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不算糟糕,但是鬧得太大了,王芬就給盛翹放了半個月的假,讓她休息休息,也算是冷處理了。


    盛翹懶得搬家,反正公寓裏的家具都是房東送的,她待得也不久,倒也沒有舍不得。


    反倒是喜歡上了席寒時的公寓。


    恢複工作之後,還算清閑,就會拉著他去超市還有商場采購家具花卉,還有各種零食,把公寓填得滿滿當當的,每次開門都超級有成就感。


    席寒時也縱著她,不管她說怎麽裝飾,迴答的都是:好。


    但是每次開門都要在門口站一會兒,然後再關門。


    有一次盛翹收工收得比較早,在樓梯上看到男人的身影,就偷偷地上去捂住了男人的眼睛。


    等席寒時啞聲喊她翹翹,她才放下遮住他眼睛的手,好奇地問:“怎麽不進去?”


    男人沒有迴答,隻是關上門細細地吻了吻她的側臉。


    盛翹耐心地等他親完,扣著她手指的人卻不鬆手,手指落在她側頸,低眸:“翹翹今天演了什麽?”


    盛翹迴答:“客串一個有點活潑的正麵角色.......”


    然後就被他吻了吻。


    盛翹止住話頭。


    男人伸出柔軟的指腹,蹭著她的臉頰,嗓音微低:“翹翹以後都會帶妝迴來嗎?”


    盛翹:“........”


    她下意識地捂住臉:“是化妝師先給別人卸了,我等不及才自己先迴來了。”


    她偷偷張開指縫:“很醜嗎?”


    席寒時把她的手拿下來:“好看。”


    盛翹不信,卸完妝偷偷摸摸地去偷襲在看書的人,等男人手指落在她腰間才發現他在看的書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科普類,她還想看個仔細,就被男人吻了吻側臉。


    盛翹覺得席寒時真的很喜歡親她。


    之前還親手指,現在是一迴家就低眸吻她的臉。


    “你很想我嗎?”


    男人喉嚨微滾:“嗯。”


    盛翹明智地轉移話題:“.......我以後爭取不帶妝迴來。”


    男人聲音微啞:“沒關係。”


    盛翹看了他一眼,又收迴視線。


    “怎麽了?”


    盛翹搖頭。


    男人握著她的手指慢慢摩挲,盛翹才把頭轉迴來,猶猶豫豫:“我聽說,你們的初始值,是可以調的是嗎?”


    席寒時低眸耐心地應聲:“嗯。”


    “翹翹想改什麽?”


    盛翹揪著他的衣服,低頭猶猶豫豫,等被他親得沒力氣了,靠在他肩膀上才小聲:“能不能把.....頻率調低一點。”


    席寒時沒聽清她的話,眼睫卻顫了一下。


    盛翹覺得自己的措辭已經很小心了:“今天那個化妝師姐姐,和她男朋友在熱戀期,都沒有我.......”


    席寒時眼睫潮濕地垂下來,握著她的手指,低眸啞聲:“好。”


    他吻了她的側臉,本來還想低眸,想到她說的,克製地握著她的手指:“我盡力。”


    盛翹:“不是有初始值.......”


    男人的吻又落了下來,盛翹隻得哼唧了一聲。


    有初始值設定的席寒時......真的好粘人。


    但是席寒時確實不像之前那樣無時無刻不想和她親密,晚上的時候也會很克製地輕吻她的手腕,她一抓他,他就閉上眼睛,不欺負她了。


    盛翹仰頭親他潮濕的眼睛,他也隻是垂著潮濕的眼睫看她。


    但是盛翹很快就覺得不對勁了。


    早安吻晚安吻都有,但是席氏內部的事情處理完,席寒時正式卸任,開始處理別的工作,忙起來之後,他們見的時間突然就少了。


    就這,席寒時來片場看她,也隻是在保姆車上吻了吻她的額頭。


    她隻是覺得紙片人老公有點粘人,不是讓他完全不喜歡和她親近了!


    盛翹戳著手機上的遊戲界麵哼哼唧唧,找不到改數值的界麵才氣餒下來,心想遲早得讓紙片人老公改迴來。


    晚上迴家迴得晚了,發現燈還沒開,心情更低落了,轉開門看著冷清清的客廳,突然就明白了席寒時站在門口時的心情,眼睛一酸。


    她想他了。


    盛翹抱著抱枕翻身,等聽到聲音立馬坐起來,聽到臥室門開了又躺下了。


    男人沒有開燈,而是把外套放下,低眸吻了吻她的額頭,就進了浴室。


    再出來的時候盛翹已經把草稿打了八百遍了,還在想,她是說她之前隻是開玩笑好,還是誠實點說自己後悔了比較好,男人滾燙的吻卻慢慢地,從她的眉心一路到她鎖骨。


    握著她的手指也潮濕而滾燙地不住地收緊。


    半個小時才停。


    男人喉嚨滾動著慢慢抱緊她,氣息還有些不穩地蹭著她的側臉,唿吸有些壓抑和隱忍。


    盛翹:“........”


    讓你改不是讓你偷偷地來!


    她想掐他,又舍不得,最後自己埋他懷裏生悶氣。


    結果晚上的時候再一次因為過於精神清醒過來,男人眼睫潮濕地微微闔眸,唿吸也極為壓抑,眼尾殷紅,瞳孔微散,唯獨手指,握著她的手指一刻不放,宛若失而複得,再也不舍得放開。


    盛翹心髒猛縮,就聽到係統小聲道:【是規則,上麵反撲得太嚴重了。】


    他們其實沒有什麽可以逼迫他的手段,數據體都有了自己的身份,迴到了現實,上麵再不甘心,現在也隻是負隅頑抗。


    隻是他們天生掌握數據體的意識,要植入夢境輕而易舉。


    能讓席寒時意誌力這麽堅定的人,都眼睫潮濕地醒來,盛翹不敢想象他夢到了什麽。


    反應過來加倍的心疼和內疚,吸著鼻子埋他懷裏。


    男人還以為她做噩夢了,摩挲著她的手指啞聲低低地哄她,故事不知道說了多少,盛翹才摸索著親了親他的下巴。


    席寒時清醒片刻,低眸抱緊她。


    “席寒時。”


    男人嗓音還有些啞:“嗯。”


    “婚禮定在秋天好不好?”


    “好。”


    “在國外,我們迴去拍婚紗照好不好?”


    席寒時低頭,蹭了蹭她的側臉:“嗯。”


    “你不要難過。”


    席寒時眼睫一顫,過了很久,才啞聲:“嗯。”


    再一次發現他做噩夢的時候,男人低啞著嗓音,字不成句:


    “翹翹。”


    他閉眼,嗓音嘶啞:“不喜歡也可以。”


    “討厭也可以。”


    男人嗓音艱澀至極:“不要,做傻事。”


    “不要......做傻事。”


    “不值得。”


    盛翹幾乎是瞬間聯想到之前扮演樓勝春跳河自盡的場景,心髒瞬間被攥緊。


    席寒時卻像是她之前感受他的脈搏那樣,薄唇吻著她的側頸,還有眉眼,像是為了確認懷裏的人的的確確在他身邊。


    席寒時本來就不算好的睡眠惡化得很糟糕,她翻身他總是第一個醒,眼尾也總是潮濕的。


    盛翹心疼得不得了,問係統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等著他從夢裏醒來。


    男人的手指觸著她的側頸,喉嚨滾動半晌才啞聲:“翹翹。”


    盛翹悶著聲音:“席寒時,我改主意了,我不要秋天結婚了。”


    她看他:“我們下個月就結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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