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馳接完電話,匆忙和喬納森打了個招唿就離開了,把醉了的簡弘深也交給了他照顧。他隻說家裏有事,沒細說是什麽事,以免簡弘深聽到傷心,急匆匆地就走了。

    喬納森看了一眼看起來醉得不算很厲害的簡弘深,幹脆趁著機會把他的話套了個幹淨。隻是簡弘深似乎醉了也知道分寸,關於許瀾的事可能是實在憋在心裏難受才有所吐露,對於喬納森問的其他問題,諸如戚琰的黑曆史之類的,全都守口如瓶。

    喬納森見狀隻能和他聊許瀾,然而試著開導了幾句讓他忘掉許瀾的時候,卻發現對方並不理會,隻是把他當個樹洞。於是喬納森幹脆也不跟他多說了,任他在旁邊喝酒,自己則打量起酒吧裏的人,看有沒有亮眼的人物可以勾搭一二。

    喬納森和簡弘深都相貌不錯,喬納森一看就是十分風騷的家夥,眼神流連跟鉤子似的;簡弘深卻顯得沉穩很多,沉默喝酒的時候在喧鬧的酒吧裏還有種禁欲和頹廢美。之前許馳在的時候,便不乏衣著清涼的男女過來搭訕,這個時候雖然因為之前多人碰壁,大多人都默認這幾個帥哥沒有找人的意思,於是來的人便少了許多,但總還是有那麽小貓兩三隻的。

    喬納森對著四周放電沒一會兒,就有一個身材纖細的男人走了過來。對方在夜場酒吧裏卻是一身頗為清純的打扮,簡單的白襯衫牛仔褲。走進了就發現對方看起來年紀挺小,還是少年模樣,像是個學生。長相也是清秀型的,在不少人都妝容濃重的酒吧裏倒也算得上亮眼了。

    隻是看他會主動朝喬納森走過來,就知道這人骨子裏肯定不像外表那麽清純,之後他的行為更是印證了這一點。他直接把喬納森麵前的桌子上的酒杯推到一邊,然後麵對著喬納森坐了下來,微微傾身的同時,解開了領口的兩顆扣子,露出白嫩的胸口,張嘴就道:“shallwehaveagoodnight?”

    喬納森任由對方湊近,卻沒有任何動作,隻是笑眯眯地用極其標準的華語說了一句:“你的發音有點問題。”

    清秀少年一僵,喬納森卻很快換成溫柔繾綣的語氣,湊近對方的嘴唇,停在相隔一厘米的地方,低聲道:“你發音的口型不對,我來幫你糾正一下怎麽樣?”

    他的語氣曖昧又勾人,然而對方顯然也是久經沙場,並且似乎對剛才喬納森質疑他的發音有所不滿,於是不僅沒有順勢消滅那最後一厘米的間隔,反而退開了一段距離,動作欲拒還迎,嘴上卻笑著答道:

    “好啊。”

    喬納森覺得這個獵物還不錯,於是輕笑了一下,攬著對方的腰湊上去。

    就在這時,一隻手卻突然按在了喬納森的肩膀上,頓時把他嚇了一跳。並且很快那隻手上傳來一股怪力,直接把傾身向前的喬納森給按迴了座位上。而喬納森摟著清秀少年的手也被另外一隻手給掰開了,兩個剛剛還差點就要黏在一起的人這時候隔著快一米的距離互相對望著,都是一臉懵逼。

    喬納森轉頭去看隔開他倆的那兩隻手的主人,沒想到入目的卻是簡弘深明顯帶著醉意的臉。

    清秀少年也是一陣懵,同樣轉頭看過去,沒想到簡弘深掰開喬納森後卻自己拉住了他,眼神迷蒙地衝他喊:“小……小瀾?”

