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決斷
作者：
這心思，娘娘把握的太準。
「因為現在是最恰當的時機……」皇貴妃低聲道：「趙王已是勁敵了，還有皇後，必須要借他的手除了趙王。再任由趙王壯大下去，郡主就危險了……這個趙王比正帝還要可怕，他年輕，無懼，捨得出，放得下。太能忍……」
宮女點頭，道：「娘娘所慮甚是，隻是，也不知會不會成功，陛下是他的對手嗎？！」
「皇帝最善利用旁人的勢力……」皇貴妃道：「不用擔心……」
「他經歷過吳王之禍，現在又被趙王逼到這種地步，現在是最脆弱，最疑心的時候，我必須將自己也弄成是受害者，與他站到同一陣線，與他綁在一起，他就會永遠信任我，心疼我，永遠不會疑心我，因為歉疚，就會多包容郡主……」皇貴妃道：「……所以才說這是最恰當的時機，你看，他與我都是受害者，他會站在我前麵，永遠不會疑心身後的我，這個時間點太重要了，若是其它時間……隻怕不會有這樣的效果……」
「我明白了……」宮女低頭思索了一下，道：「若是其它時機，他還會疑心是娘娘有心勾你好引外臣……」
「他這麽疑心的人，一定會，隻有現在不會……」皇貴妃道：「……郡主怕是要被他給宣進京了，既然逃不掉，不如讓郡主趁機建立威望……」
「雖然驚險，卻也是機遇……」宮女道。
皇貴妃笑了笑，道：「走，咱們迴後宮……」
「娘娘，這……」宮女有些猶疑。
「必須迴去，他才能更心疼……」皇貴妃笑著道。宮女不再多問，緊隨其後。
她白著臉剛出宮門，正帝就知道了，眼神中有了太多太多的東西，道：「愛妃，以後住在朕的宮中，這裏安全……」
「不合規矩……」皇貴妃道：「況且，長門宮中還有姑母在，我不放心，總不能讓姑母也住在這裏，那姑母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正帝一滯，竟是無奈至極，道：「……不然叫王妃出宮？！」
「不要……」皇貴妃道：「出了宮住到鎮南王府我更不放心，鎮南王一向與姑母不和的……」
「罷了……」正帝無奈一笑，道：「那你先迴去，朕會去陪你……」
正說著，突然有小太監飛奔而來，跪下道：「……迴陛下，娘娘，容妃娘娘……已經仙逝了……」
皇貴妃臉色一白，往後一倒，眼前陣陣發黑。
正帝吃了一驚，心疼的抱住她，感覺她在發抖，便道：「……哪來的沒眼色的宮人，嚇到皇貴妃，看朕不要了你的狗命……」
小太監嚇的不輕，頭在地上猛磕，整個人都是嚇的不輕。
「陛下……」皇貴妃聲音軟軟道：「……不要殺人，已經死了太多人了，饒了他罷……」
正帝才一擺手，叫人退下。
皇貴妃掙紮著爬了起來，道：「……我要迴長門宮，姑母一定很傷心，隻怕六神無主了……」
正帝道：「朕陪你去，一定會為容妃風光大葬……」
「人都死了，風光都沒用了……」皇貴妃眼淚刷的就下來了。
正帝扶著她起來，後麵已經官員近前，道：「……陛下？！」
正帝道：「有什麽事等朕迴來再說……」
官員臉上有些不忍，卻還是道：「……趙王在容府中上下搜出謀反證據若幹，如今容家上下，全都下獄……涉事官員府上也有許多人一併查抄了，已是，已是坐實罪名……」
正帝臉色一冷，那官員便不再說話了。
皇貴妃道：「我沒有如此不濟，陛下去忙前朝之事，容妃有我在呢，陛下，我自己迴後宮……」
正帝跟隨了兩步，卻隻能看著她上了禦輦迴去了。而前朝確實脫不開身。他將目光收迴，拳頭緊緊捏了起來。
皇貴妃眼皮斂著，對容妃也有些難過。這個容妃沒有像祈王一樣對太子之位如此眼饞，她一直安安份份，可惜卻還是逃脫不了這命運。
沒保住容妃，可至少已在正帝心中埋下仇恨的種子，有他這份憐惜，與痛悔，就算她以後權勢滔天，正帝也隻會縱容。
她特特來前殿，目的就是這個。不說正帝本就想推她出來與皇後對抗，她自己也必須站出來了……而這一切，現在都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
「容家怎麽會下獄的？不是有陳前侯在攔著嗎？！」正帝怒道。
