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周文強的講述，金雍漸漸沉浸在了幸福中。
從一開始的狐疑，到感動莫名，如果不是隔著電話線，金雍很可能再也無法壓製即將噴薄而出的熱情，他會緊緊握著周文強的手。‘兄弟，緣分啊！’
現在還是年輕小狐狸的金雍，還是很容易被打動的，尤其當他從這份‘對賭協議’中看到的是一個‘滿口外行話’的周文強後，甚至都有些臉紅，感覺自己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周生啊，麵對自己並不熟悉的領域，你太過孟浪啦，這必將導致你的慘敗！
看看這份協議的內容吧！金雍眯著眼睛，好多次都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周文強將會投資一萬五千港幣，而他隻需要投入三千元，在報社初建的三個月內，一切都由他來做主！
兩個月後，視對賭結果來決定。贏的一方將獲得60%的股份，而輸的一方將獲得40%的股份，並且輸方必須簽訂‘排除競業條款’，保證在十年內不得轉賣股份、離開報社.
十年後雖然可以離開，卻還需保證在5年內不得從事同行業內的任何工作，也即是說，輸方要賭上未來的十五年時間！
剛看到協議內容時，金雍心裏也是有些排斥的，因為按照這種條款，萬一他輸了，至少要為周文強‘打工’十年。
可當看到對賭內容，金雍便知道自己的擔心完全多餘，果然被他猜中，周文強再怎麽厲害，那也隻是在江湖，在報業圈子嘛......抱歉啦周生，你真的隻是一個小學生啊。
什麽叫做在對賭的三個月內報紙日銷量平均不得低於五千份？並且在三個月內，報紙的日銷量必須有三次以上衝入港島報紙銷量排名前十、一次獲得日銷量冠軍才算我查某人贏？
周生，你一定認為要做到這些非常困難吧？
表麵看來確實如此，現在有很多港島小報每天的日銷量能夠突破三千份都要偷笑，想要衝上日銷量前十、獲得一次日銷量冠軍簡直就是無法完成的任務?不過?那隻是對於那些普通小報來說！
我叫做查亮庸！
我要麽不做，隻要下決心做報紙?從一開始就會立足大報路線！
日銷量五千？隻要研究過這一年來的港島報業狀況就會知道?半年前五千銷量或許還算得上優秀，今天對一份大報來說?這隻是基本操作而已！
我甚至都不用拋出小說連載這一利器，就可以在一個月後將報紙平均日銷量拉到五千以上?至於三次衝上日銷量前十？如果在三個月的時間內都無法完成這一目標?查某人從此不做報紙！
金雍對自己構思多日的第一部武俠小說充滿了信心，他相信這本一掃往日舊武俠文白不分、情節拖遝等‘劣習’的新派武俠小說一旦刊登，必將引起轟動，區區一次日銷冠軍而已?簡直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這就是一代武俠巨匠的底氣?在金雍看來這份所謂的‘對賭協議’完全就是周文強這個外行人想當然弄出來的東西，簡直就像是為他量身定作的一樣。
按照這份對賭協議，周文強就是個冤大頭，簡直就是白白送了一份報紙給他。
麵對這樣一份對賭協議如果還要猶豫，金雍都要懷疑自己的智商了。
“周生?雖然這份對賭協議對我的要求太高，居然需要日平均銷量達到五千份?還要三次衝上港島所有報紙的日銷量前十、拿到一次日銷量冠軍才算我贏，看上去對我簡直就是不公平?可是誰讓我和周生投緣呢？就算吃點虧，我也答應啦。”
金雍歎息道：“沒有辦法啦......萬一真的輸了?我就做周生的打工仔好啦。”
周文強笑道：“我就知查先生會答應?正如先生所說?我們有緣啊。”
“這樣吧查先生，等我替師兄葉問通過‘刀山’挑戰後，我們一起去律師樓請律師見證，簽下這份對賭協議，其它例如報社章程、股權協議，也都請最專業的人士來搞定。”