    喬納森聞言頓覺不妙,之後的發展果然也驗證了他的預感。清秀少年被喚作“小瀾”一臉莫名,開始還耐著性子笑著說“帥哥你認錯人了”,等簡弘深完全聽不進去他的話,固執地把他當成了“小瀾”,被緊抓著的手腕開始隱隱作痛的時候,清秀少年也沒了耐心。

    “這家夥是跟你一起的吧?能不能讓他放手?”他語氣不爽地對喬納森說道。

    喬納森抹了把臉,“抱歉,他喝醉了。”說著就試圖讓簡弘深放手,一邊對他說道:“你好好看看,這不是你那個白蓮花白月光。”

    然而簡弘深一個醉鬼的力氣卻是比他還要大,對他的話同樣充耳不聞,喬納森不僅沒能成功,反而引火燒身,被簡弘深十分不客氣地推到了一邊,後腦勺還“砰”地撞了一下。好在沙發夠軟,撞上去倒不怎麽疼。

    揮開了喬納森,簡弘深接著繼續看著“許瀾”,眼裏透出傷感和愛意來。“小瀾……我知道即使阿琰結婚了,或許我還是沒有機會。沒有……也沒什麽關係,隻要你好好的,別太難過,就好了。”

    簡弘深拉著清秀少年絮絮叨叨,口齒還算清晰,倒並不怎麽像喝醉了。但喬納森知道他已經是醉得厲害了,不然哪能有勇氣把憋了這麽些年的話當著“許瀾”的麵坦白。

    倒是個癡情的,可惜眼光不怎麽樣。喬納森想到。

    被認錯的清秀少年可感覺不出簡弘深的癡情,雖然簡弘深長得也不錯,但偏偏不是他的菜。被一個沒什麽感覺的人當成了其他人,拉著囉七八嗦地說了一堆,手還抓得死緊,肯定留下了印子。偏偏他看上的那款又不中用,搞不定醉了的同伴還想約人,約個屁!清秀少年煩躁地試圖甩開簡弘深,對方卻始終不放手,

    他一時氣急,幹脆順手拿起桌上的一杯酒,“嘩啦”一下就一滴不剩地潑到了簡弘深臉上。

    另外兩人頓時都愣住了。簡弘深一臉的五彩繽紛,不同顏色的水珠從臉上滑落,著實狼狽。怔愣間手一鬆,清秀少年趁機抽身離去,走之前靠近喬納森說了一句:“看你長得這麽壯,沒想到身體這麽虛,被個醉鬼一推就倒。”說完掃了一眼他的下半身,話裏未竟的意思不言而喻。

    “……”誘捕到的獵物揚長而去,還被質疑了他身為男人的尊嚴,喬納森看著形容狼狽卻仍盯著對方背影的罪魁禍首,深吸了一口氣,覺得今天簡直虧大了。

    果然他不適合做善事。吃一塹長一智,下迴來酒吧肯定不帶這種已經把自己鎖死在愛情的墳墓裏的家夥了。及時行樂多好。

    喬納森已經開始後悔,然而世上沒有後悔藥,現在他不僅獵豔不成,還得照顧一個醉鬼。他歎了口氣,叫來服務生,讓人開了一間房。

    與此同時,許家。

    “他今天早上什麽時候走的?有沒有說什麽?”許馳匆忙趕迴家裏,看著神色焦急的長輩們,沉聲問道。

    “沒有,他走得太早,我們都沒發現。”許母微紅著眼睛,“瀾瀾一直很懂事,出門都會跟家裏人說一聲的,這麽晚不迴來肯定得打個電話,結果現在他手機還關機了。你說會不會……”許母抓著許馳的手臂,不好的猜測已經在嘴邊徘徊,但到底說不出來。

    “不會有什麽事的,”許馳稍微安了一下許母的心,便對沉著臉的許父問道:“警方那邊打過招唿了嗎?”許瀾是成年人,十一二點不迴家也很正常,真要算失蹤的話時間才十幾個小時,肯定是不足以立案的。不過許家畢竟是豪門,在警方那邊肯定有人脈,讓人費心關注一下自然是可以的。

    “說過了,看了他們那邊的監控,瀾瀾從家裏出去之後最後出現在興業路,之後附近的監控裏就找不到人了。”許父臉色沉鬱,“昨天你是不是跟瀾瀾吵架了,他不願意出國對不對?”

    許馳眉頭緊皺,“他不願意出國就搞離家出走這一套?還是三歲小孩子嗎?!”

    “瀾瀾在國內好好的,你做什麽非要讓他出國?”許母埋怨起許馳來,“念的學校不如外國就不如啊,本身學什麽就是隨瀾瀾高興,又不指望他光宗耀祖,你非要那麽嚴厲幹什麽?”