沒有官員迴應，直到堂廷侯與陳前侯麵色灰敗的進了宮，道：「陛下，趙王領著巡防營，將臣等府兵俱皆拿下，然後，然後就衝進了容府……容府上下全被查抄，老幼上下全部下獄，已經在定罪了，除此外，還有所有涉事官員俱皆已下獄，他們原本的位置，已經被趙王早安排好的人補了缺，趙王做事早有準備，十分快，臣等應對不及，請陛下恕罪，臣等無用！」
兩人羞慚的道。
正帝眼神極冷，道：「……這麽說，他早已經準備好了人補缺了，所以才這麽急著將人下獄。」
「是，趙王反應太快，臣等倉促，根本沒來得及啊……」陳前侯臉上還有傷，道：「……臣本領府兵反抗，可卻被趙王製住，說若是再敢動兵，便以謀反論處！」
「他叫誰是謀反，就能以此罪定論？！好有派頭……」正帝冷笑道。
「如今百官……俱皆懼趙王，其黨餘極大，有很多人見他風頭如此之勁，原本中立的，現在也站到趙王身後了……」一有心腹官員道：「陛下，他們是想架空陛下啊，現在百官有七八成全跟隨趙王，如今已經不遵旨令就可定人之罪，下一步臣等隻怕也不保了……」
「現在如此猖狂，下一步就可以繞過陛下，直接統禦九州，發號施令了……」心腹官員俱都跪了下來，道：「還請陛下早做決斷，早日處置賊子，此子之心深不可測……」
眾人都跪下請旨道：「……還請陛下早些決斷。」
隻有堂廷侯與陳前侯不動。
「你們怎麽說？！」正帝道。
兩人對視一眼，道：「……陛下現在沒有勝算，就算動用京郊大營的人，隻怕虎符此時也不一定有用了，萬一，引大營人進宮，反而會……會……臣等有些怕。」
正帝的心也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陛下，唯今之計是隻能等……」堂廷侯道：「否則朝中百官皆不可倖免，尤其是官員士族骨肉連著筋，若是妄動，便全去跟隨趙王了……萬不可動兵，現在與吳王時完全不同啊……」
正帝嗬嗬冷笑道：「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漸漸勢大，卻無能為力？！」
「臣等願助陛下禁嚴宮門與京城十六門……」陳前侯道：「……現在隻能慢慢等，看著趙王到底滲透了多少勢力，除了陛下心腹，現在……什麽人都不能信吶……」
正說著劉資進來了，道：「……陛下，臣等內監等底下被趙王殺了一些人，雖然不多，可是，可是……卻是斬了許多關鍵，趙王是不願讓臣插手此事了……再這樣下去，臣等內監諸人，也都隻能束手無策了……」
劉資跪了下來，白著臉道：「……陛下，宣戰郡主入京勤王吧。密詔已下達，戰郡主不日定可以進京……」
「如此還請陛下稍作忍耐，趙王鋒芒太過，若將他逼急了，陛下就無退路了，陛下一定要忍……」劉資道：「等戰郡主進京，一定會有機會的……」
正帝想了想，臉色雖然陰沉，卻道：「……再下一道密旨，可讓李君玉帶兩千人入京……」
「陛下？！」陳前侯與堂廷侯臉色變了，道：「……這，這萬一是引狼入室，這可……」
「李君玉不是狼，朕的兒子們才是狼呢……」正帝冷笑一聲道，「若是叫這些賊子得了皇位，朕還不如將東宮主位留給李君玉，她還是宗室女呢……」
「陛下！！」謝風與花戈墨已經嚇瘋了，道：「……這話若傳出去，趙王他……」
「朕開個玩笑而已……」正帝道。
但卻能聽得出來，正帝已恨趙王入骨。雖然開著李君玉的玩笑，卻是真的寧願將皇位餵狗，也不願意給趙王的了。
見堂廷侯與陳前侯如此，正帝便道：「你們忠心，等李君玉入京，你們與她親近些，多盯著吧……」
兩人對視一眼，道：「……是。臣等一定緊緊的盯著她，不讓她有任何異動。」心中卻是竊喜，這可真是得了正帝的信任，比什麽都重要。
「康王呢？！」正帝道。
「臣幸不辱命，雖未保住容家，卻保住了康王……」堂廷侯道：「如今已帶入宮了，正在外麵……」
「劉資，將他安頓在朕的寢宮偏殿，重兵護好他……」正帝道。
「是……」劉資忙應了一聲，道：「臣一定不會讓康王有任何閃失。」
「東宮太子當然不能有任何閃失……」正帝變態的笑，道：「……等李君玉入京，朕就封康王為東宮太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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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心思，娘娘把握的太準。
