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蘇晚也並不想將這件事情交給倉頡來處理的,這個事情其實算不上多大,如果蘇晚習慣了事事依賴倉頡的話,以後等到倉頡離開了她,那她一個人又該怎麽樣的生活?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該勸的她也全都勸了,但是某些時候蘇晚真的是固執的要命,腓腓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她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些什麽。


    剛才吃飯是為了怕油灑在書包裏麵,所以她才將腓腓從書包裏麵抱了出來,現在腓腓都已經將飯吃完了,蘇晚便又將腓腓重新放進了書包裏麵。


    吃飽喝足以後,腓腓覺得有些困倦了,她打了個哈欠,強打起精神看著蘇晚,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眼看著腓腓的眼睛都已經困得有些睜不開了,蘇晚歎了一口氣,讓腓腓趕緊休息。


    腓腓也不和蘇晚多說什麽,閉上眼睛以後,沒一會兒的功夫便又進入了夢鄉之中。


    腓腓睡了以後,蘇晚想了一下綠水的事情,她想出了幾個解決方案,最後又都被自己一一否決了,她感覺那些解決方案有些不太靠譜。


    思來想去沒有任何辦法解決,蘇晚幹脆沒有繼續再想下去了,將課本拿出來看了起來。


    何以解憂唯有看書,知識使人進步,知識能使人忘記一切不開心的事情……


    蘇晚就這麽給自己洗腦著,慢慢地也就將書上的內容看了進去,等將語文書看的差不多了之後,蘇晚將書收了起來,準備拿出練習冊來寫一下,剛剛把練習冊擺上,陳小野不知道何時從外麵跑了進來。


    陳小野進來的時候,手裏麵似乎是拿著一個本子一樣子的東西,她進到蘇晚的教室裏麵看了一眼,發現沒有什麽人在之後,她便飛快地跑了過來。


    看到陳小野緊張兮兮的樣子,蘇晚的眉頭下意識地皺了皺,她抬頭看著陳小野,問道:“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你有事兒找我嗎?”


    上次的事情發生過之後,蘇晚以為陳小野和自己又隔閡了,可是沒想到陳小野還能過來找自己,她也沒有多想,能幫的事情,她自然會幫,不能幫的事情,她也沒有什麽辦法。


    她自己都還有一大攤子的事情沒有解決完,又哪裏有閑心去管別人的事情?


    陳小野看到蘇晚之後,先和蘇晚撒嬌說了幾句好話,想給蘇晚哄得高興一些,然而蘇晚卻並不吃這一套,直接叫陳小野把她自己的目的說出來,如果她就隻為說這些廢話的話,那她可以離開了,蘇晚還有事情要做,沒有時間和陳小野閑扯淡。


    見蘇晚的樣子不像是在嚇唬人,陳小野也不敢多說什麽,急忙將自己的本子拿了出來,放在了蘇晚的麵前。


    “蘇晚我真的是有事找你,這是我寫的東西,你看看怎麽樣?我自己覺得還不錯,你看一下,給我提提意見,我看我還能不能再修改一下。”


    陳小野都已經找上門來要讓她幫忙,蘇晚現在正好心裏麵有事也寫不下去練習冊,幫陳小野一個忙之後,說不定能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她將陳小野的本子拿了過來,仔細看了一下。


    原本蘇晚以為陳小野給自己看的東西是作文。哪知道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她便發現了陳小野給她的這並不是作文,而是一篇小說,一篇中篇小說。


    這是一個中篇的古言,講的是一個富家小姐在一次上山的途中認識了一個落魄的秀才,那個秀才為富家小姐畫了兩幅畫之後,富家小姐便喜歡上了秀才,要死要活地要嫁給秀才,然而富家小姐的家人便給秀才提了一個條件,如果他可以金榜題名,就將富家小姐嫁給秀才。


    為了讓那個秀才上京趕考,富家小姐給了秀才不少的錢財,秀才果然不負希望考上了狀元,在皇帝冊封的時候,他拒絕了皇帝賜給的公主,果斷地選擇了曾經對他有恩的富家小姐。


    這是一個皆大歡喜的故事,雖然故事的情節有些老套了,文筆也稍顯稚嫩,但是陳小野對男女豬腳的性格設定不錯,故事倒也有可看性。


    不過大約是因為蘇晚已經寫了很長時間的小說,她從最開始便一直寫的都是長篇小說,很少會寫短篇小說,看到這篇小說之後,她的腦子裏麵立馬變腦補了一個二十萬字左右的內容,她感覺這篇小說裏麵能家挺多的內容出進去……


    好半天之後,蘇晚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她的小說,她自己腦補了那麽多幹嘛?


