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勵沒能攔住舒梓沐把話說了個幹淨,下來之後便隻能心裏苦哈哈地對戚琰賠著笑臉,準備迎接責難。沒想到戚琰卻並沒有顯出生氣的樣子,而是語氣平淡地問道:“嶽父想要梓沐那30%的股份?”他的神情也沒什麽變化,隻是氣勢卻著實有些不一樣了,明明什麽語氣重的話都沒有說,卻讓薛勵當即就心虛得冷汗涔涔起來。

    薛勵幹笑了一聲,辯解道:“自然不是白要,分紅還是梓沐的,我隻是想有個代理權就行了。”這當然隻是應付戚琰的說辭,實際上薛勵怎麽可能不要分紅,他甚至還想不花一分錢就讓舒梓沐直接把股份送給他才好。

    戚琰道:“嶽父怕您自己20%的股份不夠在項目裏有話語權?”薛勵訕笑著沒說話,感覺這次的計劃可能要落空。如果這樣的話,估計隻能下次再看能不能騙舒梓沐直接簽字了。

    然而這個時候,戚琰卻說道:“既然是嶽父的要求,梓沐又主動來找我了,那就隨您的意思吧。嶽父想要話語權,那連我的30%也讓給您好了。這樣您一共就有70%了,應當可以說一不二了。”不等薛勵高興,戚琰又說道:“不過這樣的話,也不用隻給您代理權,幹脆把股份全權轉讓給您就行。”

    薛勵一僵,一時間聽不出戚琰沒有什麽語氣起伏的話是真心還是在反諷,於是隻能幹笑客氣道:“戚少說笑了,我哪裏能這麽拿你們小輩的東西。”

    戚琰卻說道:“就算是我給嶽家的一點心意吧,幾次前來也沒備什麽禮。”一般人上戀人家的門都得帶上大包小包的禮,就像舒梓沐第一次去戚家時那樣。然而戚琰之前幾次來薛家接送舒梓沐,雖然都不是正式拜訪的意味,但確實也是兩手空空。也就是因為他是戚二少,所以薛家才沒有產生不滿。如今說拿度假村項目總共50%的股份出來,算是補上之前的禮,雖說兩者價值著實天差地別,但可能一個度假村項目對戚家來說確實也無關緊要,隨手送給嶽家也在情理之中。

    薛勵聞言自然是喜不自勝,一邊心中不平他要花大力氣籌措資金的項目在戚琰眼裏這麽唾手可得,一邊已經開始想象項目完工之後的財源滾滾了。

    “戚少真是太客氣了……”薛勵嘴上說著,但卻沒再推辭,反而說道:“就是另外那50%的股份的資金,我一時可能還拿不出,得花點時間周轉一下。”他隻準備了20%的份,原本是打算一點點把舒梓沐那20%慢慢地弄到手的。如今突然要掏出一大筆來,尤其是舒梓沐那本該不用花

    錢的20%,薛勵自然也挺心疼。但戚琰這個時候願意一次性再給他50%,而且明顯過了這個村就沒了這個店,薛勵又哪裏舍得不要。雖然要一次性掏出這麽大一筆錢肯定肉疼,但想想未來的收益,薛勵頓時又恨不得能快點把合同簽了。

    戚琰這時好說話極了,“沒事,既然是一點心意,價錢當然得給嶽父打個折。”

    薛勵聞言幾乎是紅光滿麵了,連聲道好,當即就籌款去了。

    為了讓薛勵在這最後一步上不起疑,舒梓沐和戚琰不得不還留下來吃了一頓飯,餐桌上再度見到了薛琳和薛宇。薛宇還好,還是一貫的可以無視,薛琳卻有點奇怪了,不僅沒再想方設法地找舒梓沐的茬,甚至對方偶爾把視線落到他身上的時候,除了一貫的嫉恨和鄙夷,舒梓沐還感覺出一點沾沾自喜的得意意味。

    薛琳在得意什麽?

