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啟清如何痛苦，跳落懸崖之下的緣滅早已關閉了五感。罡風如鋒利的刀刮過肌膚，盡管他已經是金剛不壞之軀，還是能感覺到刺骨的疼痛。罡風的殺傷力還不隻於此，它對神魂的殺傷力也十分的強。緣滅隻覺得自己的元神像是被無數股力量牽扯著，試圖將他的元神撕碎。
他緊咬牙關，想到的是淩悠悠，心中更是痛。讓她經受這樣的痛苦是他的錯，他應該早早察覺啟清的企圖。他這個徒弟太過固執，太過自以為是，認準的事哪怕是錯誤的也不迴頭。
當初他隻是看上了啟清的天賦，完全沒有去考慮他的心性。
下落的時間看起來很久，實際上也不過幾個唿吸。
離上麵越遠，越黑暗，直到什麽都看不見。
風突然全部消失了，空氣也靜止了，他停止下落，身體懸浮在空中，僅憑一點下落之勢，慢慢下降。這是怎麽迴事？
這黃泉之眼莫非正的直通地府。
眼前出現一片昏黃的光，身體突然加速下落，隨即咚的一聲，他終於掉在了地上。
有輕風拂過，有淡淡的花香襲來。流水叮咚，山鳥歡鳴，這裏是另一方世界。與他想的冥界完全不同。
緣滅張大眼睛，緩緩坐起來，打量著紅花綠樹，清泉翔鳥。
“悠悠，”他試探式的喚了一聲。
沒有迴應。
“悠悠。”緣滅提高嗓音。
還是沒有迴應。
他舉目四望，這裏一望無際，沒有什麽遮擋物，若有人也沒處藏。他可以確定淩悠悠摔下來的時間並不久。就算她離開，也不會走出他的視線。然而這裏沒有人影。
緣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發生了什麽意外麽。立即將神識釋放出去，搜索，方圓五裏，方圓十裏，方圓百裏，沒有人跡。
這不可能，絕不可能，除非淩悠悠隱藏了形跡。可是他檢查了i下自身，從上麵下來，他的元神受到了極大的創傷，要完全恢複至少一年時間。那麽淩悠悠肯定也受傷了，而眼下這裏風平浪靜，完全不像有危險的樣子，她何必耗費法力做無意義的事。
“悠悠——”耗費真力太大，緣滅吐出一口血，隻覺得五內撕裂一般的疼。悠悠你到底在哪裏不要嚇唬他。
淩悠悠此時也是一臉懵，從上麵掉下來。掉著掉著，就不知道掉到了什麽地方。然後她就發現自己掉進了一片汪洋之中。
水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什麽是上，什麽是下。縱然她是仙，可是她不是魚，在水裏折騰太久也會出事的。最要命的是落下來的時候被罡風傷了，外傷無所謂，元神受損，這可是大傷，修複起來相當困難的。眼下情況又這般惡劣，她也沒時間去修複。必須在沒有其他意外發生之前，找到出去的方向。
於是淩悠悠朝上麵遊，遊了一個時辰後，她內心更是慌的一塌糊塗，居然還沒有到頂，是不是說她遊反了。但誰又能確定就是反了，畢竟還沒有到底。
淩悠悠繼續遊，直到筋疲力竭，還是沒有看到水麵，也沒有觸及水底。
在她的認知裏，即便是天河也不可能有這麽深，所以她是不是一直在繞圈圈呢。四周全是水，一條魚都沒有，壓根找不到任何參照物。她會被憋死在這裏麽？
那麽這裏也許根本不是水底，而是假象。
幻境麽？
淩悠悠閉上眼睛，讓心完全平靜下來，果然她能正常唿吸。水隻是幻像。是人為？還是這裏就是一個迷幻之地。
淩悠悠繼續凝神探查，摒除一切雜念，拋開所有能誤導她的因素，再次睜眼，眼前頓時一亮。沒有水，隻有一望無際的沙漠。
幹燥的風吹到身上，很不舒服。剛剛明明是水，感覺自己被泡腫了。結果下一瞬就出現在了沙漠中，酷熱會耗光她身體裏的水分。那個製造幻境的人大概是想讓她就這樣幹死。
“你是誰？”戲耍她，很好，有種就出來，背手使陰招算什麽。
“出來，不出來就是孫子。”
