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易向陽抿喝著鐵觀音,又皺起眉頭來,“不行啊,我們一旦下手就會遭來對方反擊,到時候符城肯定會反擊,一旦侯金雪等人來個羅井下石,那我可能就會被他們借機調出公安局了。”


    “有理有據的事,我們怕他個求啊。”


    韓慶拍著胸口,“你放心好了,這事,他們隻能打斷牙往肚裏吞。”


    “問題是,你要找出合理的借口啊。”


    易向陽憂心道:“而且就算是興華園涉黃或涉黑,隻要我們出動大量警員到興華園檢查,肯定被對方從中阻攔,到時候突破進去,早就被對方安全轉移,到時候沒搜出什麽來,那對方就有文章可作了!”


    易向陽提醒道:“符城可不是吃醋的人,而且跟蔣學陽關係還不錯,一旦對方發火,對我們來說是打擊不小。”


    “興華園肯定涉黑或涉黃。”


    韓慶打個比方,“你想斷手之事,若不是他們養著打手,能幹出這等事?所以隻要養著打手,必然涉黃,不然拿什麽來維持這些人的開支?隻有涉黃,這些人才會有所作用,總不能閑養著吧?那可是一筆不小開支!”


    “這樣吧?”


    易向陽建議道:“我先找幾個人到興華園偵查,等確認下來,我們在行動!”


    “也好。”


    韓慶要求道:“千萬不要驚動了他們。”


    “對了,你最好找個省裏記者。”


    易向陽支招道:“到時候跟著拍攝。”


    “叫記者太早了,到時候我們自個安排人拍攝,先拿下對方把柄,到時候再將照片及拍攝內容捅給媒體來暴光就好。”


    韓慶笑著,“至於拍攝方麵,還是由你來安排專業人員吧。”


    “行,等偵查出什麽結果來,我再打電話給你。”


    送著韓慶出去,易向陽返迴辦公室打電話叫著林超森過來,隨後兩人就興華園的情況作了一番全麵交談,最後要求林超森馬上安排一名有偵察經驗的老民警到興華園偵查情況。


    雖說林超森是治安支隊政委,分管油水權利大不如副支隊長,可好歹也是支隊二把手了。特別是在治安支隊中?隊中有自己的心腹,要安排一名有偵察經驗的民警到興華園先期調查,那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不是?


    迴到辦公室,林超森打電話叫來市公安局副科級偵查員王建樓,說是市局領導收到一封群眾匿名舉報信,信中稱興華園大酒店賣~淫~嫖~娼格外猖狂,已經引起市公安局領導高度重視,根據市局領導的指示精神,要求他馬上到興華園偵查看信中舉報內容是否全部屬實。


    王建樓是一名老偵查員,再幹一年就要退休了。因此接到這個任務之後,不敢大意及怠慢,立刻喬裝一番,緊接奔到興華園暗中偵查。


    於是通過一星期的暗中偵查,王建樓了解到興華園在大酒店三樓開了一洗頭按摩中心,打著發發及按摩的牌子,幹著介紹、容留婦女賣~淫的勾當,並以酒店客房為據點,都在每一間客房放有服務提示牌。


    與此同時,為了更好控製這些賣~淫女們,興華園還養了二十多名打手,由這些打手們控製這些賣~淫女,為首的老大綽號叫黑牛,本名叫符海忠,是這家洗頭按摩中心的負責人。


    其中這個符海忠跟酒店負責人陳國斌關係不淺,一直稱兄道弟,還有跟恩尚公司老總符海化是私下有交情,有人說是同村關係,還有人說是兄弟關係。


    因此,王建樓立刻將偵查來的情況向林超森作了一個詳細匯報,再讓林超森呈報給易向陽。最終由易向陽打電話給韓慶,說是通過一周星期的周密偵查,確認興華園存在涉黃、涉黑,要他馬上過來商議部署。


    在易向陽辦公室內,兩人作了一番交談。隨即,叫來林超森、馬光軍、王哲秋等一些心腹下屬商議部署,緊接集中了市公安局治安支隊全隊民警,又不動聲色地開赴興華園,一舉抓獲了符海忠及十六名賣~淫女、打手十八名等人。


    經過一晚突擊審訊,符海忠如實交代這些年以來在興華園介紹婦女賣~淫等犯罪事實。其中這些賣~淫~女大部分都是來自外省受到他們威逼利誘從事賣~淫,還有一小部分是受到物質引誘自動下海。


    所以,符海忠等十八名打手以涉嫌脅迫及介紹婦女賣~淫~罪被市公安局治安支隊刑事拘留,並準備對涉黃、涉黑的興華園大酒店依法處理。


    可不想,就在這個時候,易向陽受到分管看守所、拘留所的副局長符察上門邀約一起到外麵吃飯。本來易向陽是不想去,但不想在打電話將個事情告訴給了韓慶之後,頓受到答應下來指示,他隻好赴宴了。


    在皇冠大酒店中的一個包廂內,符察笑嗬嗬引見了興華園負責人陳國斌,並玩味地介紹道:“老易啊,我跟你說,這個陳總是有能耐之人,直通市委喔!”


