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龍跟易鳳都沒有主動去打開那份鑒定書,這畢竟涉及到風奴的隱私問題,他們都比較知趣的不去過多參與。


    風奴沒想到親子鑒定這麽快就能做好,她以為要等個十天半個月的,沒想到睡了一覺起來就能看到親子鑒定書的結果。


    她哪裏想得到,普通的親子鑒定書確實要等上一段時間,可易龍跟易鳳是什麽,他們易家不僅在天啟國有勢力,到了南嶺國辦這點小事不也分分鍾。


    雖然早就猜到結果,風奴翻親子鑒定書的時候,雙手還是顫抖的,如果風強不是她的親生父親,那她的生父又在哪裏呢?


    鑒定書上清晰的寫了她與風強和楊芸的名字,結果也寫在了表格的下方:綜合父權指數47271127.1234,父係可能性為99.9999%!


    她和風強居然是親父女關係!怎麽會這樣!風奴有點難以相信,再繼續看下去,她與楊芸的關係……


    楊芸不是她的生母,可風強居然真的是她的生父!想到昨晚在醫院,風強說的那些話,他分明什麽都清楚!


    那為什麽這些年,他要這麽對她!說楊芸不是她生母,風奴相信,可要說風強是他生父,風奴又覺得太匪夷所思了!


    易鳳見風奴表情不對,便上前關切的詢問。風奴直接就把親子鑒定書遞給了易鳳看,易鳳也顯得很是震驚。


    倒是易龍,一直就比較淡定,易鳳把結果跟哥哥說了,他都沒有什麽異樣的表情。


    這份鑒定書的結果與他猜的是一樣的,其實壓根用不到鑒定書,隻要細心觀察風奴和風強的臉,關係自然不言而喻。


    至於楊芸這麽些年為什麽都沒有發現,他猜測應該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至於旁人為什麽發現了沒有說,大概也是等著看他們一家的笑話吧!


    “風強應該現在還在醫院。”


    他昨晚要是迴去也隻能等死,依他貪生怕死的性子,應該還賴在醫院沒有走。倘若他不是風奴的生父,那她大抵是不會管的了,可現在鑒定出來他是風奴的生父,那麽風奴就得管他的死活了!


    畢竟他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液,畢竟風奴也想搞清楚她的身世。


    風奴有點犯難,她如果開口求易龍跟易鳳,他們也不會拒絕。可他們已經幫了她,沒必要再幫她的家人。再說,風強的手臂要想治好可不是小數目,她有什麽資格要求他們再救?


    易鳳看出了她的為難,她沒有多說什麽,隻叫來程管家,吩咐他去喊張二狗出車。


    程管家告訴易鳳,張二狗昨晚沒有休息好,所以今天休息了。他們要出車的話,他可以負責開車!他還細心的亮出了自己的駕照,讓小姐盡管放心!


    易鳳雖然有點疑惑,張二狗這麽愛錢如命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因為沒休息好而請假。可程管家是爹地挑選出來的人,她選擇相信。


    “還愣著幹嘛,我們一起去醫院!”易鳳一把拉過易龍跟風奴,風奴還是有點遲疑,“小姐,我們去醫院做什麽?”


    “當然是去幫你爸爸治病,順便去把你的身世問清楚!人活在世上,總不能過的不明不白的吧!我想你也隻有弄清楚這些事才有可能心甘情願的待在我們這吧!”


    “來,把這絨帽子戴上,哈,好帥。”藍傾兒手環放在胸前,一雙眼眸閃著精光,饒有興味的欣賞著麵前的絕色美男。


    一雙眼眸如深潭明月,清淨剔淨,穿著白色的綿裝,卻也不顯一絲臃腫,長身玉立的,薄唇總是掛著淡淡的笑意,讓人感覺很是親切,溫潤如玉的,雖是大冬天,看著他卻如春風拂麵,越看越耐看。


    鳳羽墨帶著一絲不好意思:“傾兒不要笑老公了,老公有自知之明的。”


    藍傾兒挑了


    挑眉,湊近他道:“那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長得好帥?”