    這個念頭隻在舒梓沐心裏稍微一晃,便沒有再多想,畢竟薛琳的腦迴路向來清奇,要去理清她的邏輯著實是耗費想象力的一件事。反正隻要她不再沒事找茬就夠了。

    一頓飯吃完,戚琰和舒梓沐又呆了一會兒之後就起身告辭。第二天薛勵便主動找戚琰簽了合同。而手握70%股份正喜氣洋洋的薛勵此刻並不知道,他滿以為會是全方位合作方的世安地產,其實是用技術入股,也就是說世安其實沒有花錢投資,那30%的股份換的是世安對於度假村的設計方案。因為具體到整個度假村的所有細節,包括建築、娛樂設計、經營理念等等都由世安包辦,因此技術入股的話占比份額確實會比一般情況高一點,但如果說10%算是勉勉強強的話,30%就顯然是獅子大開口了。隻是薛勵是直接從戚琰手上轉讓來的股份,一開始並不知道這點,而等他日後知道之後,也不知會是什麽表情。

    到現在,薛勵算是徹底陷進了這個項目的坑裏,而戚琰他們也就是用了一個廢棄的策劃案和少少的一筆錢。戚琰給薛勵轉讓股份打了八折,但如果再算上30%的技術入股的話,倒也差不多算是沒虧了。

    這件事解決,舒梓沐不知不覺就感覺心頭輕鬆許多,隻等著看薛勵之後的下場了。不過除此之外,舒梓沐倒是還想起之前曾經猜測薛勵會不會在包養情婦的事。他覺得以後有空的話,倒是可以找人查查,在度假村項目的問題還沒顯現之前,給薛家添點堵也挺好的。

    不過暫時舒梓沐是顧不上這個了,這天晚上他和戚琰就要出發去南半球的小島度蜜月,而這天,他們還請了雲皓和

    許馳簡弘深他們來家裏吃飯。

    三位客人裏的兩個都狀態不好。許馳糾結還要不要跟戚琰說許瀾的事,畢竟許瀾已經乖乖準備出國,看起來不會惹事了,說了可能平添尷尬,但不說又總覺得有些心虛。而簡弘深則是一邊沉浸在失戀的痛苦裏,一邊又忍不住時不時想到喬納森,有種莫名失身的茫然。相比起來,倒是最為陌生的雲皓顯得最自然。

    許馳發現舒梓沐他們居然還邀請了雲皓也頗為詫異,於是主動去跟他打聽了一番,得知他是因為送了他們一份極為不值錢的結婚禮物就受邀了,邀請他的還是舒梓沐,頓時莫名覺得自己哥們頭上似乎有點綠。不過這種想法也隻是開開玩笑,許馳之前就覺得雲皓傻不愣登的還挺有意思的,便一直拉著他聊天。一邊聊著雲皓就一邊不停往嘴裏塞各種堅果零食,這是戚筠知道他要來戚琰這兒,於是特地送給他的。雲皓看到這些戚筠跟他讚美過許多次的吃的,立刻就忍不住了。

    可能是他吃得太香,不僅許馳看得胃口大開,雪雪都忍不住跳到茶幾上,眼巴巴地看著他,又像是好奇又像是嘴饞。

    雲皓鼓著腮幫子,正好和雪雪對視,一人一貓的眼睛都是又大又圓,還都微微歪著頭,場景滑稽又可愛,看得許馳忍俊不禁。

    簡弘深本就寡言,今天更是魂不守舍似的,頻頻走神,許馳隻當他是為了許瀾,看雲皓捧著零食吃得歡的樣子十分感染人,幹脆拉簡弘深也一起吃。

    於是等到舒梓沐做好的正餐上桌的時候,這幾個人已經把肚子填得差不多了。好在舒梓沐做的菜味道還不錯,即便已經半飽了,他們也還吃得挺高興的。尤其是雲皓,從吃相完全看不出他是一個需要控製飲食的藝人。

