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善琦正色道,“善錦之事下官確實不知!”


    “多大個事兒,”


    林逸笑著道,“他是他,你是你,不相幹就是了。”


    “王爺英明,”


    善琦一時間又有點拿捏不準林逸的意思,訕笑道,“我善家雖都世居東癢島,可早已開枝散葉,各立門戶。”


    “那便好了,”


    林逸攤攤手道,“本王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


    “謝王爺,”善琦接著道,“有人說在南邊看到鶴頂紅了。”


    “鶴頂紅?”


    林逸沒明白這話的意思,“看到毒藥了?”


    “非也,”


    善琦拱手道,“鶴頂紅乃是阿育國的旗幟,是一種巨大飛鳥。


    有長長的嘴,嘴巴下麵是黃色的,前些日子王爺也養過,王爺嫌棄它叫聲難聽,就把它放飛了。”


    “你說的那叫盔犀鳥,”


    林逸恍然大悟,“把盔犀鳥繡到旗幟上,還真是比較有品味啊。”


    這玩意叫起來跟狗差不多,沙啞難聽,沒完沒了。


    所以,當初抓迴來沒兩天就給放飛了。


    善琦道,“阿育原本隻是一個小部落,之後征服周邊大小部落,才有今日之氣勢。


    據說李佛之父李厝出生之時,有紅光竟天,時鶴頂紅皆鳴。


    之後這鶴頂紅便成了皇室的象征,隻有皇室才能穿鶴頂紅袍子,除此隻有大軍旗幟才能繡鶴頂紅。”


    林逸道,“鶴頂紅,這名字倒是翻譯的挺別致。”


    “王爺,這名字不是翻譯的,”


    善琦笑著道,“這阿育國與我大梁國書同文,甚至長相上也相差無幾,隻是膚色稍黑一點,不過言語卻是迥異。”


    “難怪,”


    林逸接著道?“白雲城距離阿育國的邊境有多遠?”


    善琦道?“下官未曾親自去勘界,不過下官打聽過?南征之後?梅靜枝將軍與阿育國劃定以十萬大山為界,據此也有八百裏。


    不過?要是坐海船會快一些,我三和的大船?從年初開始?偶爾都會到阿育國的港口補給。”


    林逸道,“那在哪裏發現的鶴頂紅旗幟?”


    善琦道,“三和流民愈來愈多之後,大部分都在白雲城周邊?最遠處也不過百裏?但是也不知道是誰在傳,說是再往南百裏,水稻可以種三季。


    往南去的人也愈發多了,還可以躲了這賦稅。


    漸漸地有了一些聚落,不過采買還都是來白雲城?早上的時候,有三個人到布政司?說看到了百十人的隊伍。


    開始他們還以為是三和的官兵,但是一看旗幟?覺得不對,就跟附近的廉人做了打聽?才知道這是阿育國的鶴頂紅旗幟。


    之後便急忙到此跟下官做了匯報。”


    林逸問?“派人去探查了嗎?”


    善琦道?“陳心洛已經親自帶人去了。


    這阿育國李佛一直是狼子野心,自登基後,屢次犯邊。


    下官就怕他們得了朝中動蕩的消息,乘機再次作亂。”


    “哼,”


    林逸以手扶額,“都以為老子是軟柿子捏的,沒事就來找茬。”


    善琦道,“王爺,還是要早準準備的好。”


    林逸道,“你覺得阿育國這次要犯邊,我那太子哥哥會讓梅靜枝和我舅舅來救我嗎?”


    “這,”


    善琦猶豫了一會,然後沉聲道,“以現下的形勢,梅將軍未必就尊太子令。”


    “奶奶個熊,最近啊,簡直就沒一件能讓人高興地事,”


    林逸在院子裏來迴踱步道,“讓王興那家夥再次組建民兵隊,我白雲城要實行全民皆兵,作為常備軍,沒事就拉出來訓練。”


    都城是迴不去了,往南是阿育國,想跑的話隻能去海上了。


    但是,他眼下還沒跑路的打算,隻能放手一搏。


    “全民皆兵?”


    善琦怕意會錯了,直接道,“王爺的意思是讓白雲城所有人都做民兵?”


    “十六歲以上青壯,必須義務參加民兵,”


    林逸發狠道,“敢逃兵役的,就強製送去勞改。


    包括那些豪門大戶,一個都別少。”


    組織民兵隻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用發餉銀,但是缺點也很明顯,因為不經常訓練,戰力也有限。


    “王爺,這些公子哥皆是嬌生慣養,”


    善琦擔憂道,“恐怕.......”


    “怕什麽?”


    林逸笑著道,“在三和,本王說了算,如果現在這麽點小事,本王都做不了主,還有何事是本王能做主的?


    告訴他們,本王需要他們帶頭立榜樣,任何人沒有權利拒絕服兵役。


    除非身有殘疾或者腦子不清楚。”


    他陡然生出了一股危機感。


    “王爺說的是!”


    善琦身子一凜,終究什麽都不再說。


    他做事果決,當日就頒發了公告。


    白雲城的普通人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不但自己不抵觸,還給那些來白雲城時間不長的流民做宣傳,三和的民兵不耽誤種地、打魚。


    跟著出去跑幾圈,練練拳腳,一天三頓飯,頓頓有魚有肉,還能替自己家節省不少糧食。


    好事啊!


    但是,對三和的大戶人家來說,這就是令人發愁的事情了。


    誰差那三頓飯了?


    第二日一早,布政司的門口停滿了馬車,皆是三和有名有姓的人家。


    善琦閉門不見,就一句話,這是和王爺的命令。


    意思很明白,不服的話就出門左拐過橋去和王府找和王爺去!


    但是,沒人這麽做。


    去和王府手裏沒個一萬、兩萬銀子,好意思進門?


    又不是錢多的燒得慌!


    想明白了就好了,參加民兵而已!


    孩子吃苦,又不是送命。


    沒什麽大不了的。


    最高興的是學校裏的大孩子,聽說可以像衛所官兵一樣持刀扛槍,興奮的亂跳。


    下晚的時候。


    已經基本痊愈的葉秋在院子練功。


    林逸掃了他一眼道,“你怎麽還不走?


    本王仁義,不再強留你,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王爺,”


    葉秋大聲道,“我覺得這裏挺好,在下決定一心為王爺效力。”


    他已經得罪了寂照庵!


    天下之大,他還能往哪裏去?


    還是和王府更安全一點,畢竟有兩個大宗師!


    再說,洪應在閉關,洪應不說讓他走,他哪裏敢走!


    和王爺說話終究還是不算的。


    “嗯?”


    林逸沒好氣地道,“你替我效力?


    你確定不是替我捅婁子?


    娘希匹,誰給你的膽量追到川州的!”


    如果不是葉秋擅自去川州,洪應就不會追過去,洪應不追過去,就不會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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