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大猴子
初生的稚子，不過才三天，就像人族孩童四五歲大小。
他穿著簡易的獸皮衣物，清澈如水的眸子，長長的睫毛，還有一頭金黃色的頭發，白白嫩嫩的肌膚上，時而閃過幾縷土黃色的光芒，這是天生靈體。
一種天生能夠感應天地靈物的體質，或者說，天生玄奧，一出世，便能感應玄奧之力。
果真不愧是那個巨人以命換命而誕生的孩童！
他叫墟。
一處山頂，墟趴在少年太阿的背上，好奇地看著那些高大無比的古樹，還有從中遊曳的大兇。
那些兇獸長相猙獰，氣勢兇煞，但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他們的時候，那些兇獸都跑了，根本不敢過來。
“父親，他們為什麽要跑？”
“因為它們怕我。”
“為什麽要怕你？”
“因為我強？”
“為什麽……”
少年太阿手一翻，將小孩從背上提下來，看著他，一言不發。
小家夥兩隻小手一戳一戳的，一臉的委屈模樣，兩滴眼淚掛在長長的睫毛上，搖搖欲墜。
“不準哭。”少年的聲音淡漠，讓小家夥強行止住淚水，“記住，你是一個男子漢，可以流血，但不能流淚！”
“父親……”小孩看著父親漠然的臉，有些茫然，但他還是點頭。
墟的出生，是那個巨人最後的意願，可是，他能夠活下來，卻是念初與太阿二人的善念。
但凡巨人這類族群，小孩誕生，便有記憶傳承。
可是，那位巨人被一劍魂消，根本沒有在墟的記憶裏留下任何有關於它或巨人一脈的記憶。
墟的記憶就如同白紙一樣。
或許，它是故意的。
人與巨人為敵，恍若它留下記憶傳承，多半黃泉二人會斬盡殺絕。
可憐天下父母心！
如今，在墟的記憶裏，沒有它；在他的記憶裏，他的父親叫做太阿，母親叫做念初。
即便日後他修為強大起來，從血脈中覺醒，也不會有任何關於他親生父親的記憶。
對那位巨人而言，是何等的悲哀，可是，它終究還是選擇了孕育出這個孩子。
可憐天下父母心！
……
山頂，父子二人直立。
太阿的臉色還有些發白，在常人難以察覺的本源深處，透著幾分虛弱。
倏爾，少年眸中精芒一閃，隻見古林中，一道白衣騰躍，宛若謫仙。
“迴來了。”少年道。
來人在山頂停下，太阿的臉上有著笑意。
“母親。”墟咯咯的笑著，撲入來人的懷中。
“墟兒乖，父親有沒有欺負你啊。”念初的臉上冰寒不再，散發出母性的光輝。
“沒有，父親說墟兒要做男子漢，不哭。”墟的眼睛有些紅腫，他笑著在念初懷裏流淚，他不要哭，卻不知怎麽止不住。
“他還是一個孩子。”念初抬頭，眸子變得冰寒。
太阿不語，隻是看著她。
兩人爭鋒相對。
然後，他移開了目光。
在她懷中，墟睡著了。
念初在墟身周布下禁音結界，然後冷聲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我不知道。”
“你的師尊是誰？”
“我不知道。”
“你想要做什麽？”
“保護家人。”
他看著她，目光柔和。
她看著他，一臉漠然。
“我不是你的家人。”
“你是。”
“不是。”
他沒有再跟她說話，而是在一個地方盤坐下來調息。
三天前的那一劍，讓巨人魂飛魄散。但是那一劍，對他而言，卻絕非隻是殺招那麽簡單。
“還剩下兩劍……”
太阿在心底喃喃，暗自做出了一個決定。
……
……
一個洞府，陽光自穹頂灑下，一片亮堂。
一個老人對站在他身前的少年說：“徒兒，記住，那三道先天劍氣，不到生死關頭，決不能用。因為它抹殺的不止是敵人，還有你的人性！”
