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宛若以為他是念起了她的好,如今坐在他身邊,卻是將她晾在了一邊。想和他對酒,可他卻是沒有那個心思,一個勁的喝酒。對她也是愛搭不理。眾妃見他有些消沉,便沒了和他敬酒的興致,坐在底下紛紛都聊天起來。

    等輪到表演了,麗妃第一個起身,打算第一個表演。許文朗卻是指向邵海棠:“你,為朕撫上一曲。”

    好久都沒有聽她撫琴了呢。如今有點兒想了。

    叫人取來了琴,放在中央。邵海棠坐在琴前,麵對著他問:“皇上想聽什麽曲子?”

    “隨便。”

    今日是端午,舉家歡慶的時刻,這個宴席又是在湖中央瓊花台上擺宴席。所以她便彈奏了那曲《春江花月夜》。

    熟悉的曲調,熟悉的旋律,奪去了許文朗的思緒,隻呆呆地盯著彈琴的女人,端著酒杯慢慢的將其飲下,很是享受這美妙的琴聲。邵海棠輕起朱唇吟唱出:“江樓上獨憑欄……”那清亮而婉轉的歌聲,使得他不禁得舒暢起來。一曲終盡,他竟不顧身份站起,走到中央,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拉起詢問:“最近未去看你,你身子可好?”

    亭內有不少嫉妒的目光往她這邊拋過來。連她都覺得瘮得慌,她隻管低下頭,盯著握住她的手:“很好。”

    這男人總是能夠做一些能夠讓人恨她的事情出來。

    他於眾目睽睽之下撫上了她的頭發,瞧著她櫻唇飽滿有光澤,很是好看。他心裏癢癢得很,總想著親上去,可礙於人多他便拉迴理智忍住了。隻拉著她的手:“天很熱,你迴去休息吧!”沒等她迴話便讓人給她備轎還吩咐:“挑涼快的路段送迴去。”

    她不好駁了他,隻好應下:“臣妾告退。”

    夜間,天微涼。邵海棠坐在月下品茶,想著今天的情景,她又憂了。迴想他今日看自己的眼神,若不是人多,他大概已經親下來了吧!手也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唇瓣,有點兒懊惱。

    自己宮外響起了嘈雜聲,她望過去便見常貴扶著許文朗踉踉蹌蹌的走進來。

    他喝醉了。

    醉了怎麽就到她這兒來?她心中納悶,卻還是起身過去看他。許文朗一瞧見她過來,將常貴推開,踉蹌的走向她。嘴裏還喊:“牡丹。”

    見他是走路都不穩,邵海棠與常貴也是怕他會摔倒的很,過來要扶住他。許文朗卻是撲向邵海棠,整個人撲到她身上。邵海棠人個子小,本來就沒有多少肉了他這一

    撲過來,她差點就被他撲倒在地了。幸好常貴出手及時,要不然二人真的得在地上滾一圈。

    二人將他扶上床,他們鬆了口氣。邵海棠也不問為何他醉了會來這裏。隻吩咐了人去打水過來,之後便是親自給他將衣服脫下來,擦一擦身子。

    她全程都是紅著臉做完的。

    完事後,她大喘著氣,坐在床邊,看著他。

    他躺著她坐著。他這個人喝醉了倒是不鬧騰,醉了便躺下睡了。她坐在床邊,有時還會聽見他喃喃囈語的聲音。細聽,念的是“牡丹”二字。

    他是真的有點兒喜歡自己了。

    她得到了她一直在懷疑的事情,如今得到證實,她隻盯著那張臉輕語道:“你喜歡我,可我並不喜歡你!”

    你還是將這段感情移走吧!

    長夜漫漫,許文朗霸占了她的床,於是她便趴在桌上睡了。

    天亮了,許文朗拍著自己的腦袋,慢慢的掀開薄被。看著這屋內的擺設便知道是什麽地方。見著邵海棠從外邊走進來,他拍著自己的腦袋吩咐:“備水,朕要沐浴。”

    “是。”她對於他的冷淡並沒有多大的在意。

    抬頭時見她出去的背影,他心裏納悶,他是不是對她冷淡了點?想要喊住她,她卻已經消失在門外了。自己懷中空落落的,想著待會兒沐浴,他又打起了另一個注意。

    站於偏殿處的邵海棠,在外邊踱步。心裏既緊張又有點不知所措。她專門挑了兩個漂亮的宮女進去伺候他沐浴,他卻給趕了出來,還專門點了她,讓她進去給他搓背。她哪裏做過這等子事,他這不是要讓她為難嘛!

    她知道他惹不得,猶豫了好久才硬著頭皮推門進去。聽裏邊的潦水聲,她頭皮直發麻,繞開了那屏風,見他是趴在浴桶邊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那眼神中還帶著濃濃的戲謔。

    “過來。”他招她過去。

    邵海棠深唿吸,走過去。躲開了他戲謔的目光,抓起浴桶邊緣的毛巾給他搓背。她的臉紅得很,比蘋果還要紅。

    她就站在一個地方,給他搓背,木木的,眼睛不敢亂看。許文朗被她的樣子給逗樂了。握住她的手,那副姿態像極了調戲民女的流氓。

    “臣妾要給皇上搓背呢。”一雙泛著水霧的眼看向他。她想著抽出手,他卻緊緊的握住。這一舉動將她惹怒了:“皇上!”從她語氣中,他聽出她這是惱羞成怒了。玩笑不可以開得過火

    ,這他懂得。因此鬆開了她,站起身:“好了。”

    邵海棠急忙移開目光,有點厭惡。見她厭惡的別開目光,他反而不怒,反倒覺得有那麽一絲的渴望。也不知為什麽,就是氣不起來。

    他這一站起來,雖說她別開了目光,可是不該看的,該看的,她可都瞧見了。本就低著頭邵海棠,此時更是不敢太透了。眼睛也很老實的低頭盯著自己的繡鞋。許文朗見她臉皮薄得很,無奈隻是用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鬆口道:“出去叫人進來伺候吧。”

    “是。”這話令邵海棠如蒙大赦,急忙的逃了出去。

    卻不禁得懊惱起來:這男人,又調戲她!

    昨日宿醉今日自然不用上朝。叫人將乾清宮裏的公文搬到容華宮來與她處在了一塊兒。

    德妃娘娘奏一曲仙曲,又將皇上勾了去。

    這是這幾天來宮裏四處傳的流言。“仙曲”“勾了去”這句話中的矛盾之處,令人弄不懂這句話是好話還是難聽的話。

    時間匆匆,轉眼間已經到了夏末秋初,天氣的變化還是不明顯,每日還是那般炎熱,已經半月不見一滴雨了,這鬼天氣讓人覺得特別的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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