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應對


    因周中來年要下場考秀才,周家一家子在家裏走動俱是輕手輕腳,就怕擾了周中的思緒。忽地巴兒來了幾人在周家院外大聲嚷嚷,惹得在堂屋靜坐烤火的周家眾人惱火不已。


    偏鄧二媳婦像聞到腥的蒼蠅跑了過來,誇張的聲音,“你們不是石橋村裏的人吧?是來找這條狗?這條狗周家可不會還給你們,它可是周家的旺財狗,自它來了周家,周家發了一筆不小的財。”


    周秀臉上怒氣閃過,輕聲道:“娘,我去把那些人趕走。”


    邵氏點了頭,小聲道:“別客氣,對邵二媳婦,也別客氣。”又順手指了大娃去看有沒有打擾他爺爺。


    今兒周中自清晨起連寫幾篇文章,皆覺不甚得意,蹙著眉頭在屋裏繞圈子。正心煩之際,忽聽從院門傳來的說話聲。剛要抬腿出去查看何事,大娃躡手躡腳地走過來,見爺爺要出去,忙伸出雙手道:“爺爺,你隻管看書就是,我爹去攆他們走了。”


    周中伸出的腿收了迴來,撫了一下胡須頷首,正好看看周秀的處理能力。


    說來周中對胡須有一肚子的火,重生沒死,那怕是轉了性別成了男人,可能不能不要這麽老,不要胡須啊。其實周中很想把胡須給刮了,可憑白無故的刮胡須,怕惹人注意,他隻好每天摸摸胡須,實事上是他摸著摸著就偷偷地撥一根,想著那天就沒了胡須。


    周秀大步出了院門,壓低著聲音問:“你們找誰?”


    來者共有五人,前麵二人皆是年長的老漢,後麵三人都是壯實的漢子。


    剛才說話的那個漢子,見著高出一個頭的周秀,不退反進,滿臉兇狠地道:“老子找的就是你,你們搶老子的狗發財。”


    周秀被他的狠厲勁給唬了一跳,他生性老實本份,人雖高大卻從未惹事生非,故見此人臉上露出與針上的地痞無賴一模一樣的陰狠,頓心生不妙,他們家怕是讓地痞給盯上了。鎮上的地痞無賴,他聽人說過,那群人為了錢啥事都敢幹,打人放火無所不做,一旦讓這樣的人盯上了就像附骨之蛆,不死也得脫層皮。家裏好不容易日子好轉,爹也轉了性,一家合樂,再不能沾上這些人,那怕失些銀錢,就當花錢消災。


    於是,周秀客氣地道:“前些日子,有一條黃狗跟著我爹迴家,我們以為是那裏來的無主狗,就一直留在家中。”他又指著堂屋前屋簷下的躺著的旺旺,“諾,你看那狗是不是你的?”


    大娃給他爺爺報信後,就跟在他爹後麵。聽說對方要狗,他實在不舍,這些日子他和弟弟天天跟旺旺待在一起,就像夥伴一樣,況且旺旺還能給家裏帶來財運。對方又出言不遜,口口聲聲說他們家搶了他的狗,簡直沒把他家看在眼裏。可爹卻客客氣氣地請對方進來看旺旺,大娃惱火的很,不滿地喚了聲,“爹。”


    周秀板著臉瞪了他一眼,伸手請朱三進院。


    朱三剛在外麵把周家打量了一遍,心中遺憾這家太窮了,撈不到啥錢。等見到周秀一身新棉襖,朱三眼睛一亮,可仔細一看,原來是粗布衣服。朱三咬牙,迴去定把給他傳話的人好好打一頓。


    當然他朱爺出馬從不落空,既然有新衣,好歹有些銀子,總榨得出來。


    旺旺仍舊睡著它的覺,做著它的美夢。直到有一雙腳站到它旁邊,一腳抬起踢到它身上,這味道它記得。一個把它弄迴家,又不好好給它吃的人。那家裏,邋遢的跟豬圈沒差別,它沒待過三天就逃離了,實在是日子沒法過了,它隻能逃。


