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是那襲熟悉而明朗的白衣,瀟灑而飄逸。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現在不是比武的時間麽?還是說他已經絕情到連這個忙也不願幫她了?

    心又開始隱隱作痛。

    算了,不幫也好,反正他跟她也沒關係了,她也不想再欠他人情。

    莫吟月深吸了口氣,當作沒看見他徑直朝門外走去。

    俊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他微微一皺眉,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歎氣道:“為何一夜未迴房?”

    一夜未迴房?她這不是在自己房間裏麽?

    疑惑地打量了屋子片刻,她才驚訝地發現這並不是自己的房間,難道這是冷寒秋的房間?她一夜都待在冷寒秋的房間中麽?

    而且聽聞人逸的話,他似乎昨晚去找過她,隻是她不在。

    心裏瞬時泛起一絲歡喜,但轉瞬又冷了下去。

    就算他找過她又怎麽樣,還是無法改變他與柳煙兒之間的事實。

    “這是冷寒秋的房間。”他又緩緩開口,似乎在提醒她。

    怒氣一下又湧了上來,她抬頭冷冷地看著他:“是冷寒秋的房間又怎麽了?我就是在他房間睡了一夜有問題嗎?這已經跟你沒關係了吧。”

    聞人逸愣住。

    莫吟月憤憤地甩開他的手,剛踏出門檻,卻又是一陣頭暈目眩。

    她忙伸手扶住了門邊,這才穩住了身形。

    看來燒還沒完全退。

    聞人逸瞧出她的不對勁,立刻扶住了她。

    身子有些燙。

    眉頭一皺,抬手探向了她的額頭,臉色微變:“你何時染的風寒?”

    “不用你管!”她想要推開他,偏又使不上勁。

    頭頂又響起一聲低低的歎息:“你究竟在鬧什麽脾氣?”

    她在鬧脾氣?!他以為是誰的錯?!他竟一點悔意和歉意都沒有嗎?!

    她冷笑一聲:“我哪敢跟你鬧脾氣,我不過是在生自己的氣罷了。”

    是的,她在生自己的氣,她氣自己怎麽就喜歡了他,也氣自己到了現在還放不下他!

    知道她定在鬧別扭,他隻得些無奈地苦笑,語氣卻是難得的溫柔:“病了怎麽不說?”

    “說了又能怎麽樣?反正我不過是一個外人,就算我死了也跟你無關……”

    身子徒然被緊緊擁住。

    “好好的說什麽傻話,你怎會是外人?莫要再如此胡說。”好聽的聲音有如微風拂過般輕柔。

    感覺到他依舊溫暖的懷抱中傳來的熟悉而獨特的氣息,她竟有一瞬間的失神。

    忽然想到昨天偎依在這個懷抱中的是別的女子,她憤然地掙紮起來:“幹什麽!放開我!”

    “你是在氣我昨日趕你走麽?”語氣依舊是溫柔的。

    是,她氣!但她更氣的是他竟騙走自己跟柳煙兒有了關係,就算是為了救柳煙兒,他也不該背叛她!

    更可笑的是他做出了這種事,現在竟還可以心安理得地來找她,他當她是什麽了?她莫吟月的感情不是可以任由他玩弄的!

    “你不要太過分了!”氣憤之下,不知從哪來的力氣,抬手便揮了過去。

    “啪”一聲脆響。

    聞人逸怔住。

    莫吟月也呆住了。

    她竟然打了他一耳光!

    手上隱隱傳來刺痛感,她有些慌張地看了一眼那微微泛紅的俊臉,這家夥隻怕生平還從未被人打過耳光吧,尤其是女人……她這一耳光下去,他不會發火吧?

    但歉疚之意也隻是一時,很快又憤然起來。

    哼!她為什麽要怕!是他對不起她,該打!

    聞人逸摸摸臉,苦笑:“氣可消了?”

    沒有!

    她隻狠狠地瞪他一眼,別過臉去不理他。

    “煙兒這次做得太過了,我不過隻是想好好勸告她一番,你又何必為此生氣。”他依舊抱著她。

    她卻更氣,掙紮:“過分的是你!做了那種事還可以這樣心安理得,現在來找我算什麽?是想腳踏兩條船麽?告訴你!我不要你了!你隻管找你的煙兒就行了!”

    聞人逸皺眉:“怎的又胡說了?我與煙兒不過是兄妹之情罷了。”

    “兄妹之情?”她嗤笑一聲,“若當她是妹妹會做出那種事?”

    他眉頭皺得更深:“你所指究竟是何事?”

    到了現在還想跟她裝蒜嗎?

    莫吟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七情散’是什麽藥你不會不知道吧,它的解法想必你也清楚的很。”

    聞人逸怔住。

    “你竟知道?”語氣中帶著驚訝。

    她冷哼一聲:“你真以為我是白癡,什麽都不懂嗎?”

    他卻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所以你才會以為我和煙兒……”

    “難道不是嗎?!”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要裝麽!