    鳳羽墨臉上微紅,別開臉道:“好看談不上,還可以見人吧。”


    倒,這叫還可以見人,那世間n多人不能見人了。


    “儲妃殿下?儲妃殿下!”門外響起高八度的聲音,就見一阿藍急急自門外走了進來,看到藍傾兒時,嘴張得老圓,然後驚叫一聲道:“哎呀,儲妃殿下,你可真的迴來了,可想死大媽了!”


    阿藍話畢,就衝上前來一把抱住藍傾兒,痛哭流涕道:“儲妃殿下啊,你可不要再走了啊,可急死大媽啦!你可知道大家都好擔心你,哎呀,儲妃殿下啊,你可要想一下你可憐的老公啊……那更是望穿秋水,望眼欲穿哪……”


    阿藍一邊哭一邊罵著,藍傾兒隻得點頭輕拍著哄她,暗忖著阿藍何時文彩這麽好,一下子用了兩個成語,卻又是心裏一痛,忍不住看了鳳羽墨一眼。


    鳳羽墨淡然不語,靜靜的看向藍傾兒,兩人眸裏流轉著絲絲情意,也不知道阿藍哭了多久,直到她驚唿一聲,跪下了地:“儲妃殿下原諒,小的一時高興冒犯儲妃殿下,請儲妃殿下原諒……”


    藍傾兒一笑道:“大媽快起來,都是自家人,不用那麽多規矩的,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生氣,來,快起來。”


    阿藍破涕為笑,站了起來道:“我昨晚半夜起來時發現那紅豆湯少了一半,暗忖著殿下不吃紅豆湯的,阿嵐也不敢吃,那應該是儲妃殿下迴來了,當時我心裏那個高興哪……今天早早就醒來了,一來這裏看,果真是儲妃殿下迴來了。”


    藍傾兒心裏直是好笑,卻是點頭道:“嗯,阿藍說得對,殿下對傾兒這麽好,傾兒怎麽舍得殿下呢,看,傾兒就迴來了。”


    “迴來了好,迴來了好!迴來了以後就不要走了,如果再來一次的話,殿下他……”說到這裏,阿藍頓著不說,偷偷瞄了鳳羽墨一眼,正對上他看過來的眼神,心下一驚道:“這天大早的,阿藍先去準備早膳。”


    阿藍話畢,就一溜小跑出了去,阿藍這麽一早,房間裏隻剩下鳳羽墨和藍傾兒兩人,空氣中帶出一絲曖昧,藍傾兒看了鳳羽墨臥床一眼,問道:“昨天晚上冷嗎?”


    鳳羽墨搖了搖頭:“不冷。”


    “不冷?那些暖爐手爐的都擺我房間去了。”昨晚她好不容易大膽了一次,主動走進鳳羽墨房間裏,卻被鳳羽墨迎了出來,弄得她驚詫了好一會。


    “不妨事,隻要傾兒溫暖,老公就不會覺得冷。”


    藍傾兒嘴一抿道:“你又怎麽知道我暖?昨晚你又沒有與我在一起!”


    藍傾兒這話帶著一絲不滿,鳳羽墨知道她想說什麽,嘴裏動了動,卻最終沒有說出來,站起來道:“大媽她準備著早膳,我們到大廳去吧,對了,你怎麽沒帶手爐。”


    鳳羽墨說著走了過來,握起了她的手,往嘴裏嗬了嗬:“你看,手都冷成這樣了。你先去大廳吧,老公到你房裏拿手爐去。”


    “不!”藍傾兒拉著了他:“一起去!”


    鳳羽墨眸裏掠過一抹柔色,重又握起她的手:“那走吧,如果老公不肯,隻怕傾兒你會跟著一起來。”


    “那自是當然的!”藍傾兒下巴一揚道:“誰叫你是我老公,我不纏你纏誰去。”


    早餐很豐盛,阿藍一下子準備了許多,深怕她不喜歡似的,大家圍坐在一起,氣氛很是溫馨,外麵下著冰雪,裏麵卻是溫暖如春,談天說地,閑話家常的,但對於聖上贈婚,藍傾兒離府一事,誰也沒有開口問,就像有默契似的。


    早餐吃完,就見府外傳來了轎車聲,就聽得有人在外麵叫喚:“請問裏麵有人嗎?我是周周宅裏的人。”


    聽見這話,藍傾兒疑惑不


    已,周周宅……就是周承元的人,咋一大早的來這裏了?!