    許馳深唿吸了一下,不跟父母就這個問題多說,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許瀾昨晚說的那些話

    ,許馳根本不敢告訴他們。讓他們知道嬌養著長大的小孩兒現在上趕著插足別人的婚姻?準備惹的還是他們不能得罪的戚家?許馳想到這兒心裏就鬱氣更深,並且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想。

    之前他就擔心許瀾在出國前的這一個月裏弄出什麽事來,連累到戚琰和舒梓沐。隻是他怎麽也沒想到,許瀾行動力倒是非同一般的強,今天就惹出麻煩了。興業路……正好在去戚琰那裏的方向上。

    該不會是去找戚琰了吧?被要求出國,眼看沒了機會,所以準備孤注一擲?

    許馳想著,眉頭擰得更緊,沉吟片刻後撥通了戚琰的電話。

    這時候快到夜裏十一點,對於年輕人來說倒並不算晚,按理說許瀾一個二十歲的人玩到半夜才迴家也很正常。但偏偏許瀾的形象向來乖巧貼心,交友圈子也幹淨,基本沒有十點以後迴家的時候,而且去哪兒都會給家裏報備。如今這時候還不見人影,手機又關機,確實十分異常。

    因為許瀾之前營造的形象太乖巧,即便現在已經知道其中大概多半都是偽裝,許馳還是想不出許瀾能去什麽亂七八糟的地方,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也就是去找戚琰了。

    等待電話接通的時候,許馳不知道該希望自己的猜測是對還是錯。對的話能找到許瀾,但同時會很尷尬,還要把事情解釋清楚,可能之後的一段時間都不太好麵對戚琰了。錯的話,人沒找到又沒了頭緒,更是大麻煩。

    許馳這邊氣氛沉重,戚琰那邊卻是相當愉快,剛剛和舒梓沐一起靠在床上看完一部經典電影,還是個愛情喜劇,接電話的時候聲音都比平時溫和不少。

    “怎麽了?”戚琰接通後開門見山地問道。

    許馳聽到戚琰的聲音就感覺自己似乎猜錯了,不過還是問道:“你今天有沒有見到許瀾?”

    聽到許瀾的名字,戚琰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沒有,是出了什麽事?”

    “不知道他跑哪兒去了,現在還沒迴來,手機也關機,監控裏找不到。”許馳語氣煩悶,許瀾沒去找戚琰,那還能去哪兒?

    戚琰聞言頓了一下,片刻後語氣沒什麽起伏地說道:“先去他常去的地方找一遍,再安排人手去失去線索的地方往周邊找吧,人不夠的話我幫你安排。”

    許馳唿出一口氣,“嗯,我知道。謝了,阿琰。”

    戚琰“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並沒有對許瀾失蹤這件事顯出多少急切和重視。連帶主動提供的幫

    助,都像是為了幫許馳,跟許瀾卻並沒有什麽關係。

    許瀾聽到後就在心裏苦笑了一下,明明戚琰的態度一直都這麽明顯,為什麽許瀾就是看不清呢?掛斷前他還聽到了一點隱約傳來的舒梓沐的聲音。差不多到睡覺的時候了,這兩個人還是呆在一起,很可能就是睡在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上。戚琰的潔癖和他一起長大的許馳再清楚不過,他能願意和其他人躺在同一張床上的話,其實意義也很明顯了。

    許馳越發堅定了要讓許瀾出國的決心,哪怕今天這一出可能就是他為了不出國搞出來的戲碼,哪怕父母他們都不同意,許馳也決定必須讓他走。不然許瀾再留在京市,必然是要撞得頭破血流的。

    戚琰那裏沒線索,隻能再按笨辦法找了。許父之前已經安排人去找了,許馳幹脆自己也去了興業路那邊,迴想許瀾去過附近的哪些地方。

    這個時候,許馳收到了喬納森的消息。

    【你那邊處理得怎麽樣了?簡把別人誤認成了他的白月光,現在還在發酒瘋。】

    許馳看到消息先是頭疼,感覺簡弘深那邊也不省心,但是再一看“白月光”幾個字,立刻想起了簡弘深說的那些,記憶裏和許瀾的相處情形。許馳努力迴憶了一下,簡弘深好像提到好幾次都在一個湖邊遇到過許瀾,似乎許瀾小時候把那裏當成秘密基地?

