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意思,“你麵前有兩個茶杯,若是我沒猜錯,其中一杯茶,不單單是茶吧!”

    蒼翟說這話之時,渾身散發這一股淩厲的陰沉之氣,林婉兒,竟然敢對安寧動手,若不是方才舅舅在場,他早就興師問罪,不單單是警告她而已了。

    安寧眼裏劃過一抹讚許,蒼翟果然不愧是蒼翟,單單是這細微的端倪,他竟一眼便可以看出破綻來。

    “方才你那一番警告,我想她是不會在皇宮裏動手了。”安寧斂眉,淡淡開口。

    蒼翟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在宮外,她也休想有機會對你怎樣!”

    安寧對上蒼翟關切的眸子,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放心,我又怎會讓她給怎樣了?”

    蒼翟瞧見她眼中閃爍著的光芒,身為微怔,臉色有所緩和,亦是浮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情不自禁的抬手撫上她白玉般的臉頰,滿眼寵溺,“我倒是忘了,我的寧兒並不是弱者。”

    單是憑著方才她有本事沒有喝下那杯茶,就可以窺見一斑,他倒是覺得,若是他和寧兒是敵人的話,他也不一定能夠將安寧怎麽樣,單是她那些層出不窮,花樣繁多的毒藥,都是他無法消受的。

    他的寧兒?不知為何,這飽含占有欲的話,竟然安寧產生了一種十分怪異的心情,說不清道不明,那滋味兒便隻有她自己能夠感受,似甜蜜,似溫暖,又似朦朧的心動……

    “誰,誰是你的寧兒?”安寧別開臉,避開他溫柔的觸碰,但那指腹的觸感從臉上消失,安寧心底卻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好似恨不得再將臉湊到他的指腹間。

    蒼翟臉上的笑意更濃,卻是一把拉過安寧,牢牢的將她暖軟的身子圈在懷中,渾厚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呢喃,“總有一天,你會是我的!然後會永遠都是我的!”

    安寧正想掙紮,可在聽到他出口的話,以及話中的堅定的時候,心在這一刻又被觸動了一下,溫順的任他抱著,靠在他的懷中,她又怎會不知他如此用力的宣誓是因為什麽。

    因為他身上肩負的仇恨與責任,他是想給自己一個安穩的幸福與未來,這一刻,安寧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她願意與他一同去承擔那份仇恨與責任!

    不為別的,隻為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心,以及她對蒼翟的心!

    正此時,不遠處,兩個朝著這邊走來的身影,看到這邊二人相擁的畫麵,都是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

    南宮天裔遠

    遠的看見那一抹身影,雖然女子的臉埋在蒼翟的懷中,但他依舊認得出來,那人正是安寧無疑,眼中冒出一絲酸澀,下意識的別開眼,不去看那兩抹身影。

    這些時日,皇上令他掌管了京城的禁衛軍,他整日在校場操練士兵,甚至沒有迴府上住,他心中是害怕自己因為嫉妒,做出一些傷害寧兒的事情,所以,他便壓抑著自己,用不斷的忙碌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是,此刻看來,那作用卻是收效甚微,憶起那日蒼翟生辰,爹對自己說的話,嘴角勾起一抹苦澀,他如何不想爭取?隻是,便是他這個威遠將軍,也有他害怕的東西,他害怕將寧兒置於為難的境地,更加不願傷害寧兒。

    “咦,你們怎麽不走了?”身後女子的聲音帶著疑惑與詫異,她方才不就是去方便了一下,本以為要好一會兒才能追上來,可……他們莫不是在等她?

    除了南宮天裔之外,另外一人,便是蘇琴,他是進宮尋蒼翟,卻在宮門口遇到南宮天裔,二人便一同進宮,卻沒有料到,走到這裏,會看見這樣的一幕,雖然一早就知道,安寧十有**會成為蒼翟的人,可是,看如今安寧對蒼翟似乎很上心,他又怎會不吃醋?