「因為現在是最恰當的時機……」皇貴妃低聲道：「趙王已是勁敵了，還有皇後，必須要借他的手除了趙王。再任由趙王壯大下去，郡主就危險了……這個趙王比正帝還要可怕，他年輕，無懼，捨得出，放得下。太能忍……」
宮女點頭，道：「娘娘所慮甚是，隻是，也不知會不會成功，陛下是他的對手嗎？！」
「皇帝最善利用旁人的勢力……」皇貴妃道：「不用擔心……」
「他經歷過吳王之禍，現在又被趙王逼到這種地步，現在是最脆弱，最疑心的時候，我必須將自己也弄成是受害者，與他站到同一陣線，與他綁在一起，他就會永遠信任我，心疼我，永遠不會疑心我，因為歉疚，就會多包容郡主……」皇貴妃道：「……所以才說這是最恰當的時機，你看，他與我都是受害者，他會站在我前麵，永遠不會疑心身後的我，這個時間點太重要了，若是其它時間……隻怕不會有這樣的效果……」
「我明白了……」宮女低頭思索了一下，道：「若是其它時機，他還會疑心是娘娘有心勾你好引外臣……」
「他這麽疑心的人，一定會，隻有現在不會……」皇貴妃道：「……郡主怕是要被他給宣進京了，既然逃不掉，不如讓郡主趁機建立威望……」
「雖然驚險，卻也是機遇……」宮女道。
皇貴妃笑了笑，道：「走，咱們迴後宮……」
「娘娘，這……」宮女有些猶疑。
「必須迴去，他才能更心疼……」皇貴妃笑著道。宮女不再多問，緊隨其後。
她白著臉剛出宮門，正帝就知道了，眼神中有了太多太多的東西，道：「愛妃，以後住在朕的宮中，這裏安全……」
「不合規矩……」皇貴妃道：「況且，長門宮中還有姑母在，我不放心，總不能讓姑母也住在這裏，那姑母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正帝一滯，竟是無奈至極，道：「……不然叫王妃出宮？！」
「不要……」皇貴妃道：「出了宮住到鎮南王府我更不放心，鎮南王一向與姑母不和的……」
「罷了……」正帝無奈一笑，道：「那你先迴去，朕會去陪你……」
正說著，突然有小太監飛奔而來，跪下道：「……迴陛下，娘娘，容妃娘娘……已經仙逝了……」
皇貴妃臉色一白，往後一倒，眼前陣陣發黑。
正帝吃了一驚，心疼的抱住她，感覺她在發抖，便道：「……哪來的沒眼色的宮人，嚇到皇貴妃，看朕不要了你的狗命……」
小太監嚇的不輕，頭在地上猛磕，整個人都是嚇的不輕。
「陛下……」皇貴妃聲音軟軟道：「……不要殺人，已經死了太多人了，饒了他罷……」
正帝才一擺手，叫人退下。
皇貴妃掙紮著爬了起來，道：「……我要迴長門宮，姑母一定很傷心，隻怕六神無主了……」
正帝道：「朕陪你去，一定會為容妃風光大葬……」
「人都死了，風光都沒用了……」皇貴妃眼淚刷的就下來了。
正帝扶著她起來，後麵已經官員近前，道：「……陛下？！」
正帝道：「有什麽事等朕迴來再說……」
官員臉上有些不忍，卻還是道：「……趙王在容府中上下搜出謀反證據若幹，如今容家上下，全都下獄……涉事官員府上也有許多人一併查抄了，已是，已是坐實罪名……」
正帝臉色一冷，那官員便不再說話了。
皇貴妃道：「我沒有如此不濟，陛下去忙前朝之事，容妃有我在呢，陛下，我自己迴後宮……」
正帝跟隨了兩步，卻隻能看著她上了禦輦迴去了。而前朝確實脫不開身。他將目光收迴，拳頭緊緊捏了起來。
皇貴妃眼皮斂著，對容妃也有些難過。這個容妃沒有像祈王一樣對太子之位如此眼饞，她一直安安份份，可惜卻還是逃脫不了這命運。
沒保住容妃，可至少已在正帝心中埋下仇恨的種子，有他這份憐惜，與痛悔，就算她以後權勢滔天，正帝也隻會縱容。
她特特來前殿，目的就是這個。不說正帝本就想推她出來與皇後對抗，她自己也必須站出來了……而這一切，現在都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
「容家怎麽會下獄的？不是有陳前侯在攔著嗎？！」正帝怒道。