“師尊，徒兒記住了。”
少年點頭，至此離開了洞府，從未迴去過。
別離即是永別。
……
……
“到了。”
太阿一身獸皮衣物，赤著腳看著眼前的山穀，嘴角浮現笑容。
隻見山穀中一隻隻不大的灰色猿猴在古木間跳躍縱橫，采摘野果，一些身形龐大的巨猿則在警戒八方。
潺潺流水，一掛瀑布如畫，便突兀出現在眼前。
“那裏有這方圓十萬裏的王！”太阿說道：“便是因為他，這幾日我們才會走得這般輕鬆。”
說著，他看著念初與墟，聲音微微柔和，道：“這裏也是我們的半個家。”
念初頷首，不知怎麽，她總覺得自那日後，眼前的神秘少年變了，他說話的方式，語氣，都變得僵硬，沒有感情流露，與那些時日不同。
“父親，那些猴子上來了。”這時，墟一手指著山下，眼睛都發亮了。
“吱吱吱……”
“吱……”
一時間，整個山穀響起了刺耳的猴叫聲，甚至有猿吼傳來，此起彼伏。
墟麵色痛苦，頭痛欲裂，他感覺到自己的元神像要被撕裂了一般，那些叫聲，竟有裂魂之能。
念初蹙眉，眸中寒意暴漲，手中一縷寒芒乍現，想要殺猴。
“砰！”
太阿握住了她的手，搖了搖頭，黃泉與光穀一界為敵，若是出手，可能會引發那些王者的矚目。
更何況，若是一言不發，便殺了這些猴子，惹怒了那位，可不比惹怒一位王獸來得輕鬆！
太阿沒有為墟抵抗那些猴聲，經曆這些，對他也有好處。
但過則傷魂！
這時，也該夠了。
太阿抬頭，對著群猴一聲大吼。
“吼！”
吼聲震天，有形的聲浪滾滾傾瀉而去，霎時間，落葉紛飛，樹枝折斷，那些身形嬌小的灰色猴子被吹飛了，七竅流血。
吼聲還在迴蕩，一頭頭龐大的黑猿露出身形，暴怒之音起伏，煞氣滔天，它們在飛奔，迎著吼聲直上，要殺了那個敢於入侵族地的人。
“吼！”
一頭黑猿衝破聲音的枷鎖，登上山頂，它雙手擎天虛握，一口大棍憑空衍化，對著那個還在長嘯的人狠狠砸去。
砰！
破空之聲沉悶，空間都泛起了漣漪，這是一位堪比大罪圓滿的存在。
來的好！
太阿眸中精芒一閃，他手握拳印，迎天一擊。
鐺！
拳與棍交鋒，金石之音震蕩，太阿腳下碎石四濺，至於巨猿，身形一顫，倒退了下去。
念初抱著墟，淩步於百丈空中，看著山頂。
“吼！”“吼！”“吼！”
一頭頭黑猿登上山峰，無一不是堪比人族上位大罪的存在，它們封鎖八方，阻斷太阿的後路。
最初與太阿交過手的那頭黑猿一聲咆哮，所有的黑猿都對太阿衝了過來，要以最快的速度殺人，它們可沒有什麽人道之心，一對一對決。
“殺！”
太阿口吐殺音，發絲飛舞，錚錚劍鳴，渾身散發出鋒銳的劍氣。
此刻的他，強大無匹，仿佛化作了一口神劍般，在黑猿中縱橫殺伐。
一時間，鏗鏘之音爆發，此起彼伏，有鮮血四濺，亂石穿空。
天空中，念初注視戰場，沒有出手，她想看一看，是否能看出這個神秘少年的跟腳。
“你怎麽不去幫他。”
倏爾，一聲輕挑之音在她耳旁響起，令念初色變，鞘中斷劍鋒芒展露。
她身影疾速騰變，離開原地，數十丈外，念初持劍而立，神色凝重地看著那個突兀出現的聲音主人。
嗯？！
念初眸光一聚，那是怎樣的一個生靈，形如人形，渾身是金黃色的毛發，熠熠生輝，一雙眸子散發出耀眼精光，它腰間裹著一張獸皮，若她沒有看錯的話，這張獸皮的主人，應該是一位半步王獸。
“鬥戰聖猴！”
念初的聲音有些凝重，甚至是忌憚，即便是她全盛時期，也沒有把握能夠戰勝此猴，更莫說是現在了，此族可是諸天萬界中，可以戰仙鬥佛的恐怖一脈啊。
半步王獸的它，戰力絕不下於一位王獸！