“孫子”生氣了，一大團黃沙從頭砸下，差點把淩悠悠砸的粉碎。
“你大爺的，我跟你何冤何仇？”想害死她，豈有此理。
“不出來，就會耍陰招，你也好意思說自己多麽正義，我呸！”
極為鄙視的語氣。
黃沙凝聚，最後出現一尊佛像，在他背後有淡淡的佛光。
一縷元神凝聚成相，她表示從不認識。
“我認識你麽？”
佛像莊嚴肅穆，給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感，然淩悠悠不吃這一套，裝模作樣誰不會。
“看來你是頂著佛的渣滓，殺我，就不怕損你的修為？”
連續換了幾個身份的“渣滓”幸好耐心不錯，否則早就暴跳如雷了，莊嚴而怕平和的臉上露出悲憫之色。
“你乃異數。”佛像終於開口，聲音洪亮如鍾，精神力不夠強大的會被這聲音直接擊碎魂魄。
說她是異數，也不完全錯。
“怎麽，難道你不是？”
“我不會插手凡人的劫數。”
“嗬嗬，你說我幹涉了凡人的劫數？”淩悠悠明白了，這家夥是一尊佛，他不高興，因為她插手了緣滅的事。
“你可與天道抗衡？”
某佛道：“因果循環，亦是天道輪迴，佛家不逆天。”
“直說打不過就是了，何必找借口。既然你打不過天道，就不要幹涉我的事。”
“施主，你是曆劫仙家，不可造孽太多，恐與你修為不利。”
“造孽？造孽的是天道，不是我。”
“你殺戮太重，身上背負太多業障。若能皈依我佛，我願替你化去業障。”
這就開始拐騙信徒了，當她是凡人那麽好糊弄。皈依佛門，當你的走狗，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仙佛不一家，我六根不淨，七情未滅，你收我，想讓我當花尼姑。你就怕汙了你的佛門清規。”
莊嚴的佛像麵目有些扭曲，雖然他隻是虛像，還是受到了本體情緒的影響。
淩悠悠繼續打擊他，“瞧你這樣子，莫非就是掌管七情的佛？”
佛像不吭聲。
“看來我猜對了。緣滅是你相中的人，想要渡他成佛？”
佛像繼續沉默。
“嗬嗬，又猜對了。你神通廣大，難道沒有看出他身上的因果？”
他緊咬牙關，想到的是淩悠悠，心中更是痛。讓她經受這樣的痛苦是他的錯，他應該早早察覺啟清的企圖。他這個徒弟太過固執，太過自以為是，認準的事哪怕是錯誤的也不迴頭。
當初他隻是看上了啟清的天賦，完全沒有去考慮他的心性。
下落的時間看起來很久，實際上也不過幾個唿吸。
離上麵越遠，越黑暗，直到什麽都看不見。
風突然全部消失了，空氣也靜止了，他停止下落，身體懸浮在空中，僅憑一點下落之勢，慢慢下降。這是怎麽迴事？
這黃泉之眼莫非正的直通地府。
眼前出現一片昏黃的光，身體突然加速下落，隨即咚的一聲，他終於掉在了地上。
有輕風拂過，有淡淡的花香襲來。流水叮咚，山鳥歡鳴，這裏是另一方世界。與他想的冥界完全不同。
緣滅張大眼睛，緩緩坐起來，打量著紅花綠樹，清泉翔鳥。
“悠悠，”他試探式的喚了一聲。
沒有迴應。
“悠悠。”緣滅提高嗓音。
還是沒有迴應。
他舉目四望，這裏一望無際，沒有什麽遮擋物，若有人也沒處藏。他可以確定淩悠悠摔下來的時間並不久。就算她離開，也不會走出他的視線。然而這裏沒有人影。
緣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發生了什麽意外麽。立即將神識釋放出去，搜索，方圓五裏，方圓十裏，方圓百裏，沒有人跡。
這不可能，絕不可能，除非淩悠悠隱藏了形跡。可是他檢查了i下自身，從上麵下來，他的元神受到了極大的創傷，要完全恢複至少一年時間。那麽淩悠悠肯定也受傷了，而眼下這裏風平浪靜，完全不像有危險的樣子，她何必耗費法力做無意義的事。
“悠悠——”耗費真力太大，緣滅吐出一口血，隻覺得五內撕裂一般的疼。悠悠你到底在哪裏不要嚇唬他。