    方才南宮天裔的反應,他也是看在眼裏,南宮天裔對安寧的感情,他是看在眼裏的,有時候,就連他也佩服這個南宮將軍,竟情願將感情埋得這麽深。

    “怎麽?為什麽都不說話?”那女子再一次開口。

    這女子造成的動靜頓時傳到了不遠處蒼翟和安寧的耳裏,安寧忙從蒼翟的懷中出來,轉身看向這邊,心中微怔,是南宮天裔和蘇琴!而那女子……一襲大紅勁裝,腰間垂掛著收好的鞭子,眉宇之間靈氣逼人,那不是西陵國的慧敏公主又是誰?

    蒼翟看到蘇琴,自然是知道他進宮的目的,和安寧對視了一眼,二人立即迎了上去。

    “南宮將軍,最近辛苦了,蒼翟替舅舅感謝你為東秦**隊的操勞。”蒼翟拱了拱手,態度頗為有禮,對於南宮天裔,他是打從心裏十分敬佩,要說這東秦國當代年輕一輩中,他最看中的,倒不是蘇琴,而正是南宮天裔,這個南宮將軍,是一個鐵錚錚的漢子,不管是在戰場上,還是在為人處世上,都值得人尊重。

    南宮天裔扯了扯嘴角,“這是身為臣子應該做的。”

    南宮一門嫡係到了他這代,便隻有他一個獨子,所有的榮辱興衰,如今大部分都係在他的身上,他在朝中的地位越高,那便代表著,南宮家族

    在東秦國的地位越高。

    這也是前一世,南宮天裔為何那般在乎家族利益的重要原因,這是責任,身為人子的責任!

    目光掃過安寧,眼神變得柔和,正此時,安寧也對上他的雙眸,許久不見,南宮天裔瘦了,她知道南宮天裔在領命練兵,前一世,之後的幾年,東秦國並不太平,北燕那邊不斷施加的壓力,甚至撕毀了四國祭的約定,好幾次舉兵侵擾,都是靠著南宮天裔的軍隊奮力抵抗。

    前世,南宮天裔正是死在和北燕交戰的戰場上。

    “南宮將軍,凡事量力而為,請保重身體,不要太過操勞。”安寧開口道,她是真心不願南宮天裔累垮了,南宮天裔之於她,比朋友更親近,像是大哥一般的存在。

    這樣的關切讓南宮天裔高大的身軀微怔,心中激動不已,寧兒是在關心他啊,剛毅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我會的,寧……寧兒放心。”

    “二小姐怎的就隻關心南宮將軍一人?我蘇琴這些時日也操勞得慌,二小姐,你看……是不是也該慰問我一句啊?”蘇琴展開折扇,一雙桃花眼亂眨,不斷的放電,更是湊近安寧,一副你若過不關心本少爺,本少爺就賴著你的模樣,讓人哭笑不得。

    “琴公子能有什麽操勞的?你也在練兵麽?我看你平日裏閑得很,倒不如去校場,給南宮將軍幫幫忙。”安寧沒好氣的睨了蘇琴一眼,這蘇琴,整天就吊兒郎當的模樣,他這想操勞的樣子麽?皺了皺眉,安寧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知琴公子這身板兒,在教練場能夠堅持得了幾天呢?”

    安寧故意眼露不屑,卻是惹得蘇琴嘴角抽搐,“什麽叫我這身板兒?本公子強壯著著呢!不信,本公子犧牲一下,讓你看看!”

    說罷,作勢要解開衣襟,這一下倒是換安寧臉皮微抽了,光天化日之下,這蘇琴,還真敢啊!

    見蘇琴的舉動,南宮天裔皺了皺眉,蒼翟卻是苦澀的一笑,二人不約而同的大步走到安寧麵前,擋住蘇琴的作亂。

    “夠了,收斂一些。”蒼翟沉聲開口,蘇琴沒有惡意,他也同樣知道,蘇琴不過是用這吊兒郎當的模樣,來掩蓋他心底最真實的想法罷了。

    蘇琴挑眉,冷哼了聲,“算你沒眼福!”

    “喂,你們怎的把我忘了?”上官敏擠了進來,方才在一旁,看著這幾人的互動,不知為何,她竟有些羨慕之意。

    蒼翟瞧見上官敏,濃墨的眉峰皺了皺,“原來是慧敏公主,

    怎的沒聽說慧敏公主出使我東秦國?”