所幸，它沒有殺機。
“咦？”
倏爾，鬥戰聖猴驚咦一聲，看著念初懷中的墟，隻見那個粉嫩的小家夥身上，土黃色的光芒中，有一縷白芒遊曳。
那不是太阿的先天劍氣麽，鬥戰聖猴咧嘴一笑，道：“未想我那兄弟，竟有了子嗣……”
說著，他對念初說：“想必，這位就是弟妹了吧。”
念初：“……”
我可以說是那家夥殺了人家的親生父親，一縷劍氣隨著那個巨人消散的魂，融入這個小家夥的身體裏嗎？
但這還不是最引人誤會的。
念初看了一眼墟，心中有些糾結，他的身體裏，的確有著她的血脈，那日，引動劍氣的太阿很強，在墟出世之際，未經過她的允許，便取走了她的一滴心頭血，引入墟的心脈之中。
以太阿之意，人與巨人為敵，既然不殺墟，那便為其換血，換人族血脈，讓他成為一個人。
至於為什麽不用太阿的血，這是因為連太阿，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種族。
但反正不是人族！
這時，山頂的混亂大戰還在持續，太阿身上都掛彩了。
念初蹙眉，根本看不出那家夥的跟腳。
“弟妹，莫要擔心，那些家夥閑得慌，我兄弟既然被它們逮住了，這一架，有得打了。”鬥戰聖猴道。
念初：“……”我那是擔心嗎……
但鬥戰聖猴沒有去看念初的神色變幻，它盯著墟，道：“小子，你叫什麽？”
“我叫墟。你又叫什麽？”
“墟，你好啊，我叫猴子。”
“猴子，你好啊。我叫墟。”
“呃……雖然我叫猴子，但你不能叫我猴子。”
“為什麽？”
“因為我跟你父親是兄弟。”
“親生的嗎？”
“呃……不是。”
“那我就叫你猴子。”
“你不能叫我猴子。”
“那我要叫你什麽。”
鬥戰聖猴一臉沉思，念初也看了它一眼，然後就聽到它說：
“叫我大猴子。”
初生的稚子，不過才三天，就像人族孩童四五歲大小。
他穿著簡易的獸皮衣物，清澈如水的眸子，長長的睫毛，還有一頭金黃色的頭發，白白嫩嫩的肌膚上，時而閃過幾縷土黃色的光芒，這是天生靈體。
一種天生能夠感應天地靈物的體質，或者說，天生玄奧，一出世，便能感應玄奧之力。
果真不愧是那個巨人以命換命而誕生的孩童！
他叫墟。
一處山頂，墟趴在少年太阿的背上，好奇地看著那些高大無比的古樹，還有從中遊曳的大兇。
那些兇獸長相猙獰，氣勢兇煞，但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他們的時候，那些兇獸都跑了，根本不敢過來。
“父親，他們為什麽要跑？”
“因為它們怕我。”
“為什麽要怕你？”
“因為我強？”
“為什麽……”
少年太阿手一翻，將小孩從背上提下來，看著他，一言不發。
小家夥兩隻小手一戳一戳的，一臉的委屈模樣，兩滴眼淚掛在長長的睫毛上，搖搖欲墜。
“不準哭。”少年的聲音淡漠，讓小家夥強行止住淚水，“記住，你是一個男子漢，可以流血，但不能流淚！”
“父親……”小孩看著父親漠然的臉，有些茫然，但他還是點頭。
墟的出生，是那個巨人最後的意願，可是，他能夠活下來，卻是念初與太阿二人的善念。
但凡巨人這類族群，小孩誕生，便有記憶傳承。
可是，那位巨人被一劍魂消，根本沒有在墟的記憶裏留下任何有關於它或巨人一脈的記憶。
墟的記憶就如同白紙一樣。
或許，它是故意的。
人與巨人為敵，恍若它留下記憶傳承，多半黃泉二人會斬盡殺絕。
可憐天下父母心！
如今，在墟的記憶裏，沒有它；在他的記憶裏，他的父親叫做太阿，母親叫做念初。
