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沒有重生,便不會造成這許多遺憾。他的靈寵,還有這個不知道來自何處的女子。


    “楚天昊,你我好歹同門一場,我隻求你給我原因,很難麽?”


    難?並不是難的問題,而是他不想迴答沒有意義的問題。


    “楚天昊,妄我一直以來以你為榜樣,你怎麽可以讓所有人失望。因為你宗門遭人唾棄,門下弟子出門都抬不起頭。楚天昊,你怎麽可以這般不智。”


    以他為榜樣,是他求的?真是可笑,以前他怎麽不知道,如今已經成了宗門叛徒,反倒時時刻刻提醒他曾經如何光芒萬丈,好像他很稀罕那樣榮耀一樣。


    “你怎麽不說話?為什麽不說話?”朝仙君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吼,可見他確實很生氣,很難過。


    持盤人終於耐不住了,“你跟一個魔頭談過去的感情,豈不是對牛彈琴。他此刻的人模狗樣,不過是假象,他是魔,醜陋,惡心的魔。跟他浪費什麽口舌,大家一起殺,斬殺此魔頭,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說著殺氣騰騰的逼近一步,突然意識到其他人並沒有動,隨即懊惱的止步,對著楚天昊罵道:“楚魔頭,今日我五大宗門的佼佼者均在此,定叫你魂飛魄散,不要做無意義的掙紮,你若自我了斷,我等當大發慈悲,留你一具全屍。”


    “噗嗤!”


    原諒淩悠悠不厚道的笑了。她雖然對楚天昊有意見,但更瞧不上這群人,不請自來就算了,還慫。一群人要打一個人,結果說了一大堆,卻不敢動手。


    就這德行說什麽名門正派,真是笑掉天下人的大牙。她本來對仙,魔,妖,沒有任何偏見,道不同而已,都是修煉,都是逆天,誰也不該說誰。最可氣的就是一幫人拉幫結夥攻擊另一幫人,天天吃飽了撐的,自己修煉自己的道不香,非要打打殺殺,奪別人的東西。


    奪也可以,靠實力呀,不靠實力,靠人多,丟人。她後悔打開院門。她是想趕走楚天昊,但她並不想麵對一群垃圾。


    “你笑什麽?”持盤人覺得自己的麵子掉了一地,惱羞成怒,衝淩悠悠飆火,他覺得一個看起來十來歲的小姑娘,吼一嗓子就能把人嚇哭,這樣他也能挽救一下自己不值錢的麵子。然,他忘記自己眼瞎了。


    淩悠悠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道:“我笑你蠢。”


    持盤人立即像被人戳了屁股,火唰的竄上腦門:“小賤人,不知天高地厚,不要以為有魔頭當靠山就敢對本君不敬。”


    院子裏的雞鴨,池子裏的魚頓時沸騰起來。氣死妖啦,這個誰竟敢罵主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一隻鴨子嘎的大叫,撲棱著翅膀,衝過來,一張嘴咬住羅盤,頭一甩,直接扔進了池塘裏。池塘的魚一擁而上,對著羅盤一陣猛攻,可憐羅盤像一張餅一般,被直接拆成無數瓣。


    遭逢突變的持盤人都傻眼了,要不是被鴨子咬住了手腕,他還沒反應過來呢。


    “啊~哪來的死鴨子。”


    狠狠一掌砸向鴨子頭。瞧那力度一但得手,鴨子必定腦漿炸裂。


    空氣瞬間凝滯,無形的威壓籠罩四周。


    持盤人的手距離鴨頭一線之隔的時候,手腕被人抓住,輕輕一甩,持盤人便倒翻了出去。


    逃脫的鴨子鄙夷的衝他嘎嘎兩聲,那是嘲諷他不自量力。


    與持盤人同行者都吃了一大驚,好快,剛剛發生了什麽,他們怎麽沒反應過來啊。


    淩悠悠摸摸鴨子的頭,柔聲道:“別逞能,迴去。”


    鴨子被摸了頭,整隻鴨子都飄了,兩腿打晃的迴到雞鴨群中。主人摸它了好幸福啊。


    麵子糊了一地持盤人爬起來,臉色黑中透著綠。


    “臭丫頭,反了你,今天我不教訓教訓你,就不叫文甲君。”


    這話說的好像他很有名一樣,可惜她真的從未聽過。


    “這是我家,你們在我家撒野,怎麽?仗著年紀大,皺紋多啊?給我滾出去,不要踩髒我家地。”


    “這丫頭和魔頭是一夥的,大家還等什麽,難道你們怕了?”文甲君可不想就這麽算了。


    怕不怕,不知道,可同伴話說到這個份上,如果他們還不動,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黑袍人跨前一步,“大膽的丫頭,即可悔過,離開魔頭,我等尚可饒你一命。”


    這義正辭嚴的語氣,是將她直接定義為惡人了。她是什麽人,不是誰能隨便亂蓋的。


    “螻蟻,”她並不喜歡用此等高高在上的語氣說話,但架不住世人太俗,“瞎了狗眼不成,在本仙麵前囂張,爾等果然愚鈍。”


    隨著一聲輕喝,聲波化作實質利刃鋪天蓋地而下。


    四個有眼無珠的家夥被紮了一身窟窿。


    看著身上的窟窿眼,四個身份不低的家夥,已經忘記疼痛。


    剛剛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他們會被壓的一絲抵抗力都沒有。


    半晌,他們才反應過來,看起來不起眼的小丫頭是大佬。他們居然眼瞎到啥也沒有看出來。死定了。


    四個人八條腿發軟,麵如死灰。


    “你,您是哪位,前,前輩?我等有眼無珠多有冒犯,望恕罪。”


    哆哆嗦嗦的說出這麽一句話,偷瞄淩悠悠等她表態。


    淩悠悠是不喜歡這些獐頭鼠目的家夥,但也沒有必要因為這些人髒了自己的手。她連小雞小鴨都不會亂殺,何況是人。


    “行行行,離我的院子遠點,不要打攪,否則……”一個眼神過去,你們懂的。


    四個人哆哆嗦嗦往外退,突然想到什麽,先後止步。


    “前輩,跟您打個商量,此人是魔頭,我等奉命誅殺,望前輩行個方便。”


    什麽?行個方便,怎麽的,難道讓她眼睜睜看著楚天昊被他們欺負。盡管她與楚天昊沒有什麽感情,但畢竟叫了人家許多聲師父,而且楚天昊確實也不是十惡不赦之徒,基本的道義還是要講的。


    “他,我罩著的,你們見了他,躲遠點走,聽見沒有?”


    一句“他,我罩著的”讓楚天昊瞬間失神,為什麽他一點都不覺得恥辱,反而有一絲絲歡喜。她說,她罩著他。所以她並不恨他,她在乎他。


    被壓抑許久的情感猶如決堤的洪水兜頭蓋頂的淹沒了他。


    原來他心裏未曾真的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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