    在華國,請吃飯一般都是要在餐桌上聯絡感情的,又都是年輕人,倒也並不會一定要遵循什麽食不言的規矩。不過許馳和簡弘深的心事都不好直接在飯桌上說,因此對話最多的反倒是雲皓了。戚琰和簡弘深都不怎麽說話,主要是舒梓沐、雲皓和許馳的聲音在席間響起。

    隨意聊了些藝人平時的八卦之後,舒梓沐也告訴雲皓,自己準備學編劇,未來很可能就和雲皓在哪個劇組裏遇到了。雲皓聞言倒很高興,因為這一桌的菜,短短時間下來他就對舒梓沐印象很好,笑著說道:“如果你在的劇組要演員的話,可以找我。”說著又開了一句玩笑,“不過你自己也可以身兼演員的工作了,而且可以演了男主角再反串演女主角。”

    雲皓的意思是舒梓沐長相猶

    勝許多藝人,而且還漂亮得男女通殺,舒梓沐聞言笑著搖頭,“我可是完全沒有演技,到時候還是麻煩你吧。”

    而戚琰聽到雲皓說的“反串”,卻是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舒梓沐做女性打扮的樣子,隻是想想就覺得著實也美不勝收,頓時有些遺憾之前拍結婚照的時候沒有來這麽一套。

    果然當時還是太保守了,戚琰心想,完全有意識地忽略了當時一開場就放開尺度、讓人看得臉紅心跳的吸血鬼cosy,決定以後要找機會補上反串的類型。

    舒梓沐驀然心頭一涼,忍不住看了看空調的溫度是不是太低了。

    雲皓說到時候給舒梓沐寫的劇捧場,許馳卻想到了什麽,皺眉問道:“你的經紀人同意你自己接劇嗎?”

    這話一出,雲皓原本歡騰的心情頓時一下子低落了下來,搖了搖頭,“他都是看薪酬給我接工作的,不過我的工作主要還是公司方麵把關,就是排期很緊,可能到時候我也沒時間。”

    發現說到了讓雲皓難過的事,舒梓沐安慰道:“沒事,到時候看機會吧,也不一定非要你幫忙。而且我想有了上迴的事,你的經紀人以後看到我的戲應該會給你接吧。”雖然真正讓魏健害怕的是戚琰,但舒梓沐是跟戚琰許馳一起的,魏健以後肯定也不敢小看了。這種慣會趨炎附勢的小人,如果有了攀上戚家的機會肯定會不遺餘力。

    說到了雲皓的經紀人魏健,許馳和舒梓沐又都好奇起來,舒梓沐又想著提醒雲皓警惕這個經紀人,於是斟酌著問道:“公司為什麽不給你換個經紀人呢?”

    雲皓沉默了片刻,之前他和舒梓沐他們隻是萍水相逢自然不好多說,但現在對方主動請他到家裏作客了,應該多少有些和他深交的意思了。雖然對方這樣的世家出身的貴氣人物要和他一個藝人深交顯得有些奇怪,但雲皓想起跟他愛好合拍的戚筠,他們之間的往來從來沒有受到戚家的阻攔,便不由覺得他們這些人倒是真正有教養有禮儀的世家熏陶出來的,不以地位論高低,交朋友也不拘貧富貴賤。

    雖然如果他真的和他們成了朋友的話,以後一旦被媒體狗仔發現,很可能會被說成抱大腿,不過那並不至於讓他連普通的朋友往來都畏首畏尾。再加上魏健確實一直像一塊大石壓在他心頭一樣,雲皓其實本身也確實很想傾吐出來,有所發泄。

    於是他猶豫了一下,就把大致的原因告訴了舒梓沐他們。

    魏健是他舅舅,他外公外婆很是重男輕女,家裏

    的條件也不算好,於是魏健從小就被寵得好吃懶做,而雲皓的母親魏文香卻要做牛做馬,小小年紀就外出打工,賺的錢供魏健上學。然而魏健根本不是讀書的料,花著魏文香的血汗錢,卻是經常流連在網吧遊戲廳這樣的地方,還跟一些地痞流氓混在一起,三天兩頭惹是生非。