“簽完協議後，我的投資會第一時間打過來，在此之前查先生可以著手準備創立報社的一切事項，這方麵您是行家，我就不用操心啦。對了查先生，我們的這份報紙定個什麽名字好呢？”
金雍想都沒想就道：“就叫《明報》。既有開明宣化之意，同時也有天下雖暗，而我獨明的意思，周生以為如何？”
顯然，這是他早就想好的名字。
周文強笑道：“名字不錯，就是它啦！”
“好咧！周生，一切交給我，安啦！”
電話那邊的金雍眉飛色舞，衝空中狠狠揮舞了一下拳頭。
此刻他感覺自己全身充滿了力量，因為從今天開始，他就要為‘自己’的報紙而努力拚搏了！
至於周文強......金雍從沒想過自己會輸，他是不可能輸給一個外行的，哪怕這個外行是什麽老虎、閻王，城寨之主，到了報業領域，統統都要輸給他查亮庸！
結束了與金雍的通話後，周文強立即撥通北望公司的電話，接電話的是豬油仔。
目前北望公司已經擴招了不少文員，不過周文強還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秘書，有事情隻能打到總經理辦公室，豬油仔在雷洛調去離島後更是盡職盡責，幾乎任何時間都能夠找到他。
“阿油，我需要一名打字員，要求打字速度快、錯誤率低。另外再幫我購買一台最先進的打字機，盡快辦妥。”
“好的老板，我立刻去辦！”
豬油仔放下電話，心中有些疑惑。
老板無緣無故要打字員和打字機做什麽？北望公司目前的業務好像不需要打字員吧？
算了，管他呢，老板怎麽交代咱就怎麽去做，這就是我這種小人物存在的價值啊！
“老金這麽有把握，倚仗的無非就是那本還在腹稿狀態的《書劍恩仇錄》。這本書算是新武俠開山代表作之一，不過能夠爆火也是因為‘時無英雄’，要打敗它其實並不很難。”
“難在我該選擇哪一本書來跟《書劍恩仇錄》打對台呢？既不能太大意，也犯不上用牛刀殺雞，倒是很費心思......”
金雍如果知道周文強最大的苦惱是腦袋裏的好書太多了，估計會吐血三升。
以周文強如今宗師級的小說寫作能力，絕對可以將這些轟動一時的大作分毫不差地呈現出來，甚至還可以錦上添花、再做升華，這特麽還怎麽打？
***
對待金雍這種文人就要用更優秀的作品來征服他，而對待港九國術總會的這些武人，沒別的，拳腳上見真章。
周文強‘戰貼’一發，港九國術總會自洪震南以下，統統被激怒了。
詠春真是太過猖狂！
如果是按照葉問的做法，先托請白鶴門吳忠聯絡港九國術總會，然後由洪震南牽頭召集各派掌門、武館館主擺設‘刀山’邀約葉問，這算是葉問拜山堂，國術總會是主，葉問為客。
可被周文強這一主動下貼，就成了他約戰各派掌門，那就不是拜山堂，而是打山門、踢場子，變成了他周文強反客為主！
區別大了去了！
而且周文強以‘弱勢’一方主動挑戰，港九國術界就必須要接下道來，否則全體丟臉，以後都不用在港九混飯吃，別說開武館，改行當保鏢都會被雇主質疑。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周文強簡直就是捅了馬蜂窩。
所以到了挑戰‘刀山’這一天，大南街最大的‘華春堂’酒樓一樓直接被國術總會包場，除了原本在電影中出現的洪拳、八卦、大聖劈掛、形意外，還來了太極、螳螂、蔡李佛、五支、牛角、擒柔等十幾個門派，基本上大南街的武館門派都到了，還有分布在港九各區的一些拳種，也來參與這場盛會。
各路國術高手的心情十分複雜。
他們也算江湖人，當然聽過周文強的名頭，不光是大老板、更是差人新星，年紀輕輕就做到沙展，而且一出道就連續鏟除了幾名黑道大佬，連九龍城寨都被他搞定，手段兇狠讓人側目。