    她還想著怎麽樣去拉攏這位費大內閣,想不到不請自來了。


    阿嵐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迴了來,這時府外又響起轎車聲,想必是周府的人走了。


    “殿下,這是周府的仆人留下的,仆人傳話說三天之後,費內閣在府內恭候殿下大駕。”阿嵐說著,就遞了一張字畫給鳳羽墨。


    鳳羽墨接過,把畫卷打開,卷上寫著一個‘劍’字。


    鳳羽墨眸裏掠過一抹光亮,秀眉微皺。


    見鳳羽墨聚精會神的看著,藍傾兒很是疑惑:“老公,周承元為何要送一幅字畫過來?”


    鳳羽墨沉吟半晌,緩緩道:“周承元他很喜劍道,送這字畫來……想必是要考考老公。”


    “哦?”藍傾兒挑了挑眉,看向字畫,那劍字骨骼很是蒼勁,寫得力透紙背,裏麵剛柔並濟,柔中帶剛,剛中帶柔,但該下重力的時候卻一絲也不含糊,整個字像是蓄著一股勁道,隨時爆發一般。


    藍傾兒抿了抿嘴:“周承元他……想考你什麽?”


    鳳羽墨眸色微微一閃,點了點頭道:“應是如這,周承元他不請自來,送來這字畫,應是想試一試老公斤兩怎麽樣。”


    藍傾兒挑了挑眉:“他這架子還真大。”就算鳳羽墨沒了皇儲之位,怎麽說也是皇子一個,周承元他竟然讓皇子親自到他府上找他,真是夠厲害的。


    鳳羽墨輕輕一笑:“不妨事,既然他想我到他府上作客,我去就是了,難得周先生給老公這麵子,千載難逢。”


    雪紛紛揚揚的下了兩天,現在才剛消停了一會,積雪在地上堆得厚厚的,那屋簷樓閣也披上了一層雪白的綿衣,映得這天地份外的清遠。


    藍傾兒走到門外,正想敲門,聽得房內傳來微微的劍嘯之聲,雖是極輕,卻聲聲直透心扉,越聽越覺得那聲音顫動心弦,龍吟不斷,仿佛每一招都是絕世之式,名動世間!


    龍吟劍嘯或快或慢,似慢卻快,像是在蘊藏著力度,等待一躊而就,依著這聲音推斷,這套劍招,肯定是不同凡響的。


    “嗡——!”


    一聲啞音過後,劍招停了下來,仿似有人跌倒在地,咳嗽之聲不斷。


    藍傾兒心裏一驚,連忙推門而進,就見鳳羽墨以劍撐地,手撫胸口咳嗽不已,藍傾兒心裏一痛,連忙走過去扶著他。


    “殿下!”


    見她走進來,鳳羽墨微微一愕:“傾兒你……咳咳!”


    “先別說那麽多,快到椅子上坐下。”藍傾兒小心的把鳳羽墨扶到坐椅上,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他:“來,快把熱茶喝了。”


    鳳羽墨接過茶,喝了幾口,待氣息慢慢緩過來,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傾兒,你怎麽迴來了?”


    “放心不下!”藍傾兒直接道:“看,我不在的話,你就整天都不吃飯。”


    鳳羽墨一凜,看了一眼天色:“啊,原來這麽晚了。”


    “是啊,這麽晚了!你肚子不餓的?”藍傾兒責備道,鳳羽墨隻穿著幾件單衣,雖說房內燃著暖爐,卻也很冷:“看,臉色都白了,不吃東西煉劍,沒氣了吧!”藍傾兒話畢,握著鳳羽墨的手,幫他把起脈來。


    血氣虧損,真氣不足,藍傾兒微微皺眉。


    “這兩天都沒有按時吃飯吧?”


    見藍傾兒語氣很不妥,鳳羽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老公不對,傾兒別惱……”


    “別惱?我走之前你是怎麽答應我的?才兩天而已,就把自己身體搞成這樣了!以後怎麽照顧我!”


    藍傾兒越說越氣,說到後來,一把小嘴整個嘟了起來,氣鼓鼓的看著鳳羽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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