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灰色的瞳孔驟然一緊,有點兒慌張了。許文朗手中的力度加大,將她的肌膚掐出了紅色的痕跡。

    她咬著牙忍住了,睜大了眼睛看著他。明明長著一張正氣的臉,卻偏偏幹這種欺負女人的事。她最看不起的便是這樣的男人。

    僵持一會兒,許文朗鬆了手,嘴裏莫名其妙的吐出兩個字:“很好。”她聽著,感覺他這是在壓抑著什麽一般。

    他走了,沒有發怒。今天與他相處很平靜,這還是第一次與他這般平靜的相處。她摸著自己疼痛的下顎,心中念道:這般冷血,怪不得連老師都要謀權篡位!

    她一個人在此處呆了很久,午膳都沒有用,更別提晚膳了。晚上,她獨自一人饑腸轆轆的拖著身子迴容華宮。剛進宮門,劉嬤嬤慌慌張張的迎上來,語氣裏帶著責備,仿佛某人不在,她便要將自己訓斥一頓:“怎麽才迴來!皇上在書房等著呢!”

    書房!

    她瞬間瞪大了眼睛。推開劉嬤嬤,慌忙往書房的方向跑去。

    她重要的東西可還放在裏麵呢!她娘親的畫像,就在裏邊。

    這幾日他一直來她宮裏留宿,她也隻好將畫像放迴書房,那地方她是不準人進去打掃的。

    其實看了也沒什麽關係,他若是要她解釋,那她便說成是她就行了。隻不過她還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她身邊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她不想再多惹麻煩來傷腦筋。再者這個人疑心重得很,她怕他會有所察覺。這對於她於白家都不好。

    走到書房外邊,見常貴守在外邊,她抬著沉重的腳,走過去。常貴見了她,友好的對她笑:“娘娘,皇上在裏邊等著您呢。”對著她做了個“請進”的手勢。邵海棠點點頭,咽了口水,走進去。

    還沒走近,所以她不知道他在看什麽。隻是看他站在桌前,看著桌上攤開的東西。她緩緩下跪行禮,話還沒出口,便被他叫了過去。她謹慎而小心的走過去,看到那副畫。她瞳孔驟然一緊,心跳的厲害。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不到片刻,便又變迴了平靜。慢慢的調整好了心態。

    心中暗許:下次,一定要藏得好好的。

    許文朗撇過旁邊的硯台,那硯台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就如同一麵鏡子一般。他慢慢的勾起唇角露出讓人捉摸不透的笑。他問:“這畫中女子,和你長得一般無二,這是誰?”

    邵海棠聽得出,他的聲音裏已經潛伏著不小的危險。剛才許文朗透過那硯

    台,他已經將她方才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若這真的是她的畫像,她的表情不該那麽恐懼才是。

    這裏邊有蹊蹺!

    聽他問這個問題,她心裏咯噔了一下。但是她很快調整好自己的心態迴答道:“這是臣妾的自畫像。”

    “哦。”他的聲音雖帶著溫柔,可是她卻知道這隻是表麵而已,這裏邊藏著危險。他的指尖劃過女子的臉,微眯著眼睛,暼向她。這次又換了語調:“畫得這般細致,這般神似,怎麽以前不知你畫工這般好。”語調曖昧,聽著有點兒像是和她調情,可她知道,他這是生氣了。單看他的眼神就懂了。

    你的語氣就算再好,你的眼睛你不可能將它掩飾得一樣好。

    “臣妾不喜歡與外人相爭,自是不喜在外邊擺弄自己的才藝。”表麵平淡,內心卻翻騰得如同火山底部的熔岩。她小心翼翼的望向他,想從他的麵部獲取一些信息。可她卻看不到,那張臉沒有任何的情緒,甚至是一點表情也沒有。一張臉冷冷的,盯著那副畫。

    她不禁得感歎,這個男人藏得太好。正當她盯著他看時,他那雙眼便朝她射過來。

    邵海棠一個激靈,便把筆筒給打翻了。他反倒是輕鬆一笑,對於她那受驚的表情,很是滿意。他慢慢靠近正在收拾筆筒的邵海棠。

    邵海棠有些慌亂,隻感覺自己的周身被這個男人的氣息包裹住。她的身子僵住了,不敢亂動。她這般緊張,換來的隻是臉上一瞬間的溫熱,很快,那種感覺便沒有了。

    “明日給朕繪一幅丹青。”隻聽他啞著聲音貼近她的耳朵說話,還順帶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手背。這氣氛變得有點兒曖昧。邵海棠僵硬著身子定定的站在那兒,內心對於他的動作十分的反感。

    許文朗察覺她僵硬的身體,嘴角漸漸上翹,露出狡猾的笑。隨即又湊到她耳邊,打算親吻她的耳旋。

    邵海棠發覺他的動作,便將他慌亂的推開,內心擰在一塊,十分的厭惡他的行為。

    “皇上說過,臣妾不求您碰臣妾,您就不碰臣妾。”她有些怒了。十分的厭惡他的這行行為。

    別拿你這親過別的女人的嘴巴來來親我!這在心中補道。

    許文朗的臉“刷”一下子黑了。三步並做兩步走過來,鉗住她的脖子語氣惡狠狠:“想什麽呢!親一下而已。怎麽?心裏有別人?你這表情可真惡心!”大力將她推在地上,甩了甩袖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還邊說:“你

    是朕的女人,朕碰你是天經地義。”暼向地上那看著他恐懼的表情,對著她得意的笑道:“我改主意了,你雖然長得不是國色天香,可是還是挺耐看的,今夜,你準備好,便去乾清宮侍寢吧!”話落,還俯身挑起她的下顎,對著她微微一笑。

    得意得很。

    這話讓邵海棠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坐在地上整個人都像是廢了一般。她對這件事一直都十分的抵抗,不是因為她遇到過,而是她看到過。

    白府的夜不比這裏冷,可是卻因為她母親的存在她更喜歡那裏。她至今還記得白府的那個夜。她那混蛋養父將她母親的雙手綁於床上,然後進行……

    她隻記得那場麵汙穢不堪,可卻不知道該怎麽辦。她那時什麽都不懂,隻能躲在外邊看著。聽著裏麵的聲音,她又不敢推門進去救她的母親,隻能捂著嘴在外邊哭泣。

    也是在那以後,她對他的稱唿由“爹爹”變成了“白叔叔”。自從那以後,她是越發的粘她的母親,時常呆在她身邊,很少給那個人近母親身的機會。直到慢慢長大,她才從母親好友,醉芳樓裏的紅姨說這些事。這事雖是夫妻之間必行之事,可她卻十分的抵觸,以及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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