你說你好端端的做你的差人、大老板不好嗎？沒事兒學什麽詠春啊，還成了葉問的師弟？
偏偏詠春還是個剛來港島不久的小拳種，是個被他們深深歧視的門派，連‘刀山’挑戰都沒能通過，目前都沒有在港島正式的開館的資格！
周文強搞這一出，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踩過界，無事生非。
不過人的名、樹的影，周文強走進‘華春堂’後衝在座的十幾名掌門一抱拳：“各位，詠春周文強，今天特來領教！”眾人還是紛紛起身迴了一禮。
這不是給詠春麵子，實在是惹不起差人，尤其是周文強這種有了職級、隨時都能召集十幾把槍的差人。
武人從來都是靠功夫分上下，然後才講做人如何、威望高低，如今港九國術總會的兩大高手就是洪拳宗師洪震南和白鶴宗師吳忠，分別擔任正副會長，兩人論功夫比宮二這種巔峰宗師都隻差一線。
洪震南是正會長，由他首先開腔：“哈哈，接過帖子，我才知詠春周文強原來就是威震港九江湖的周沙展、周老板，不過洪某很奇怪，周沙展是什麽時候加入詠春的？”
“周沙展千萬不要誤會，洪某的意思是說，您加入詠春不過是最近的事情，真正身份卻是一位差人。詠春要在港島立館，挑戰‘刀山’，葉問他為何不來呢？”
各派高手紛紛點頭，都跟著議論，‘就是就是，哪有師兄健在卻讓師弟出頭的道理啊？難道你們詠春都是師弟做主的嗎？真是笑話啊！’
國術界也即是古代的‘武林’，規矩比天大。
弟子可以在關鍵時刻為年邁的師傅立杆撐門戶，可師兄弟間卻是不可逾越的。
就是說，師傅年齡大了，氣象衰敗，可以讓弟子們出麵應付各種挑戰，畢竟拳怕少壯，沒有讓白發蒼蒼的老師傅上陣的道理。
可是如果師兄弟都在，那就該是師兄出麵，除非你是掌門師弟！
洪震南知道周文強不好惹，關鍵是有官身在，他們這些練武的誰願意無緣無故招惹這種‘鷹爪孫’？
而且他還知道周文強是才加入詠春就來挑戰‘刀山’，恐怕是居心叵測，所以才故意拿話僵住周文強，給他個軟釘子碰，最後逼葉問現身。
“哈哈，洪會長的話好沒有道理！我今天既然走進‘華春堂’，就不再是差人，隻是詠春門人！至於我師兄葉問......洪會長這是明知故問吧？”
“誰不知道我師兄來到港島才隻有幾個月？之前他在佛·山的時候，被霓虹軍迫害，每天都要餓肚子、還要幹重活，後來與霓虹國將軍三浦比武，雖然打贏，卻被霓虹軍槍擊！”
“至今，我師兄的身體都還沒有恢複元氣，槍傷時常發作，讓他來挑戰‘刀山’，洪會長認為這公平嗎？”
“還是說，像我師兄這樣的抗倭英雄，哪怕身體未愈，也要冒著失敗的危險來挑戰，讓各位‘輕輕鬆鬆’地將他擊敗，讓他連飯都沒得開才對？”
洪震南一愣，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他都沒想到葉問還是位抗倭英雄，這就難辦了，在場者哪個不是仇恨霓虹國？人家葉問可是占了民族大義。
果然，各派高手都是暗暗點頭，葉問如果真是被霓虹鬼子槍擊、傷勢沒有痊愈，那周文強代師兄出麵就不算是壞了規矩。
吳忠見狀笑道：“洪會長，怪我沒有提前說明。那天我和葉問閉門切磋得時候，就發現他雖然拳法高明，卻氣息不勻，後來我也做過調查，周沙展說的確實沒錯，葉問抗倭，受過槍傷也是真的。”
洪震南看了他一眼，點頭道：“既然如此，洪某無話可說，周師傅，請上台吧！”
“按‘刀山’規矩，周師傅要立於桌台，一一接受各派挑戰，堅持一柱香不落於台下，或者在該時間內將對方打落，就算過關，反之，則為挑戰失敗。”
“周師傅，可有異議？”
既然承認了周文強有資格代表詠春，他便不再稱什麽周沙展、周老板，而是改稱周師傅，意思是從此刻起，一切按照國術界的規矩來。
“無異議。”
周文強微微一笑，一步一步向桌台走去......