沒有官員迴應，直到堂廷侯與陳前侯麵色灰敗的進了宮，道：「陛下，趙王領著巡防營，將臣等府兵俱皆拿下，然後，然後就衝進了容府……容府上下全被查抄，老幼上下全部下獄，已經在定罪了，除此外，還有所有涉事官員俱皆已下獄，他們原本的位置，已經被趙王早安排好的人補了缺，趙王做事早有準備，十分快，臣等應對不及，請陛下恕罪，臣等無用！」
兩人羞慚的道。
正帝眼神極冷，道：「……這麽說，他早已經準備好了人補缺了，所以才這麽急著將人下獄。」
「是，趙王反應太快，臣等倉促，根本沒來得及啊……」陳前侯臉上還有傷，道：「……臣本領府兵反抗，可卻被趙王製住，說若是再敢動兵，便以謀反論處！」
「他叫誰是謀反，就能以此罪定論？！好有派頭……」正帝冷笑道。
「如今百官……俱皆懼趙王，其黨餘極大，有很多人見他風頭如此之勁，原本中立的，現在也站到趙王身後了……」一有心腹官員道：「陛下，他們是想架空陛下啊，現在百官有七八成全跟隨趙王，如今已經不遵旨令就可定人之罪，下一步臣等隻怕也不保了……」
「現在如此猖狂，下一步就可以繞過陛下，直接統禦九州，發號施令了……」心腹官員俱都跪了下來，道：「還請陛下早做決斷，早日處置賊子，此子之心深不可測……」
眾人都跪下請旨道：「……還請陛下早些決斷。」
隻有堂廷侯與陳前侯不動。
「你們怎麽說？！」正帝道。
兩人對視一眼，道：「……陛下現在沒有勝算，就算動用京郊大營的人，隻怕虎符此時也不一定有用了，萬一，引大營人進宮，反而會……會……臣等有些怕。」
正帝的心也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陛下，唯今之計是隻能等……」堂廷侯道：「否則朝中百官皆不可倖免，尤其是官員士族骨肉連著筋，若是妄動，便全去跟隨趙王了……萬不可動兵，現在與吳王時完全不同啊……」
正帝嗬嗬冷笑道：「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漸漸勢大，卻無能為力？！」
「臣等願助陛下禁嚴宮門與京城十六門……」陳前侯道：「……現在隻能慢慢等，看著趙王到底滲透了多少勢力，除了陛下心腹，現在……什麽人都不能信吶……」
正說著劉資進來了，道：「……陛下，臣等內監等底下被趙王殺了一些人，雖然不多，可是，可是……卻是斬了許多關鍵，趙王是不願讓臣插手此事了……再這樣下去，臣等內監諸人，也都隻能束手無策了……」
劉資跪了下來，白著臉道：「……陛下，宣戰郡主入京勤王吧。密詔已下達，戰郡主不日定可以進京……」
「如此還請陛下稍作忍耐，趙王鋒芒太過，若將他逼急了，陛下就無退路了，陛下一定要忍……」劉資道：「等戰郡主進京，一定會有機會的……」
正帝想了想，臉色雖然陰沉，卻道：「……再下一道密旨，可讓李君玉帶兩千人入京……」
「陛下？！」陳前侯與堂廷侯臉色變了，道：「……這，這萬一是引狼入室，這可……」
「李君玉不是狼，朕的兒子們才是狼呢……」正帝冷笑一聲道，「若是叫這些賊子得了皇位，朕還不如將東宮主位留給李君玉，她還是宗室女呢……」
「陛下！！」謝風與花戈墨已經嚇瘋了，道：「……這話若傳出去，趙王他……」
「朕開個玩笑而已……」正帝道。
但卻能聽得出來，正帝已恨趙王入骨。雖然開著李君玉的玩笑，卻是真的寧願將皇位餵狗，也不願意給趙王的了。
見堂廷侯與陳前侯如此，正帝便道：「你們忠心，等李君玉入京，你們與她親近些，多盯著吧……」
兩人對視一眼，道：「……是。臣等一定緊緊的盯著她，不讓她有任何異動。」心中卻是竊喜，這可真是得了正帝的信任，比什麽都重要。
「康王呢？！」正帝道。
「臣幸不辱命，雖未保住容家，卻保住了康王……」堂廷侯道：「如今已帶入宮了，正在外麵……」
「劉資，將他安頓在朕的寢宮偏殿，重兵護好他……」正帝道。
「是……」劉資忙應了一聲，道：「臣一定不會讓康王有任何閃失。」
「東宮太子當然不能有任何閃失……」正帝變態的笑，道：「……等李君玉入京，朕就封康王為東宮太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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