    湖邊的話……許馳沉吟了一會兒,心中很快有了目的地。

    感覺這次很大可能就是正確答案了,許馳心頭微鬆,迴複喬納森:還沒解決,抱歉。隻能麻煩你照顧一下弘深了。接著立刻驅車向目的地開去。

    “嘶……”喬納森看到許馳的迴複,臉色不好的同時牽動了傷處,不由低聲痛唿。他的左臉上青了一塊,身上也有傷痕,完全沒了一貫光鮮亮麗的樣子,顯得頗為淒慘。喬納森摸了摸隱隱作痛的傷處,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罪魁禍首,心想還要他照顧?本來隻是隨手日行一善,拉個人陪著泡吧而已,這犧牲也太大了點吧?是不是應該讓戚琰讓1%的利給他彌補損失?

    舒梓沐本來以為這通電話為的是工作上的事,結果聽了戚琰說的話十分驚訝,看他要掛電話了就忍不住問道:“是有人失蹤了?”

    戚琰點頭,“許瀾還沒迴去。”

    “許瀾?”舒梓沐怔了怔,他們昨天才談到這個人,並且說好了以後不多做來往,卻不想今天就聽到對方失蹤的壞消息,一時間倒有些不知該用什麽態度對待了。

    戚琰卻顯得很無所謂,“估計隻是許瀾自己去了其他地方沒跟他們說,再加上手機沒電了而已。”

    舒梓沐奇怪戚琰為什麽這麽篤定,“不會是綁架之類的?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的不是很有可能碰到這種事嗎?”

    “綁架還是綁小孩子比較容易,許瀾也是成年男人了,也沒蠢到隨便就被人騙走抓走的地步。再說綁架的話綁匪肯定會要贖金的,到現在還沒有通知說明這種可能性不大。至於其他更危險的事,許瀾應該也沒結過什麽仇,而且京市的安全還是不錯的,夏天天黑得晚,現在入夜也沒多久,就算被人搶劫了,錢給了就行,人應該也出不了什麽事。”戚琰看出舒梓沐有點擔心,於是給他分析了一通。舒梓沐聽完覺得確實有道理,二十多歲的青年半夜迴家很常見,哪裏至於一定就會遇到什麽不測呢。

    沒再繼續談論許瀾的事,舒梓沐看了看時間,說道:“你還有什麽想看的嗎?或者現在就睡覺?”

    戚琰搖頭,“你還想看的話就繼續,困了就睡吧。”

    “那就睡覺吧,早睡早起。”舒梓沐關掉電視,把拍了拍枕頭讓它變得蓬鬆一點,就躺了下去。

    然後他偏頭就看到戚琰望著他,臉上竟然有一點失望和委屈的神色。

    ……這是怎麽了?舒梓沐摸不著頭腦,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不高興了?

    舒梓沐把話問了出來,戚琰卻很快轉頭,欲蓋彌彰地說道:“沒什麽。”舒梓沐看了他一會兒,見他不想說,隻能把疑問又埋進心底。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見他不再追問,戚琰卻又轉迴視線,盯著他,有些猶豫地說道:“你有沒有覺得……忘了什麽?”

    舒梓沐一愣,第一反應是他忘了哪個洗漱的步驟,戚琰這個潔癖嫌棄他了。但迴憶了一下之後,發現確實並沒有遺漏的,再一想戚琰之前略顯失望的樣子,似乎也不像是嫌棄他的表現。所以,他是忘了什麽?

    舒梓沐一時沒想通,又仰頭去看戚琰,這迴眼尖地發現對方的耳朵有點紅。電光火石之間,舒梓沐突然靈光一閃。

    他忘了的……該不會是晚安吻吧?

    畢竟是頭一迴談戀愛,舒梓沐著實沒什麽經驗,不過看著戚琰同樣不知道怎麽行動,有些無措的樣子,舒梓沐覺得就算自己猜錯了,但是來個晚安吻,也還是應該的吧?不過他倒是沒想到戚琰這麽拘謹,連一個額頭上的晚安吻都不敢主動。

    舒

    梓沐覺得戚琰幾乎像是情竇初開的青蔥少年,格外的純情。雖然情竇初開可能是事實,但畢竟已經不是十幾歲的孩子了。就像他自己雖然也是頭一迴戀愛沒什麽經驗,但卻不至於像戚琰臉皮那麽薄,既然已經確定了關係,對於戀人之間該做的事他可不會那麽害羞,想做卻不敢做。

