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豐感覺七竅冒煙,恨的直想撞牆。問他為什麽隻想自殘。還有問,打不過人家,除了自虐,還能怎樣。


    “女人,你怎麽可以如此壞。”


    淩悠悠有點明白,為什麽被欺負的人總喜歡用類似的句子,比如你為什麽如此惡毒。你怎麽可以這般喪心病狂。


    “因為你孤陋寡聞。我好心給你漲了見識,你居然不感激我,真是忘恩負義啊。”


    西豐快完原地升天了,“你是想活活氣死我,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淩悠悠露出驚訝的表情:“哎呀,被你看出來了呢。變聰明不少嘛。”


    猶如老母親看到兒女出息了一般,露出我心甚慰的表情。


    西豐身子晃了三晃,得虧他心髒強悍,否則早犯了心肌梗塞。


    “昊,你看見了吧,不用我再強調,你也應該清楚,這女人的真實麵目,你必須遠離她。”


    淩悠悠笑的溫柔:“是啊,珍愛生命,遠離我是明智之舉。”


    西豐不敢置信的瞪著淩悠悠,什麽情況,這女人居然替對手說話。


    昊微移步站到淩悠悠身邊,很自然的握住淩悠悠的手,“我明日和她成親,你願意的話,可以來喝一杯喜酒。”


    西豐如遭雷擊,怎麽會這樣?不應該啊,為什會這樣?


    “你……”


    他已經無語。


    淩悠悠咯咯笑起來,“傻了吧,腦子不夠用了吧。趕緊迴爐重造,免得哪天被人賣了,還不知道怎麽迴事。”


    “不是,我不明白。”他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你呀需要修煉兩門功法。一綠茶的自我修養,二白蓮花的處世之道,學完了,就明白了。”


    什麽跟什麽,他從未聽過這兩個詞。難道又是異世法門?


    昊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他的心已做出決定,不會改變。宿世的緣放在哪裏,他還有什麽好懷疑的。就算淩悠悠把自己自黑成滅世大魔頭,他也不會相信。因為心意相通後,他突然透徹了許多,隱約感覺到某種宿命正在迎麵走來。


    雖然他還不知道等著自己的是什麽,但他清楚的,該來的一定會來,他隻需要坦然接受就好。


    西豐呆愣愣的看著兩個人牽手離開,感覺世界一片黑暗。


    因為要成親,需要找個地方。靈皇與飛雲公主已經不在,天道正在物色新的代理人,存活下來的凡人並不知道發生過什麽,他們依舊過自己的生活。隻要活著,誰是統治者對他們而言並不十分重要。


    昊迴到了宗門舊址。白夜行從病榻上驚的掉在地上。他一生最痛恨的人,好好的出現在他麵前,他應該做點什麽,但看到站在人家身邊的女子,白夜行直接躺平,什麽都不能做,因為什麽都做不了,連狠話都不敢說。


    淩悠悠用下頜點了點,“沒死吧,起來。”


    白夜行不情不願的爬起來,耷拉著腦袋,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仇已經報了。我們迴來成親。”這是淩悠悠的聲音。


    白夜行唰的昂起腦袋:“啥?!”


    “給我們布置喜堂。”


    白夜行使勁眨巴眼睛:“你們,成親?”


    淩悠悠一巴掌拍他腦袋上:“你沒有聽錯,我們成親。別再露出傻了吧唧的樣子,幹活去,幹的不好不快,我可以給你換張臉。”


    白夜行閃電般捂住自己的臉,“不要。”


    “還不去幹活。”


    “是是是。”為了他的臉,什麽都可以忍。


    昊環顧一周,已經快認不出了,千年變化很大,隻有這個大殿還殘存著昔日的模樣。


    “一千年滄海桑田。”


    “所以忘記吧。”


    恨啊怨啊都忘記吧,記得美好的就夠了。


    “我對不起他們。”如果他屈服了,所有的事會不會就不會發生。


    “那你後悔嗎?”


    昊沉重的搖搖頭:“不。”


    死他都不會臣服在那個女人的腳下。


    “這就可以了,因為你沒有做錯,不需要懺悔。你沒有義務為別人違背自己的內心。”


    “我這是自私。”


    “並不是,生死麵前生命等價。”


    “仿佛在你眼裏,我怎麽樣都是正確的。”


    “因為你從未做過錯誤的事。”


    昊的內心深受震撼,連他自己都不能確定他做的都是對的,為什麽她會如此確定,除了信任和愛,還有什麽讓一個人眼瞎如斯。


    昊突然笑了,他笑起來有驚豔時光的美。


    “今生遇上你,死而無憾。”


    淩悠悠整個人僵住,她好想捂住他的嘴。可又知道自己這是掩耳盜鈴。


    “我們會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嗎?”


    這無休無止的生離死別什麽時候才能結束。九九八十一次,希望是個虛數。


    她已經好久沒有去看卷軸了,都是無用的提示,看了隻有心塞的份。


    “當然能,我知你心,絕不相負。”


    “你怎會負我。”


    “既如此又如何不能長久。是因為我的壽命不永?”


    淩悠悠不說話。


    昊表示懂了:“你是仙體,我是凡體,終不能陪你到最後,我隻能做到有生的日子時刻伴你左右。”


    她努力不讓痛流露出來,應該讓他開開心心過剩下的時光,何必讓無法逆轉的沉重毀了他僅剩的時間。


    “你真好。”雙手抱住他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胸前,好讓自己的臉藏起來。


    “你笑起來最好看。”


    昊悶聲笑:“你喜歡的是我,還是我的臉?”


    “我喜歡的是你的全部,你的臉隻是一部分。”


    “我以前不知道動心如此美妙。”


    “你不知道還很多。”


    她突然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男人全身緊繃,不過在某方麵男人似乎天賦極佳,片刻後就掌握了技巧,反客為主。


    如此甜蜜時刻,兩個人的心情卻完全不同,一個是初嚐甜頭,滿心歡喜與雀躍。一個是沉沉的痛壓在心頭,然而又忍不住的心潮澎湃,被心愛的人所愛是這世界上最甜蜜的事,如果不是她知道結局,她一定會成為深陷幸福海洋的魚,哪怕溺死,也不願出來。


    她掩飾的很好。當然完全沉浸在美好中的人眼睛有時候會瞎片刻,畢竟懷裏的人如此乖順,如此嬌美,完全一副任人采擷的模樣。讓他突然害怕起來,這麽好的女子很容易被人搶走。他必須片刻不離的將她帶在身邊,不然他怕是睡不著覺,吃不下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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