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何槐好氣啊。


    想她堂堂千年大槐樹,在人間界生存都這樣艱難,如今都已經淪落到在街頭買花,這是何等的淪喪與可憐……就這,她也沒有能進去這種買賣人口的暴利行業!


    太氣了!


    這女的看不起她的花,還想買賣人口掙錢?做她的春秋大夢去吧!


    何槐把攤子一扔:「你們倆在這看著,我去去就來!」


    說著,順著那兩個人消失的路線,直接鑽進了人群裏。


    賣花的日子除了收錢是幸福的,其他時候,比如跟人討價還價,比如有人為了砍價故意貶低用靈氣滋養過的花,再比如,收到假錢。


    更別提有些不懷好意的男人瞅著何槐長的好看,眼神上三路下三路(最後被她暗地裏揍了)的看……


    啊呀呀!!!


    總之,有很多很多的不開心。


    何槐是個好槐樹,不輕易做壞事的,因此好不容易逮到這對不良夫妻……


    哼哼哼。


    總之,她迴來的時候,相當誌得意滿——就說何含何章兩個小毛頭手段太稚嫩,心腸太軟,光是打一頓給他點陰氣,讓他免疫力低下,怎麽能懲治這種壞蛋呢?


    這夫妻倆如今就想拐賣人口,之前還不知做下什麽錯事……在槐樹大人的「教育」下,對方在經受一番肉體上的痛苦鞭撻後,還不得不帶上一隻飽經風霜的大齡背後靈迴去,時刻接受精神鞭撻。


    在這個「隨身老爺爺」的鞭策下,每見到一個熟人,他們都會控製不住的絮絮叨叨,把自己做過的,想做的壞事,統統都說出來。


    總之,想背著槐樹大人賺這麽容易的錢,沒門!


    何槐美滋滋的迴到了街口。


    等會兒!


    她又退迴兩步,左右看了看——沒錯是自己擺攤的街道啊,可是這會兒,這裏怎麽這麽安靜,那些擺攤的鄰居們都到哪裏去了?


    還有,自己的板車呢?


    車呢!!!


    ……………


    就在這時,何槐看到前方拐出來幾個人,他們穿著統一的藍色製服,懷裏抱著的,正是何含何章——


    「何含,何章!」


    何槐出離憤怒——當著我的麵抱走我的崽,槐樹大人不要麵子的哦!


    再一看,最前方還推著自己的車呢!


    那都是錢啊,錢!


    她三兩步沖了上去——直到這時,才看清那群人懷中,何含何章古怪的神色,以及姍姍來遲的傳音——


    「媽媽,快跑!」


    跑不了了。


    兩隻大手一左一右伸過來,牢牢按住了她的肩膀,何槐正準備大展神威把他們都按在地上碾壓摩擦,卻聽一聲嗬斥:「綜合執法局辦事,老實點啊。」


    何槐:……


    臥槽城管!


    ……………


    她委屈巴巴的跟著迴了派出所。


    又是派出所!


    憑什麽綜合執法局辦事兒也在派出所!


    民警們還嫌棄著:「怎麽又把收的東西送這裏了……我們都沒法辦公了。」


    穿著類似藍製服的城管小哥笑了笑:「那也沒辦法啊,我們那草台班子,可放不下這些大件。」


    說著,手底下的板車一拐,就跟其他的煎餅車工藝品車一起,麻溜兒的堆到了停車場。


    …………


    何槐被安置在辦公室,兩個孩子也一起坐著,大眼瞪小眼。


    「我要你們有何用!」


    半響,何槐才瞪著兩小隻,恨恨道。


    何含何章:………委屈巴巴。


    半響,何含才哼哼哧哧的開口:「媽媽,我沒供出你哩……」


    何章也連忙表忠心:「媽媽,我也想反抗哩……」


    他們也很無辜好不好,正守著板車,蹲坐在板車底下打遊戲,沒想到一陣慌亂的聲音——他們倒也不是沒聽到,可是遊戲還沒結束不能停啊!


    然後,城管們一收攤子,兩隻就被發現了。


    一開始,兩個娃娃可憐巴巴的蹲在板車底下,城管們還以為是人販子偷娃娃哩,直到他們手裏的平板發出一聲悲鳴——遊戲人物被打死了,城管們才好聲好氣的哄他們出來。


    還沒組織好溫柔的語言,卻又看到了兩人脖子上掛著的二維碼,還是兩麵的哩!


    好傢夥!


    帶走!


    …………


    此刻,對於今天沒收的三個推車,城管們也琢磨著怎麽處理——


    「你說咱們特意慢悠悠從街頭走到街尾,別的車都跑了——我都聽到有人喊城管來了,這三個四不四傻,就非撞到咱眼皮子底下……」


    「咋滴,犧牲自己給咱們沖業績啊……」


    小夥兒煩躁的拽拽衣領:「屁的業績,你知道我擱這兒上班,走小區人家都不待見我……咱們要有業績也就算了,關鍵是沒有,還老碰到這種人,我製服都熨過了他瞅著還不走……大熱天的,我推個車我容易麽!」


    「好了好了。」


    領頭的人安撫道:「看看都是個什麽標準,照規矩辦事兒吧。」


    大熱天的,年輕小夥推著沒收的推車走老遠,確實不容易——主要是步行街不讓進車。


    尤其是那個擺滿了花的板車,我滴娘,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三個人才能推穩當——幾個人沒好氣的翻了翻,板車底下都塞滿了,能不重嗎!


    至於規矩……


    ………


    「罰款,還有贖金和板車停放的管理費,截止到現在是三千元。交了錢你就可以領走了。」


    城管對著何槐說道。


    何槐蠢蠢欲動——上頭的花批發來的不值幾個錢,板車兩百塊弄來的,但是擺在上頭的都被靈氣滋養過,一天也能賣一兩千——


    三千元,要不要交呢?


    正猶豫著,民警來敲了敲門:「處理完沒有?沒有的話,我也得說說。」


    城管一愣。


    民警在何槐麵前坐下:「你這年紀輕輕的,還是名牌大學生,你說你幹點什麽不好,你賣個花花草草怎麽還僱傭童工呢?」


    什麽?!


    城管瞪大眼睛看了看隔壁被帶過去的兩小孩——感情還不是親戚家小孩,是童工吶!


    他看著何槐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這麽熱的天氣,讓兩個七八歲的孩子來幫忙……白瞎了長這麽好看!


    城管十分不屑。


    民警也很生氣:「你是用的什麽辦法騙的這兩個小孩子?我跟你說,我們已經通知了他們倆所在的孤兒院。還有你,你再不說清楚,我就得打電話給你們學校了。」


    何槐:……神特麽童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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