    上官敏臉色僵了僵,冷哼了聲,“本公主非要出使你東秦,才能來你東秦國嗎?”

    “遠到是客,慧敏公主隨時來隨時歡迎。”蒼翟揚起一抹笑容,以他的消息網絡,他當然知道慧敏公主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前些時候,北燕大皇子蒼翼第二次迎娶慧敏公主,可這慧敏公主竟逃婚了。

    這事情在北燕國和西陵國之間,鬧得沸沸揚揚,都派了人大肆尋找,他們怕是怎麽也料不到,慧敏公主會逃到了東秦國吧。

    “這還差不多。”上官敏挑眉,滿意的道,看了一眼蒼翟,麵露為難,“那個……我……”

    “慧敏公主有話直說。”蒼翟淡淡開口。

    蘇琴卻是瞥了上官敏一眼,“我什麽我?不就是想借銀子嗎?有那麽難以啟齒嗎?本公子不借給你,宸王也不會借給你,哎,可憐了,記住,你還欠本公子一頓飯錢!”

    上官敏臉色頓時難看至極,扯下腰上的鞭子,狠狠的打在地上,指著蘇琴的鼻子,大吼道,“不就是一頓飯錢嗎?我又不是不還!瞧你那樣,跟個鐵公雞似的一毛不拔,小心我先讓我的鞭子,還你一些利息!”

    鐵公雞?其他幾人都忍不住想笑,尤其是蒼翟,蘇琴的為人,他是知曉的,這人大方得很,怎會和鐵公雞扯得上關係?

    上官敏提起來就來氣,剛到京城,就被小偷盯上了,帶出來的銀子,全部都被偷了去,直到酒足飯飽之後,才發現身上的錢袋不見了,那店家竟還冤枉她吃霸王餐,她堂堂公主,是吃霸王餐的人嗎?

    正好,蘇琴也在那家酒樓用餐,看到上官敏,一眼就認了出來,替她付了銀子,上官敏大為感激,還以為自己遇到了好人,可怎知,這個蘇琴,竟拿那一頓飯錢來壓著她,還設計她寫下字據,隨時跟在她的身邊。好似她就被一頓飯錢的銀子給賣給他了一般。

    她不是沒有想過要偷跑,可仔細一想,別說西陵皇室的麵子容不得她毀約,就算是跑了,她身無分文,還不得餓肚子?跟在蘇琴身邊一天,她倒是有吃有喝的,所以,她才留了下來。

    她當然不知道,蘇琴這麽做,是有蘇琴自己的原因的,他是蒼翟的人,自然是知曉慧敏公主逃婚的事情,所以,他在看到慧敏公主的時候,就打定主意,用計將慧敏公主留下來。

    “你以為我怕你嗎?”蘇琴挑眉,他心中正憋得慌,鬆鬆筋骨也是好的。

    兩個人,一個是今天心中憋的氣,一個是憋了一天的鬱悶,二人都不相讓,一個揮動鞭子,一個施展武功,那上官敏的功夫,竟是不比蘇琴差。

    安寧看著那一抹紅影,她是十分詫異上官敏這個時候會出現在東秦國的,前世這個時候,正是北燕大皇子蒼翼迎娶西陵國慧敏公主的時候,慧敏公主出現在這裏,那不就是逃婚了嗎?

    可前世,慧敏公主並沒有逃婚這一出啊!

    安寧皺著眉,腦中思索著,猛然聽得南宮天裔的聲音響起,“接著!”

    說話之間,一個不明物體便朝著上官敏飛去,上官敏眼疾手快,一個抬手,便抓住了南宮天裔拋過來的東西,展開一看,眼睛倏地一亮,也不去追著蘇琴打了,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又一鞭子打在地上,似乎是要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她所願的集中到了她的身上,上官敏這才攤開手掌,將手中的那一個金元寶舉在蘇琴麵前,“給你,鐵公雞,老娘現在可不欠你什麽了,哼!”