    將這個文章看完了以後,蘇晚抬頭朝著對麵緊張兮兮看著自己的陳小野看了過去,然後開口問道:“在我迴答你的問題之前,你先告訴我一件事情,你寫這個東西是為了幹嘛?”


    在聽到蘇晚的話之後,陳小野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她的神情飄忽,看著蘇晚的時候也有些不太自在,磕嗽了幾聲之後,陳小野想了想,說道:“也沒什麽,我這個東西就是隨便寫著玩玩的。”來


    陳小野顯然是有所隱瞞的,蘇晚皺著眉頭看了陳小野一會兒,她想到陳小野先前跟她說過的那個千字一百的約稿,她的眉頭皺了起來,語氣也冷了下來:“現在寫的這個文章你該不會是給那個千字一百的所謂雜誌社的約稿吧?”


    陳小野的心裏麵咯噔一下,她知道蘇晚是極為反對她投稿給那個雜誌社的,她立馬開口辯解了起來:“蘇晚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寫這個也就隻是隨便寫寫的,並不是想要投給哪個雜誌社,因為上次他們和我說的那個事情給你勾起了我寫小說的欲/望,我也對寫小說很有興趣,所以便隨便寫寫,你不是說你對作文很在行,所以我便拿來給你看看,想讓你幫我修改一下,有沒有什麽不足的地方,你要是能給我指點的話,那就太好了。”找


    在陳小野說完這番話之後,蘇晚打量了陳小野一眼,隻見陳小野的嘴唇緊抿著,擺明了一副很緊張的樣子。


    陳小野似乎是在撒謊,蘇晚有些分辨不清楚,她也不想分辨這些。


    她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又何必去插手其他人的事情,終歸到底,這是陳小野自己的選擇,不管結局是什麽,她自己都要去忍受,蘇晚也沒有資格去插手她的人生。


    既然陳小野是讓她來看文的,蘇晚便將這篇文看了幾遍,然後將自己的意見全都告訴了陳小野。


    “你這篇文寫得很不錯,雖然故事有些老套了,但是,你的人設足以讓人忽略這一點。”


    蘇晚誇了陳小野一番,就在陳小野的眼睛越來越亮的時候,蘇晚繼續開口說道:“但是你這篇文寫得很不錯,也僅僅隻是不錯而已,並不算是如何的出彩,如果你拿這篇文去投稿的話,我相信你這篇文過稿的可能性不太高,男女主角雖然人設做的不錯,但是他們身上有太多人的影子,並沒有屬於自己獨特的風格。”嫩


    蘇晚和陳小野說了一番,陳小野細心地聽著蘇晚的建議,若不是她手裏沒有紙筆,現在恐怕已經將蘇晚所提的這些意見全都記了下來。


    蘇晚晚將自己該說的能說的全都說了出來,又指出了陳小野幾個需要修改的地方。


    她寫了這麽多年也看了不少的文章,在看文這一方麵,她也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離開了蘇晚的教室的時候,陳小野拿著自己的作文本,整個人的神經還有些飄忽,她想了想蘇晚先前和她說過的那些話,迴去之後便將這篇文章仔仔細細地來迴又看了幾遍。


    先前她寫出來的時候還是覺得十分滿意的,但是當她帶著蘇晚跟她所說的那些問題再去看的時候,卻又發現這篇文章裏麵確實是出現了很多的問題。


    你依照蘇晚給她的那些提議,陳小野已改過了,等到改了之後她才發現這篇文章果然要比先前要出彩許多,先前準備拿這個小說去投稿的時候,陳小野還沒有多少的信心,但是更改了之後,陳小野覺得自己的這篇文章一定會過稿的。