    它睜開眼,冷冷地看了麵前的人一眼,把頭扭向一邊。


    朱三擼起袖子,罵道:“你這個狗東西,幾天不見,還擺起架子來。”朱三邊說邊去抱狗。


    大娃急了,又喚了聲,“爹。”


    周秀攔住大娃,客客氣氣地道:“原不知是你家的狗,要不我們早該送去。”


    朱三抱狗的手收了迴來,看著周秀冷冷一笑,“你的算盤打的賊他娘的好,我的狗讓你發了財,就想這樣打發我?天下有這樣好的事?”


    未恐火燒得不夠旺,鄧二媳婦道:“可不是這個理,周家侄子,雖說我們隔得近,但俗話說幫理不幫親。你們因人家的狗發了大財,怎麽也得給些香火錢,是不?我們做人啊不能不要臉啊?”鄧二媳婦話是對周秀說,臉卻是朝著周家堂屋。


    邵氏在堂屋聽了,火冒三丈,當著外村人還這樣作賤他們周家,真他們好欺負。憑著一腔怒火,邵氏幾步衝了出來就要跟鄧二媳婦幹仗。


    看到這裏,周中那裏不明白是讓人給訛上了,出來喝住邵氏。繞開眾人,走到院門口,向那兩位老漢問聲好,“敢問兩位老丈何事?”


    兩個老漢皆五十出頭,一位看上去麵容愁苦,另一位則紅光滿麵,精神矍鑠,衣著體麵。


    衣著體麵的老漢道:“老漢是朱家村的裏正。”又指了院中之人,“他叫朱三,我受他之托來做個見證。”


    周中撫了一下胡須,擺出一副讀書人的模樣,“來者是客,請進。”


    “不用,不用。”讓他們在外麵吹了半日冷風,那能讓說進去就進去。


    拿上喬了,周中笑道:“是犬子待客不周。因我在家讀書,忽聽到外麵有嘈雜聲,犬子以為有人上門找茬,故慢怠了幾位。”


    朱裏正雙眼微眯,來之前他可把周家打聽了清楚,周家當家人是個讀書人,卻考秀才考了幾十年也未中,為人懦弱又怕婆娘,家都讓婆娘掌著。不過眼前所見跟聽來的消息有點出入,他為人謹慎,見此,也笑道:“那打擾了。”


    周中請幾位進了堂屋讓了坐,又讓邵氏準備茶水端上來。


    朱三大剌剌地坐下道:“別給我來這一套,拿銀子出來吧。”


    周中端著茶水呷了一口,笑,“小哥兒不要急,先喝喝熱水暖暖身。”又朝指著其餘的三位,問朱裏正:“這三位是?”


    一口熱茶下肚,屋裏又燒著旺旺的火,身上的寒意俱去,朱裏正先指了另一位老漢,道:“他是朱三的大伯,其他二人是我們朱家的子弟。”


    周中讚了一迴,“朱家村的水土養人,精氣兒足。”又同朱裏正商量,“既然朱裏正來我們石橋村,理應知會我們村的裏正,勞煩稍坐,容犬子把人給請來。”遂吩咐周秀去把趙裏正同周家族長請來。


    趙裏正心中犯嘀咕,這個周中一出又以出的,那裏像是個懦弱無主見之人,可此時也由不得他,隻是朝朱三使眼色,速戰速決。


    莊戶人家那有茶具喝茶,也不能為著幾個銅板的大茶葉置辦茶具,具是拿碗做了茶具,大口喝。朱三手一口茶喝盡,手中的碗呯地砸在地上,人站起來,腳踩在長條凳上,尚未說話。在外麵聽到動靜的邵氏怕周中吃虧,仗著力氣大衝了進來,護在他前麵。


    “嗬,原來是個軟貨,要婆娘護。”朱三一腳踹翻長條凳,摸出把尺來長的刀砍在凳子上,“別以為你婆娘力氣大,老子就會怕。告訴你們,老子見得多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邵氏嚇得臉都白,仍站在周中麵前護著他。


