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雅冷著眼,一張嫵媚的臉上多了一絲的好笑,“也沒什麽,聽說,三年前那會傷了那裏,這男人要是傷了,可怎麽辦,林宛,我真替你感到悲哀,這老公躺在床上三年了,到現在都沒醒,就算醒了,也給不了你做個女人應該享受的幸福,哎……”


    我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聽到的。


    陳秀雅走到我的身後,拍了拍我的肩膀,她貼近我的耳朵,朱紅的唇微微一張,“林宛,我要是你的話就接受這試管得了,再說了,我還特意給你安排了男人,你可以好好地享受下,豈不是一舉二得的事?”


    不!


    “我不要做什麽試管,我不要懷這個孩子,我不要……不要……啊——”


    隨著我掙紮的越發厲害,雙腳顫抖著左右擺動著,幅度很大。


    在一旁看著的陳秀顏眼神一沉,聲音銳利道,“給她鎖上,然後你們都退出去,留下個醫生就夠了。”


    我的雙手,雙腳都被扣上鐵鏈被死死地綁在了椅子上。


    我絕望地睜大了雙眼,側著臉,看到了靜靜地躺在床上的陸思明看去,從來沒有一刻這麽希望他能醒過來。


    從來沒有……


    然而,一道淡淡的人影挨近了我,穿著一身白大褂。


    他修長的手指拿著試管,輕輕地搖晃著。


    慢慢地蹲了下來。


    冰冷的手指撫上了我的臉,帶著一絲的力道,一點點地撫摸著。


    往下……


    手裏的試管對著我搖晃了下,沒有任何的猶豫……


    “啊!!!”


    我瘋狂地尖叫著,一停都沒停下來。


    這種尖叫在他看來似乎別有一種讓人熱血沸騰的感覺,他的嘴角微微地上揚著,冰冷的眸子不帶任何一絲的情感。


    “不,我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一樣,我哀求著這個陌生的男人,希望他能憐憫我。


    隻是他並沒有看我一眼,而是越發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我的尖叫聲停了下來,感覺到喉嚨裏幹澀的一片。


    我的眼淚滴落在了地麵上,一滴二滴。


    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道淡淡的聲音,交叉著一絲絲的情染,“宛兒。”


    我一愣,狠狠地吸著鼻子。


    江臨墨色的眸子裏一片血紅,他聲音沙啞到了極限,像是在努力克製住什麽,卻又忍不住笑道,“你可真會叫,叫著我都……”


    “忍不住想要gan你。”


    “王八蛋!”我紅著眼,死死地咬著牙。


    他脫掉了白大褂,手指輕輕一動,一張椅子飛快地劃了過來。


    他坐在了上麵,用那雙墨色的眸子盯著我看,眼底一片的柔情,聲音溫柔的像是要融化掉我一般,“乖,剛才是我玩的太過火了,喉嚨疼不疼?”


    “不用你管!”


    我狠狠地吸了鼻子,感覺到裏麵酸的厲害,喉嚨一陣陣的疼著。


    似乎知道我在氣,江臨悠悠地歎了口氣,他的手撫上了我的喉嚨處,聲音柔柔地,“乖,不氣,我給你揉揉,一會就不疼了。”


    “用不著!”


    這個混蛋!


    隻要一想到剛竟然對我做那種事。


    我就忍不住想要生氣。


    “宛兒。”江臨挨近了我,他拉起我的小手放在了手心裏,然後淡淡的聲音裏有著一絲的玩味,“剛,那個是我的。”


    什麽意思?


    我突然反應過來,臉漲紅的厲害。


    等等!


    不對,他是鬼,怎麽可能還有那種東西?


    壓不住心裏地好奇,我竟然問,“你個鬼東西竟然有?”


    “宛兒,不信嗎?我現在脫了,給你演示一遍,嗯?”江臨提著褲子,解了皮帶,然後眼神落到我的臉上。


    我通紅著一張臉,傻傻地盯著他看。


    惹得他淡淡的聲音多了一絲的戲弄,“我脫了?嗯?”


    “啊!你個臭流氓!”


    我一怔,連忙遮了臉,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怎麽突然變得這ng起來。


    他好笑地用手指點了點我的小鼻子,然後墨色的眸子一眯。


    我身上的鐵鏈落了下來,他抱起了我,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聲音溫柔似水,仿佛要把我整個人所有的情感都給流出來一樣,“宛兒,我是你的臭流氓,我愛你,你愛我嗎?”


    哪有人一邊承認自己是臭流氓,一邊又深情告白的。


    我賭氣,沒迴答他這話。


    江臨倒是很有耐心,他墨色的眸子裏閃著一絲絲的光,深情而又細膩地一遍一遍重複道,“宛兒,我愛你,宛兒,我愛你,宛兒,我愛你……”


    ……


    聲音悠悠轉轉,很悠長也很動聽。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入睡的,隻是腦袋裏一直都在迴蕩著。


    宛兒,我愛你……


    媽的!