    不過戚琰的表現,其實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重視吧,因為擔心他不高興,所以行動起來才會畏手畏腳。由愛故生怖,由愛故生憂。以戚琰的性格,如果不是真正在乎的人,哪裏會考慮得那麽多。

    想到這兒,舒梓沐的心情已經異常明媚起來,他翻身坐起來,在戚琰略顯驚訝的眼神裏湊了上去,在對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隻是這個吻並沒有落在該落的位置,因為之前舒梓沐躺在床上,所以戚琰是低著頭的,但等舒梓沐給他晚安吻的時候,他則抬起了頭,轉瞬間的高低變幻,卻讓本該落在額頭上的吻落在了筆挺的鼻梁上。舒梓沐愣了一下之後頓時忍不住笑了出來。

    看著戚琰因為鼻梁上一閃即逝的柔軟觸感而有些懵的臉,舒梓沐忍不住笑著說道:“真是毫無默契的晚安吻。”

    戚琰聞言反應過來,緊接著努力板著臉道:“剛才失敗了,再來一次。”

    舒梓沐不由更想笑了,“好啊,這次你來吧。”

    得到了允許,戚琰行動力頓時強了許多,他伸手捧住舒梓沐的臉,唇的落點卻不是在眉間,而是印上了舒梓沐的唇。

    舒梓沐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但很快就閉上眼,睫羽微顫地任由對方施為。

    戚琰很懂得抓住機會,既然是被舒梓沐邀請,又隻有他們兩個人在,舉動便比婚禮上那次放肆許多,不僅對舒梓沐的唇瓣輾轉吮吸輕柔碾磨了一番,這次還叩開了對方的牙關,長驅直入。舒梓沐因為開始加速的心跳而感覺到有些缺氧,忍不住張開嘴進行唿吸,立刻就被戚琰抓住了破綻,一舉攻破了防線。戚琰舔過舒梓沐敏感的上顎,帶來陣陣酥麻的癢意,又纏住舌頭嬉戲糾纏,一個不自覺往後躲,一個不放鬆地緊緊追上去,因為舒梓沐總沒能躲過,倒像是欲拒還迎似的。本該靜謐的空間裏響起細微的曖昧水聲,以及更加甜膩性感的喘息和呻吟,似乎帶得空氣都變得活潑熾熱起來,把身上也點起了絲絲熱意。

    戚琰一手捧住舒梓沐的臉,還有一隻手扶在他的腰上。原本隻是並不用力地扶著,隨著兩人越發沉淪,也變成了戚琰把舒梓沐整個人摟緊懷裏的姿勢,胸膛緊貼,彼

    此的心跳透過輕薄的睡衣傳遞過來,就像給本就燒得正旺的爐子又加了一把火,惹得他們好似被燒著一樣,而對方是唯一可以降溫的水源,於是更加渴望更多更深的接觸。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很長,因為舒梓沐著實喘不過氣了才停止。戚琰離開對方的嘴唇時,兩人間還牽起了一條格外曖昧的銀絲。舒梓沐的臉已經紅透了,一半是羞赧,一半是憋的,反觀戚琰,看起來幾乎是麵不改色,顯得要平靜許多。兩人仍舊維持著緊貼的姿態,隻是嘴唇分開,身上尤其是心裏仍舊一片滾燙。下麵自然也不太好受。並且因為貼得太緊,很容易就被對方發現了。

    戚琰輕咳了一聲,意識到繼續下去肯定會引火燒身,十分遺憾地放開了舒梓沐,“我再去洗個澡,你先睡吧。”

    舒梓沐當然猜得到他這是要去幹嘛,平複了一下略顯急促的唿吸,笑了笑道:“最後一步要等到二十歲,其他的也要嗎?”

    戚琰聞言唿吸一窒,盯著舒梓沐,一時間不敢確定他話裏的意思。

    舒梓沐卻是低頭掃了一眼兩人掩在空調被下麵的蠢蠢欲動,聲音低柔同時滿含笑意地說道:“反正自己解決跟讓別人幫助一下,其實沒有實質性的差別,不是嗎?”

