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良玉站在酒店門口深吸一口氣。


    半夜三更的何槐有事要安排,要不是這裏空氣好,他真不一定能沒起床氣。


    但是這會兒,不管夜裏再艱難,太陽出來,鳥語花香,尤其是氪金的遊客越來越多,他的心情也越來越好。


    我,良玉,今天還是要進行一樣的工作——枯燥,且乏味。


    但是工資高。


    我很滿意。


    ……


    才抒發完自己的心情,手機就響了,陌生號碼。


    趙良玉接通:「你好。」


    那頭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熟悉又讓人頭皮發麻:「良玉,我今天來百花山莊了呀,但是你都不告訴我這裏這麽多人排隊,好曬哦,人家都要曬黑了。」


    趙良玉:……


    他還一句話沒說對方就能這麽熟悉,他哪裏給了對方這種自信?


    還有,陳雪到底有沒有一點自知之明——他們同齡啊,學小女孩兒撒嬌起來就沒點障礙嗎?


    工作狀態中的趙良玉,跟平時是截然不同的。隻聽他微微笑道:「抱歉,你打錯了。」


    然後幹脆利落的掛了電話。


    ……


    百花山莊外頭,正排隊的陳雪看著屏幕,好生氣。


    身邊的姐妹也抱怨:「你說的真的假的啊,人家都說你打錯了……」


    陳雪皺眉:「當然是真的,我們是同學啊,不過他肯定是靦腆,沒存我號碼。」


    姐妹一聽她這麽說,就不吭聲了。


    這多正常啊,她們每次交男朋友,大部分男朋友為了謹慎起見,都是不存號碼的。或者存也存別的頭銜。


    兩人對視一眼,再吸一口這裏清新的空氣,好像也沒那麽鬱悶了,幹脆接著等好了。


    ……


    自從酒店開業後,百花山莊就調整為八點開始營業,這會兒外頭排隊的人不算太多,大多數都是網上訂票然後快速通道驗證進來,更何況排隊的地方還有連廊,郊區,尤其是百花山莊的溫度,並不算高。


    隻這上午八點鍾的兩分鍾就說曬黑了……是在挑剔我百花山莊的連廊建造的不到位嗎?


    良玉冷漠的笑。


    ……


    陳雪卻不是這麽想。


    她換男朋友的頻率不算太高,也就三五個月一茬兒吧,畢竟現在社會,沒有遠勝於人的硬體或者軟體,感情(咳)是很難持久的。


    如今這一茬兒的還是老樣子,四十往上,身家豐裕,有房有車,每個月能維持她幾萬塊錢的花銷。


    這就行了,畢竟年齡也大了,熱瑪吉超聲波都很難維持青春時的鮮嫩感,她如今還算是滿足的。


    但是,這一切都要在碰到趙良玉之前。


    親眼見到老同學年輕,帥氣,多金,怎麽能按捺住自己的蠢蠢欲動呢?


    等到迴去再看看家裏那個胖乎乎臉上有皺紋的男朋友,再想想對方每個月給不到三萬塊錢的經濟條件——


    這對比太慘烈了哇!


    陳雪越想越不甘心,而且她堅定的認為趙良玉是心裏有她的,不然怎麽會因為一句話就特意去廁所門口觀察那麽久呢?


    雖然趙良玉有錢又低調,車子都那麽別具一格,但是這不是有錢人的小愛好嗎?她江湖人稱解語花,是很可以理解的這種心態的。


    唉。


    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麽的枯燥。


    且無趣。


    ……


    有了這種心態,陳雪勉強敷衍了家裏那位之後,就趕緊打聽了趙良玉的聯繫方式,再問清楚具體地方,開著男朋友的車就過來了。


    沒想到剛來就是個這麽個待遇。


    陳雪好生氣!


    可是……


    前頭排隊的人那麽多,後頭排隊的人也那麽多,並且越來越多。而這走廊都這麽美,真正莊園內部,豈不是更美?


    這麽好的地方,盈利一定非常多,趙良玉負責這裏,隨隨便便手一鬆,不知道多簡單——更何況,六月份她打了美白針不能見太陽,所以又一次從前男友那裏辭職了,如今拖拖拉拉兩個月,男朋友還是沒把她那個摸魚的崗位安排好……


    如果趙良玉能在這個地方給安排個崗位——不說多,每個月萬兒八千的,事情不要太多,哪怕這裏偏僻她也忍了!


    最重要的是,近水樓台,得月的機會就更大了呀!


    想到這裏,她的內心又是一片火熱,這會兒忍不住激動起來。


    ……


    百花山莊實在太美了,就算沒有聯繫到趙良玉,陳雪仍舊和姐妹一起進去玩的美滋滋。而就在這時,幾個中年女人開著車也來到了百花山莊。


    車子停下,大家慢吞吞撐著太陽傘,一邊抱怨道:


    「這裏真是偏僻——」


    「有沒有宣傳的那麽好啊?」


    「秀華說了,超值!你看前頭的花,這麽漂亮啊,肯定好——唉,琴姐,這不是你老公的車嗎?」


    被叫做「琴姐」的女人不耐煩的一迴頭——她的太陽傘突然有點卡了:「老朱的車子昨天就送去保——」


    她一扭頭,看到了熟悉的車牌號。


    再湊近一看——車窗封了防曬膜,但是最前邊的角落裏,為了駕駛安全沒有封,透過那裏,可以看到駕駛座上還有一包紙巾和一隻遺落的口紅。


    但是車子,確確實實是老朱的沒錯!


    琴姐把手裏的摺疊傘一收,冷笑道: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前年才收拾過,這又飄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浪蹄子!」


    琴姐個性火辣,也最喜歡打直球,再加上老朱是個慣犯,這會兒直接拍了照片:


    「4s店的員工把你做保養的車開到了這裏來,還好我碰到了——你說,我打電話報警投訴怎麽樣?」


    老朱接到電話腿就軟了。


    他前年在外頭偷腥被逮到了,恰逢那段時間經濟出了問題,單位又裁員,以至於不得不被老婆拿捏簽了協議,一旦再出問題,房車存款就沒他的份——


    這萬萬不能啊!


    他趕緊賭咒發誓:「老婆,別這樣,是我錯了,我也是犯了別的男人都會犯的錯誤,都是那個女的勾引我——你放心,我們沒什麽的,今天她就是借我的車用用,我怕你誤會才說車去保養的。」


    琴姐笑容簡直可以說是猙獰了。


    但是語氣還是一貫的和氣:「那行,迴頭我們玩舒坦了再收拾你,你先把電話照片都發過來吧,讓我看看是誰飢不擇食餓瘋了頭,你這樣的也看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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