    什麽有能耐之人,無非不就是有符城做後台麽?算什麽東西!


    暗中譏諷,易向陽又麵帶微笑,“喔,以後還希望陳總多多關照了。”


    “好說,好說。”


    陳國斌等人還不知道易向陽的目的,以為這是一般掃黃事件,因此倒是非常客氣地寒暄著,同時在敬酒過程當中,數次提到了符海忠等人,希望易向陽不要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識自家人。


    可不想,易向陽整晚都是在打哈哈,一直不答應放人,還將對方的要求給暗中錄音了下來,導致這酒席喝到最後,陳國斌直接開個價了,“易局,咱明人不說暗話,你就開個價吧。”


    “陳總,你什麽意思?”


    易向陽覺得是攤牌的時候了,“符海忠等人涉黃、涉黑,你身為興華園大酒店的負責人,不好好檢討整頓,還要保他們出來,你這是知法犯法啊?”


    此話一出來,陳國斌、符察等人愣住了,都互望了眼,終於明白了,這不是什麽開價這麽簡單了,由不得改變了口風,說是開玩笑。


    隨即,酒席不歡而散了。


    等到易向陽前腳一走,他們立刻到隔壁包廂向符海化作了匯報,導致符海化一聽說易向陽不買帳,頓當即掀翻了酒桌,破口大罵,導致符察、陳國斌等人膽戰心驚地不敢吱聲。


    片刻過去,等到符海化稍微平息了怒火,符察提示道:“化哥,我覺得恐怕對方是來者不善啊。”


    “來者不善?”


    符海化迷惑地看著符察。


    陳國斌也趁機提出看法道:“沒錯,一般涉黃、涉黑的娛樂場所多得去了,對方偏偏不掃,就單單對我們興華園下手,而且不買帳,甚至連開價都不提,這說明對方是針對性來搞我們啊!”


    “他這是找死!”


    符海化罵罵咧咧道:“區區一個副局長,我分分鍾鍾就讓他停職!”


    “化哥,這易向陽後台不容小視啊。”


    符察提示道:“天東首富石家就是這家夥後台,要停他職不容易。”


    提到石家來,符海化確實有點忌憚,可他的後台是市委副書記,區區一個商人怕他個鳥,由不得譏笑道:“那不一定,石家隻不過是一個商業家族,他們不會笨為了一個副局長得罪我哥的。”


    “這個說不準啊。”


    符察懷疑道:“你想啊,區區一個副局長明知道我們有後台還敢下手,你說背後能沒有人指使嗎?搞不好就是石家指示呢!”


    這句話點醒了符海化,“問題是我們跟石家沒什麽利益衝突啊?”


    “會不會是最近興華園得罪了石家人?”


    符察警惕地看著陳國斌去,“不然就算是給易向陽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明目張膽來搞興華園不是?”


    “這不可能。”


    陳國斌否認了,“我們興華園沒得罪過石家人,更沒接觸過石家人。”


    “那就奇了怪。”


    符察思考了一下,“不然他吃豹子膽?”


    “不管他吃了什麽豹子膽,還是老虎膽,既然不買帳,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符海化罵罵咧咧地發誓著,緊接離開皇冠大酒店,又親自開車去了市委。


    敲開了市委副書記辦公室房門,符海化前腳一進去,頓讓符城詫異了,出聲打趣了一句,“我說你小子怎麽不聲不響就跑來了?”


    “哥,出大事了。”


    符海化關起門鎖上,並大步流星地朝著辦公桌跟前走去。


    “喔?”


    符城依靠著椅子,打量著符海化,“什麽事?”


    “興華園被市公安局的人給查封了。”


    符海化焦急地說道:“而且對方不買你麵子!”


    “為什麽查封?”


    符城站了起來,先去倒一杯白開水抿喝,又到沙發上就坐下來。


    “說是我們涉黃、射黑,而且海忠等人十八個人都被抓了。”


    符海化叨叨地說道:“你說,全市這麽多企業,這麽多娛樂場所,有哪一家不是涉黃、涉黑的,結果對方單單就衝著我們來,這叫什麽?這擺明就是衝著你來啊哥,你這一迴可不能輕饒了對方。”


    “誰派人去抓的?”


    符城淡定地翹起了二朗腿,一點都不著急。


    “易向陽,”


    符海化解釋道:“我們跟這個人沒什麽過節,也沒什麽利益衝突,這家夥突然派人來查封,還扣留了海忠等人,你要是不出手,估計興華園就完了。”


    易向陽?


    符城驚坐正起來,“你是說易向陽帶的隊?”


    “沒錯,”


    符海化點著頭,“就是這家夥,我看他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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