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慶功宴那天晚上之後,盛翹才知道發生了什麽。


    慶功宴這件事,說來話長。


    《風行天下》的播出大獲成功之後,《遇鯉》劇組就想著借這個熱度,把劇給播了,也蹭點流量。


    但是審核那邊不知道是怎麽了,剪輯組來迴剪了好多遍,都沒過,眼看著《風行天下》都大結局了,蹭熱度的對象沒了,導演隻好遺憾放棄,誰知道前段時間,剪輯了好幾遍的版本突然過了。


    《風行天下》雖然已經結局了,但是還有一點話題度,拿到許可證的劇組聯係了平台就準備播出了,已經做好了沒有水花的準備,誰知道剛播出沒幾天,居然入了一個評委的眼,成了一個獎項的入圍劇集,熱度一下子就上來了。


    現在網劇市場還遠遠沒有飽和,好的網劇效果不輸電視台輸出的優秀影片,不然導演也不會拿自己的錢出來投資拍這部劇了,現在剛播出半個月就入圍了比較知名的網絡影視劇集獎項,導演當然滿意,加上盛翹也給劇帶來了流量,導演就想不能虧待了劇組的工作人員,就想著幹脆辦個慶功宴,把紅包給發了算了,不用太大的,大家也可以坐在一起聊聊天,喝喝酒,聯係聯係感情嘛。


    因為之前的事,盛翹對殺青宴有了心理陰影,但是劇組上下在一起工作了那麽久,導演和製片人對她都不錯,何域和其他人都幫過她的忙,不去也不好意思,所以盛翹斟酌了一下,和王芬報備了一下,還是去了。


    導演誇了她幾句,就放她和女演員們坐一起去了。


    盛翹鬆了口氣,加上氛圍確實不錯,和她們聊得開心點,就喝多了。


    盛翹對自己多容易喝醉這件事再清楚不過,所以喝酒之前還特地要了杯解酒的飲料,喝完酒的時候喝了一口,混沌的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就是臉上還是熱,她就和其他人說,她沒醉,而且有人來接。


    就這樣三三兩兩看著他們人走了。


    本來以為自己喝了解酒飲料,不至於走不動,結果慢吞吞地洗了臉,扶著牆走了幾步,就搖搖晃晃地靠著牆坐下來了,席寒時出現的時候,她還淚眼汪汪地說:“累,走不動了。”


    席寒時低歎一聲,把她抱起來,看她在他脖頸處蹭了蹭,才低聲:“還喝嗎?”


    盛翹哼哼唧唧:“大灰狼搶我樹樁。”


    都是些沒有意義的胡話,席寒時蹭蹭她的臉,大衣披在她肩上,才聽見她抽抽噎噎數數的聲音。


    席寒時問她在做什麽,在數路燈的人磨蹭了一會兒:“攢錢。”


    把這些五顏六色的月亮撈起來賣出去,她就有錢娶阿時了。


    席寒時吻了吻她的眼睛:“乖。”


    去的卡拉ok有六層,他們在第五層。


    男人走的樓梯,盛翹說下麵還有人在等,席寒時就緩聲迴答:“我和他打過招唿了。”


    盛翹就想起紙片人老公之前說的:“你是來接我迴家的嗎?”


    “嗯。”男人蹭了蹭她的臉頰:“翹翹喜歡到處跑。”


    聲音低了,像是在哄她:“我隻能到處接翹翹迴家的。”


    盛翹反而委屈地埋頭:“我也不想跑,是你太招人了。”


    她越說越委屈,胡亂地掐著他的臉哼唧:“長得這麽好看,還隻給看,不給吃,我忍不住。”


    席寒時眼睫猛顫。


    偏偏盛翹還哼哼唧唧地說著胡話,鬧騰得不行,席寒時停在兩道樓梯間的平台上。


    透明的玻璃就這樣朦朦朧朧地透著外麵的光,盛翹在他側頸那蹭了蹭,嘀嘀咕咕:“攢錢,買狼肉吃。”


    說了一路的人困倦地拿臉蹭著他的臉,像小貓打滾撒嬌似的:“要烤的。”


    卡拉ok的隔音效果不錯,站在兩層樓梯間的平台間,隻能隱約聽到晚風刮過的聲音。


    盛翹身上披著男人的外套,吭了幾聲,就下意識地伸手抓他衣服,含糊開口:“我要吃......”


    就是在那盛翹聽到了男人壓抑的啞聲:“翹翹。”


    他連吻她都是極輕的吻,好像在有意地克製自己,氣息裏的滾燙和啞意卻騙不了人:“現在不行。”


    男人閉眼:“翹翹,乖一點。”


    他讓她乖一點,可是所作所為都是在克製他自己。


    盛翹聽了這話反應有點遲鈍地抬頭蹭了蹭他的臉,男人也隻是輕輕地吻了吻她的眼睛,讓她鬧了一路。


    哄著她睡了,自己先進了浴室了。


    盛翹一個人躺在床上,花了大約半個小時迴憶了自己喝醉以後做的事,然後花了一個小時捂自己的臉讓臉上的熱意退下去。


    她喝醉酒之後就什麽都敢說什麽都敢做的毛病到底什麽時候能改!


    但是.......盛翹耳根通紅,紙片人老公說現在不行,意思是,以後可以嗎?


    還是隻是安慰她?


    她揉著通紅的耳朵翻身,想啃手指。


    等男人從身後抱住她,盛翹才短暫忘卻之前發生的事,睜著一雙清醒的眼睛轉頭看著他。


    紙片人老公眼睫垂著,一看就是剛剛洗過澡了,耳後還是滾燙的,手指卻冰涼。


    盛翹耳根通紅地哼唧了幾聲,雖然不好意思,但還是保證:“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隨便鬧你了。”


    早安吻也不要了。


    男人卻吻了吻她的側臉。


    盛翹乖乖地閉眼,於是紙片人老公又親了親她的眼睛,嗓音低啞:“不醉了?”


    盛翹自覺理虧,老實地搖頭。


    男人抱著她的腰,安安靜靜地。摩挲著她的手指


    盛翹按捺了一會兒,還是小聲:“你不是剛洗完迴來嗎?”


    她沒別的意思,就是擔心紙片人老公的身體........


    席寒時啞聲:“翹翹看得再久一點,我就要再去一次了。”


    盛翹耳根一紅,小聲地辯解了幾句,還是輕哼:“你,你不許親。”


    她明明已經很乖了,是他言而無信!


    席寒時喉嚨微滾,微微闔眸,潮濕的眼睫垂著,溫熱的吻落在她側臉,很輕,但是很燙。


    男人嗓音比之前更啞:“就一會兒。”


    盛翹不說話了。


    不知道這一會兒持續了多久,男人才垂著眼睛吻了吻她的手指,起身。


    盛翹扯著被子。


    她也不想讓紙片人老公洗冷水澡,但是紙片人老公這不是說不可以嗎?


    隻能讓紙片人老公忍忍了。


    但是結婚還是得提上日程了,雖然不知道紙片人老公在等什麽,但是她趕趕進程總是沒錯的.......


    盛翹這麽胡思亂想著,等紙片人老公迴來了,又很誠實地鑽他懷裏。


    摸到他手腕都是冰冰涼涼的,還輕哼了一聲。


    席寒時低聲:“是不是太涼了?”


    盛翹搖搖頭,抱著紙片人老公就跟小兔子抱著胡蘿卜似的,一直到睡著都沒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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