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雨微一皺眉,看也不看,抬手將她推開:“二宮主,閃開,我以心為眼,怎麽可能被人迷惑。我和她是天注定的。你不會明白。”


    二宮主傷心的捂住胸口:“雨,你不能這樣對我,這麽多年是我在守護你。”


    神子雨的目光一直在淩悠悠身上,口中的話越發無情起來:“我並沒有要你守護我,而我也並不需要任何人守護。”


    “雨,”二宮主聲音顫抖,身體也在顫抖,“這麽多年,你都沒看出我的心麽?”


    神子雨目不斜視,也就是說自始至終他的目光都隻在淩悠悠身上,沒有分給二宮主半個。


    “二宮主不要說這些有損身份的話。我是神子,你是宮主。我在雲宮能鞏固雲宮的不敗地位。你作為雲宮的二宮主最大的責任就是讓雲宮維持天下第一的地位。你維護我,不是應該的麽?”


    二宮主一顆心都碎成渣渣了,再想說什麽,又不知可以說什麽。也不知道是恨還是什麽,總之她此刻的表情有些猙獰。


    “雨,你當真要對我如此無情麽?”


    天神雨終於不耐煩了,語氣中充滿了厭惡:“二宮主注意身份,我與你之間用不著無情二字。”


    因為根本就沒有過情。


    二宮主臉色慘白,身子顫抖的如風中敗葉,“你怎麽敢對我如此,難道你就不怕真相?”


    天神雨淡然的哦了聲:“你敢說麽,這可是你默許了的。”


    二宮主握著拳頭,牙齒咬的咯咯響,“很好,雨,你真以為我不敢說。今日我便告訴你,若是你敢對那個女人動心,我便讓你一無所有。你可想仔細了。”


    雨冷冷一笑:“一無所有?我已經不是十來歲,離開這裏我不會死。你若有愧疚,就快點去找該找的人。我要離開了,跟我天命之人遠走高飛。”


    二宮主終於絕望了,痛苦如兇猛的野獸啃噬著她的心,她的肉,她血。她痛的站立不穩倒進宮主的懷中,放聲痛哭,哭的那叫一個傷心欲絕。完全忘記了要顧及形象。


    宮主對這個妹妹也無奈到了極點,以前就勸過很多次,讓她別對神子報有不該有的心思。可惜這妹妹非要見了棺材才掉淚。


    “行了,你早就該知道,不該癡心妄想。”


    “我,我不甘心,當年……”二宮主突然抬起頭,目光變得犀利,瞪著雨的側臉,咬牙切齒的道,“當年你求我助你成為神子,你是怎麽答應我的。說這一生不會負我。雨,你就不覺得愧疚麽?”


    顯然雨根本不知道什麽是愧疚,當年的事說出來又何方,反正他也不在乎。因為他就要走了,和自己心愛的人。他確定自己一眼相中的人,一定一樣對自己一見鍾情。他有這個自信,因為他相信自己的這張臉能夠顛倒眾生。


    聽二宮主這麽說,最為吃驚的是宮主:“妹妹,你這說的是什麽話?”


    二宮主咬著後槽牙道:“姐姐,當年,天降神諭告訴我們神子降世,我們按著神諭所指方向,找到了剛剛降世的神子,發現是雙生子。我們不能確定兩個中誰才是真正的神子,就將二人帶迴宮中撫養。養到十二歲的時候,神子將開啟神力,擁有金剛不壞之體。沒有神力者自然不是神子,不是的將被驅逐。在他們十二歲的時候,有一天雨找到我,說他已經開啟神力,讓我請你過來一試。”


    宮主點頭,但不明白為什麽二宮主要提這些,“我知道,我用了三把劍,都砍斷了,所以才確定了誰是神子的身份。”


    “沒錯,然後我們將冰消除記憶趕了出去。我們精心培養守護著他,認為他將會給雲宮帶來萬年不敗的基業。你不知道的是,他十五歲那年,我無意發現他居然被一把小刀切破了手指。那時我才知道,他騙了我們。”


    “什麽?”宮主驚叫出聲,“這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親眼所見。當時我質問他,為什麽騙人。他說他知道不是神子的人將會被驅逐下山。若他被驅逐他不知道該如何生存下去。而冰天生神體,誰也害不了他。所以他騙冰說要做個遊戲,換成他衣服,發式也梳成他的樣子,代他被劍砍。他們長的一模一樣,很難區分。當時又是夜晚,更加難以區分。他成功的李代桃僵,成為神子。而冰成為被驅逐的人。”


    宮主抓住二宮主的肩膀,氣憤的叫:“為什麽不告訴我?”


    “因為……”二宮主垂下雙眸,一臉愧疚,“我,我,我……”被他迷住了,當時雨深情款款的握住她的手,鄭重其事的告訴她這一生不會負她。那樣的容顏,用那樣的眼神看著她,她的心瞬間就融化了,內心有個聲音告訴自己,這樣的一張臉,如何忍心傷害。


    她答應了他的請求,並主動提供了各種保護。她保護他不讓任何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她不讓任何危險出現在他的身上。


    這些年她費盡心機,瞞住了所有人,讓他生活的那麽恣意,享受著最尊榮的待遇。她私下認為他們之間的關係是不同的,盡管他沒有說過溫情脈脈的話,沒有明確的表示要和她廝守一生。但她隻要看到他的臉,看見他望著自己的眼神,她就會自然而然的認為,他對她是有情的,他是愛著她的。


    自欺欺人這麽多年,這一刻終於清醒過來。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都是自己給自己灌了迷魂湯。她被自己編織的美夢騙了這許久。


    “對不起,對不起,姐姐,都是我的錯,都是我被糊塗油蒙了心,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罪。姐姐,我好恨,好恨自己。”


    她哭的稀裏嘩啦,卻換不來別人的同情。這種錯都是你道心不穩,被美色蒙蔽了雙眼,怨不得別人。


    宮主長歎一口氣,她以為妹妹隻是迷戀神子,卻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有這樣的秘密。這麽久了,她居然沒有絲毫懷疑,是她這個宮主失職。


    “你有錯,我也有錯,但大錯已經鑄就,傷心難過,自責甚至自戕都沒有任何意義。好在神子自己迴來了。”


    “什麽?姐姐你說什麽?真正的神子迴來了?”


    宮主目視野人,“是他,他就是那個刀槍不入的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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