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之鄉內部,各個屬性的龍王們各自統領一族,火雷岩毒風水木冰骨血金屬,這十一脈各有一個龍王,其中還有一部分不在龍族勢力範圍內的特殊品種的龍,這些共同組成了龍族。


    遠古時期,比戴亞祖先颶風龍王還要更古老的時代,有一個五爪金龍,傳說那才是龍族的祖先,而金龍之前還有一個隻有名字沒有形象的燭龍,當然,現在這二者僅是傳說而已。


    金龍的體積難以估量,誰也不知道這尊大神究竟去了何方,傳說金龍一旦出世,便可遮天蔽日,整個天空隻能容它一位翱翔。至於年代還要早於它的燭龍,或許真的能毀天滅地吧。


    然而世界是公平的,二者雖然強大至此,但卻都沒有留下跟它們一樣的子嗣,五爪金龍最終化為結界守護龍族,而燭龍卻不知所蹤,至今無人知曉它究竟去了何方。傳說燭龍身上有兩個不同的人格。


    一個是安然自若,不與任何人爭鋒的燭龍的主人格,另一個名為利害,傳說本是燭龍的心魔,後來化為一個人格,與燭龍共存。燭龍掌管太虛之力,利害掌管天下謊言,曾於神族並列為天下主宰。


    神族消失之後,燭龍便也消失了,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龍族的圖騰是五爪金龍,而信仰的神明無疑是燭龍。


    遠古的某個時間節點……


    一座仙境,赤金色與一種無法言喻的瑰麗光華彌漫在在整個世界裏麵。


    赤金色化為一個巨大的龍首虛影,而另一邊的瑰麗光華也凝成一個巨大的鍾表虛影。龍首之中金木水火土五行不斷轉換著,黑帝屬水,黃帝屬土,青帝屬木,白帝屬金,赤帝屬火。五位帝王般的光影環繞在龍首周圍,如同護衛一般。


    另一邊的鍾表虛影絲毫不弱,七個魔影分別對應著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和色欲……七大原罪立於四周。表盤上繪著一張可憎的麵容,虛偽而又偏激,既顯得陰險狡詐又顯得和藹可親,仿佛容納了世間所有虛假之物一般。


    “燭龍,你已經試了三千餘年了,還不肯接受我嗎?”一個明明十分普通卻非常刺耳,讓人有種想扇爛那張臭臉的衝動般聲音響起,聲音十分模糊,聽不出男女。


    這聲音剛剛落下,另一個充斥著浩然正氣,仿佛要除盡天下邪祟的聲音響起:“利害,你跟我一心同體,為何你性格如此惡劣?”鍾表虛影仿佛在哈哈大笑一樣微微震顫著,上麵那張臉也擺出了一個浮誇而又虛偽的笑容。


    “性格惡劣?我?別開玩笑了,這世界上還有比我惡劣的東西吧。”利害聲色俱厲地說道。


    “不可能。”燭龍斷言道。利害獰笑道:“不可能?但就是有啊,就是供奉著你的那群愚民們啊!”燭龍愣了片刻,道:“你不能以偏概全……”利害嗤笑一聲,不屑地說道:“以偏概全?他們也配得起,他們還沒資格讓我罵。”


    “一開始他們供奉你固然是因為你庇佑他們,可現在呢?以你我的實力能看不出他們那點小心思?一代神龍燭龍天尊,隻不過是他們玩弄權利的一個手段而已,他們根本就沒有把你當做恩人,隻是工具罷了。”


    “你也不想想我是怎麽產生的,本來是這天地間正氣造就的你為什麽會有心魔?都是因為你執意要保這些肮髒齷齪的賤民啊。”利害語調陰陽怪氣,語氣輕蔑地道。“你嘴巴放幹淨點。”燭龍皺眉道。


    利害猖狂地大笑起來:“現如今你我早已不分彼此,燭龍啊燭龍。難不成你還以為自己能滅掉我不成嗎?你以為我的眼睛是瞎窟窿嗎?!他們遲早有一天會成為這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你我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燭龍說道:“你未免太高看他們了,就算給他們五十年他們也不及我的百萬分之一。”利害冷冷地問道:“那如果你給他們十萬個人每人五十年呢?一百萬個人呢?燭龍啊,你不懂,神在人的眼中也不過是道具而已,你我皆是棋子。”


    燭龍哈哈笑道:“拿本尊當棋子?這盤棋也太大了點吧。”利害歎息道:“是啊,除了人類之外再無生靈可以布出這麽一個棋局,眾神也是想要在他們發現之前消滅這個棋局的雛形而已。”


    利害是漫長的時間之中產生出來的獨立的人格,想要守護天地的燭龍,玩弄人心的利害,兩者都是一個個體,世界上有無數的虛假與無數的真實,你想支持你的觀點你能找出無數的論據,你想要推翻自己同樣也有無數個論據。


    ……


    瞑教,別名瘟神社,與斯特蘭教並稱兩大邪教。瘟神既不屬於正統的神,也不屬於邪神,他是漫長歲月誕生出來的一個生命。準確來說,他並不是神,他沒有履行過任何義務,既不幹擾天道,也不拯救生靈,不嗜殺成性,也不庇佑一方。


    瘟神的法器「瘟神錄」記載著所有世界上的全部疾病,他是細菌與病毒的神,傳說他除了雙手之外另有十四隻手環繞在他四周,用途不詳,終日裏一副病懨懨的模樣,每一隻手各托一本「瘟神錄」,這些足以使天下大亂的書從未開啟過,也沒有人希望它開啟……


    不知從何時開始,瘟神有了一群信徒,他們供奉著瘟神,並且用瘟神之名統領一方,位於一片人類勢力內最小的大陸上,也算是猖獗吧……


    瘟神並非神族,所以那場毀滅了神族的災難並沒有影響到他。那些信徒為他修了一座座神殿,數量足有四百八十餘座,但是瘟神從未過問下麵發生過什麽,信徒如何殘暴,如何迫害同胞他都沒有問過。


    瘟神沒有同類,他不屬於任何一個種族,瘟神沒有感情,下麵的人罵他也罷,稱讚他也好他從未理會過。他沒有想過自己為何與眾不同,也沒有想過所謂的天道是善是惡。


    他仿佛就是為了那十四本書而生,那些書是他唯一需要在意的東西,什麽人命根本就不重要。死一兩百萬個人根本就不痛不癢,神?那是什麽,他從來也沒有承認過自己是那種東西。


    每個人對生命的逝去都是有承受極限的,有時是一兩個人,有時是一兩百人,而對於瘟神來說他的承受極限是一兩個億。也就是說隻要死亡數量不超過兩個億,根本就沒有人能驚動這尊“神”。


    一個億有點反常,滅一兩個小國很普遍,隻要這些書沒啥就可以了……


    瘟神如是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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