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前。

    男孩自從被女孩央求父母帶迴家已經3年了,這3年來男孩已經習慣和女孩一起打鬧玩耍,一起享受女孩母親的疼愛,一起分擔女孩對遠方父親的思念。這3年來男孩也習慣看著女孩不時地自言自語。

    阿姨,為什麽頊旎總自己一個人講一些好奇怪的話呢?有一天男孩忍不住好奇心,問了女孩母親。

    哦,沒事的,她大概是在說夢話呢。女孩母親摸了摸男孩的頭,柔聲說道。阿姨,可是頊旎她並沒有睡覺啊,怎麽會是夢話?男孩沒看到女孩母親眼中掠過的疼惜,追問著。

    小北,你也相信頊旎會沒事的,對吧。女孩母親看著一直很懂事的男孩。

    恩!

    時光迴溯,那時的瀑北,那時的頊旎。

    ———

    ———

    ……等等,你是說那個叫頊旎的女孩從小時候就有幻覺過?

    恩,不但有,而且是經常。瀑北苦笑一聲,並不介意雅姍打斷他的講話。

    哦,你接著說。

    ———

    ———

    那是一個夜晚。一個噩夢的夜晚。

    啊————

    一聲淒烈的喊聲撕裂寧靜的夜晚,像是某種樂章的前奏,卻是如此悲愴。

    阿姨……話語聲湮滅在推開門的瞬間,原本睡眼惺忪的小瀑北在見到眼前的畫麵時,突然全身僵硬起來。

    思緒像被抽離一般,瞳孔在瞬間被放大,眼前發生的一切成為瀑北一生無法磨滅的夢魘。

    蒼白的臉龐,染紅被單的鮮血,還有一旁神情呆滯的頊旎。

    阿姨,你怎麽了,頊旎她怎麽了?小瀑北跌跌撞撞地衝到頊旎母親跟前,淚水無可抑製地掉落下來。

    沒……沒事,頊旎的母親顯得很吃力,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水,她的手緊緊捂住腹部,那裏,插著一把水果刀。

    阿姨,是誰做的,是誰……小瀑北嘶吼著全身止不住發抖。

    小北,記住,不要將今晚發生的事告訴別人,頊旎母親慈愛地看著小瀑北,眼中是無盡的心疼。

    惡魔,魔鬼,走開,走開,在一旁的頊旎突然雙手亂揮,跌倒,卻又抱著雙膝哭了起來。

    阿姨,是不是……聲音哽噎起來,小瀑北看著頊旎眼中仇恨,恐懼,絕望的眼神,似乎知道了些什麽。

    小北,你聽我說,不要去怪頊旎,她生病了,她隻是生病了。頊旎母親的聲音已經變得微弱,失血過多的她已經虛弱不堪。

    好了,小北,記得替我好好照頊旎,好好照顧。

    這是最後的話語,生命如同斷弦,唿吸在瞬間停止。

    ———

    ———

    事情就是這樣,瀑北的聲音很鎮定,可眼中卻是噙滿淚水。

    蘇雅珊的臉色也很難看,那個女孩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結束了自己母親的生命,莫大的悲哀麽?

    所以,瀑北深深吸了一口氣,擦幹眼中的淚水。你,一定要幫我。

    碰觸到瀑北堅毅的眼神,雅珊的心不自覺地抽痛了一下。

    也許,在那樁命案草草了後,瀑北就不自主地將責任扛在肩上了,那是多大的勇氣和毅力。

    好,我可以試著幫你,不過……雅珊說話間舉起一根手指頭。

    你說,瀑北的眉頭皺了一下,但此刻他更需要雅珊的幫助。

    每天要請我喝咖啡哦,還要,加三塊糖,雅珊輕輕地笑了,搖了搖手指頭。

    行,我答應了,瀑北用手掌壓下雅珊的手指,就像怕他突然變卦。

    溫暖的手掌,雅珊的臉頰竟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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