    他甚至還賭錢,輸了之後要債的找上門,總得魏文香東家求西家問地借錢還債,之後再更賣力地工作還錢。即便如此,雲皓的外公外婆還是舍不得教訓魏健,任由他揮霍魏文香的血汗。等到魏文香覺得實在難以承受的時候向她們抱怨的時候,就對她哭一場,說知道苦了她了,但魏健畢竟是她的弟弟,是他們的兒子,哪裏能丟開不管呢?要是真讓魏健出什麽事,他們兩個老人也沒什麽好活的了。

    哭過之後又會許諾,保證這次之後一定好好教育魏健,讓他不再賭錢惹事。

    然而這些其實都是空話,隻是用來哄魏文香這個被父母洗腦“要為弟弟奉獻”的傻姑娘。魏文香每每都隻能退步,畢竟她不能真看著父母哭天喊地走投無路,於是日複一日奔波操勞。

    後來魏健不小心得罪了人,在老家待不下去,便拿走了家裏所有的錢,跑去了外地。好在他得罪的那人還不算太狠,並沒有再找魏文香和兩個老人尋仇,隻是要了一筆賠禮錢意思了一下。

    魏健走後,魏文香經濟壓力小了,也終於成了家,但卻一直被父母責備。想到魏健在外漂泊會吃很多苦,他們就責怪魏文香沒有先拿錢給魏健得罪的那個人賠罪,不然的話魏健就不用背井離鄉了。他們還要求魏文香出去找魏健,除此之外還長年累月地數落魏文香,嫌棄她在弟弟下落不明的時候還有心思吃香喝辣。

    按理說被這樣對待魏文香早該奮起反抗了,真要算起來父母和魏健都是欠著她的,她不該有絲毫心虛才對。但魏文香卻是順從他們順從慣了,從來沒想過反抗。父母的責罵讓她變得越來越自卑懦弱,之後又婚姻不順和丈夫離婚,獨自撫養雲皓。

    正所謂遠香近臭,幾年後魏父魏母相繼逝世,一直被苛待的魏文香終於得到解放,卻並沒有多麽高興,反而感覺茫然起來。而在時間又過了幾年後,雲皓便時不時會聽到魏文香說些懷念父母的話,甚至她還會提起魏健的童年趣事,再隨口憂慮一句對方在他鄉的境況。

    等到再過幾年,魏文香身患重病無力醫治的時候,魏健突然迴來了,而且還以救世主的姿態,十分慷慨地借給魏文香大幾萬,用作治病的費用。

    魏健雪中送炭,之後又和魏文香迴憶了一番往昔歲月,重點表達了自己的歉意,語氣誠懇,仿佛真的是迴頭金不換的浪子,已經完成了從渾噩到成熟的蛻變。

    魏文香本就因為飛逝的時光而對記憶中魏健的印象美化了許多,對方又這樣表明誠意,魏文香自然是很快就被對方軟化,兩人仿佛又成為了一對毫無嫌隙的姐弟。也就是在這之後,魏健主動提出要他去混娛樂圈,說有自己帶著,保證能讓他大紅大紫,賺大錢。

    雲皓從來沒想過進娛樂圈去當明星,哪怕確實不少人誇過他長得好。不過少年時代誰沒有一個萬眾矚目的夢呢?他沒和魏健真正相處過,因此也並不清楚這人到底可不可信,但魏文香因為對方雪中送炭而極其信任對方,並且還覺得魏健是成了大器的,雲皓跟他出去的話會有前途,於是沒有多做猶豫就同意了魏健的建議。畢竟他們家經濟條件不行,還欠著魏健幾萬的醫藥費,賺大錢的吸引力自然也是很大的。