從一開始的狐疑，到感動莫名，如果不是隔著電話線，金雍很可能再也無法壓製即將噴薄而出的熱情，他會緊緊握著周文強的手。‘兄弟，緣分啊！’
現在還是年輕小狐狸的金雍，還是很容易被打動的，尤其當他從這份‘對賭協議’中看到的是一個‘滿口外行話’的周文強後，甚至都有些臉紅，感覺自己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周生啊，麵對自己並不熟悉的領域，你太過孟浪啦，這必將導致你的慘敗！
看看這份協議的內容吧！金雍眯著眼睛，好多次都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周文強將會投資一萬五千港幣，而他隻需要投入三千元，在報社初建的三個月內，一切都由他來做主！
兩個月後，視對賭結果來決定。贏的一方將獲得60%的股份，而輸的一方將獲得40%的股份，並且輸方必須簽訂‘排除競業條款’，保證在十年內不得轉賣股份、離開報社.
十年後雖然可以離開，卻還需保證在5年內不得從事同行業內的任何工作，也即是說，輸方要賭上未來的十五年時間！
剛看到協議內容時，金雍心裏也是有些排斥的，因為按照這種條款，萬一他輸了，至少要為周文強‘打工’十年。
可當看到對賭內容，金雍便知道自己的擔心完全多餘，果然被他猜中，周文強再怎麽厲害，那也隻是在江湖，在報業圈子嘛......抱歉啦周生，你真的隻是一個小學生啊。
什麽叫做在對賭的三個月內報紙日銷量平均不得低於五千份？並且在三個月內，報紙的日銷量必須有三次以上衝入港島報紙銷量排名前十、一次獲得日銷量冠軍才算我查某人贏？
周生，你一定認為要做到這些非常困難吧？
表麵看來確實如此，現在有很多港島小報每天的日銷量能夠突破三千份都要偷笑，想要衝上日銷量前十、獲得一次日銷量冠軍簡直就是無法完成的任務?不過?那隻是對於那些普通小報來說！
我叫做查亮庸！
我要麽不做，隻要下決心做報紙?從一開始就會立足大報路線！
日銷量五千？隻要研究過這一年來的港島報業狀況就會知道?半年前五千銷量或許還算得上優秀，今天對一份大報來說?這隻是基本操作而已！
我甚至都不用拋出小說連載這一利器，就可以在一個月後將報紙平均日銷量拉到五千以上?至於三次衝上日銷量前十？如果在三個月的時間內都無法完成這一目標?查某人從此不做報紙！
金雍對自己構思多日的第一部武俠小說充滿了信心，他相信這本一掃往日舊武俠文白不分、情節拖遝等‘劣習’的新派武俠小說一旦刊登，必將引起轟動，區區一次日銷冠軍而已?簡直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這就是一代武俠巨匠的底氣?在金雍看來這份所謂的‘對賭協議’完全就是周文強這個外行人想當然弄出來的東西，簡直就像是為他量身定作的一樣。
按照這份對賭協議，周文強就是個冤大頭，簡直就是白白送了一份報紙給他。
麵對這樣一份對賭協議如果還要猶豫，金雍都要懷疑自己的智商了。
“周生?雖然這份對賭協議對我的要求太高，居然需要日平均銷量達到五千份?還要三次衝上港島所有報紙的日銷量前十、拿到一次日銷量冠軍才算我贏，看上去對我簡直就是不公平?可是誰讓我和周生投緣呢？就算吃點虧，我也答應啦。”
金雍歎息道：“沒有辦法啦......萬一真的輸了?我就做周生的打工仔好啦。”
周文強笑道：“我就知查先生會答應?正如先生所說?我們有緣啊。”
“這樣吧查先生，等我替師兄葉問通過‘刀山’挑戰後，我們一起去律師樓請律師見證，簽下這份對賭協議，其它例如報社章程、股權協議，也都請最專業的人士來搞定。”
