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以後都不要露出悲傷表情,大概,等到南國的事情平息後,他就再也無法一直陪伴在小言兒身邊了,畢竟小言兒身邊,已經有了一個更為強大的男子陪伴她。


    說甘心,那肯定是假的,可不甘心又能怎樣呢?其實,他大可以和墨連殤爭搶,可是他沒有,小言兒從來都不是貨品,不能夠用搶來爭奪。


    柳月言嗯了聲:“我一定會的。”


    “黎初,你也會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的。”


    她說完,黎初沒有迴話,而是轉身離去,柳月言站在原地,一直看著黎初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在她看不見的角落,黎初的眼睛,紅了。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比失去心愛之人更加痛苦。


    “月言,談完了?”


    墨連殤出現在柳月言身邊,剛才柳月言和黎初談話的內容和舉動他全部聽見也看見了,當柳月言抱黎初的時候,墨連殤眸子微變,卻沒有上前阻止。


    黎初親柳月言的時候,他也沒有阻止。


    不為別的,因為他尊重月言選擇,他也相信,月言是個有分寸的女子。


    “嗯,談完了。”


    “我們走吧。”


    墨連殤迴到客屋裏,柳月言則是去了湯圓屋子,折騰了一天,她也有點累了,孕婦本就嗜睡,她倒是難得控製自己沒有睡過去。


    第二日很快到來,這天,柳月言早早從自己被窩裏起來,去到湯圓屋內的時候,湯圓正在緊張的等著她,距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


    “小姐,我緊張。”


    湯圓一見到她,立刻迎了上來,她的臉上,還纏著紗布,今日是她成親的日子,若是臉上傷疤沒好,那她,或許會很失落吧。


    “別擔心。”


    柳月言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走過去,讓湯圓坐下,給湯圓將紗布拆下。


    “你看。”


    將銅鏡遞給湯圓,湯圓緊張的睜開眸子,隨即眼底全是喜悅。


    “沒了。”


    “真的沒了。”


    她有些激動的摸著自己的容顏,容顏很幹淨,可愛的娃娃臉沒有任何傷痕,隻是在湊近很仔細看的時候,才能給看到淡淡粉色印記。


    柳月言淺笑了下:“好了,你先去將嫁衣換上吧,一會我給你挽發。”


    她以前不會挽發,但是在上個月開始,她硬生生逼著自己去學了挽出嫁女子的發髻,現在已經學會,為的,便是親自給湯圓挽。


    “好。”


    湯圓走到內屋,柳月言叫了丫鬟進去幫忙,湯圓剛準備拒絕,柳月言卻道:“湯圓,今日你是新娘子,什麽都不用做,乖乖等著拜堂就好了。”


    這次湯圓沒有拒絕,嗯了聲,柳月言在妝台上將梳子準備好,湯圓出來的時候,柳月言有些晃神,眼底閃過絲絲驚豔。


    “很美。”


    都說女子出嫁時,是一生中最美的,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隻見湯圓一襲紅色嫁衣,嫁衣拖尾很長,沒處,都十分精致,容顏嬌羞,讓人忍不住被吸引。


    “小姐,你別取笑我了。”


    柳月言牽住她的手:“怎麽能說是取笑呢,確實很美。”


    “坐下吧。”


    “我親自給你挽發,湯圓,你是跟在我身邊最久的,能夠親自看著你出嫁,我真的很高興,你和長青,一定要好好的。”


    手中長發很柔順,柳月言說話也很溫和,湯圓眼睛卻紅了起來。


    “小姐,我真高興。”


    高興的事情很多,一時間也說不完。


    柳月言點頭:“我也很高興。”


    “湯圓別哭。”


    湯圓仰頭:“小姐,我出嫁後,還能夠繼續伺候你嗎?”


    她眼眶有些紅,眼底帶著強烈不舍,怎麽可能舍得,她們兩個相伴那麽久,早已不是什麽主仆,而是親人了。


    柳月言點頭:“當然可以,但是湯圓,你要記住,過了今天,你就不在隻是專門伺候我的了。”


    “你應該事事先將長青放在第一位。”


    到底是嫁出去了,怎麽可能還會像以前那樣子。


    湯圓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她好舍不得小姐。


    長發很快給柳月言挽起來,帶上鳳冠霞帔,好看至極,柳月言拒絕丫鬟幫忙,慢慢給湯圓上妝容,眼底,也很不舍。


    天色漸漸亮起來,鞭炮聲音響起來,敲鑼打鼓聲也慢慢朝著這邊來,湯圓抓住柳月言的手心:“小姐。”


    她就叫了一句,沒有說別的,但是柳月言卻知道她想說什麽。


    “湯圓,放心吧,長青是個很好的人。”


    “而且你嫁出去,也可以隨時陪在我身邊的,我也沒有不要你,放心吧。”


    “來,將蓋頭蓋上,長青的花轎,估計也快來了吧。”


    黎初這座宅院很大,從東邊客屋走到西邊大殿,最起碼要半個時辰路程,所以,用花轎很適合,按照禮儀,一會長青會親自來接湯圓。


    其實,女子出嫁,男方是可以不需要來的,隻需要等著新娘子被花轎抬過去,但是長青卻要來,他想親自將自己的娘子接走。


    紅色蓋頭蓋上去,湯圓緊張的坐在床榻邊等待花轎到來,柳月言淺笑了下,吩咐丫鬟去看看轎子到哪裏了。


    “柳姑娘,花轎來了,花轎來了。”


    丫鬟聲音在外麵響起,緊接著,鞭炮聲由遠而近,敲鑼打鼓的聲音也在外麵停了下來,柳月言勾唇,牽住湯圓的手低聲道。


    “湯圓,跟著我。”


    湯圓緊緊捏著柳月言手心,力道很大,柳月言沒有掙紮,拍了拍她的手,房門打開,長青穿著喜服站在門外,眸子落在湯圓身上不願意離開。


    “長青,湯圓,我就交給你了。”


    柳月言鄭重的說著,將湯圓的手遞了上去,並未耽擱兩人太久時間。


    長青認真點頭,向來麵無表情的他眼底也全是笑意和喜悅:“好,多謝小姐。”


    他親自牽著湯圓的手上走到花轎麵前,仔細的護著湯圓的頭,以免碰到轎子,隨後,翻身上馬朝著西邊大殿而去。


    浩浩蕩蕩的人群消失在眼前,柳月言眼底終於紅了起來,墨連殤走過來,牽住柳月言的手。“月言,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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