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指的人未必是自己中意的,所以能自己解決,就不要讓上麵幫忙。


    “這事不要再提,我會認真考慮。”


    作為看著他長大的人,北遠山的猶豫就是心動的意思,管家麵上一喜:“還考慮什麽,主子自己帶迴來的人,說明您心裏已經認下了這個人。老奴覺得打鐵乘熱。不若今晚我就好好安排安排,主子您見機行事,把事情辦了吧。”


    北遠山目光陡然一寒:“胡來,此事不可操之過急。”


    他是有那麽一點意思,也確實想要得到淩悠悠的認可,但是他更清楚自己入不了淩悠悠的眼。那個女子看起來很普通,但骨子裏卻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淩然氣度,那種傲然不是一般男人能駕馭的。


    他清楚自己沒有能力掌控她的心。他本來對感情就沒有經驗,若想要運用感情套牢一個翱翔於高空中的鳥兒,隻會讓自己變得十分可笑。


    管家急了:“主子,機會難得,您要主動出擊。想要抓住好女子必然要用些手段的。女子都重名節,您不善於甜言蜜語,再不用點強硬手段何時才能得到她的心。依老奴之見不如生米做成熟飯,到時候隻要您對她一心一意,她的心自然就會靠向您。主子,對付女子就要臉皮夠厚。”


    北遠山快速的抬手製止管家繼續說下去:“我知道了,這事我自有打算,不需你等操心。準備好幾套女子衣服,明天去外麵招些模樣周整的女子進來負責她的起居。”


    管家應了聲是,歎口氣退了出去。


    北遠山眼神憂鬱盯著前方,雙眉緊緊鎖在一起。


    蘭院中,淩悠悠毫無形象的躺在舒適的大床上,已然沉沉睡去。


    虛空中一道白光閃過,玉風走出來,負手站在床邊,搖頭歎氣:“宿在凡體中就變成這個慫樣,哎呀呀,要不要趁此機會好好欺負欺負呢。”


    玉風暗搓搓的想著,小眼神閃啊閃啊,壞水兒一股股的往外冒,但想到他家上仙的脾性,虎落平陽的時候欺負她,等她恢複實力自己還不被拔光一身的毛。


    玉風猛的打了個哆嗦,明智的覺得任由她自生自滅,他還是袖手旁觀的好,免得被打擊報複。


    他嗅到了神鳥鳳凰的氣息,嗯,去找找,要是個母的,看能不能碰撞出火花來。玉風昂起頭,樂嗬嗬的閃鳥。


    在玉風閃走的時候,床上的淩悠悠猛的一皺眉頭,感覺自己熟悉的東西突然離她遠去了。不快的狠狠皺著眉頭,隨即陷入更深的睡眠中。


    眼前突然出現一片大海,她站在大海之上,藍色的海水在腳下翻湧,不管湧起多麽高的浪花,也未能沾到她半分。


    她一步步的走在波浪之上,前方一片空茫。天與水相交一線之間,突然出現一道身影,一襲黑衣隨風飄揚,藍色的海水將他腰以下全部包裹著,看不見他的腳,隻能感覺他在不斷的靠近。


    他走了很久,可是還是看不清他的麵目,隻能隱約看到一個輪廓,雖然隻有一個輪廓,卻讓她覺得無比熟悉,熟悉到望著他的輪廓心中就會湧起無盡的酸楚,眼中澀澀的,不知道眼淚何時流了下來。她的腳步定在原地,想要靠近他,腳卻如贅著千斤重擔抬不動。


    她張張嘴,想要喊出聲,卻發現聲音哽在喉嚨裏,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一絲聲音。突然黑衣人的身形開始扭曲,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扯著他的身體將他拉長撕裂。看不見他的麵孔,卻能感覺到他的痛。


    她好想撲過去和他一起承擔,可是無論她如何掙紮都動不了半分。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撕成一片片,化作一縷縷飛煙消散在虛空中。


    “啊~”


    睡夢中的淩悠悠猛的翻身坐起來,隻覺得渾身冰涼,一抹頭上,滿手冷汗。她竟然做夢了,還做了噩夢。


    自從成為仙家之後她從未做過夢。因為夢也有幹擾人心境的力量,控製不好便會深受其侵擾。凡仙家都已經學會了將意識放置於虛空之中,哪怕潛意識也不容許胡來。


    她竟然會做夢,她的元神被削弱了麽,怎麽會控製不住潛意識呢。努力靜下心來,內視,元神沒有虛弱的表現,難道是這裏的聚靈之氣太過強烈,撕開了她意識裏的防禦。將以前曾經發生的事放了出來麽。


    以前發生過什麽?為什麽她一點都記不得了?夢中的黑衣男子是她非常熟悉,且寄托了特殊感情的人。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他消散了麽?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她的記憶力沒有絲毫印象。


    她隻知道從有意識開始就呆在師父身邊。她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裏來的。以前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現在想想不對的地方太多。一個人不可能憑空出現。


    她過去到底是誰?


    曾經做過什麽?


    黑衣人究竟是誰?


    師父對她不僅僅有師徒之情,每次他靜靜的看著她的時候,眼中總會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淡淡的悲傷。師父一定有什麽瞞著她,或者說是不方便告訴她。


    她靜靜的坐著,直到身上的汗自動幹,她才抬腿下床。想不起來,深陷其中隻會引來心魔。開門走到院子中,一抬眼就被嚇了一跳。院門口整齊的站著兩排人,全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女,服裝統一,梳著雙丫髻,端盤子的端盤子,端盆的端盆。一個個凝神屏吸,垂首而立,別提多安靜,要不是眼睛看見,她就沒覺察到她們的存在。


    為首的丫頭小心的上前一步:“小姐起來了,我等受主子排遣,特來伺候小姐。小姐先梳洗吧。早膳已備好,一會就送到。”


    淩悠悠還沒有從驚訝中恢複過來,好半天才使勁的眨巴了眨巴眼睛,“這……府裏不是沒有丫頭麽?”


    “迴小姐的話,奴婢等人今天早上才入府。有伺候不周之處,望小姐見諒。我等是小姐專門配置的下人,小姐有什麽吩咐隻管說。”


    北遠山幹什麽,這麽小心的伺候她,是怕得罪她麽?看來需要好好跟他溝通一下。


    簡單的梳洗,用了點早膳,不用她開口,北遠山就過來了。今天他的特意打扮了,依舊是一身雪衣,隻是袖口和領口用金線繡上了複雜的花紋,束腰的是一根白玉帶,顯得他的腰身更加勁瘦。長發半披,額前一抹碎發將他一隻鳳眼擋住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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