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這突來的變故一驚,但都反應迅速,紛紛出手對付那兩個女人。


    能對大長老和妙儀動手,她們顯然已經不是人類了,至少不是純粹的人類了。


    麵對眾人的攻擊,兩個女人瞬間後退,身上泛起濃鬱的黑霧將攻擊抵擋住,若隱若現的黑霧當中,她們長發和指甲紛紛暴漲。


    衛藍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兩女人大概是跟雲霏霏差不多級別的魔族,一時半會兒是搞不定的,先讓老祖們頂著。


    她奔到妙儀麵前,看著她肩頭一片血肉模糊,傷口處冒著黑霧,她焦急的問道:“寶璐師伯,師尊怎樣了?”


    寶璐心裏又焦急又心疼,可麵上卻是一派淡然,手下動作也很鎮定,“隻是被抓破了,煜月別急,百花粉和雷旋草我都有帶夠。”


    與其說在安慰衛藍,不如說在安慰他自己,他必須讓自己足夠冷靜。


    衛藍抓住師尊的手,看著寶璐師伯有條不紊的給師尊服下特製靈藥,再清理傷口,上藥,她看到師伯的手其實在微微顫抖。


    她又看了看大長老那邊,斯遠正在給他處理傷口。


    妙儀坐在地上,看著匆匆趕來的小徒兒,看到她臉上擔憂的神情,感覺到嘟嘟趴在她身邊舔她的臉,更感覺到傷口上的魔息與百花粉作用的滋滋聲······


    不是沒有被魔族傷到過,但她知道這次不同,那兩個女人顯然不是以前所遇到的任何魔族。


    她們更致命。


    妙儀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在看到姐姐死而複生的那一刻有多麽激動,被姐姐攻擊時就有多心痛,但是現在,反而平靜了。


    那個頂著姐姐容顏的軀殼,到底不是姐姐了。


    蘭澤循著衛藍的蹤跡找來,便看到躺地上的師尊和一臉悲痛的師妹,還有不遠處那兩個被眾位老祖圍著的詭異女人。


    他冷漠的心驟起波瀾,“師尊!”


    這個人是他在蒼雲門最在乎的人,當年他的屬下曾無意中在她曆練時幫過一點忙,在屬下臨終前將他托付給她時,她沒有絲毫猶豫便收留了他。


    那時他甚至還未完擺脫追殺他的人。


    她不僅收留他教導他,還默默替他除去危險,她嘴上雖然時常嫌棄他無趣,卻是真心疼愛他。


    妙儀看向自己的大徒弟,魔息的侵蝕讓她視線有些模糊,腦袋也嗡嗡的疼,下意識的便想交代後事了。


    “蘭澤,如果我今天去了,今後煜月就是你最親的人了,哎喲,師兄你輕點。”


    寶璐聽不了她這話,忍不住重重按了按傷口,“好好說話。”


    妙儀撇撇嘴,繼續說道:“蘭澤,你師妹這麽美這麽可愛,你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是不是?”


    “哎,金童玉女看著就舒心······”


    蘭澤好看的眼眸認真的看著妙儀,堅定的打斷她,“師尊,我會好好照顧師妹的。”


    他在‘師妹’兩字上加重了語氣,讓聽到的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本來見妙儀就要亂點鴛鴦譜的元熙正要炸毛,結果這毛隻炸了一半就熄了。


    隨即又繼續炸,“什麽意思?他還看不上小混蛋了?我家小混蛋哪裏不好?”


    嘟嘟白了眼元熙,這蠢比,人家喜歡主人他不幹,人家不喜歡主人他又不甘,戲真多。


    衛藍也是尬了一下,她知道師兄對她挺好,但他們兩人真是純潔得不能再純潔,有了元熙的對比,她還能看不出師兄沒有那方麵的意思嗎?


    她岔開話題,“師尊,你少說話,好好歇一下。師伯,師尊的傷怎麽樣了?”