    因為有魏文香的推動,雲皓便跟著魏健離開了老家。隻是魏健裝得人模狗樣,實際根本隻是悅美的一個小後勤而已,不過運氣好搭上了一個小主管,平時能靠拉皮條賺點外快罷了。至於把雲皓帶來也不是指望他真能紅,隻是想把他“賣”個好價錢。當然,要是真的勾到了合適的金主,說不準也能演個角色紅一把。

    魏健的打算可謂是滿懷惡意,不過雲皓卻運氣不錯,剛被帶到悅美就被一個高層賞識,準備培養他。魏健見狀生怕雲皓飛黃騰達了,自己沾不到光,連忙毛遂自薦要做雲皓的經紀人。高層哪能同意,最後看在他是雲皓的舅舅的份上,讓他當了個助理。

    雲皓之後的運氣也仍舊不錯,似乎天生就是吃演員這碗飯的,撿漏演了個都市偶像劇的男四號,又努力考進了華影,入學就引起了不小的關注。之後就可謂是平步青雲,那部都市偶像劇大熱,連帶雲皓也開始了事業的飛升。

    眼看著雲皓越來越紅,悅美為了留住他,自然不好再用新人合約應付他,於是準備和他改簽合同。而一直不甘心隻當個助理的魏健這時候就看到機會了。上次他是猝不及防,這迴他提前找上了魏文香,做了許多思想工作,哄騙得魏文香對他信任有加,於是換合約的時候,雲皓就接到了魏文香的要求——一定要讓魏健當他的經紀人,要把這一條寫到合同裏。

    雲皓自然不會願意,這段時間魏健當他的助理,仗著親戚關係耀武揚威,對公司分配的經紀人態度十分惡劣,而他因為母親的哀求還得

    每次去給對方擦屁股,可謂煩不勝煩。而且魏健心術不正,隱晦地給他介紹過好幾次“客戶”了,隻不過他認識的都是些不太成器的小老板,又有當時的經紀人幫忙,所以都給擋了迴去。

    總之這樣的人,雲皓哪裏會同意他給自己當經紀人。然而雲皓著實低估了魏健的陰險和小人手段,他不僅蠱惑了魏文香,讓她勸雲皓同意,甚至還找了水軍發“某當紅y姓小鮮肉對寡母不孝、忘恩負義”之類的通稿黑他,用來逼雲皓就範。

    雲皓這時候的人氣還不穩固,而魏文香又被魏健哄騙得隻會拖他的後腿,讓澄清都變得十分困難,這樣的黑料對當時的雲皓幾乎就可以說是致命的了。

    被母親責罵哭求甚至幾乎以死相逼,最後雲皓都沒了辦法,公司那邊也沒了辦法,隻能作出妥協,同意了魏健當雲皓的經紀人。而魏健拿捏著魏文香,就相當於拿捏住了雲皓,不過因為有公司幹預,到底也並不敢太過分,頂多從雲皓的工作裏抽些迴扣,再沒幹給雲皓拉皮條的事。

    因為有一個拖後腿的媽,雲皓不得不接受這麽個頤指氣使、毫無積極作用隻會拖後腿的經紀人,遭受的經曆簡直跟當初的魏文香如出一轍。不過雲皓到底比魏文香硬氣,雖然礙於母親不能真的跟魏健撕破臉,但該強硬的時候也還是會強硬,平常並不會跟魏健爭執,但偶爾也會對他發一發火。魏健顯然是個欺軟怕硬的人,因此做了雲皓的經紀人雖然拿迴扣,而且愛充大瓣蒜得罪人,但倒沒像當初奴役魏文香時那麽理直氣壯。而雲皓的資源和發展規劃大多都是公司方麵替他接洽,雖然經紀人是魏健這個家夥,倒也沒有出什麽大問題。於是勉強算是相安無事。

