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寒時眼睫猛顫。


    直到感覺她的手指落在自己的眼睛上,聽到她哽咽著喊他:


    “席寒時……”


    她一抽一抽地,以為自己是做夢了:“你.......”


    才手指微緊,低低地應聲:


    “翹翹。”


    盛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難過,隻是很想掉眼淚。


    席寒時一直吻她的側臉,啞聲哄她。


    那些好像隻有夢裏才有的絮語和安慰,好像變成了現實。


    盛翹不願意醒來,下意識地縮進男人懷裏,抽噎著打他。


    她有那麽多想問,但是最後也隻是抽噎著揪著他的衣服:“騙子。”


    你這個騙子。


    席寒時任她打,哄得聲音都啞了,心髒都開始疼了,她還是沒止住眼淚。


    席寒時隻好任她掐,還邊一遍遍重複:


    “是我不好。”


    “混蛋!”


    男人喉嚨微滾:“是我混蛋。”


    他眼睫潮濕:“別哭了。”


    直到白光漸次亮起。


    男人的手指才變得僵直,眼睫顫動半晌,最後才啞聲道:“翹翹。”


    盛翹不知道自己已經淚流滿麵了,伸手想抓住近在咫尺的人,卻隻抓住一縷微弱的,很快就散了的白光。


    她下意識地坐起來,環顧四周,等暈眩感籠罩,才捂著腦袋,眼睫顫動地,閉上眼睛昏迷過去。


    此時此刻的小屋內,警報聲正瘋狂作響:


    【警告!警告!】


    【一級警報!!!進入緊急篩查!!!所有入口暫時關閉!!!】


    係統身上的燈光也瘋狂閃爍,直到席寒時出現,閃爍頻率才降下來,但還是急得團團轉:


    【早知道我就不把你送過去了!】


    盛翹居然忽然醒了,還被上麵監測到了......


    “不關你的事,”席寒時嗓音嘶啞,“他們遲早會查到的。”


    係統不明白他怎麽能這麽冷靜,如果違規向盛翹透露這個世界哪怕一星半點的信息,都很容易被上麵製裁乃至放逐的,他一直想出去,現在被查到,不是全完了嗎!


    男人臉色蒼白地咳嗽起來,直到機械爪到達他麵前,開始掃描:


    【已鎖定本輪篩查對象,開啟緊急篩查!】


    男人咽下喉中的腥甜,聽著聒噪冷漠的機械音,沉靜眸色中墨色覆蓋沉澱,宛若深海。


    .......


    盛翹捂著腦袋清醒過來。


    現在已經是早上十點了,她沒有戲,所以醒得晚一點很正常,但是十點還是太不正常了。


    她嘀咕了一聲,下意識地去摸手機。


    等摁亮屏幕的時候,大腦刺痛一瞬,腦海一片空白,好像有什麽很重要的東西正在被強製清空一樣。


    直到她條件發射地握住手機,然後看向小屋界麵,那種溺水的感覺才逐漸褪去。


    小屋界麵彈出提示:


    【當前小屋劇情配置錯誤,正在緊急維護,請您稍安勿躁】


    捂著腦袋的人握緊手機,有一瞬間居然覺得,自己剛剛覺得要被強行抹去的記憶,好像就是關於小屋,關於紙片人老公的。


    心有餘悸的人搖頭清醒了一下,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好像還忘了什麽重要的事,但是怎麽想也想不起來。


    她隻能強自按捺下心底的不安,詢問係統:


    【係統,還在維護嗎?現在充值通道可以打開嗎?】


    係統被迫和席寒時中斷了一個晚上的聯係,看這架勢可能還要繼續中斷,早就著急地團團轉了,現在聽到盛翹的聲音,居然有點感謝上麵沒把它給換掉的這個決定。


    但是現在情況還不明朗,它也不想把盛翹牽扯進去,所以隻是迴複道:


    【暫時無法打開呢,請您繼續等待哦】


    那就是沒有確切的修複時間了,盛翹怔鬆片刻,隻能安慰自己過幾個小時再試著登錄看看。


    把手機放下,想到的卻是紙片人老公還沒念的檢討。


    她揉了揉眉心,讓自己清醒一點,然後下床去看劇本。


    她在《風行天下》的劇情其實已經不多了,隻剩下最後一部分沒拍攝,結束就可以進入綜藝錄製了。


    到了劇組的人盡職盡責地開始練習武打戲的戲份,褚闊卻是低眸:


    “我哥迴去了?”


