此刻與太子勢同水火,萬一故意放瓦旦人進雍州南下,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林逸皺著眉頭道,“希望老三不會這麽混賬吧。”


    可是又不會太肯定,依照老三的性子,沒有什麽是他做不出來的!


    到時候生靈塗炭,在所難免。


    王慶邦道,“雍王與晉王合兵有二十萬之眾,如果不出預料,春後就會直逼安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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