    誰讓雲皓就是攤上了那麽一個媽呢,自己深受荼毒卻還要再荼毒自己的孩子。

    魏健一直拿他對魏文香的救命之恩和對雲皓的知遇之恩說事,把自己放在道德高地上,但其實不過是個陰險惡心的小人罷了。隻是他偏偏拿捏住了魏文香,隻要魏文香還是那個傻腦子,雲皓也不知道魏健這塊狗皮膏藥會黏著他吸血到幾時。好在雖然有個打不死擺不脫的蚊子一直在耳邊嗡嗡很煩,但畢竟隻是蚊子,吸幾口血咬幾個包也沒有太大的危害,雲皓便一直忍耐著。畢竟他越來越紅,整體來看發展勢態還是好的。

    隻是由奢入儉難,習慣了有蚊子的時候不覺得,如今才過了幾天沒蚊子的日子,雲皓就不想再迴到之前的狀態了。

    他沒跟舒梓沐他們多說魏文香跟魏健的舊怨,隻簡單說了一下他和

    魏健合同上的糾葛,幾人聽了都是麵上驚訝,似乎沒想到還會有這樣坑兒子的母親。舒梓沐倒是轉念一想,既然有薛勵那樣唯利是圖對孩子也能下毒手的父親,有魏文香這樣的母親倒也沒什麽不可能的。隻是沒想到雲皓也是被親人所累,倒是越發跟他同病相憐了。

    雲皓覺得魏健像是個蚊子,雖然煩但也影響不了大局,因為魏文香的存在也不能完全消滅,所以隻是和公司時不時壓製一下,覺得他應該翻不了天。舒梓沐卻想到,上輩子魏健後來顯然還是翻天了的,給了雲皓事業上的重大打擊,讓他耗費數年才東山再起。

    因為本就打算提醒他,舒梓沐猶豫了一下之後就說道:“他現在因為要靠你攬錢,還有公司的壓製,所以隻敢做些小動作,但以後真的會一直這麽安分嗎?你說他之前就試圖給你介紹過那種客戶,如果之後他搭上了一個權勢夠大的人,連你們公司也完全不敢得罪的那種,他還會像現在這樣隻是老老實實拿點迴扣,而不會重操舊業嗎?”

    雲皓聞言一怔,舒梓沐口中的“重操舊業”,顯然是指魏健很可能再起拉皮條的心思,把雲皓當做討好的禮物送上去。而如果悅美也得罪不起那個人的話,他大概就隻能咬牙吃虧了。

    心知肚明答案不樂觀,雲皓猶豫著說道:“他不太可能認識那樣的厲害人物吧……”這也是他目前還算放心的原因。

    舒梓沐繼續道:“萬一呢,放這麽個人在身邊絕對是一顆定時炸彈,天天提心吊膽,不是長久之計。”

    雲皓聞言稍微苦笑了一下,“要是真能解決當然好,隻是有我媽在,實在是沒什麽好辦法。”

    許馳倒是挺想幫他一把的,問道:“他有沒有犯過什麽事?有的話查一查,直接送他去監獄,他也就沒法總去哄騙你母親了。”

    雲皓搖搖頭,“也就是拉皮條吃迴扣這些小事,證據也難找,頂多罰款拘留,沒法讓他被判刑。要是沒有一樁大一點的事,不能直接收押判刑的話,他肯定會找我媽,之後就又麻煩了。而且他畢竟是我的經紀人,還是我舅,他拉皮條這種事曝光的話,對我肯定有不小的負麵影響。”

    舒梓沐和許馳都覺得雲皓言之有理,同時心中喟歎,果然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人要是有顧忌有在乎的東西,行事難免束手束腳。雲皓在乎他母親,他和悅美公司又都在乎他的事業,因此才能被魏健這個隻在乎自己的人要挾,進退兩難。

    眾人似乎都一籌莫展,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戚琰卻突

    然道:“對付這樣的人,沒必要一定要用多麽光明磊落的手段,直截了當的報複,見效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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