    小助理低聲:“嗯,好像是a國那邊出了點事兒。”


    褚闊垂眸。


    他這段時間受到的阻力不小,不管是誰,好像都不希望他找到席寒時。


    是因為席氏,和周珩嗎?


    **


    盛翹是在兩天後的晚上發現遊戲可以打開了的。


    這兩天她一下戲都會登錄看一看,發現遊戲還在維護,就隻能下線。


    這天她剛結束晚上的戲份,從保姆車上下來,就看到酒店經理在為一位老人介紹他們酒店大堂的布置。


    盛翹瞬間:“.......”


    老師?


    這些天因為上戲還有紙片人老公的事,她都快忘了老師的巡迴展結束已經迴國了,見老人側眸,冷哼一聲,頓時有點心虛地低咳一聲,硬著頭皮迎上去:“老師。”


    費老爺子哼了一聲:“真是難為你還記得我。”


    酒店經理有點驚訝地看了盛翹好幾眼。


    他認得盛翹,見這情況還以為老爺子是多少年沒出現的老戲骨。


    直到一隊人下來,為首的中年男人迎上來:“費教授,我們還以為您先迴去了。”


    費老爺子就那個脾氣,哼一聲舉起拐杖就指著盛翹道:“我迴去?我迴去哪兒?”


    拐杖頓地:“不來看看我的好學生,在娛樂圈混了個什麽名堂,能把自己脖子給割了,我才不迴去!”


    盛翹:“........”


    中年男人微訝,打量了盛翹好幾眼,才猶豫著開口:“這位,似乎有點麵生......”


    老爺子畢竟已經是七十三的高壽了,有時候腦子不清醒,把人認錯了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他在京大那麽多年,也從未聽說費教授除了那三個學生,還有這麽一位不知名的弟子啊。


    盛翹更心虛了,小聲:“老師。”


    她深覺這可能是老師對於自己跑出國,迴來之後又到處浪的懲罰,所以現在才公開處刑,費老爺子卻冷哼:“你當然不認識她,現在有幾個人認識她?”


    “也就你那個師兄還惦記著你,你其他幾個師兄妹都開畫展了,就你不爭氣。”


    費老爺子越說越生氣,拐杖頓地好幾次:“我一把年紀了,帶他們寫生迴來,還要親自來找你。”


    盛翹反應極快地認錯:“老師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費老爺子話沒說完就被她截斷,哼了一聲:“行了,你們別惦記我了,自己找地方住吧,我賴著這白眼狼,看看她這些年到底幹了啥!”


    白眼狼盛翹:“.......”


    中年老師還想再攔,費老爺子已經把拐杖給盛翹,自己背著手,讓盛翹帶路了。


    老爺子語氣不善:


    “還在拍戲?”


    “嗯。”


    “姓駱的那個老混蛋的?”


    “.......”


    老爺子冷哼一聲,背著手走進電梯:


    “這圈子也就那個老家夥拍的東西能看。”


    盛翹全程不敢說話,中年男人和身後那些學生更是麵麵相覷。


    酒店經理看這情況,忍不住問了一聲:“那老人家是......?”


    中年男人歎:“是京大藝術係的費老,我們外出采風,剛好和結束巡迴展的教授碰上了,本來想和教授一起迴京大的,誰知道教授這.......”


    他也不知道老爺子是不是認錯了人,有些憂心忡忡地想,要不給老爺子的幾個學生打個電話問一問。


    有學生卻小聲道:“我好像在藝術學院見過那位學姐。”


    中年男人迴頭,那學生於是又大著膽子道:“當時教授也是把拐杖扔給她,嘀嘀咕咕地罵.....罵老師的畫不好。”


    學生聲音漸漸小了,中年男人麵皮一緊。


    學生說的老師其實就是費老爺子的學生之一,也是中年男人的小舅子。


    現在的藝術係係主任,國畫大師季文清。


    這麽說,剛剛那個女學生,還真是費老的弟子,季文清的師妹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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