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言看著小女孩,頓時便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娘親?”


    “她叫楚念安,是你妹妹,你爹被龍傲所害時,我剛剛懷上了她。”


    孫怡說得雲淡風輕,可大家還是能體會到莫名心酸,尤其是在這幾乎是末世的封閉世界中,一個剛有身孕的女子丈夫被害,還要躲避仇家追殺,可想而知這些年來,孫怡吃了多少苦。


    韓旭看她的臉色蠟黃,氣息不穩,便知道孫怡隻不過憑著一股信念在強撐著,她的身體情況,其實已經非常糟糕。


    楚子言被孫怡扶起之後,還是內疚不已,孫怡卻很快就鎮定下來,對楚子言說道:“子言,先處理正經事,我們一家人稍後再敘。”


    楚子言點點頭,用真元之力蒸發幹眼角的淚水,待情緒稍緩,他將孫怡扶到主位上坐下,揉了揉楚念安的小腦袋,然後轉身朝著大家走來,眼神恢複了堅定和冰冷。


    “諸位,我想事情的經過大家已經明白了,龍岡剛才也親口承認了曾參與殺害我娘親,在座諸位,若是大家之中還有誰曾經在當年做過龍氏的幫兇,自己站出來,我楚子言可以承諾不會禍及家人,可現在不承認,被我事後查出的,我發誓定要滅他滿門!”


    楚子言終於也是露出了他殺伐果決的一麵,剛剛龍氏高手伏誅,現在正是他立威之時,他記得韓旭說過,希望隱門要掌握在他楚子言的手裏。


    既然是韓旭的希望,那就要做到最後,所以楚子言如此行事,報仇隻是其一,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要在最短的時間裏坐穩隱門宗主的位置。


    他非常清楚,單憑解開封印的功勞,是不足以坐穩宗主之位的,畢竟這位子代表意義太重大,加上他的年齡又太年輕,所以隻能用這種鐵血手段,先震懾住那些想要蠢蠢欲動的人,讓他們打消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


    果然,在楚子言說完之後,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驚懼之色,尤其是極少數參與了當年之事的人,更是麵如土色。


    本來他們還抱著僥幸心理,認為楚子言就算想要追究,也一定能查到他們頭上,可孫怡沒有死。


    孫怡是楚天行之妻,當年他們為了確保擊殺楚天行,凡是直接參與的人都參與了那一場大戰,而當時孫怡就在現場。


    果然,孫怡的目光很快就看向了某幾個特殊的方位,在極個別人的身上稍稍多停留了一下。


    “少主,當初是我被利益衝昏了頭,請你信守承諾,放過我的家人。”一人上前對楚子言說道,說完,他一掌打在了自己的天靈蓋上,頓時七竅流血倒地。


    這一幕給其他人帶來了極大的視覺和心靈衝擊,有一位造化高手死在眼前,而且還是自盡。


    讓他們感到更可怕的,是楚子言非常冷靜地看著這一切,表情完全沒有一絲絲變化,這時,大家明白他並非是在開玩笑,當年的舊賬,必須用鮮血來償還。


    又有一人走出,說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無話可說。”


    說完,他做出了和上一位同樣的選擇,而且更加果斷,或許是再晚一秒,就無法克服死亡的恐懼吧。


    楚子言依舊沒有任何表示,他的目光平視前方,仿佛落在每一個人身上,就這樣,安靜了片刻之後,一人終於忍不住,他顫顫巍巍地走出來,說道:“楚子言,當初我是被龍傲逼的,如果我不參與,他就要殺了我,放過我。”


    楚子言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後者立刻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我不需要知道理由。”


    “楚子言,你別這樣,隱門現在正值用人之際,我好歹也是造化地境長老,留著我還能有用的,我還可以為隱門征戰。”


    他自以為此言說道了要害之處,隱門最頂尖的高手幾乎沒有了,他雖然隻是造化地境,但就目前而言,已經算得上這裏實力靠前的強者了。


    隱門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裏,都將要麵臨高手不足的困境,從當前形勢來看,隱門需要大批的造化境以上高手來穩定局勢,還有就是抵禦很大概率會出現的外敵。


    剛剛他思索許久,也隻有這個理由,或許能讓楚子言放他一馬,爭取到一線生機。


    當然,如果楚子言今日放了他,隻要一有機會,他一定會離開隱門遠走高飛,甚至還會將隱門的位置告訴敵對勢力,索性將隱門毀滅,以絕後患。


    可是,等待他的,是一枚飛刀。


    當他感覺到痛楚的時候,飛刀已經刺穿了他的喉嚨,衝入體內的刀意很快便帶走了他所有生機。


    等他倒地之後,楚子言才站起身來,說道:“當年的兇手已經伏誅,至於剩下的諸位,你們雖然後來也或多或少打壓過我楚氏一族,可我相信你們都是迫不得已,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可如果今後誰再做出任何對不起隱門的事情,那麽他的下場,就跟地上這幾人一樣。”


    楚子言說得是擲地有聲,韓旭聽完也是在心裏為他豎起了大拇指。


    先是殺雞儆猴,然後又主動承諾對其餘人既往不咎,這樣一來,讓在場其他人都是心服口服,因為他們因為打壓楚氏的事情,心裏對楚子言本就是有虧欠的。


    楚子言擁有橫壓他們的能力,卻能夠不計前嫌,讓他們繼續擔任隱門的長老或者執事,他們自然也會感恩戴德。


    當然,韓旭心裏明白,這些手段都還不是最保險的,因為隨著隱門的靈氣逐步恢複,乃至複出以後逐漸壯大,人的心態難免會產生變化。


    自古人心最難測,想要徹底穩固隱門,最終能夠依靠的,還是絕對的實力。


    對於在場這些人,韓旭的實力足夠震懾,可韓旭不可能一直留在隱門這邊,他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可留楚子言在這裏,他一人之力,韓旭還不太放心。


    除非,能夠將隱門太上長老,也就是楚子言的太爺爺楚鈺救出,並治好他所中之毒讓其恢複實力,這樣才足夠穩妥。


    也不知道是從誰開始,在場之人對楚子言的稱唿改變了。


    由少主變成了宗主。


    而楚子言成為宗主之後,宣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交給韓旭宗主金令,這枚令牌,即便是宗主也隻能發出一枚,其意義就是持有宗主金令者所說的話,與宗主具有同樣效力。


    也就是說,韓旭拿著這枚令牌,便可以直接調動隱門所有資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當真不會修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吟風踏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吟風踏雪並收藏我當真不會修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