    複讀機啊!


    忍不住在夢境裏罵道。


    惹得我的頭頂傳來一連串低低地笑聲。


    清晨的光落了進來。


    我被刺眼的光,照著眼皮難受醒了。


    腦袋的意識還處在模糊中。


    隻是當我抬起頭的那瞬間。


    病床上坐著一個男人,一張英俊的臉上,有這一絲絲淡雅的氣質。


    他的膚色很蒼白,嘴唇沒有一絲的血色,哪怕這樣也絲毫不影響他渾身散發出來的那種明顯的疏離。


    “思明!你醒了?”我的聲音裏帶著驚訝。


    可陸思明連頭都沒抬,他注視著窗外,似乎根本不把我當迴事。


    對了。


    我一下子閉上了嘴,安靜地坐在了一旁。


    陸思明喜歡清靜,就像他的人一樣,跟所有的人都有一種隔閡感。


    就是這樣隔閡感。


    當初讓我瘋得一樣地想要嫁給他。


    可嫁入陸家後,才明白。


    陸思明根本不愛我,他隻是……


    想到這,我咬著牙看向了他。


    坐在病床的男人目光從窗外慢慢地移了過來,用他那慣有的眼神,那種帶著疏遠,隔閡盯著我。


    頭皮發麻,這種眼神,讓我片刻間在他麵前像是沒有一絲的秘密可言。


    陸思明冷眼,口氣略微冰冷道,“我睡了,多久了?”


    “三年零……”


    我擺著手指算了算,一根二根,“嗯,四十二天。”


    “三年?”


    語氣停頓了會,陸思明盯著我,從上往下看,當看到我領口上的淩亂,還有散落的發絲時。


    他的口氣越發地冰冷,眼神帶著一絲的不悅,“三年不見,林宛,你給我戴綠帽子了?”


    怎麽可能?


    我低頭一看,緊緊地攥著雙手,我的領口哪裏有一道……


    陸思明的觀察能力一向很了得。


    我一時間麵對這樣的情況,無言可對。


    “好啊!林宛,三年不見,你翅膀長硬了?”


    話鋒一轉,陸思明聲音裏充滿了怒火,他口氣略微大聲道,“說,幾次?你在我沉睡了三年裏到底有過幾次?林宛,你背叛了我幾次,你說,你統統都說出來,你知道我是怎麽樣的人,別想騙我,如果讓我發現你騙我一句,那麽你別想在陸家裏有一天安穩的日子過!”


    我睜大了眼睛,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的他。


    如此的陸思明,他竟然會在意。


    在意我背叛他,在意我給他戴綠帽子。


    一時間,我心裏亂的很,聲音裏帶著一絲的顫抖,我很想說,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次。


    那個鬼東西纏著我,壓著我。


    讓我難辭其咎。


    冷冷的,陸思明冷冰的一張臉,他臉上的怒火一直都沒褪去,聲音裏的疏遠,隔閡,比過去還多了一種恥辱。


    “啪——”


    “賤人!你個賤人!林宛,你當初瘋了一樣地想嫁給我,才過了三年,你就給我戴了綠帽子,如果我不醒來的話,你是不是還打算給我生個兒子啊?”


    我蒼白著一張臉,死死地咬著牙,一句話都說出來。


    任由陸思明在病房裏辱罵我,“賤人!就是賤人!上不了台麵的女人,還真是上不了台麵,我還以為你能比其他的女人多點能耐,沒想到就是這點能耐,耐不住寂寞找野男人,是不是都不記得有多少次了?林宛,你被外頭的野男人玩了多少次,你自己都記不得了?”


    猛地我的下巴被一隻近乎蒼白的手給死死地扼住了。


    陸思明整張英俊的臉在我麵前被放大了,我能清楚地看到他臉上的血管大張,裏麵青一塊紫一塊,他的聲音從來沒有想現在這樣歇斯底裏地怒吼,“你給我滾!給我滾出去!滾出去!滾出去!!!”


    我麻木地走了出去。


    醫院的走廊上,不少的人從我麵前經過。


    我找個了角落蹲了下來,把頭深深地埋在了膝蓋之間,一絲絲的眼淚落了下來。


    一隻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抹去了我臉上的淚水。


    淡淡的人影,若隱若現。


    我能感覺到臉上火辣的一片,疼的,連帶著心也跟著一陣陣地慢慢地抽疼起來。


    麻木的目光,觸及到了是那抹淡淡的影子。


    江臨坐在了我身邊,他挨著我很近,墨色的眸子裏止不住地對我的憐惜,他很愛我……


    情深似水。


    連聲音裏都是那種柔情到令人無法不動心的地步,“宛兒,我的宛兒,為夫給你摸摸。”


    冰冰涼涼的手撫摸著我的臉,令我感覺到心頭湧上來的一陣陣的難受。


    這股難受勁逼著我拍掉了他的手。


    我冰冷的眼神裏泛著一絲的痛苦,“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是我?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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