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靜把這些話淋漓盡致地宣洩出來,心頭大爽,然而看著老太太仍是不理解的眼神——


    算了算了,跟一個法盲,也確實沒什麽好說的。


    她看著何槐:「何槐,你要怎麽處理她?」


    何槐看著她的表情,迴想她剛才的憤怒,心中一喜,此刻不由試探道:「把她捲起來搓圓,埋在土地裏?」


    曹文靜:(?⊿?)?


    這是個什麽操作?


    對鬼的懲罰,不應該是什麽下地獄啊超度啊魂飛魄散啊?怎麽還要埋地裏?


    「莫非,這是想讓她記起自己死之前的那種記憶,引發她內心的恐懼和悔恨,從而達到教育的目的?」


    她驚喜地看著何槐。


    何槐:......


    這個時候她怎麽好意思實話實說?


    「不是的,是要埋在樹下做花肥的。」她省略掉了重點。


    「啊?」曹文靜愣了:「都是鬼魂狀態了,還可以做花肥?」


    何槐認真的點頭。


    ......


    這麽說來,其實地球孕育人類,用處還真的挺多的呀!根本就不是隻會搞破壞,分明還是可以二次利用的。


    死了又死,沒毛病。


    不對不對。


    曹文靜甩甩頭:「這不等於又一次要她的命嗎?雖然我之前指責她殺人未遂,但是本質上她的行為該受的懲罰,應該不至於這麽嚴重吧?」


    何槐沉默一瞬間,最後幹巴巴說道:「那......那是沒有。」


    唉,幹嘛非得說出來,直接卷吧卷吧偷偷吃了不就行了?


    阿槐遺憾地想。


    再一轉頭,看到了一旁的陳愛民,不由又是鬱悶——再怎麽著,當麵吃人家女朋友,會不會有點不太合適啊!


    想到這裏,她看向陳愛民的目光就有些猶豫。


    陳愛民也感受到了阿槐大人猶豫地目光,想起她過往兇殘又沒有邏輯的歷史,此刻不由打了個哆嗦,下意識說道:


    「阿槐大人,我前女友這樣做實在太不對了,但是我發誓,我之前真的一點也不知情啊!」


    他看了眼老太太,又看了看阿槐,忍痛道:「隻要饒她一命,您做出什麽樣的懲罰,我都接受。」


    曹文靜聽罷這段話,不由有點感慨:「雖然法律常識欠缺,但願意替她接受懲罰,也還算是有擔當......不過這也不能怪你,主要是眼光不太行,找的對象太不爭氣了。」


    陳愛民:???


    什麽有擔當?


    怎麽就替她接受懲罰了?


    他突然反應過來,趕緊分辯道:「阿槐大人,我的意思是,您做什麽懲罰,都是她應該受的!」


    可不是自己要代人受過的意思!


    何槐就不太開心了——「我當然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又強調一遍是什麽意思?覺得我文化水平不行,沒有理解能力嗎?」


    陳愛民可也是當初阿槐大人網文成神路上的一份子,怎麽可能不知道她的真實水平?


    此刻腿一軟就覺得崩潰,還是曹文靜看他的表情實在是複雜又恐懼,這會兒下意識開玩笑解圍道:


    「怎麽可能?何槐你理解錯啦。你不要忘了,咱倆可是同班同學,如果你沒有文化,那我算什麽?別太在意,一般越沒有什麽才會越計較什麽的。」


    何槐:......


    陳愛民:......???


    何槐的眼神看過去,陳愛民瘋狂擺手語無倫次:「我不是我沒有她胡說!」


    曹文靜:......臥槽。


    這自己給人解圍還解錯了?


    她氣哼哼道:「難怪你看得上這個老太太,真是物以類聚......」


    ......


    等她抱怨完迴過頭,就看到何槐捧著一個兒童足球大的灰色圓球,喜滋滋道:「好了!」


    曹文靜:「這麽快?」


    剛才不還卷著胸脯嗎?


    何槐眼神堅定信誓旦旦:「我手腳快,幹習慣了。」


    咳......卷好了她先吃了一點......


    好吧不是一點,是五分之二的樣子。


    總之,剩下的少了,就更好搓了。


    曹文靜就吃了沒有文化的虧,輕而易舉就相信了:「哦哦哦,那要怎麽懲罰?」


    陳愛民:......心痛,但是不敢說話。


    何槐義正言辭:「她這種行為看似普通但實際上非常嚴重......」


    曹文靜:其實我覺得這種行為一點也不普通。


    「但是你是人,你不知道,被我這樣捲起來,本身也會對她有折磨,卷的時間越久,就相當於坐牢越久......所以,把球給陳愛民,讓他帶迴去就行了。」


    陳愛民:......我可以不接嗎?


    但是不接的話,前女友恐怕真的什麽都不剩了。實際上,捲成球確實很受折磨,但是真正卷好了反而沒啥感覺了,隻要不被吃,就沒事。


    阿槐大人現在騙人都好熟練了。


    他心酸地接過了自己已經不完整的前女友。


    曹文靜倒是相信了——畢竟何槐卷鬼搓球的動作真的好熟練......


    她問道:「那這種方式的坐牢要坐多久?」


    何槐想了想:「嗯......半個月吧。半個月後她就可以恢復了。」


    才半個月?


    陳愛民趕緊道謝:「阿槐大人,你真是太善良了!」


    曹文靜:???


    「才半個月的拘留?」


    她覺得有點少。


    「故意傷害罪也不止這麽點日子吧......」更別提還有她破壞人身自由這事兒。


    何槐一本正經:「人間一日,地下一年。」


    唉,真是一個謊言要用無數個來彌補啊。


    曹文靜:!!!


    十五年啊!


    她猶豫一下,覺得不能太善良,於是點頭:「好!何槐你做得太對了。我覺得十五年很合適。」


    何槐美滋滋。


    陳愛民忙不迭抱著球跑了,曹文靜突然反應過來——啊!


    「我忘了問她孫子叫什麽名字了......」


    不過好像是說什麽「老董家」......


    何槐沒在意這個,她隻是用力抽了抽鼻子,此刻熱切地看著曹文靜:


    「我早上太累了,這會兒感覺手腳有點軟......你覺得是不是得吃點東西補一補?」


    「吃東西?」曹文靜下意識迴答:「你都吃那麽多了,肯定不是餓,就是累到——」


    她反應過來何槐的言外之意,此刻不由盯著她。


    何槐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此刻指了指剛才那家店的隔壁,又陶醉了聞了聞空氣中的香味:


    「那家的烤鴨,你要不要請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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