    周中心中一暖,拍拍邵氏的手,溫言細語地安慰,“沒事,我沒事,你先出去,讓我們幾個老頭子說說話。”


    都動了刀,邵氏那能放心,周中再三勸不動,支了她去燒火,又笑著道:“朱裏正,讓你見笑了。婦道人家就是這個性兒,大家擔待,擔待。


    見此情形,朱裏正暗暗皺了眉頭,此人膽識還不小,此行怕是有些麻煩,心中有些後悔貪朱三那點銀子出麵。


    朱三雖混,嘴上說的也兇狠,但此時,他真不敢動刀子。他動了手,絕對跑不出石橋村。他在心裏又把傳信的人罵了一遍,那個龜兒子騙他。這周中那裏是個軟蛋?那裏是一嚇就軟的東西。


    其實周中心裏怕的要死,上輩子電視中看過無數槍戰片,從來沒想到會有一天有人當麵把刀給捅出來。隻是看著麵前的邵氏,雖然害怕卻仍堅定地護在他麵前,周中就強忍著心中的懼意,裝出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後來見朱三沒了動靜,腦中靈光閃過,周中明白過來原來此人隻是想給他個下馬威,讓他痛快掏銀子罷了。想通了這一點,周中沒了懼意,越發的隨心,慢慢地呷了幾口茶道:“小哥兒,請問這狗是從小跟你長大的?”


    不知周中何意,朱三哼了一聲。


    “原來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可你為什麽讓它丟了呢?”


    朱三繼續哼聲,他又不知道這是條旺財狗,要不他那能讓它跑了。


    “你給它取了啥名沒?”


    朱三繼續哼,他不會露出任何可以讓敵人可趁的破綻。


    以為周中還要繼續問,那想周中閉上眼細細地品茶。


    第十二章


    村裏人的想法,趙裏正再清楚不過了。周家敗落了十來年,大家早習慣了周家的窮困。偶爾有人提起周家當初的富裕,也不過是教訓兒孫千萬別學周中敗家。偏在大家眼裏一無所是的敗家子周中,突然坐著高頭大馬帶迴一車好東西,讓眾人羨豔的同時心裏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好似他們連個四六不通的敗家子也不如。至於什麽同窗的謝禮,誰也沒信這說詞。幾十年的鄉鄰,跟著周中一起長大,周中是什麽樣的性子,那個不曉。那就是個讀書讀死的人,丁點不會來事,他那同窗得有多倒黴才能讓他幫上忙?況且周中也有十多年未曾去私塾上學,那來的同窗?親戚十來年不見都生疏了,況且同窗。待聽得是因為家裏來了條旺財狗的原故,那心裏的煩意頓時散到天邊,一個個挺胸腆肚恢複了往日模樣。迴頭吃著家裏頭的糠米飯,又打起旺財狗的主意,都歎周好運道,竟讓他撿迴一條旺財狗。歎得同時有沒有別的心思,別人一慨不知。


    倒是趙裏正的婆娘嘀咕在他耳邊攛掇,讓他去把那狗借來一用,抱迴家旺一旺,來一注橫財。趙裏正聽得呱噪,周秀上門來請,說是朱家村的人找上門來要狗,趙裏正皺了眉頭盯著周秀,如果僅僅是要狗,周家不會請他去。周中不靠譜,邵氏可不糊塗,為著所謂的旺財霸著人家的狗。隻怕是來者另有他意,趙裏正打心眼不想去摻合,但他作為一個裏正,又在家,不去實在不好,心裏卻打定主意做個擺設少說話。周家的事自然有周家族長作主,他旁觀就好。


    趙裏正和周族長跟著周秀往周家走去,將要到時,就見大娃迎了上來,又說要請鄧二一同前去。趙裏正和周族長不解何意,仍等著鄧二一起進了周家堂屋。腳剛踏成屋子,隻見地上一長條凳上砍著一把刀,那刀足有尺來長,鋒利的刀刃透著寒意。趙裏正大為光火,怪道要請了他來,側頭向周族長看去,隻見他找了張凳子坐下,好似沒看到那泛著冷意的刀。趙裏正心下一哂,人家周家的族長都不吭聲,他何必去得罪人,也跟著坐下。


