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啊??


    這個……


    陳金南有點懵。


    他的肚子又被踢了一腳。


    下意識的,他趕緊摸上去,然後又醒悟過來——


    不能再由著他了!他才是家長,他說啥是啥!


    這一波的踢踹明顯非常密集,似乎是對他剛才的言語相當不滿,然而陳金南在手忙腳亂的安撫一波後,不顧肚子隱隱的疼痛,直接看向何槐,


    他不敢相信的問道:


    「你……不是、您剛才說的那個意思,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何槐:……


    這話問的,她就不是很懂——難道自己說話用了什麽高深的修辭手法嗎?她居然會這麽說話了嗎?


    阿槐大人懵懵懂懂的反問道:「哪個意思呀?」


    「我的意思是,也不讓你不計任何代價,我多救幾個的話,你那個啥……合作……我……」我是不是可以多拿一點?或者你現在表示表示?


    她想起自己如今要靠著高人形象才能拿到大筆錢財,因此猶豫了一下,沒有說的那麽直接。


    但是又害怕陳金南如今的精神狀態聽不懂,阿槐大人那個憂慮啊……於是她下意識看了一眼趙良玉——


    至於為什麽,阿槐大人也不懂。


    趙良玉作為一個從不讓人失望的萬年捧哏,此刻又一次說道:


    「咦?救一個不計代價的話,那救了陳總一家,是要怎麽感謝大師啊?」


    此刻,阿槐大人覺得良玉這個小夥兒實在是太有水平了,她發誓,等她有錢了,她一定要高薪聘請趙良玉來做自己的助理——


    月薪最起碼要有兩千五!


    而褚辰則緩緩轉頭看著趙良玉,心中對自己的兒子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霍則平常辦事,究竟是個什麽德行?為什麽他用的得心應手的萬能助理,隻是在他身邊呆了幾天,如今卻變成這樣一個被俗氣念頭塞滿了大腦的、沒有一點助理樣子的捧哏?!


    他生出來的莫非是個麒麟?!


    …………


    趙良玉說完,立刻就後悔了——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一迴事,最近一碰到何槐大師,說話就特別的不過腦子——


    那種話,是他這種排麵兒的人能說的嗎?!


    他覺得自己闖了禍,說了不該說的,沒想到下一刻陳金南突然福至心靈,鄭重的看著何槐:


    「您要是能幫忙救下我們的命,大師要什麽有什麽——包括南郊那塊地未來的分紅,我全部都可以送給大師!」


    想了想,害怕自己說的不夠誠懇,於是立刻摸了摸兜兒,簽了一張支票——


    「這是五千萬,小小心意,知道大師也不在乎這個,但是我這種俗人,也隻會這點東西了。」


    何槐也是木木的看了那張支票一眼,臉上表情說不出是喜是怒——總之,複雜的很。


    陳今南在一旁不由得惴惴不安,唯恐自己唐突的行為傷了大師的心——可是怎麽辦呢?像他這種人,做什麽事都隻曉得出錢,別的社交手段什麽的,在大師身上也不好用呀!


    主要是,他也等不起啊!


    ………


    阿槐大人在這一刻,好艱難的努力憋住氣,憋的臉都快要扭曲了,才讓自己沒有因為太過激動而跳起來影響自己的排麵兒。


    但與此同時,她的靈魂都在激動的發抖啊!


    五千萬!


    五千萬!!


    五千萬!!!


    她之前還是太淺薄了,都是「總」級別的,這位陳總看起來比褚辰真是有本事太多了!


    瞅瞅這個暗沉沉的屋子,多有厚重感。


    再瞅瞅這家裏頭的家具,木頭紋路多麽質樸又美觀!


    阿槐大人單方麵承認——從今天起,陳金南就是他新一任的金主爸爸了。


    深唿吸,冷靜,別露出不矜持的一麵來,叫大家看輕她的格調!


    阿槐大人暗自咬牙切齒的繃住表情。


    而此刻,眾人屏氣凝神之間,她是一臉沉重,表情非常為難的緩慢伸手,慢慢的按在那張支票上,然後一路滑行,滑行,直到支票消失在她的兜裏——


    她這才沒忍住最後一絲笑意,艱難的笑了笑。


    ………


    但是,作為有本事的阿槐大人,她單單一個笑意,就讓眾人齊齊心神一鬆:


    能笑出來,又收了錢,證明這個事阿槐大人是願意管的。


    這點,頭號迷弟褚辰是可以確信的了。


    ……


    何槐喜滋滋的把錢收好——


    錢隻要到位了,有啥要求都好說!


    她看著陳金南,格外有耐心的說道:


    「那你把想法明確一下,是要保所有人的命,還是說徹底解決一下?」


    陳金南愣住了。


    大師就是大師!


    為什麽他現在感覺,跟阿槐大人每說一句話,都是思維上的巨大驚喜!


    天吶!


    怎麽個徹底解決啊!


    他好奇又激動的問著。


    畢竟,懷個孩子,也不是他所願啊!


    何槐想了想:「你想單純保命的話呢,我這就出手,把它挖出來……」


    她做出一個手撕鬼子的動作,眾人齊齊眼皮一跳,不露痕跡的慢慢往後挪一挪。


    何槐卻沒發覺,接著說道:「然後,我要切斷你們之間的供應關係。這樣後續經過漫長的調養,他們是都可以活下來的。」


    她輕描淡寫,三言兩語,這個事情仿佛就這麽搞定了。


    一時之間,聽這個簡單的過程,陳金南還以為自己之前在這個事情上耗費的精力人力財力……


    都是個笑話。


    他臉色變換,最終還是壓抑下複雜的心思,接著問道:


    「那……徹底一點,是怎麽個說法?」


    何槐看了他一眼:「徹底一點,就是讓他真的成為你的孩子,你們一家人和和美美——這樣的……」


    「徹底一點徹底一點!」


    何槐還沒把話說完,陳金南立刻就叫了起來。


    這個孩子……這個孩子……他之前耗盡心力,最大的願望也不過是讓他能夠自由一點,別再被人家折磨了。


    可如今……


    他充滿期待的看著何槐:「大師,徹底一點,具體又要做什麽準備?」


    何槐一臉莫名:


    什麽準備?


    她想了想,又伸手做出了一個「手撕」的動作來,小聲道——


    「就、就還是先把它從你肚子裏刨出來啊……」


    難道是要講一講怎麽刨嗎?這個沒什麽好說的呀,不全看每棵樹的習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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