    他搖搖頭,歎氣:“是你誤會了。”

    誤會?她親眼所見,柳煙兒已經沒事了,房中又隻有他一個男人,除了他還能有誰!

    見她依舊一臉不信的樣子,聞人逸無奈地苦笑:“救她的是杜千雪。”

    莫吟月呆住。

    杜、杜千雪?怎麽可能?杜千雪又不喜歡柳煙兒,柳煙兒也不喜歡他,兩個互不喜歡的人又怎麽可能做那種事?若真做了,柳煙兒隻怕要羞憤地跳河去了。

    似知道她在想什麽般,他好笑地敲敲她的腦袋,“別亂想,事情並非你想的那樣。”

    “那到底是怎麽迴事?”她皺了皺鼻子,不解道。

    於是聞人逸將事情真相緩緩道出。

    原來昨日她剛走,杜千雪便來了。雖然他並不喜歡管別人的閑事,但終究藥是從他那拿走的,他到底該負些責任。本想找到柳煙兒拿迴‘七情散’,卻聽說她送湯去了聞人逸那,他便感事情不妙。本以為柳煙兒欲將此藥用於莫吟月身上,卻不想她竟有這般打算。好在他及時趕到,給她服下了解藥,這才沒有釀成大錯。

    聽完莫吟月不禁疑惑了:“‘七情散’不是沒有解藥麽?”

    “誰說沒有?”聞人逸嘴角彎彎,“杜千雪最初既然能任由煙兒拿走,自然是有解藥的。”

    “可是寒寒說沒有啊,所以我才……”

    “是冷寒秋跟你說的?”他微微皺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莫吟月奇怪:“怎麽了?”

    “沒什麽。”唇邊掠起一絲笑意,接著微眯起雙眼看著她:“現在可都清楚了?”

    “嗯。”點頭。

    “那我這一耳光挨得可是冤了?”他指指自己的俊臉,挑了挑眉。

    鮮紅的指印還在,可見她當時打得真是不輕。

    心裏有些歉意,臉一紅,她嘟囔道:“活該,誰叫你不早跟我說清楚!”

    聞人逸苦笑:“如此倒又是我的錯了。”

    “本來就是!”她撇撇嘴,“你沒聽過男人的‘三從四得’麽?”

    他有趣地看著她,好奇不已:“男人的‘三從四得’?”

    “沒錯。”她揚起臉認真道:“ 三從就是:老婆說話要盲從,老婆做事要順從,老婆命令要服從。四得就是:老婆花錢要舍得,老婆化妝要等得,老婆生日要記得,老婆打你要忍得。所以這一耳光你得忍著!”

    “先有老公守則,後有‘三從四得’,看來要當個好老公著實不易的很。”長長的睫毛扇了扇,眼底掠過一絲調侃的笑意。

    她輕哼一聲,瞪著他:“所以你還差得遠呢,再不表現好點當心我真不要你了!”

    聞人逸咳嗽一聲,點頭道:“是是,老婆的命令自然要服從。”

    她滿意地笑了,忽地又瞪眼急道:“現在不是比武時間麽?你還不快點去!”

    聞人逸卻並不著急,悠然道:“比完了。”

    “比完了?這麽快?!”驚訝。

    然後她又眯起眼看著他:“你不會真的棄權了吧?”

    雖然她是不希望他帶傷勉強跟人打,但是這麽快就認輸也著實是太窩囊了些。

    “是對手棄權了。”平靜地扔出一顆炸雷。

    “哈?”莫吟月張大了嘴,不敢置信,“是誰這麽輕易就放棄不打了?”

    聞人逸這家夥運氣未免也太好了吧?

    “一名女子。”

    女的?她記得晉級的人裏隻有寒梅派的梅如雪是女子,這麽說她是他的對手了。竟然棄權不打,這女的和他該不會又有什麽關係吧?

    她一臉懷疑地盯著他:“老實交待,你和她什麽關係?”

    聞人逸輕輕一揚唇角:“舊識而已。”

    她斜了他一眼,冷冷道:“舊識?隻怕又是舊情人吧!”

    這家夥風流債果然不少!

    他有些哭笑不得:“又亂想了不是。”

    她隻賭氣地別過臉。

    半晌,聞人逸又看著她眨了眨眼:“現在是否可以迴去了?”

    迴去?

    她一愣。

    眼前忽然浮現出那張溫和而又略顯憔悴的笑臉,“如果你迴不去,跟我一起可好?”

    她還記得他偶爾透出的淡淡憂傷之色,他也是一個令人心疼的人

    輕輕搖搖頭:“我要等寒寒迴來。”

    她答應了要在這等他帶好消息迴來,如今又怎麽能不說一聲說走呢!她不能叫他失望。

    “你……”明亮的眸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她微微低下了頭:“我生病時,是他照顧了我一夜。”

    沉默。

    半晌,聞人逸緩緩開口道:“如此,一起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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