    抱著這樣子的念頭,陳小野將這篇文章字字細細地放進了自己的書包裏麵,妥帖的保存了起來,她想等到放假的時候,便去找自己的那些朋友,她會帶著這篇文章去投稿。


    她的這篇文章字數大約在一萬字左右,如果成功過稿的話,她就能得到一千塊錢了。


    越想陳小野便越覺得興奮,她仿佛看到了那款嶄新的手機拿在自己手裏麵的樣子,即便是在學校的時候不能玩手機的事,去和自己朋友見麵的時候也是一件十分有麵子的事情。


    陳小野到底年輕,那些誘惑實在是太深了,因此她便忽略了很多不妥當的地方,等到事情發生的時候,她才想到先前蘇晚已經警告了自己許多次,但是她卻一意孤行地闖進來。


    隻是這些事情都和蘇晚沒有關係了,任何人選擇的路都是他自己所選擇的,該如何走和其他的人沒有任何的關係。


    將陳小野打發走了之後,再將書本拿起來的時候,蘇晚心裏麵仍舊是有些煩亂,練習冊上麵的數字她全都看在了眼睛裏麵,但是記在腦子裏麵的卻並沒有多少,蘇晚的心情越發地煩躁了起來。


    一下午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吃過晚餐便又緊接著開始上晚自習了,腓腓一直都老老實實呆在蘇晚的書包裏麵安生睡覺。


    這一整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等到放學的時候,蘇晚和腓腓在迴去的路上又遇到了戴倉。


    戴倉還是那個大棉襖黑棉鞋的樣子,看起來像是一個從農村裏麵出來的老農似的,隻是他那張俊臉卻讓人沒有辦法忽視。


    再一次遇到戴倉的時候,相比較昨天,蘇晚的情緒要冷靜很多,她朝著戴倉點了點頭了,態度冷淡而梳理,然後她便背著書包,朝著小區的方向走了過去。


    戴倉加快了腳步,走到了蘇晚的身邊,在距離蘇晚稍遠一些的地方和她一起朝著小區的方向走去。


    戴倉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他既然沒有開口,蘇晚也依舊沒有開口和戴倉說話,兩個人沉默著行走著。


    這條路上路燈的燈光很亮,兩個人的身影在背後麵拉出了長長的影子,戴倉一直沒有開口,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而腓腓在蘇晚的書包裏麵呆了很久之後,她一醒來便感覺到戴倉的氣息就在跟前。


    腓腓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她從蘇晚的書包裏麵爬了出來,順著蘇晚的背爬到了她的肩膀上麵,她蹲在蘇晚的肩膀上麵看著站在不遠處的戴倉,想到先前被戴倉按在了水池裏麵洗澡的樣子,腓腓的眼神陰冷了下去。


    大約是腓腓的眼睛太過怨念深重,戴倉很快便注意到了這邊的腓腓,他轉過頭朝著腓腓看了過來,在看到腓腓小小的身體,戴倉的嘴角勾了起來。


    他朝著蘇晚走了過來,蘇在蘇晚反應過來之前,便將腓腓從蘇晚的肩膀上麵拿了下去。


    “小東西,我不是讓你迴家去了嗎?你怎麽又跑出來了?這地方可是十分危險的。”


    腓腓喵嗚喵嗚地叫了兩聲,伸出爪子,朝著戴倉的手背抓了過去。


    戴倉的反應速度極快,在蘇晚抓過來之前,便鬆開了手,任由腓腓落在了地上。


    腓腓氣的要命,她的理智已經被燒沒了,此時不管不顧地朝著戴倉跑了過去。


    蘇晚見狀,立馬彎下腰將腓腓從地上抄了起來,然後將她抱在了懷裏麵。


    “腓腓你冷靜一下。”


    腓腓被蘇晚抱了起來,她聞到了蘇晚身上的氣息,慢慢地也就冷靜了下來。


    她不能和戴倉計較。


    第303章


    腓腓自認為自己已經大人大量不去和戴倉計較了, 如果戴倉識趣一點兒的話, 就不應該再來找她。


    但是好像戴倉根本不知道什麽叫知趣不知趣的, 看到蘇晚將腓腓抱起來之後, 戴倉很快便走到了她們的麵前, 他伸手來, 看樣子是又想觸碰腓腓。


    看到戴倉這個樣子, 腓腓渾身的毛全都炸了起來。


    若不是還有幾分理智存在,她早已經朝著戴倉撲了過去,腓腓是真不知道這人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明明她都已經不再搭理他了,可他卻接二連三地招惹她,難不成他以為自己好欺負?!