即便日後他修為強大起來，從血脈中覺醒，也不會有任何關於他親生父親的記憶。
對那位巨人而言，是何等的悲哀，可是，它終究還是選擇了孕育出這個孩子。
可憐天下父母心！
……
山頂，父子二人直立。
太阿的臉色還有些發白，在常人難以察覺的本源深處，透著幾分虛弱。
倏爾，少年眸中精芒一閃，隻見古林中，一道白衣騰躍，宛若謫仙。
“迴來了。”少年道。
來人在山頂停下，太阿的臉上有著笑意。
“母親。”墟咯咯的笑著，撲入來人的懷中。
“墟兒乖，父親有沒有欺負你啊。”念初的臉上冰寒不再，散發出母性的光輝。
“沒有，父親說墟兒要做男子漢，不哭。”墟的眼睛有些紅腫，他笑著在念初懷裏流淚，他不要哭，卻不知怎麽止不住。
“他還是一個孩子。”念初抬頭，眸子變得冰寒。
太阿不語，隻是看著她。
兩人爭鋒相對。
然後，他移開了目光。
在她懷中，墟睡著了。
念初在墟身周布下禁音結界，然後冷聲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我不知道。”
“你的師尊是誰？”
“我不知道。”
“你想要做什麽？”
“保護家人。”
他看著她，目光柔和。
她看著他，一臉漠然。
“我不是你的家人。”
“你是。”
“不是。”
他沒有再跟她說話，而是在一個地方盤坐下來調息。
三天前的那一劍，讓巨人魂飛魄散。但是那一劍，對他而言，卻絕非隻是殺招那麽簡單。
“還剩下兩劍……”
太阿在心底喃喃，暗自做出了一個決定。
……
……
一個洞府，陽光自穹頂灑下，一片亮堂。
一個老人對站在他身前的少年說：“徒兒，記住，那三道先天劍氣，不到生死關頭，決不能用。因為它抹殺的不止是敵人，還有你的人性！”
“師尊，徒兒記住了。”
少年點頭，至此離開了洞府，從未迴去過。
別離即是永別。
……
……
“到了。”
太阿一身獸皮衣物，赤著腳看著眼前的山穀，嘴角浮現笑容。
隻見山穀中一隻隻不大的灰色猿猴在古木間跳躍縱橫，采摘野果，一些身形龐大的巨猿則在警戒八方。
潺潺流水，一掛瀑布如畫，便突兀出現在眼前。
“那裏有這方圓十萬裏的王！”太阿說道：“便是因為他，這幾日我們才會走得這般輕鬆。”
說著，他看著念初與墟，聲音微微柔和，道：“這裏也是我們的半個家。”
念初頷首，不知怎麽，她總覺得自那日後，眼前的神秘少年變了，他說話的方式，語氣，都變得僵硬，沒有感情流露，與那些時日不同。
“父親，那些猴子上來了。”這時，墟一手指著山下，眼睛都發亮了。
“吱吱吱……”
“吱……”
一時間，整個山穀響起了刺耳的猴叫聲，甚至有猿吼傳來，此起彼伏。
墟麵色痛苦，頭痛欲裂，他感覺到自己的元神像要被撕裂了一般，那些叫聲，竟有裂魂之能。
念初蹙眉，眸中寒意暴漲，手中一縷寒芒乍現，想要殺猴。
“砰！”
太阿握住了她的手，搖了搖頭，黃泉與光穀一界為敵，若是出手，可能會引發那些王者的矚目。
更何況，若是一言不發，便殺了這些猴子，惹怒了那位，可不比惹怒一位王獸來得輕鬆！
太阿沒有為墟抵抗那些猴聲，經曆這些，對他也有好處。
但過則傷魂！
這時，也該夠了。
太阿抬頭，對著群猴一聲大吼。
“吼！”
吼聲震天，有形的聲浪滾滾傾瀉而去，霎時間，落葉紛飛，樹枝折斷，那些身形嬌小的灰色猴子被吹飛了，七竅流血。
吼聲還在迴蕩，一頭頭龐大的黑猿露出身形，暴怒之音起伏，煞氣滔天，它們在飛奔，迎著吼聲直上，要殺了那個敢於入侵族地的人。
“吼！”
一頭黑猿衝破聲音的枷鎖，登上山頂，它雙手擎天虛握，一口大棍憑空衍化，對著那個還在長嘯的人狠狠砸去。