“簽完協議後，我的投資會第一時間打過來，在此之前查先生可以著手準備創立報社的一切事項，這方麵您是行家，我就不用操心啦。對了查先生，我們的這份報紙定個什麽名字好呢？”
金雍想都沒想就道：“就叫《明報》。既有開明宣化之意，同時也有天下雖暗，而我獨明的意思，周生以為如何？”
顯然，這是他早就想好的名字。
周文強笑道：“名字不錯，就是它啦！”
“好咧！周生，一切交給我，安啦！”
電話那邊的金雍眉飛色舞，衝空中狠狠揮舞了一下拳頭。
此刻他感覺自己全身充滿了力量，因為從今天開始，他就要為‘自己’的報紙而努力拚搏了！
至於周文強......金雍從沒想過自己會輸，他是不可能輸給一個外行的，哪怕這個外行是什麽老虎、閻王，城寨之主，到了報業領域，統統都要輸給他查亮庸！
結束了與金雍的通話後，周文強立即撥通北望公司的電話，接電話的是豬油仔。
目前北望公司已經擴招了不少文員，不過周文強還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秘書，有事情隻能打到總經理辦公室，豬油仔在雷洛調去離島後更是盡職盡責，幾乎任何時間都能夠找到他。
“阿油，我需要一名打字員，要求打字速度快、錯誤率低。另外再幫我購買一台最先進的打字機，盡快辦妥。”
“好的老板，我立刻去辦！”
豬油仔放下電話，心中有些疑惑。
老板無緣無故要打字員和打字機做什麽？北望公司目前的業務好像不需要打字員吧？
算了，管他呢，老板怎麽交代咱就怎麽去做，這就是我這種小人物存在的價值啊！
“老金這麽有把握，倚仗的無非就是那本還在腹稿狀態的《書劍恩仇錄》。這本書算是新武俠開山代表作之一，不過能夠爆火也是因為‘時無英雄’，要打敗它其實並不很難。”
“難在我該選擇哪一本書來跟《書劍恩仇錄》打對台呢？既不能太大意，也犯不上用牛刀殺雞，倒是很費心思......”
金雍如果知道周文強最大的苦惱是腦袋裏的好書太多了，估計會吐血三升。
以周文強如今宗師級的小說寫作能力，絕對可以將這些轟動一時的大作分毫不差地呈現出來，甚至還可以錦上添花、再做升華，這特麽還怎麽打？
***
對待金雍這種文人就要用更優秀的作品來征服他，而對待港九國術總會的這些武人，沒別的，拳腳上見真章。
周文強‘戰貼’一發，港九國術總會自洪震南以下，統統被激怒了。
詠春真是太過猖狂！
如果是按照葉問的做法，先托請白鶴門吳忠聯絡港九國術總會，然後由洪震南牽頭召集各派掌門、武館館主擺設‘刀山’邀約葉問，這算是葉問拜山堂，國術總會是主，葉問為客。
可被周文強這一主動下貼，就成了他約戰各派掌門，那就不是拜山堂，而是打山門、踢場子，變成了他周文強反客為主！
區別大了去了！
而且周文強以‘弱勢’一方主動挑戰，港九國術界就必須要接下道來，否則全體丟臉，以後都不用在港九混飯吃，別說開武館，改行當保鏢都會被雇主質疑。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周文強簡直就是捅了馬蜂窩。
所以到了挑戰‘刀山’這一天，大南街最大的‘華春堂’酒樓一樓直接被國術總會包場，除了原本在電影中出現的洪拳、八卦、大聖劈掛、形意外，還來了太極、螳螂、蔡李佛、五支、牛角、擒柔等十幾個門派，基本上大南街的武館門派都到了，還有分布在港九各區的一些拳種，也來參與這場盛會。
各路國術高手的心情十分複雜。
他們也算江湖人，當然聽過周文強的名頭，不光是大老板、更是差人新星，年紀輕輕就做到沙展，而且一出道就連續鏟除了幾名黑道大佬，連九龍城寨都被他搞定，手段兇狠讓人側目。
你說你好端端的做你的差人、大老板不好嗎？沒事兒學什麽詠春啊，還成了葉問的師弟？
