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段時間的習武,柳月言倒也會了一些輕功,現在再也不需要湯圓他們帶她一起飛,隻是她的速度有些慢罷了。


    和湯圓他們的輕功比起來不知道差了多少。


    兩人快速到了皇宮內,這次的戒備,比任何一次的戒備還要森嚴,整個皇宮被不少兵力圍困住,不管是暗處還是明處,人多的可怕。


    就連柳月言,都能夠察覺到不少隱藏在暗處的人。


    柳月言去過皇帝的寢宮很多次,所以對於道路的路線也算是有些了解,她直接選了處防衛不怎麽森嚴的地方潛伏進去。


    她和湯圓屏住氣息,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這時,腳步聲傳來,柳月言率先聽見,一把拉住湯圓身子一躍,緊緊貼在屋簷下不敢發出一點聲響,下麵的走廊,走過兩個端著盤子的宮女。


    柳月言抿唇,眸子微亮,隨即她看了眼湯圓,兩人交換了下眼神,同時動手,將兩個宮女打暈在地。


    “換上。”


    她將宮女的衣服脫下,和湯圓閃身進了個沒人的屋子,在將宮女裝穿在身上。


    宮女們的身子本就苗條,柳月言穿起來,倒是挺合適。


    隨後,柳月言像是變戲法似的從身上拿出來一直畫眉的筆,給湯圓和她做了個簡單的易容。


    “走。”


    兩人微微低頭,裝作唯唯諾諾的端著盤子朝著皇帝的寢宮走去,一路上,倒也真的沒人發現她們。


    到了皇帝寢宮的院子裏,柳月言微不可及的打量了下四周。


    果然很多人,裏裏外外不知道站滿了多少人,一個宮女也看不見的,有的,全部都是帶刀的暗衛和官兵,皇後也在。


    她們在外麵站了沒多久,皇後便走了出來,她神色淡漠,看不出來多餘表情,隻是撇了眼柳月言他們。


    “快將東西送進去吧,伺候皇上吃完東西就趕緊出來。”


    皇後說的淡漠,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柳月言和湯圓低著頭唯唯諾諾的說了聲是,便端著托盤走進皇帝的宮殿。


    外麵雖然人很多,可是皇帝寢宮內倒是沒什麽人,隻有兩個宮女站屋內伺候著,等待吩咐。


    柳月言輕輕撞了下湯圓,湯圓會意,兩人將托盤放下,然後迅速出手,將兩個宮女給打倒在地上。


    湯圓站在門後麵把風,柳月言則是迅速走到皇帝的床榻麵前。


    “皇上。”


    柳月言低低的叫了聲,現在的皇帝,再也沒了以前的意氣風發,他臉色蒼白,皮膚幹巴巴的貼在身上,目光渙散。


    已然一副將死之人的樣子。


    柳月言給皇帝把脈了下,發現皇帝體內的毒素已經開始頻臨到了爆發點,恐怕,活不過三日了。


    一時間,柳月言心底竟然不知道是什麽感覺。


    這個皇帝,或許不是個好父親,但絕對是個好皇帝,而這麽個好皇帝,卻落得如此下場,體內遍布毒素,身子被人用來養蠱,將死之際,還被自己的兒子給監禁起來。


    沒有人可憐他,也沒有人為此悲傷,他的臣子,他的兒子,他的妻子,都在等著他死去,一旦他死了,眾人便開始爭奪不休。


    皇位,終歸有什麽好的?


    皇帝手指微微動了動,渙散的目光變得渾濁,似乎察覺到了柳月言的到來,皇帝清醒了些許,雙手有些微微顫顫的抓住柳月言的手。


    “咳咳,咳咳,柳—月—言。”


    皇帝說話變得遲緩起來,每說一個字,都放佛廢了很大的力氣般,喉嚨裏,似乎有著一口濃痰,說出來的話極其沙啞。


    “皇上請說,有什麽事,有什麽心願,我能做到的,定當幫你完成。”


    她的聲音很輕,皇帝緩和了會,慢慢的道:“等到連殤勝利後,你告訴連殤,其實,朕從未恨過他,憐妃其實並未死去,而是,假死後和別的男子一起雙宿雙飛了。”


    “朕希望,他能原諒朕從未告訴他真相,朕曾經也是喜歡憐妃的,但是,那也隻是曾經罷了。”


    “你讓他,做個好皇帝,這個,是召喚禦林軍的令牌,你給他,可助他一臂之力。”


    皇帝說的越來越緩慢,語氣卻十分激動,似乎害怕自己在不說,就永遠無法說了一般。


    柳月言聽的很不是滋味,她知道,墨連殤對於憐妃的死,其實心底有很大的芥蒂,而現在卻告訴她,真相是憐妃和別的男子雙宿雙飛了。


    驕傲如墨連殤,怎麽可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皇上,我有一事不明,你既想讓墨連殤做皇帝,又為何將太子之位傳給墨諸辰?”


    明明,從一開始便將太子之位給墨連殤的話,豈不是對墨連殤更好嘛?


    皇帝輕笑幾聲,搖搖頭:“連殤那個時候,心性太浮躁,滿心仇恨,若是將太子之位給他,他便不會有現在的成就。”


    “連殤現在不管哪一點,都是最適合做皇帝的人選,他心胸寬廣,看的長遠,有勇有謀,皇位,正適合這樣的人去做。”


    “柳月言,我不願求你什麽,但是現在我還是想求你,求你,讓連殤留他的幾位哥哥弟弟一條生路。”


    “他們都是我的子嗣,現在變成這樣的局麵,我也實在不想看到。”


    “我……我……實……在……在……”


    皇帝說著,開始大弧度喘氣,渙散的目光帶著執著和不甘,他緊緊抓住柳月言的手,似乎還有最後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說。


    外麵突然傳來一道很響亮的雷聲,皇帝眸子很是不甘,想說什麽,卻怎麽也說不出來,他的眼角,出現一滴淚水。


    “小姐,有人來了,我們快走。”


    湯圓閃身到柳月言的麵前,門外傳來一道輕微的腳步聲,而皇帝卻緊緊抓住柳月言的手,嘴巴不斷的張著,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湯圓咬牙,重重的一掌打在皇帝手上,皇帝的手穿著哢嚓一聲,手上的力道鬆開,湯圓和柳月言來不及走,隻好暫時躲在暗衛不敢輕舉妄動。


    外麵都是暗衛和官兵,她們被發現的話,絕對走不了。皇帝的手還在不斷揮舞著,房門被人推開,傳來吱的一身,在夜色中顯得尤為響亮,有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皇帝床榻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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