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初夏時分。

    早晚的風有些涼,但讓人感到愜意。而中午卻熱得象三伏天。再有幾天就是小滿了,麥子已經能搓著吃了。春杏累得可不輕,每天忙了地裏忙家裏,也沒個幫手。每天出出進進一個人,想吵架也沒個伴兒。那些家俱是死的,沒有絲毫生氣,顯得那麽冰冷。那一碗玉米粥吃了也不覺得香甜。倒是公婆,地也少了,活也輕了,偶爾有哪個孫子孫女過來,嘰嘰喳喳的,增添了不少樂趣,小日子過得美美滿滿,而這邊卻冷冷清清。

    她坐在院中的凳子上,抓一把糧食灑在地上,呆呆地看著那已半大的雞搶著啄。那調皮的小雞吃完糧食,慢慢地、循序漸進地走近她,在她腳邊轉來轉去,有的還叨她的褲腳。

    婆婆在東邊看著這一切,鄙夷地冷笑道:“哼,睡不得冷被窩,這迴可好好治治你!”,一邊把碗在攪勻的雞蛋倒進油鍋,“嗞啦-------”一聲響,香味頓時飄了整個院子。

    春杏被響聲驚醒,機械地又灑一把,仍是呆呆地坐著,陽光透過那棵老榆樹照在她身上,顯出一片光怪陸離的花影。

    “陳春杏--------”

    她一驚,猛地站起,不料踩到一隻小雞腳上,那小雞“嘰嘰”地叫著,一瘸一拐地跑進隊伍中。它肯定是在為自己因為貪吃而受了罪後悔,真是“偷米不成蝕了雞”。

    又喊了一聲,春杏走出門去,是一個郵遞員,“電報。”

    她趕忙接過來,邊抽電文邊往裏走。

    “哎,簽個字!”郵遞員又叫住她。

    她心不在焉地簽完字,匆忙進到門裏,關上門,迴到西屋。

    速寄身份證!

    是喜慶,喜慶要他的身份證!死喜慶,自那天從醫院迴家後,就不理她,還自顧的去了縣城打工。她無力地坐在沙發上。

    多心的婆母聽見一個男人喊她,就起了疑,又見春杏拿著一張約迅速地走進屋裏,更是鐵了心地認為兒媳的人品有問題。哼,裝的怪象,喜慶走了才幾天,就憋不住了,真是一個狐狸精,滿身躁氣。不行,得跟老頭子說說,這樣下去,鬧出事來咋辦?

    滿德老漢正躺在床上,開著那架半導體,聽他的小說連播。在他看來,小說在的人物比現實中的重要多了。可是一聽老伴說的話,還是坐了起來。

    “真有這事?”

    “我聽得清清楚楚,也看得清清楚楚!”

    “……”

    “自打喜慶走後,她整天愁眉不展不展的,誰知道有啥事?”

    “這事,不能傳出去,我又不好出麵,還是你去吧,問問,看她咋說!”

    “那也中!”蘭嬸想了想,“看她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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