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月樓的人?”蘇伯迴答道,“我們的人剛潛進院子裏,明月樓的人出現了,見我們的人並無惡意,他們也沒有下狠手,隻是警告了一番而已。”

    “明月樓?”陸震東放下手中的杯子,緩緩地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明月樓是八年前嶄露頭角的。雖然是來勢無聲,發展卻是很迅速。想來明月樓現在的勢力已經是遍及到大宗朝各個州了吧?!明月樓的人重誠信,生意上亦是講道義。與他們的生意往來,你不用擔心吃虧上當。當然也別指望著沾半點便宜。”

    “明月樓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的。有多少到明月樓挑釁的人都灰溜溜的敗下陣來。”蘇伯接著說道。

    “那是自然,坐擁那麽大的生意,如若沒有幾分自保的能力,是完全不可能的。據說明月樓裏高手如雲,明月樓主更是神秘莫測,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直到現在也沒有人知道明月樓的總部到底在哪裏。若不是有‘醉仙居’,恐怕人們都會以為明月樓隻是一個傳說了。不過,這次冒家的人和明月樓的人碰上,應該真的就是一個警告。

    否則,以明月樓的能力,無聲地把人除掉是極有可能的事情了。明月樓的人這樣護著那個宅子,難道那些人和明月樓有關?那個宅子是明月樓的產業不成?”陸震東眯著眼睛沉思道。

    “老奴覺得不是。”蘇伯搖頭否認道。

    “噢?怎麽說?”陸震東疑惑地問道。

    “根據冒家來人對姓薛的那個人的描述,讓老奴想起了一個人。”

    “誰?”陸震東凝視著他問道。

    “薛奎!”蘇伯吐出兩個字,見陸震東不解地看著他,便解釋道,“十五年前,湖州城內突遭匪患,慘遭滅門的玉家玉老爺的貼身侍衛。少爺當年年幼,對這些事情並不清楚。老奴跟薛奎曾有幾麵之緣,根據冒家人描述的相貌特征,以及年齡和姓氏,老奴想到的就是他。”

    “可是玉家上下不是都葬身火海了嗎?這個薛奎是怎麽逃過一劫的?又怎麽會出現在江州?難道說當年的事情和他有關?”陸震東的腦子轉得飛快,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薛奎是怎樣逃過那場大火的,老奴不知道。至於是一直住在江州,還是近幾年搬過來的,老奴也不清楚。但有一點老奴可以肯定的是,薛奎是不會背叛玉老爺的。”蘇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後繼續說道,“玉老爺為人義薄雲天,對待身邊的人嚴格卻不苛刻。

    薛奎感念玉老爺的知遇之恩

    ,對玉老爺可謂是忠心不二,後來又娶了玉夫人的陪嫁大丫鬟玉柳為妻。當年,老奴跟隨老爺出去應酬,碰到過他幾次,也曾在一起喝過茶聊過天。老奴相信他的為人,絕對不會做出背叛之事的。”

    “當年爹爹和玉老爺之間還有過接觸?”陸震東好奇地問道。

    “是呀!老爺為人豪爽,玉老爺也是大方之人。兩個人誌同道合,很是能談得來。老太爺去世時,老爺剛接手家裏的生意,有些手忙腳亂的,還是玉老爺從旁指點,給了諸多建議。老爺才能那麽快的上手家裏的生意。記得那年臘月,玉夫人生下了玉小姐,玉老爺高興得不得了,就在府裏守著夫人和小姐,賬也不查,店也不巡的,整整在家裏待了一個月。”想起以前的事情,蘇伯覺得又是心酸又是好笑。

    “沒有想到玉老爺竟然是性情中人。”陸震東搖搖頭感歎道。

    “可不是嗎?玉小姐滿月時,正好是正月。老爺非拉著玉老爺出來喝酒,玉老爺拗不過,隻好答應了。酒席上,老爺戲言想讓兩家親上加親。”

    “雖說是酒席上一時興起的話,但我想爹爹當時和玉老爺誌趣相投,是真的想定下這門親事的。”

    “是呀,老爺的性情少爺你也是清楚的。可是玉老爺對玉小姐的疼愛可謂是如珠如寶,怎麽會這麽早就許配人家呢?玉老爺就迴複老爺說‘孩子還小,不必急著定親。待孩子們長大後,如果兩個孩子願意,我絕對是不會反對的。’可惜呀,世事無常。誰也沒有想到,兩個月後玉小姐的百日宴那天,玉府竟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為此,老爺也曾傷心了很長的時間。”蘇伯唏噓地搖搖頭,心裏一陣難過。

    “都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看來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想起一年前父母的遭遇,陸震東的心裏也是難受不已。

    “玉家做的是什麽樣的生意?可是行過船?”陸震東突然問道。

    “少爺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蘇伯疑惑地問道,但還是解釋道,“玉家的生意中占主要地位的便是海運,隻是玉家除了在大宗朝內的海運外,他們還會組織船隊到其他的國家去交易。”

    “這樣的話就對了。”陸震東點頭說道,“冒家所提到的那幾個人也很有可能是玉家的舊人。玉家既然能把船行到了大宗朝之外,他們家的船工必定不會是普通的船工了。冒家看上他們也是正常的。隻是那幾個人不接受冒家的招攬,是想耕種歸隱,還是他們隻會忠於玉家?”

    “

    如果是第一種原因的話,還好理解,雖說做船工的薪金很高,但畢竟是風裏來浪裏去的,危險係數就很高。這第二種原因,似乎······”蘇伯搖頭,表示難以理解。

    “如果玉家還有其他人活著呢?也不是不可能的,既然薛奎能逃過一劫,或許還會有其他人。”陸震東分析道,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不過這些跟我們沒有太多的關係。既然明月樓的人明擺著要護著那個宅子,我們也沒有必要硬和他們對上。告訴我們的人不要在去管那個宅子的事情,至於冒家看上的那幾個人,也不要再去招攬了。”

    “是,老奴記下了。”蘇伯鄭重地說道。他知道少爺做事向來是幹脆利落,他既然覺察出那幾個人是個麻煩,就不會再去過問的,“老奴還有一件事想向少爺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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