砰！
破空之聲沉悶，空間都泛起了漣漪，這是一位堪比大罪圓滿的存在。
來的好！
太阿眸中精芒一閃，他手握拳印，迎天一擊。
鐺！
拳與棍交鋒，金石之音震蕩，太阿腳下碎石四濺，至於巨猿，身形一顫，倒退了下去。
念初抱著墟，淩步於百丈空中，看著山頂。
“吼！”“吼！”“吼！”
一頭頭黑猿登上山峰，無一不是堪比人族上位大罪的存在，它們封鎖八方，阻斷太阿的後路。
最初與太阿交過手的那頭黑猿一聲咆哮，所有的黑猿都對太阿衝了過來，要以最快的速度殺人，它們可沒有什麽人道之心，一對一對決。
“殺！”
太阿口吐殺音，發絲飛舞，錚錚劍鳴，渾身散發出鋒銳的劍氣。
此刻的他，強大無匹，仿佛化作了一口神劍般，在黑猿中縱橫殺伐。
一時間，鏗鏘之音爆發，此起彼伏，有鮮血四濺，亂石穿空。
天空中，念初注視戰場，沒有出手，她想看一看，是否能看出這個神秘少年的跟腳。
“你怎麽不去幫他。”
倏爾，一聲輕挑之音在她耳旁響起，令念初色變，鞘中斷劍鋒芒展露。
她身影疾速騰變，離開原地，數十丈外，念初持劍而立，神色凝重地看著那個突兀出現的聲音主人。
嗯？！
念初眸光一聚，那是怎樣的一個生靈，形如人形，渾身是金黃色的毛發，熠熠生輝，一雙眸子散發出耀眼精光，它腰間裹著一張獸皮，若她沒有看錯的話，這張獸皮的主人，應該是一位半步王獸。
“鬥戰聖猴！”
念初的聲音有些凝重，甚至是忌憚，即便是她全盛時期，也沒有把握能夠戰勝此猴，更莫說是現在了，此族可是諸天萬界中，可以戰仙鬥佛的恐怖一脈啊。
半步王獸的它，戰力絕不下於一位王獸！
所幸，它沒有殺機。
“咦？”
倏爾，鬥戰聖猴驚咦一聲，看著念初懷中的墟，隻見那個粉嫩的小家夥身上，土黃色的光芒中，有一縷白芒遊曳。
那不是太阿的先天劍氣麽，鬥戰聖猴咧嘴一笑，道：“未想我那兄弟，竟有了子嗣……”
說著，他對念初說：“想必，這位就是弟妹了吧。”
念初：“……”
我可以說是那家夥殺了人家的親生父親，一縷劍氣隨著那個巨人消散的魂，融入這個小家夥的身體裏嗎？
但這還不是最引人誤會的。
念初看了一眼墟，心中有些糾結，他的身體裏，的確有著她的血脈，那日，引動劍氣的太阿很強，在墟出世之際，未經過她的允許，便取走了她的一滴心頭血，引入墟的心脈之中。
以太阿之意，人與巨人為敵，既然不殺墟，那便為其換血，換人族血脈，讓他成為一個人。
至於為什麽不用太阿的血，這是因為連太阿，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種族。
但反正不是人族！
這時，山頂的混亂大戰還在持續，太阿身上都掛彩了。
念初蹙眉，根本看不出那家夥的跟腳。
“弟妹，莫要擔心，那些家夥閑得慌，我兄弟既然被它們逮住了，這一架，有得打了。”鬥戰聖猴道。
念初：“……”我那是擔心嗎……
但鬥戰聖猴沒有去看念初的神色變幻，它盯著墟，道：“小子，你叫什麽？”
“我叫墟。你又叫什麽？”
“墟，你好啊，我叫猴子。”
“猴子，你好啊。我叫墟。”
“呃……雖然我叫猴子，但你不能叫我猴子。”
“為什麽？”
“因為我跟你父親是兄弟。”
“親生的嗎？”
“呃……不是。”
“那我就叫你猴子。”
“你不能叫我猴子。”
“那我要叫你什麽。”
鬥戰聖猴一臉沉思，念初也看了它一眼，然後就聽到它說：
“叫我大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