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貝製藥,寬敞、明亮、豪華的會議室中。


    幾個男子坐著,看著眼前投影的照片,照片並不清楚,顯得頗為模糊。


    但仔細觀察,還是能夠發現,裏麵的人正是楊闕。


    楊闕畢竟在兩個樓層都探索過,不可能避開所有的攝像頭——恩貝製藥的隱藏攝像頭不在少數。


    當然,楊闕也沒有想過要隱藏起來,如果那樣想的話,那個時候他直接以“一頁書”形象直接出現好了。


    要想不暴露身份,其實很簡單,不一定要躲開攝像頭。


    隻要把臉遮住就完事了。


    照片之後,是一段視頻。


    清晰度高了不少,正是楊闕跳到那個關著咕咕藤樓層後的片段。


    從他落下被人用槍指著腦袋,到禍鬥反噴火焰爆炸。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被監控記錄了下來。


    至於後麵發生了什麽事情,就沒有人知道了。


    因為爆炸的關係,監控被毀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一些也嚴重受損,再加上濃煙繚繞。


    僅存的片段也極為模糊,根本無法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隻能夠通過事後地結果判斷,那個入侵者和他們恩貝製藥最為寶貴的資源之一,都已經失蹤。


    最好的結果自然是雙雙被燒死。


    但是,焦黑屍體的數目不對。


    倒是大量藤蔓幾乎一碰就碎的焦黑殘存不少,讓人有些懷疑,那個特殊的植物是不是在大火中被燃燒殆盡了。


    畢竟原本的後手就不是奔著阻攔那個植物去的,而是為了徹底燒掉它。


    植物脫困就意味著事情失控,那就必須毀掉。


    恩貝製藥在這方麵還是很拎得清。


    “除了這個人之外,我們發現這隻狗,也有點古怪。”有人開口,視頻片段又換了一段。


    赫然是哮天犬按電梯的場景,看上去就很詭異。


    不過這些人都是知曉咕咕藤的人,有植物很特殊,那個動物呢?


    到也在可以接受的範疇內。


    當然,光看視頻片段中的場景,哮天犬的特殊程度遠不如咕咕藤。


    別說軍犬、警犬,就是普通人家的狗,經過訓練也不是不會按電梯。


    會拿快遞的狗子又不是沒有?


    按個電梯而已,真的算不上特別,如果不是時間剛好恰到好處的話,他們甚至都不會在意這隻狗子。


    現在的話,或許是一條線索。


    恩貝製藥隻是認為哮天犬是一隻訓練有素的狗子,就是它發現了植物所在。


    至於入侵者到底是怎麽避開監控,一路潛入的。


    這一點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楊闕出現的那個地方,可沒有監控。


    而德古拉,則是壓根就沒有人在意,那一天外麵一片混亂,跑進恩貝製藥避難的路人、陌生人為數不少。


    短時間內恩貝製藥也來不及一一排查。


    左右入侵者已經把臉擺在他們麵前了,把此人找到才是正途,找到他才能問出更多的秘密。


    綠眸者襲人事件最後虎頭蛇尾,不了了之。


    盡管在那短短幾天內,引起了不少的震動,還有歌騰市電視台爭相報道。


    結果三天後,大家基本已經“淡忘”此事了。


    那些綠眸者狀態其實沒有持續太久,大概在三個小時後就恢複了正常。


    詢問當事人,基本都沒有那段時間的完整、清晰的記憶,有些人說自己在戰鬥,有些人說自己在飛。


    就和做夢似的,亂七八糟。


    有些人則是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麽。


    這些都是比較幸運的,在經過檢查後,暫時也沒有發現後遺症。


    而倒黴的,都已經死了。


    綠眸者的瘋狂進攻,對自己的傷害也非常大。


    從綠眸者變迴正常人,身體上雖然暫時沒有後遺症,但精神上的創傷就不好說了。


    想象一下,突然清醒發現自己正在撕咬一具人的屍體。


    絕大多數人,估計未來的幾年內都不想再碰肉食了。


    對事情的親曆者來說,這是大事。


    但對整個歌騰來說,不過是另外一次比較誇張的銀行劫案或者幫派火拚罷了。


    很多歌騰的老居民表示灑灑水了。


    我當年見過的陣仗,比這個還要大,火箭筒射出來的飛彈在天上飛見過沒?和戰場似的。


    總之,現在的年輕人不行,一點都不淡定。


    什麽時候你們體驗過上任沒有多久,信誓旦旦要改變歌騰的市長被自殺,就知道在歌騰什麽事情都會發生。


    饒是如此,歌騰來往之人依然絡繹不絕。


    因為在歌騰,不管什麽人,都可以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這是它獨有的“魅力”,這個該死的城市,就像是讓人欲罷不能的毒ping。


    恩貝製藥對麵的那個咖啡店,在關了三天後就重新開業了。


    速度甚至比對麵的恩貝製藥都要快。


    讓人不禁懷疑這三天時間,其實隻是用來打掃衛生了。


    “哈,你果然沒事。”今天的咖啡店冷冷清清,那個名字叫卡爾的侍者沒有來上班,隻有那位店長一個人在。


    因為沒有客人,店長托馬斯也很閑。


    看到楊闕推門進來,興致勃勃地站起來打招唿。


    “來杯咖啡,要免費的那種。”楊闕在窗邊的位子上坐下,對托馬斯說道。


    沒一會兒,托馬斯就端來了兩杯咖啡。


    一杯給楊闕,一杯給自己。


    在楊闕對麵坐下,托馬斯問道:“你找到你朋友了嗎?”


    “他沒事,如果我不去找他,估計都能吃上軟飯了。”楊闕說道。


    德古拉,人稱小柳永,流連煙柳之地都不需要花錢的那種人。


    “好事啊。”托馬斯笑道,“今天過來就是為了喝我一杯咖啡?”


    “不是。”楊闕搖頭,“大叔你一看就是老歌騰了。我想要打聽一下,歌騰有什麽人,或者勢力非常殘暴,無惡不作,又無人能惹。


    “橫行無忌,能夠夜止兒啼的那種黑惡分子。”


    “你問這個幹什麽?”托馬斯有些奇怪,“其實歌騰還是很和平的,安安靜靜生活,不要瞎看熱鬧,就不會有事。”


    “昨天倒黴蛋受害者肯定不會認同你這話。”楊闕笑道,“我找那些人,是因為我聽說過一種說法。”


    “什麽說法?”托馬斯問道。


    “就是有新人進了監獄,為了不被欺負,通常會找塊頭最大的人打一架,通過把他揍一頓來表現自己的不好欺負。”


    “什麽亂七八糟的,這種說法經過那些大塊頭同意了嗎?”托馬斯啞然失笑。


    “反正就是這個意思。我想要找個大塊頭揍一頓,這樣講話會有人聽。”楊闕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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