    蘇琴嘴角抽了抽,這……他故意將慧敏公主留在身邊,是有他的目的,可是,現在突然冒出了這麽一頂金元寶,平白毀了他的計劃,“是誰,是誰給她元寶的?!”

    其他幾人的視線都看向南宮天裔,南宮天裔卻是皺眉,“是我。”

    他是看在這二人打得太歡,所以才拋出一定金元寶,他知道,這二人之間的事情,一定金元寶完全就能夠解決。

    蘇琴恨恨的瞪了南宮天裔一眼,卻也沒說什麽,上官敏十分得意的挑眉,雙手抱胸,“鐵公雞,金元寶也在你手上了,現在改將字據還我了吧!大家可都是證人呢,你、休、想、抵賴!”

    一字一句,字字句句都洋溢著得意,她早就受夠這鐵公雞了。

    蘇琴滿臉的不甘心,但還是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給,你賣身契!”

    “哼,你才賣身,你去賣身,還沒人買,哼!”上官敏一把接過字據,三兩下便撕了個粉碎,蘇琴雖然長得不錯,有小官兒的潛質,但這一毛不拔的性子,要不得!

    轉臉看向方才為她解危難的南宮天裔,臉上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爽快的道,“你不用怕他,他不是老娘的對手,他若找你麻煩,老娘替你教訓他!”

    上官敏一口一個老娘,那豪爽的模樣,讓蘇琴的嘴角再次忍不住抽抽,這西陵國的女子的性格都這般彪悍麽?

    南宮天裔揚起一抹笑容

    ,卻是但笑不語。

    南宮天裔此番進宮,是有事情和崇正帝相商,想到正事,便拜別了幾人,朝著禦書房走去,而蘇琴進宮的目的,就是尋蒼翟,他原本是帶著慧敏公主,來請示蒼翟該如何安置她,現在可好,沒了那一頓飯錢的約束,上官敏哪還會聽他的話?

    他之所以會留下上官敏,就是因為她是北燕大皇子蒼翼的未婚妻,將她留下,必當會對蒼翟有利。

    上官敏一早就跑的沒影兒了,蘇琴,蒼翟以及安寧一起出了皇宮,馬車上,蘇琴也沒有避諱安寧在場,向蒼翟說了他方才的計劃,此刻一臉惋惜,不住的搖頭歎息,“真是可惜了,這麽好一顆棋子……”

    “你當那上官敏會甘願成為別人的棋子麽?莫要小看了女人,尤其是西陵國的女人。”安寧掃了蘇琴一眼,十分不滿他稍早的算計。

    蘇琴臉色微沉,有些難看,也有那麽一些羞愧,但他這不是為了大局著想嗎?

    “寧兒說得對,上官敏不能當棋子,卻可以成為朋友。”蒼翟眸光微斂,眼底幽深至極。

    單是看上官敏逃婚,就知道,她對北燕大皇子蒼翼沒什麽好感,是不願成為他的妃子的,所以,從某些方麵來講,他們還可以成為盟友!

    “去尋尋慧敏公主的下落,替她送些銀子去。”蒼翟沉聲交代道,似想到什麽,眉峰皺了皺,“記得態度好一些,鐵公雞。”

    這一聲鐵公雞,再一次讓蘇琴石化了,他這是招誰惹誰了,竟落得個這樣的名聲,誰不知道他蘇琴視錢財如糞土啊!

    當晚,安寧特意讓八珍閣的廚師做了一些點心,煲了一鍋湯,再準備了一壇美酒,安寧便帶著,讓車夫駕著馬車,帶著她朝著城北而去……

    到了北城門,此時的北城門已經關了,安寧給了些銀子,麻煩守城的侍衛開門,但侍衛卻不為所動,以深夜禁令為由,說什麽也不開。

    安寧正為難之際,卻隻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快替這位小姐開門。”

    騎馬而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宸王蒼翟,這裏的侍衛,哪一個不認識宸王蒼翟,一見著他,忙二話不說,立即將城門打開,甚至還將安寧的馬車恭迎了出去,那態度前後相差真的是十萬八千裏啊。

    除了城門,蒼翟並沒迴去,而是跟著安寧一起,安寧掀開簾子,看著駿馬之上和她並排而行的蒼翟,微微斂眉,“你怎麽在這裏?”

