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蘇晚?”


    蘇晚也沒有和腓腓廢話,直接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腓腓。


    腓腓先前還是一副懶洋洋沒有精神的樣子,在聽到蘇晚說她被一個老師給傷到了之後,腓腓懶洋洋的樣子立馬消失不見:“你把手遞進來,我看看怎麽一迴事兒。”


    蘇晚點了點頭,乖乖地將自己的左手放進了書包裏麵。


    剛剛隻是手背上紅了一點兒,過了這麽一會兒之後,蘇晚的整個手背包括手指都變紅了,看上去就好像是蒸熟了的大閘蟹一樣。


    看到蘇晚手上的傷勢之後,腓腓麵上的神情變得凝重了起來,她伸出自己的貓爪子,輕輕觸碰了一下蘇晚的手背。


    “疼不疼?”


    腓腓問了一句,蘇晚搖了搖頭:“沒感覺。”


    若是會疼倒是還好辦,可是偏偏她現在不會疼,腓腓眼中的凝重之色更多了,她將自己的爪子小心翼翼地搭在了蘇晚的手上,然後將自己體內火屬性的靈氣輸入到了蘇晚的手背之中。


    火屬性的靈氣輸入進去之後,先前感覺不到疼痛的蘇晚卻感覺到自己的手背上麵傳來了一陣劇痛,她的身體哆嗦了一下子,下意識地想要將自己的手給縮了迴來。


    腓腓看起來不過巴掌大的一小團,力氣卻是大得驚人,她的兩個爪子壓在了蘇晚的手上,蘇晚便感覺自己的手背鐵鉗製住了似得,根本就使不上一點兒的力氣。


    極度的疼痛從自己的手背上麵傳遞過來,蘇晚的身體疼得哆嗦了起來,若不是她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恐怕現在已經叫了出來。


    劇痛讓蘇晚有些失態,她額頭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流淌著,臉色也變得煞白煞白的,嘴唇因為用的力氣太大,都被她自己給咬出血來了。


    腥甜的氣息遍布她的口腔,手上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蘇晚不得不用其他的方法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麵,發現原本通紅的手背慢慢地恢複了正常的顏色,而剛剛的那種劇痛感,也在不停地減弱著,等到她的手背顏色恢複了正常以後,那種疼痛感終於消失不見了,而此時的蘇晚也感覺到一陣虛脫感,她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了,濕噠噠地貼在了身上,剛剛忍著疼沒有感覺到,可是到了現在之後,她卻感覺一陣陣的冷意從身體之中傳來。


    現在已經進入了冬季,教室裏麵又沒有暖氣在,這麽凍了一會兒之後,蘇晚感覺自己的鼻子發癢,一連地打了好幾個噴嚏。


    腓腓見狀,將又抱住了蘇晚的胳膊,將自己的靈氣輸入了蘇晚的身體之中。


    有了腓腓的幫忙,自己的衣服倒是全都被烘幹了,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暖烘烘的,剛剛的那種冷意倒是全都消失不見了。


    剛剛腓腓一直忙著,蘇晚也沒有好詢問腓腓自己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兒,現在自己的身體問題似乎全都解決好了,蘇晚便開口詢問道:“腓腓,我剛剛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兒?


    感覺到蘇晚已經恢複了正常之後,腓腓方才將剛剛發生的那些事情全都告訴了蘇晚。


    “你剛剛的手不是被燙傷了,而是被凍傷的。”


    聽到這句話之後,蘇晚愣住了,她瞪大眼睛看著腓腓,重複了一遍。


    “我的手是被凍傷的?”


    第296章


    並不是被燙到了才會感覺到熱, 在極度寒冷的情況下, 人體也會產生錯亂, 感覺到熱的。


    蘇晚先前的手紅了一大片, 並不是被燙到了, 而是被凍到了, 所以腓腓在輸入火屬性的靈氣幫她祛除體內的那些寒氣時, 蘇晚才會感覺到疼痛難忍。


    “那個戴倉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極為普通的人類,我沒有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任何的異常,會不會是你感覺錯誤了?”