淩悠悠此時也是一臉懵，從上麵掉下來。掉著掉著，就不知道掉到了什麽地方。然後她就發現自己掉進了一片汪洋之中。
水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什麽是上，什麽是下。縱然她是仙，可是她不是魚，在水裏折騰太久也會出事的。最要命的是落下來的時候被罡風傷了，外傷無所謂，元神受損，這可是大傷，修複起來相當困難的。眼下情況又這般惡劣，她也沒時間去修複。必須在沒有其他意外發生之前，找到出去的方向。
於是淩悠悠朝上麵遊，遊了一個時辰後，她內心更是慌的一塌糊塗，居然還沒有到頂，是不是說她遊反了。但誰又能確定就是反了，畢竟還沒有到底。
淩悠悠繼續遊，直到筋疲力竭，還是沒有看到水麵，也沒有觸及水底。
在她的認知裏，即便是天河也不可能有這麽深，所以她是不是一直在繞圈圈呢。四周全是水，一條魚都沒有，壓根找不到任何參照物。她會被憋死在這裏麽？
那麽這裏也許根本不是水底，而是假象。
幻境麽？
淩悠悠閉上眼睛，讓心完全平靜下來，果然她能正常唿吸。水隻是幻像。是人為？還是這裏就是一個迷幻之地。
淩悠悠繼續凝神探查，摒除一切雜念，拋開所有能誤導她的因素，再次睜眼，眼前頓時一亮。沒有水，隻有一望無際的沙漠。
幹燥的風吹到身上，很不舒服。剛剛明明是水，感覺自己被泡腫了。結果下一瞬就出現在了沙漠中，酷熱會耗光她身體裏的水分。那個製造幻境的人大概是想讓她就這樣幹死。
“你是誰？”戲耍她，很好，有種就出來，背手使陰招算什麽。
“出來，不出來就是孫子。”
“孫子”生氣了，一大團黃沙從頭砸下，差點把淩悠悠砸的粉碎。
“你大爺的，我跟你何冤何仇？”想害死她，豈有此理。
“不出來，就會耍陰招，你也好意思說自己多麽正義，我呸！”
極為鄙視的語氣。
黃沙凝聚，最後出現一尊佛像，在他背後有淡淡的佛光。
一縷元神凝聚成相，她表示從不認識。
“我認識你麽？”
佛像莊嚴肅穆，給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感，然淩悠悠不吃這一套，裝模作樣誰不會。
“看來你是頂著佛的渣滓，殺我，就不怕損你的修為？”
連續換了幾個身份的“渣滓”幸好耐心不錯，否則早就暴跳如雷了，莊嚴而怕平和的臉上露出悲憫之色。
“你乃異數。”佛像終於開口，聲音洪亮如鍾，精神力不夠強大的會被這聲音直接擊碎魂魄。
說她是異數，也不完全錯。
“怎麽，難道你不是？”
“我不會插手凡人的劫數。”
“嗬嗬，你說我幹涉了凡人的劫數？”淩悠悠明白了，這家夥是一尊佛，他不高興，因為她插手了緣滅的事。
“你可與天道抗衡？”
某佛道：“因果循環，亦是天道輪迴，佛家不逆天。”
“直說打不過就是了，何必找借口。既然你打不過天道，就不要幹涉我的事。”
“施主，你是曆劫仙家，不可造孽太多，恐與你修為不利。”
“造孽？造孽的是天道，不是我。”
“你殺戮太重，身上背負太多業障。若能皈依我佛，我願替你化去業障。”
這就開始拐騙信徒了，當她是凡人那麽好糊弄。皈依佛門，當你的走狗，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仙佛不一家，我六根不淨，七情未滅，你收我，想讓我當花尼姑。你就怕汙了你的佛門清規。”
莊嚴的佛像麵目有些扭曲，雖然他隻是虛像，還是受到了本體情緒的影響。
淩悠悠繼續打擊他，“瞧你這樣子，莫非就是掌管七情的佛？”
佛像不吭聲。
“看來我猜對了。緣滅是你相中的人，想要渡他成佛？”
佛像繼續沉默。
“嗬嗬，又猜對了。你神通廣大，難道沒有看出他身上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