    周中起身招唿三人坐下,又吩咐邵氏端了茶來。方跟趙裏正三人一一介紹朱裏正一行,大家點頭示意,石橋村的幾人坐了東邊,而朱家村的人坐了西邊。


    邵氏端上茶,見兒子在且有趙裏正幾人,料定朱三不敢動家夥,才退了出去,在門外守候。


    趙裏正見周中臉色未變,笑嗬嗬地招唿大家,心中一動,這個周中好似變了一個人,不若之前總擺著讀書人的架子,說話必要帶之乎者也,除此之外,什麽人情世故一概不會,那像今天這樣客氣又不失禮,要不是臉還是那張臉,他都懷疑換人了。


    趙裏正低頭喝了口茶水,眼光掃過那柄刀,忽道:“周書生,這是你家的刀?怎麽劈在凳子上了?好好的凳子要劈了當柴燒?”


    周中一笑,“這是朱家哥兒的東西。”


    不等趙裏正再開口,朱裏正道:“他愛跟鎮上的那群人玩耍,性子急躁了些。”又衝朱三吼道:“還不把你那東西收起來。”


    周三眉梢動了動,這就威脅上了。


    趙裏正和周族長同時蹙了眉,互相看了一眼,卻沒出聲。大多地痞無賴皆是光棍一個又心狠手辣,讓其纏上,就像狗皮膏藥,不破費些錢財是撕不掉。


    見此,朱裏正嘴角透出一絲得意,使了一記眼神過去。朱三猛地一拍桌子,“我不跟你們閑扯,我是來要錢的,周家靠著我的狗發了一筆財,得把那銀子給我。”說完,他瞪著兩顆眼珠子一一掃向石橋村眾人,眼神狠厲無比,讓人頭皮發麻。


    鄧二先抖了一下,縮了脖子。周族長臉上有些蒼白,微低了頭,脊背倒挺得直直的。趙裏正做了幾十年的裏正,跟衙役打交道的多,這點麵上的兇狠還嚇不著他。隻是讓趙裏正驚訝的是周中臉上一片淡定自若,渾然沒朱三放在眼裏一般。


    趙裏正心中納悶,不知周中是讀書讀傻了不知地痞的厲害還是另有妙招讓他有持無恐,想了想,遂問:“周書生,你看如何?”。


    周中適時地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不知我何時發了財?”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皆呆愣住。


    朱三捋起雙袖,喝罵道:“好個你老東西,敢賴帳?”


    朱裏正也黑著麵孔道:“周中,你當我們是傻子不成?看你身上的細布棉襖,沒點錢買的起嗎?”周中當時為了穿著舒適,沒有想太多,直接買了細棉布棉襖。等邵氏他們買了棉襖迴來才發覺不同。再聽邵氏一說,他才知道時下莊戶人家多著粗布衣裳,細布價貴了好幾倍,那舍得花那價錢買。


    周中老神在在,“誰說穿得起細布棉襖就是發了財?這話何其荒唐,如果穿細布衣裳就是發財,那些穿綢穿緞的算什麽?”說到這裏,周中頓了一下,“況且我一會不做生意,二不會察眼觀色當個經濟人,何處能讓我發財?至於身上這細棉布棉襖,和上次拿迴家來的東西,我說過,皆是一個同窗給的謝禮。說是謝禮,其實我自個兒也知道,人家看我衣著不濟,秉著同窗一場,先借了些銀子給我度日罷了。”


    周中自爆其短,丟臉的一番話結結實實地堵了大家的嘴,借錢度日能算發財?


