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可真能說啊!


    何槐從進來到現在還一句話都沒說出口呢,他們就已經把文件簽字筆印泥統統都放在了她的手邊。


    這下倒好,門口又唿啦啦來了一大群人,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是附近小區的居民。


    他們的嗓門賊大:


    「都知道拆遷是好事兒,可是都不團結人家還能讓你占到便宜?」


    一邊說著,一邊衝到門口,恰好和裏頭的何槐對上了眼。


    對方愣住了。


    何槐也愣住了。


    她隻是想來問問這個地怎麽買的事兒,怎麽這就來這麽多人?


    難不成大家對大槐樹還有感情……啊喲怪感動的……


    她正浮想聯翩,卻聽門口那個男人一愣:


    「你誰啊?」


    他們都是這小區裏長大的,周圍有誰,彼此都一清二楚——這點和現在很多年輕人不一樣,但是在他們這種中老年人這裏,了解小區的鄰居情況,那是很理所當然的一件事。


    本來還以為小區裏有誰不地道,說好了大家一起咬緊牙關爭取賠償多一點,結果就為了首簽福利偷偷跑過來簽字……這要是真的簽了,福利也拿到了,後續眾人沒有,心氣就散了,還怎麽齊心協力跟開發商爭取?


    可如今一看——這是個生麵孔啊!


    房子拆遷是妥妥的了,這一片根本沒人賣房子,那這生麵孔哪裏來的?


    一時間,氣氛僵持住了。


    何槐也納悶了——她已經明白對方並不是為了大槐樹,此刻鬱悶道:「我就是想來問問,廣場那個花壇賣不賣?」


    什麽?


    拆遷辦的人也鬱悶了——感情折騰半天又端茶又送文件的,來的居然不是鬆口簽字的?


    他們白眼一翻,沒好氣的說道:「不賣!」


    這倒也不是心情不好瞎說——主要是規劃圖都出來了,整個地皮都是要統一改造的,這個時候把中心花壇賣了,到時候人家就不跟周邊統一建設,那豈不是要哭死?


    不然隨便來個人把那裏買走了,迴頭地皮改造要通過那裏,人家獅子大開口怎麽辦?


    那不是妥妥的授人以柄嘛!


    於情於理,開發商都不會賣的。


    之前何槐聽到那個房產中介的比喻,也僅僅是個比喻罷了。


    然而何槐沒想到這麽多,她隻是出離憤怒了——


    阿槐大人為了能夠讓自己的本體安安穩穩在這裏休養,做人的這段時間裏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好不容易拚死拚活才攢下了偌大的家底,結果你說不賣就不賣了?!


    她咽不下這口氣。


    因此憤怒的說道:「不,我一定要買!」


    拆遷辦:……


    「你一定要買你去找老總啊,找我們有什麽用,我們就負責接待拆遷戶……」


    什麽人啊,買那個沒用的花壇,還這麽兇……要知道,非住宅賠償的條件可是和住宅不一樣啊!


    何槐一下子醒悟過來:對!擒賊先擒王……額反正都是這麽個意思,她還是打聽打聽開發商在哪裏,然後恩威並施,買下花壇!


    這樣的話,在她本體沒養好之前,誰也不能叫她挪窩!


    ………


    霍則已經撿迴一條命來,但是集團事務已經堆了大把,偏偏最得力的助手又休了產假,一時間很多事居然都沒能找到人來接手。


    畢竟,生病還有個徵兆呢,誰知道他居然會遭遇靈異事件?


    安排完還在病房休養的司機,霍則嘆了口氣:


    真是福大命大啊!


    至於司機,他因為長的太老,直接被女鬼抽了生氣,卻沒遭受逼婚折磨,當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會兒隻需要李大師派弟子們來集體聚一下靈氣,很快就能恢復如常了。


    司機家裏對這莫名其妙的病一籌莫展,全靠霍則撐著,如今司機醒來,更是越發忠心耿耿不提。


    霍則不能跟他們說這次病危,是因為一個微笑引發,於是隻能愧疚的接下了這感謝,而後又給他提了工資。


    司機:……


    我的老闆,果然是人美心善好大方!


    躺在床上一邊頭痛攢下來的工作,霍則還一邊感嘆:


    早知道長的好看會有被逼婚的風險,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選擇——長的好看!


    開玩笑,不好看的人生仿佛一條鹹魚,翻麵都沒有人願意撒鹽,要來有何用?


    ╭(╯^╰)╮


    他嘆口氣,實在沒有精力在折騰工作,隻能找老頭子幫忙了。可褚辰的事比霍則還要多,手下每一位大將都有用處,他思前想後,終於找到了最合適也最值得信任的人——


    於是,萬能捧哏趙良玉,就來負責霍則的一些機密文件了。


    至於說為什麽在褚辰公司上班的助理能負責霍則的業務……


    哦,因為霍則的公司上個季度剛被他爸收購,成為旗下眾多公司中的一個。


    趙良玉作為總部外派人員,自然是有資格的。


    ………


    十點了。


    趙良玉收拾完東西,準備下班,公司裏的人都走了,他還有最後一份合同沒有梳理,因此額外加了個班。


    剛關了總控,臨時又接到霍則的電話:「去我辦公室,a75文件格裏有一份槐樹廣場的設計圖紙,拿過來給我。」


    他轉身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然而才剛一腳踏入,迎麵就是一個拳頭,「咣」的一聲砸到眼窩中。


    「……★…★……★……★……」


    趙良玉眼冒金星,混混沌沌。


    然而職業操守如他,在這個時候,腦子裏居然還湧出一個問題來:


    公司在二十七樓,連續三天沒接待任何訪客,這個人……是怎麽進來的?藏了多久了?


    在這時,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槐樹廣場的花壇,賣給我!」


    「不……」


    趙良玉張口想說話,然而一個「不」字才吐露出來,肚子上又是狠狠一拳,讓他一瞬間仿佛姨媽附體,說不出的痛苦難言。


    「兩千萬!賣給我!」


    「我……」


    一拳打上右眼眶,趙良玉嗚咽一聲。


    「兩千一百萬!你賣不賣?」


    「不是,這位……」


    又一拳打在肚子上,趙良玉發出了小狗一般可憐的哼唧。


    「兩千二百萬!」


    「你聽我……」


    「兩千三百萬!」


    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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