    寶璐臉色凝重,“這兩個女人不是一般魔族。”


    這是間接說這傷很棘手,百花粉和雷旋草恐怕治不了。


    衛藍心裏一涼,看著師尊周身越來越濃的黑霧,她不再遲疑,握住師尊的手,調動特殊靈力小心的試探的鑽入師尊體內。


    特殊靈力一進來,妙儀就感受到了這靈力的不同,她驚訝的睜大了眼眸,雖然靈力與魔息的廝殺讓她不好受,但她還是知道這靈力對她有用。


    衛藍對上師尊驚訝的眼神,正要開口解釋,就聽她蹙眉問道:“小徒兒,這對你身體有傷害嗎?若是有害,趕快住手。”


    寶璐和蘭澤沒察覺到衛藍的動作,聽她這一問,才仔細看去,寶璐發現妙儀體內的氣息很混亂,但她本事的氣息卻是加強了。


    無疑是衛藍動用了什麽力量在幫助妙儀。


    蘭澤也蹙眉看過來,師尊和師妹哪一個他都不希望出事。


    衛藍白著臉搖搖頭迴道:“就是靈力的消耗。”


    說話間嘟嘟已經掏出靈氣丹給她喂下了,三人這才鬆了口氣,也沒有再多問。


    主峰山巔,淳於正則萬分痛苦,雲依斐用淳於飛仙要挾他對蒼雲門弟子動手,他對自家門派弟子如何下得了手,可看女兒痛苦的模樣他更心痛無比。


    “雲依斐,如果你是要對付蒼雲門,我可以自戕,請你放了我女兒,她在蒼雲門並沒有什麽威望。”


    雲依斐勾唇輕笑,“原來你還知道她沒什麽威望,你該萬分後悔才是,為什麽要將她寵得這麽清新脫俗?”


    這委婉的嘲諷讓淳於正則狼狽不堪,此時他的確是後悔對女兒溺愛過度。


    一來他自己從小失去父母的寵愛,絕不希望女兒也像自己一樣,二來女兒是他和心愛之人的血脈延續,他看著女兒那張與愛人肖似的臉,便恨不得將天下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麵前。


    淳於飛仙從真正的雲依斐遇害的悲痛中迴神,便聽到父親為了救她願意自戕的話,她心裏還未平靜的傷痛更是雪上加霜。


    從未有哪一刻如此後悔自己的天真無知。


    突然,後方一陣風動,卻是潛伏起來伺機而動的繹心趁雲依斐和淳於正則說話時猛然偷襲過來。


    雲依斐抱著淳於飛仙輕輕側身,再輕輕抬手一揮,繹心便毫無抵抗的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的同時噴出一大口鮮血。


    淳於飛仙眼眶發紅,“繹心!”


    淳於正則連忙扶起繹心,卻聽她一邊吐血一邊虛弱說道:“雲依斐,放開飛仙。”


    身旁又有蒼雲門弟子的鮮血噴濺而來,混合著繹心的鮮血在淳於飛仙眼前形成了一副絕望的畫卷。


    是她的疏忽造成了真正的依斐的離去,是她的愚蠢害得門派落得如此境地,是她的無能害得父親和好友被逼就範······


    她恨自己的愚蠢,恨身後這個冒牌貨······腦海裏被這股強烈的恨意充滿。


    有什麽情緒終於衝破了大腦某個界限,她仰頭絕望的哭喊,“不!”


    抱著她的雲依斐陡然感覺到了一股恐怖的威壓和莫名的力量,衝擊得他不受控製的鬆開捏住淳於飛仙脖子的手。


    蒼雲門上空,剛剛將事情打聽清楚準備往太清宗趕去的大長老和鳴喬陡然看向某個方向。


    “大長老,那是,鳳靈覺醒的力量嗎?”


    大長老點頭,“是的,而且這股力量與之前覺醒的小鳳靈的力量同源,鳴喬,你找到弟弟妹妹了。”


    “什麽意思?”


    “意思是說,先前我一直在溫養的小鳳靈和現在剛覺醒的小鳳靈是同胞。”


    “我的雙胞胎弟弟妹妹?”


    “嗯,你那個蠢貨妹妹今天不是結婚嗎?就是那個方向吧,如果先前覺醒的是她,那麽現在覺醒的就是她的同胞,如果先前覺醒的不是她,那麽現在覺醒的就是她。”


    “······等等,大長老,我被你繞暈了,覺醒的不能是別的小鳳凰嗎?”


    大長老斜他一眼,“看來你沒資格說別人蠢。鳳族還有別的幼崽流落到這犄角嘎達嗎?而且我會分辨不出我溫養了那麽久的小家夥的氣息?”


    說話間,兩人已經瞬移到了太清宗山腳下。


    “哦對了,我覺得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你恐怕得不到一個被你隨便揍的弟弟了。”


    大長老勾勾唇,因為對方很可能是一對血脈相連的雙胞胎妹妹啊。


    ------題外話------


    本來想弄個肥章,但這幾天感冒了,頭昏腦漲,暈頭轉向,算了,爭取明天肥點······


    淳於飛仙和衛藍的關係意外不?驚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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