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招水妃侍寢。”


    這個消息,很快便傳遍整個後宮,沉寂已久的妃子們立刻炸開鍋,紛紛不可置信,就連葉水自己也很是震驚,隨即興奮的不能自己。


    沒想到她隻是去送了糕點,皇上居然就召她侍寢,太好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有的妃子還是不相信,便尋了處能夠碰到墨連殤的小路,結果,他們真的看到了墨連殤朝著水妃宮殿走去。


    這下子,她們全部都相信了,但是葉夢卻憤恨不已,她來的比自己的妹妹早,長得比自己的妹妹漂亮,如今,連自己的妹妹都侍寢了,她卻還沒有侍寢。


    相信妃子們永遠也不會想到,召妃子侍寢的人,是墨連殤,但是真正和他們睡的,卻另有其人。


    連月殿漆黑一片,墨連殤背著手站在窗戶前,許久,才走到柳月言以前睡過的床榻上和衣而睡,放佛,月言還在一般。


    距離月言死去,已經快兩個月了,這兩個月,若非他肩膀上有很多擔子,若非天朝國需要他,恐怕,他定然會隨著月言一起去了。


    ……


    湯圓將藥買來了,柳月言握在手上,眼神帶著遲疑,這藥,隻要她吃下去,肚子裏麵的孩子便肯定會流掉。


    和墨連殤唯一的牽連,也會徹底消失。


    柳月言摸著自己的肚子,神色微微有些痛苦:“孩子,對不起。”


    “不是娘親不想留下你,而是,你來的,確實不是時候。”


    她想,如果不是處於這樣的局麵,或許她會留下這個孩子,不管是不是墨連殤的,她都會留下,可是現在不行。


    仰頭,將藥吃了下去,柳月言安靜的躺在床榻上等待著藥性發作。


    “小姐。”


    湯圓在旁邊守候著柳月言,在看到柳月言吃下藥的時候,她的心顫了顫,更多的,還是心疼。


    雖然沒有見過那個孩子,但是她相信,小姐是真的對這個孩子有惻隱之心的。


    “唔。”


    許久,藥性發作,柳月言痛苦的蜷縮在床榻上,額頭出現汗水,她緊緊咬牙,一言不發,血跡,順著下身流出。


    湯圓慌了“小姐,你流血了。”


    柳月言痛的連意識都快沒了,但是更痛的,是心。


    “藥,在桌子上。”


    短短五個字,卻放佛用盡她所有的力氣,湯圓立刻拿出柳月言放在桌子上的藥,彎腰,將藥喂在柳月言嘴裏。


    柳月言感覺自己的痛苦緩解不少,但是渾身還是軟綿綿的,沒有絲毫力氣。


    古代醫學這方麵太過於落後,所以吃的藥,也隻是紅花,紅花是流產的,也不知道吃了,到底有沒有用。


    好不用意感覺到疼痛消失,柳月言躺在床榻上不斷喘氣,長發濕漉漉的貼在額頭上。


    “小姐,你沒事了吧?”


    湯圓擔憂不已,紅花對於女子來了,吃多了會傷身子,甚至可能終生不育。


    柳月言搖搖頭:“我沒事。”


    許久,她起身,在湯圓的攙扶下去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


    床單已經換了新的,那沾染血跡的床單,看得柳月言心驚肉跳,幹脆閉上眸子,痛苦到極點。


    那是她的孩子。


    伸手,摸上自己的脈搏。


    “……”


    柳月言眼底痛苦還未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驚。


    她不信邪的又查探了下,孩子還在。


    因為吃了紅花的原因,她的脈象有些虛弱,可是她還是能夠很清晰的感覺喜脈還存在,孩子,也還存在。


    柳月言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肚子,神色複雜到了極點。


    “小姐?”


    湯圓皺眉,喚了聲發愣的柳月言。


    柳月言張了張嘴巴,眼眶瞬間紅起來:“湯圓,孩子,還在,你說,他是不是舍不得離開我?”


    她沒想到,自己的孩子居然這麽堅強。


    這是隨了他的父親嗎?墨連殤,也很堅強,雖然不知道墨連殤小時候是什麽樣子,但是現在的墨連殤,很堅強,也很能忍。


    “什,什麽?”


    湯圓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著柳月言的肚子。


    那床單上流了很多血跡,她以為,孩子肯定沒了,但是現在,小姐卻告訴她,孩子還在?


    這怎麽可能。


    簡直聞所未聞。


    許久,湯圓才道:“小姐,那這孩子?”


    紅花小姐是絕對不能在吃了,那麽孩子怎麽辦?


    柳月言放佛沒了力氣般靠在床榻上,眸子閃過絲絲希翼:“留著吧,既然如此,便留著吧。”


    天知道,她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願意打掉自己的孩子,可是她無法在勸解自己下第二次決心打掉自己的孩子。


    那是她的親骨肉,雖然和墨連殤感情破裂,但是她不能因為墨連殤而牽扯到無辜的孩子。


    “小姐,這個孩子,想要生下來,恐怕很困難。”


    一旦被發現,孩子絕對會被弄死的。


    前幾個月,小姐若是注意一點,或許不會被發現,可是後幾個月呢?尤其是懷孕到了八月或者九月的時候,肚子大起來。


    那個時候怎麽辦?


    柳月言捂著自己的眼睛,疲憊的道:“先走一步算一步吧,湯圓,我無法在對自己的孩子下第二次手,你知道嗎?”


    湯圓抿唇,點點頭:“小姐,我知道了,不管怎樣,我一定會拚盡全力保護你和肚子裏麵的孩子。”


    當初主子為了小姐,放棄一切逃到天朝國,現在小姐又為了一個孩子,不惜一切想要留下來。


    小姐和主子,性子可真像。


    “小姐,你身子不要緊吧?”


    柳月言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湯圓,你先下去吧,時候不早了,我想睡覺了。”


    湯圓嗯了聲,剛走了幾步又折返迴來:“小姐,大人說了,明日,我們便要開始動身去皇宮。”


    去到皇宮,又是一場硬仗要打,別忘了,蘇青青現在,可是貳錦太子的太子妃,而婉姨娘,是皇上的寵妃。


    這兩人在尚書府的時候就和小姐過不去,現在來到了南國,恐怕照樣會對小姐下絆子,尤其兩人現在身份都那麽高了。柳月言眸子微冷:“我知道,但是,隻要他們敢對我出手,我就敢還擊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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