偏偏詠春還是個剛來港島不久的小拳種，是個被他們深深歧視的門派，連‘刀山’挑戰都沒能通過，目前都沒有在港島正式的開館的資格！
周文強搞這一出，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踩過界，無事生非。
不過人的名、樹的影，周文強走進‘華春堂’後衝在座的十幾名掌門一抱拳：“各位，詠春周文強，今天特來領教！”眾人還是紛紛起身迴了一禮。
這不是給詠春麵子，實在是惹不起差人，尤其是周文強這種有了職級、隨時都能召集十幾把槍的差人。
武人從來都是靠功夫分上下，然後才講做人如何、威望高低，如今港九國術總會的兩大高手就是洪拳宗師洪震南和白鶴宗師吳忠，分別擔任正副會長，兩人論功夫比宮二這種巔峰宗師都隻差一線。
洪震南是正會長，由他首先開腔：“哈哈，接過帖子，我才知詠春周文強原來就是威震港九江湖的周沙展、周老板，不過洪某很奇怪，周沙展是什麽時候加入詠春的？”
“周沙展千萬不要誤會，洪某的意思是說，您加入詠春不過是最近的事情，真正身份卻是一位差人。詠春要在港島立館，挑戰‘刀山’，葉問他為何不來呢？”
各派高手紛紛點頭，都跟著議論，‘就是就是，哪有師兄健在卻讓師弟出頭的道理啊？難道你們詠春都是師弟做主的嗎？真是笑話啊！’
國術界也即是古代的‘武林’，規矩比天大。
弟子可以在關鍵時刻為年邁的師傅立杆撐門戶，可師兄弟間卻是不可逾越的。
就是說，師傅年齡大了，氣象衰敗，可以讓弟子們出麵應付各種挑戰，畢竟拳怕少壯，沒有讓白發蒼蒼的老師傅上陣的道理。
可是如果師兄弟都在，那就該是師兄出麵，除非你是掌門師弟！
洪震南知道周文強不好惹，關鍵是有官身在，他們這些練武的誰願意無緣無故招惹這種‘鷹爪孫’？
而且他還知道周文強是才加入詠春就來挑戰‘刀山’，恐怕是居心叵測，所以才故意拿話僵住周文強，給他個軟釘子碰，最後逼葉問現身。
“哈哈，洪會長的話好沒有道理！我今天既然走進‘華春堂’，就不再是差人，隻是詠春門人！至於我師兄葉問......洪會長這是明知故問吧？”
“誰不知道我師兄來到港島才隻有幾個月？之前他在佛·山的時候，被霓虹軍迫害，每天都要餓肚子、還要幹重活，後來與霓虹國將軍三浦比武，雖然打贏，卻被霓虹軍槍擊！”
“至今，我師兄的身體都還沒有恢複元氣，槍傷時常發作，讓他來挑戰‘刀山’，洪會長認為這公平嗎？”
“還是說，像我師兄這樣的抗倭英雄，哪怕身體未愈，也要冒著失敗的危險來挑戰，讓各位‘輕輕鬆鬆’地將他擊敗，讓他連飯都沒得開才對？”
洪震南一愣，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他都沒想到葉問還是位抗倭英雄，這就難辦了，在場者哪個不是仇恨霓虹國？人家葉問可是占了民族大義。
果然，各派高手都是暗暗點頭，葉問如果真是被霓虹鬼子槍擊、傷勢沒有痊愈，那周文強代師兄出麵就不算是壞了規矩。
吳忠見狀笑道：“洪會長，怪我沒有提前說明。那天我和葉問閉門切磋得時候，就發現他雖然拳法高明，卻氣息不勻，後來我也做過調查，周沙展說的確實沒錯，葉問抗倭，受過槍傷也是真的。”
洪震南看了他一眼，點頭道：“既然如此，洪某無話可說，周師傅，請上台吧！”
“按‘刀山’規矩，周師傅要立於桌台，一一接受各派挑戰，堅持一柱香不落於台下，或者在該時間內將對方打落，就算過關，反之，則為挑戰失敗。”
“周師傅，可有異議？”
既然承認了周文強有資格代表詠春，他便不再稱什麽周沙展、周老板，而是改稱周師傅，意思是從此刻起，一切按照國術界的規矩來。
“無異議。”
周文強微微一笑，一步一步向桌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