    戚琰被舒梓沐的大膽驚到了,但身體卻比大腦先一步反應過來,並且十分誠實地朝一直在言語引誘他的人撲了過去。

    這次戚琰大概是遵循了本能,再不掩飾,一手掀起舒梓沐的t恤下擺鑽了進去,另一隻手則順著他的腰滑到更深的地方,在內褲邊緣稍作猶豫便探了進去,然後頗為輕柔地將其褪下,接著就直入正題,握住了那個被解放出來的、已經很有存在感的小東西。

    “唔……”舒梓沐頓時輕哼了一聲,他撩戚琰的時候還以為之後也會是自己主動,沒想到戚琰的膽小果然是隻限於他同意之前,一旦確定他不反感,對方的行動力就會高得出奇。這樣倒是挺好的,既不會做違背他意願的事,也不用他一直主動。

    戚琰從腰腹開始一寸寸地撫摸著舒梓沐的肌膚,隻覺得手下的觸感如絲綢般滑嫩,喘息間又帶著緊致的肌肉紋理起伏,實在讓人愛不釋手。但戚琰卻並沒有完全沉迷,而是一路往上,終於摸到那一點可愛的凸起,便用指尖把玩了起來。

    仿佛有電流從上麵劃過,舒梓沐從不知道原來男人的胸被刺激時也會產生這樣的感覺,他有些難耐地動了動身子,卻不想稍微躲過了上麵,卻把下麵的把柄又主動送進了戚琰手裏。

    戚琰握住小梓沐後並沒有立刻動作,而是先探索了舒梓沐的上身,同時用嘴唇輕吻著舒梓沐的耳根和脖頸,以至於讓他一時忘記了更關鍵的部位也正被對方掌控著。這一動,讓已經十分精神的小梓沐和戚琰的手掌有了第一次動人的摩擦,一陣更強的電流從脊椎竄上來,讓舒梓沐的腰一下子軟了下去。他帶著喟歎了一聲。

    戚琰於是幹脆順勢動作起來,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有技巧地摩挲,舒梓沐第一次發現,原來別人的手和自己的手用起來差別有這麽大。他隨著戚琰的一舉一動溢出甜膩的喘息,間或夾雜一聲曖昧的呻吟,沒一會就被戚琰用自己的唇舌堵住,幾處刺激下頓時更加意亂情迷。

    快感不斷累積,眼看著就要達到頂峰,戚琰卻停下了動作。舒梓沐抬眼看他,眼眶濕潤眼尾泛紅,嘴唇更是晶瑩水潤,白皙的皮膚覆上緋紅,再加上飽嚐快感卻仍未徹底滿足的神色,十足的魅惑勾人。戚琰看見這一幕,立刻就感覺下腹的欲望更勃發了一分。

    高潮被打斷,舒梓沐自然不好受,但看著戚琰已經解開睡衣,露出的結實胸膛和八塊腹肌,正沉浸在肉欲裏的舒梓沐立刻受到了引誘,伸手摸了上去。手下的觸感很好,帶著洶湧的雄性荷爾蒙,就像一劑強效的春藥,把舒梓沐的腦子燒得更加混沌。戚琰眼眸愈發深沉,抓住舒梓沐的手,引導他一路向下。

    舒梓沐觸到的刹那便被燙了一下,但戚琰卻按住了他的手沒有讓他逃脫,堅定地引導著他一點點地取悅自己。舒梓沐混沌了一會兒之後稍微清明過來,想起他本來就打算主動,於是不再需要戚琰,主動地撫慰著那個大家夥,給對方帶去他之前體驗的快感。

    隻是看著在他手中又膨脹了幾分的龐然大物,舒梓沐還是忍不住稍微憂慮起來,這麽大,他以後得多受罪……看來還是二十以後再說比較好……

    不過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很快他就沒有太多精力去想這些了,戚琰重新照顧上被冷落了一會兒的小梓沐,讓兩個同樣滾燙堅硬的東西互相打了個招唿,接著就耳鬢廝磨起來。

    全新的強烈的快感浸潤過四肢百骸,舒梓沐本來就快到極限,沒多久便快要丟盔棄甲了,然而戚琰卻還早,於是舒梓沐不得不又緩了幾次,兩個人才在差不多的時間裏發泄出來。

    這迴兩個人是必須都得洗澡了,不過這個澡卻比戚琰之前打算的要洗得高興多了。

    ——————

    雖然隻是沒有油的玩具車,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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