    戴倉的態度也讓蘇晚覺得有些不適應, 她的眉頭皺了起來, 抱著腓腓往後退了一步,充滿戒備地看著戴倉。


    “戴老師你嚇到她了, 腓腓不喜歡生人靠近。”


    蘇晚直接開口說道, 她的語氣有些冷淡, 看著戴倉的眼中也滿是戒備之意。


    戴倉臉上的神情有片刻的凝滯, 隻是很快的他又揚起了一抹笑容來, 他就那麽看著蘇晚,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在路燈的映照下,那雙眼睛裏麵, 像是有細碎的星光在閃爍著。


    這樣子的戴倉看起來是有一些迷人的,


    但是蘇晚卻絲毫不為所動,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又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與他之間的距離,在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打著什麽心思的前提下,她必須要拉開和他的距離,以求能保證自己的安全。裏


    現在他還沒有撕開臉皮,蘇晚也不能再做些什麽,腓腓目前還不能暴露出來,哪怕對方已經猜測到了不對勁兒,她們這邊也不能暴露。


    腓腓剛剛顯然已經是氣到了極點,險些都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去和戴倉爭鬥,哪怕他這個人有太多的特別之處,腓腓也不想這麽忍下去,她感覺自己若是再繼續忍下去的話,遲早會被這個家夥給氣炸的。


    蘇晚這邊還要安撫著腓腓的情緒,那邊還要防備著戴倉做些什麽,她不免有些焦躁了起來,看著戴倉的時候,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冷漠。


    “戴老師,我希望你不要再靠近我們了,如果你再靠近我們的話,我真的要喊人了,我想你也不希望這件事情鬧開的吧?”


    戴倉朝著蘇晚擺了擺手手,然後朝著後麵退了兩步,拉開了與蘇晚之間的距離,他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隻是那雙眼睛還是亮晶晶的,目光一直放在蘇晚的身上,始終沒有移開。


    “蘇晚同學,我想你誤會了我的意思,其實我並沒有什麽惡意的。”


    對於他的話蘇晚不置可否,她什麽話也沒說,隻是用那雙黑亮的眼睛看著戴倉。


    戴倉的眼神閃了閃,目光從蘇晚的臉上移開,落到了蘇晚懷中的腓腓身上,腓腓身上的毛發似乎在燈光下麵發著光,那種光芒透著一種神秘的色彩,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探索其中的秘密。


    看到這樣的一幕之後,戴倉的眸色更深,他微微向上勾起了嘴唇,沒有再試圖開口說些什麽。


    蘇晚和戴倉之間的距離拉得極大,她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怎麽一迴事,隻是她對他的防備感是越來越深,她抱著腓腓又往後退了幾步,徹底的拉開與戴倉之間的距離,看他似乎沒有追上來的意思之後,蘇晚掉頭便朝著小區的方向跑了過去。


    那個人一直在背後看著她,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但是他的腳步卻沒有傳來,看樣子應該是沒有追來,蘇晚鬆了一口氣,腳下依舊沒有任何的停歇,抱著腓腓很快便跑遠了。


    蘇晚跑進了小區,直到迴到了自己的家裏麵之後,將們徹底地關了起來,進了家門之後她方才鬆了一口氣,將懷中的腓腓放到了沙發上麵。


    腓腓直接便化成了人形,她從沙發上麵站了起來,邁著兩條腿在客廳裏麵不停地繞來繞去,她半長不短的頭發亂成了一團,整個人的情緒和自己的頭發一樣,全都亂套了。


    腓腓想到剛剛戴倉的那副樣子,心裏麵的煩躁感越來越強烈。


    她是真的煩死了戴倉這樣子的人,到現在她還摸不清戴倉的路數是什麽,可是戴倉卻好像把她和蘇晚秘密摸了一個通透,這種感覺讓腓腓的心裏麵覺得很不安。


    原本她以為自己神獸的身份,她在這個世界裏麵是完全可以好好地保護好自己和蘇晚的,可是直到遇到了戴倉這個琢磨不同的家夥,腓腓才發現自己很可能是高估了自己。


    蘇晚將自己的書包送迴了房間裏麵,收拾好了出來之後看到腓腓仍舊在客廳裏不停地繞來繞去,蘇晚揉了揉眉心,臉上露出了一絲疲倦之色。


    她在沙發上麵坐了下來,然後朝著腓腓伸出了手,示意腓腓也坐過來。


    腓腓搖了搖頭,依舊在那裏不停的轉來轉去,她心裏麵裝滿了事情,情緒根本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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