    這來得是不是太及時了些

    ?

    蒼翟低歎了一口氣,“我比你先到城門,在那邊已經等了你好一會兒了。”

    “等我?等我做什麽?”安寧暗自猜測著。

    “方才你沒法出門,不是嗎?”蒼翟並沒有避諱。在安寧麵前,他便是避諱,也是等於在做無用功。

    安寧微怔,他一早就料到她要出城?想到自己的這趟出城的目的,心中劃過一絲異樣,“你知道我要去看南宮天裔?你監視我?還是不放心我?”

    蒼翟卻是猛地勒緊了韁繩,卻沒有說什麽,但眼底卻隱隱有什麽閃動著,蒼翟不答,安寧之後也不語,直到二人到達了校場外,安寧下了馬車,蒼翟卻沒有要下馬的意思。

    安寧皺眉,抬眼對上蒼翟的視線,“不進去嗎?”

    “我不是監視你,也不是不放心你,我隻是擔心深夜你一人出城,不安全。”蒼翟沉聲開口,這才迴答了方才安寧的問題。

    安寧身體猛然一怔,“你……”此刻安寧竟有些說不出話來,她誤會他了!他竟然猜出她會去看南宮天裔,竟會因為擔心她的安全,親自送她過來,竟知道自己誤會了他,他也不責備自己。

    “快些進去吧,我在這裏等你。”蒼翟柔聲道,滿眼的寵溺。

    安寧深深的唿吸了一口氣,“一起去吧,我準備了些吃的,還有酒,我們可以喝一杯,像以前在聽雨軒行酒令那樣。”

    “不了,我還是在這裏等你,你別急,多和南宮將軍聊會兒。”蒼翟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他不是不願進,而是知道,自己要得到安寧,而因為敬重南宮天裔,所以,這是寧兒給南宮天裔的關心,他不能再自私的去爭奪。

    聰明如他,已經感受得到寧兒對自己的心意,他又怎能有不信任她的表現呢?

    安寧點頭,隨即提著食盒,走進了校場……

    校場內,這個時辰,將士們卻剛操練完畢,南宮天裔一襲戎裝,在夜色中,英偉異常,在這城北的夜色中,他似乎是那顆最耀眼的星辰。

    “報。”有將士急急的跑到南宮天裔麵前。

    “何事?”南宮天裔的聲音透著一股子威嚴。

    “有……有個長得像仙女的姑娘,說是來尋南宮將軍。”將士如實稟告,在提到仙女二字的時候,眼中劃過一抹驚豔之色。

    南宮天裔微微皺眉,長得像仙女的姑娘?腦中搜尋著很多身影,很快停留在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上

    ,在他的心裏,便隻有寧兒配得上仙女二字,可寧兒來找他作甚?還是在這個時候?

    一定是他多想了,寧兒怎麽會來找自己?

    她已經不再是那個依賴自己的小丫頭了啊!

    心中浮出一絲苦澀,南宮天裔吩咐道,“帶她進來。”

    “得令。”將士這才領命下去,身旁正要散去的副將等人卻沒有離開,似乎刻意跟著南宮天裔,想要看看長得像仙女的女子,到底是什麽模樣,要知道,他們這幾個月,都在這裏操練,好久都沒有見到異性了啊!

    “將軍,是不是將軍夫人來看你了?”有副將促狹道,在戰場上,他們都是兄弟,南宮將軍雖然外表冷若冰霜,但心裏卻是火熱得很,偶爾開開南宮將軍的玩笑,倒也不會激怒於他。

    “胡說,你們何時見我娶夫人了?”南宮天裔瞪了他們一眼,卻沒有太過在意。

    隻是,當他聽得一個聲音傳來之時,南宮天裔本來往前走著的身體倏然僵住。

    “天裔哥哥。”安寧被那將士帶了進來,那將士跟在安寧的身後,手中提著的,正是安寧帶來的食盒。

    南宮天裔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還以為自己是產生了幻覺,這是寧兒的聲音,便也隻有寧兒會喚他一聲“天裔哥哥”,可是寧兒怎麽會在這裏?