    朱裏正細眯起眼,端起碗慢慢品茶,好似這一個大錢的茶葉是稀世名茶一般。


    朱三也啞了口,口口聲聲的發財原本是借貸。不過他畢竟是地痞混子,平白無辜還要刮一層地皮呢,何況現在。隻見他眼珠子一轉,立馬大聲道:“沒有我那旺財狗,你借錢能容易?”說著他的眼睛一斜,輕蔑地哼道:“就你這個家境,別人能借錢給你?還不是我旺財狗帶給你的運道。”


    周中張了嘴半晌合不攏,也是,要是地痞無賴能有羞恥心,那還能是地痞無賴嗎。他眼光掃過趙裏正和周族長,兩人皆是悶頭喝著茶水。周中瞬時明白,這兩人是指望不上的,好在他也沒想著指望這兩人,隻不過是來讓他們壓壓場麵,好歹一個是裏正,一個是族長。


    周中道:“那朱哥兒,你意下如何?”


    朱三伸出一個巴掌,“五兩銀子。”


    眾人倒抽了口冷氣,莊戶人家一年到頭還未必能掙上五兩銀子,這個朱三倒敢獅子大開口。


    周中冷笑道:“好算計,剛好我借了五兩銀子,全歸了你,那借貸仍在我頭上,你倒空手套狼,平白得了五兩銀子。”心中卻想原來還打算花個百來個銅板買下旺旺圖個清靜,不過此人如此貪婪,百來個銅板打發不了,那他就不打發了,一文錢也不給。


    朱三又一拳頭砸在桌子上,“你不給也得給,老子要定了。”


    這下不至周中黑了臉,趙裏正和周族長的臉更黑,之前對方說的勉強算有理,他們尚可聽之認之。可耍橫就不行,尤其當著他們的麵耍橫,壓根沒把他們看在眼裏,以後讓人說出去,他們臉上也無甚光采。


    趙裏正動了動嘴角,準備說話。朱裏正搶先斥了朱三一句,“給我好生坐下。”又滿臉笑容,“他沒當過家理過事,不知價錢,五兩銀子是多了。“他在心裏估算了算,吐口:“一兩銀子吧。”


    周中忽地勾起嘴角笑道:“五兩銀子也罷,一兩銀子也罷。隻是你們為何篤定我能借到銀子是跟朱哥兒的狗有關?”


    “頭天你抱我家的狗迴家,第二日你就從鎮上拉迴一車的東西,敢說不是靠著我家狗得的運道?”朱三昂著脖子振振有詞、


    周中收起笑容,一本正經道:“當然不是,不過碰巧罷了,世上多的事是碰巧。既然你說這狗是旺財狗,那你家早該發了,對吧?”周中眼光掃了一眼朱三身上汙髒的破了縫的棉襖。


    朱三讓他這一眼掃得火冒三丈,舉起缽大的拳頭就要揍人。周秀一直立在周中身後,見此,腳向前一跨,整個人立馬擋在周中麵前,隻要朱三敢揍人,他就敢打迴去。


    就在那時,朱裏正喝道:“朱三,住手。”邊說邊使勁地瞪著他。朱三慢慢地放下拳頭,他心急了,這不是鎮上的人家獨門獨戶,可有一村子的人,即便趙裏正他們再不待見周家,也不能看著他們在周家行兇。


    朱三退後幾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見狀,周秀也退迴到周中身後,依然規規矩矩地立著。


    朱裏正賠著笑,“他爹娘死的早,一個人長大,有些沒禮數,大家見笑。”


    趙裏正瞄了周中一眼,不知心裏想啥,幫腔道:“說來是這麽個理,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家狗的功勞?”


    朱裏正蹙了眉心,老大遠的來一趟,啥也沒撈著,空手而迴,不說朱三不肯,他也是不依的


    周中道:“要不這樣,你們看把這個狗放誰家裏養三天,看能不能讓那家人發財?若是能,我這邊自然也會給香火錢。”


    這個法子明麵上看起來不錯,可倒底能如何,朱三和朱裏正心裏沒有個底,若說他們真相信這條狗能帶來好運發財,何必找周家鬧事,直接把狗抱走就是。這虛無飄渺的東西那有實實在在的銀子好,要不朱三也不能聽了別人的話,就找上門借著由頭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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