    南宮天裔幾乎是不敢抬頭去看,這異常的舉動落在其他副將的眼裏,卻是知道這個女子定是不尋常,打量著安寧,眼中同樣是驚豔之色,果然如方才那將士說的那般,仙女一般的姑娘啊!

    “將軍,將軍夫人叫你呢。”一個副將視線一瞬也沒有從安寧身上移開,卻是用手肘頂了頂南宮天裔。

    南宮天裔這才迴神,抬眼看向安寧,滿眼的不可思議,“寧兒,你……你怎麽來了?”

    安寧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周圍的副將下意識的張大嘴,一陣抽氣聲,隨即安寧將身後將士手中提著的食盒拿過來,走到南宮天裔麵前,“寧兒帶了些吃的,還有酒,來看看天裔哥哥。”

    今日,在皇宮一遇,瘦了許多的南宮天裔讓她甚是心疼,他終究還是曾經那個除了娘親之外,對她最好的人了啊!

    南宮天裔怎麽也沒有想到寧兒會這般關心他,心裏難掩激動,饒是這個鐵血硬漢,此刻也有些手忙腳亂了起來。

    “將軍是太高興了,將軍夫人,這吃的喝的,可有我們兄弟的份兒?”另一副將,肥頭大耳,那圓滾

    滾的肚子,讓人一看,便絲毫不會懷疑他對食物的**,此刻,他看的不再是安寧,而是安寧手中的那一個精致的食盒,甚是還暗自吞咽口水。

    南宮天裔這才留意到他的這些副將的神色,以及他們口中對安寧的稱唿,將軍夫人?他倒是希望她成為自己的將軍夫人,可寧兒願意嗎?腦中下意識的浮現出今天白日裏在皇宮之中看到的一幕,忙斂去心中的苦澀,拔高語調,對著幾個副將命令道,“各自迴營帳,要是再讓本將軍看到你們還在外麵溜達,今晚他就不必睡了。”

    幾個副將身體一怔,要知道,平時和將軍兄弟相待,但將軍的命令,他們是不得不聽的,將軍是出了名的治下嚴謹之人,言出必行,且不會有絲毫折扣,這也是南宮天裔在軍中威信十足的重要原因之一。

    將軍說今晚不必睡了,那就是等於要整夜操練,他們雖然一個個都身強體壯,但經過一天的疲累,不休息,身體也還是受不住的啊!

    “得令!”幾個副將,忙齊聲喝道,隨即轟然散去。

    安寧素來都知道,南宮天裔在軍中是無人撼動的權威,今日卻是第一次見到,哪怕是前世,她也無緣看見他在軍營中的英姿,南宮天裔趕走了一般“蒼蠅”,轉臉看向安寧,眼神多了些微柔和,“寧兒,我們進帳再說。”

    說話間,已經將安寧手中的食盒接了過來,走在前麵,引導著安寧進了大帳,南宮天裔練兵期間,幾乎都是住在這裏,二人進了帳,安寧將食盒中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擺在桌子上,南宮天裔看著那些吃的,心中滿是溫暖,“你還記得我愛吃這些。”

    “當然,那時娘做好了,我總是偷偷的藏著,拿出去和天裔哥哥一起分享,現在想想,那個時候,什麽都不用想,有娘親,有天裔哥哥,寧兒就已經十分滿足,可惜……”安寧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有些苦澀,可惜,娘親卻被人害死,而天裔哥哥也在那時,離她而去,雖然是那是安茹嫣一手設計,一切的噩夢都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是大夫人和安茹嫣一手造成!

    “寧兒……”南宮天裔輕喚出聲,“對不起……我……”

    南宮天裔說不自責那是假的,他甚至後悔那一年會什麽也不問的便赴了軍營,讓寧兒一人處在那樣的水深火熱之中。

    “不怪你,寧兒怎麽會怪天裔哥哥呢?都不是我們的錯,你沒有對不起寧兒,寧兒現在能看到天裔哥哥還好好的活著,就已經很滿足了。”安寧深深的唿吸了一口氣,平息好自己的心情,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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