    若是那個戴倉真的有什麽不對勁兒的話, 腓腓應該能感覺到的,可是從頭至尾,腓腓都沒有任何的感覺, 所以她便覺得有些奇怪,


    她不認為這一切都和那個戴倉有關係,反倒是認為這或許是雪女遺留下來的問題, 畢竟先前蘇晚可是被雪女給拖入她構建的世界之中, 險些沒有迴來。


    聽到腓腓的話之後, 蘇晚也你是將信將疑, 那個戴倉老師雖然有些怪怪的, 但是腓腓這樣子的神獸都說他隻是一個普通人類了,


    他應該不會有什麽奇奇怪怪的力量,也許真的是雪女留在她身體裏麵的力量也說不定,隻是碰巧在戴倉碰到自己的手時激發出來了。


    這是巧合, 巧合……


    蘇晚這麽想著, 將心裏麵的那些個懷疑之意都給壓了下去。


    兩人還想在說些什麽班裏麵的學生陸陸續續都迴來了,蘇晚也不好在和腓腓說些什麽了,她示意腓腓躲在書包裏麵不要出聲,自己坐在座位上麵,擺出了一副認真學習的樣子。


    剛剛幫著蘇晚祛除身體之中的那些寒氣,可是耗費了腓腓不少的精神和靈氣,她閉上了眼睛,很快便陷入進了夢鄉之中。


    在臨睡之前,腓腓似乎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兒,然而還沒有等到她想清楚究竟是什麽不度勁兒的,她便已經閉上了眼睛,陷入進了睡夢之中。


    教室裏麵的人多了以後,變得嘈雜了起來,蘇晚本想看書的,可是怎麽都提不起精神來,她的幹脆放下書來,朝著自己的手背上麵看了過去。、


    自己剛剛手背上麵那大片大片的紅已經消失不見了,她的手又恢複了正常,隻是想到那剛剛的異常情況,蘇晚便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腓腓說這一切可能和雪女有關係,那個戴倉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先前蘇晚是信了戴倉的話,可是現在,她心裏麵卻有些懷疑了。


    戴倉真的是一個普通的人嗎?


    蘇晚也就隻上了戴倉一節政治課而已,她對戴倉並沒有太多的感覺,對他的了解也並不深,她並了解這個人的性格脾性。


    對蘇晚來說,這就隻是一個陌生的人而已。


    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發,蘇晚強迫自己不要再繼續胡思亂想下去,現在這樣子的情況,想太多也沒有任何用處,倒不如相信了腓腓的話,其他的事情,等到看過了再說。


    課間休息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上課鈴聲打響,教室裏麵安靜了下來,蘇晚也收斂了心思,將注意力放在了課堂上麵。


    一下午的時間一晃而過,很快便到了晚餐的時間,蘇晚先去食堂打了飯,解決了自己的晚餐問題,之後照例帶迴來一些給腓腓吃,隻是腓腓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她一直閉著眼睛沉睡著,蘇晚叫了她幾聲,她都沒有清醒過來。


    兩人相處了這麽長時間,蘇晚對腓腓也是十分了解的,她知道腓腓是個什麽樣子的人,別的地方她可能會有些懶散,可是在吃的方麵,她絕對不是懶散的人,往常到了吃飯的點兒,她比任何人都積極,怎麽現在食物都端來了,腓腓卻仍舊是昏睡不醒的樣子?


    蘇晚又喊了腓腓幾聲,腓腓仍舊沒有醒過來的跡象,蘇晚不免有些擔心,剩下的那兩節晚自習的課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寫作業的時候出現了好幾處的疏漏。


    好不容易挨到了放學,蘇晚背著書包飛快地朝著學校外麵跑了過去,她跑的速度太快了一些,就連特意跑來這裏找她陳小野都沒有看到。


    “蘇……”


    陳小野剛剛喊了一聲,卻見蘇晚頭也不迴地跑遠了,那個晚字便被她給咽了迴去,她悻悻地朝著宿舍的方向走了過去,途中遇見了幾個相熟的朋友,那些人笑著和陳小野打招唿,陳小野雖然應了,但是她情緒低落的樣子,就算是傻子都能看的出來。


    “小野,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是這麽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有和陳小野相熟的便多問了幾句,陳小野隻說自己無事兒,卻沒有說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兒。


    見陳小野不說,那些人便也沒有多問,畢竟各人都有各人的事兒,大家的關係也沒有好到去刨根究底的地步。


    迴了宿舍,陳小野照例在舍友們全都洗完了之後窩到衛生間裏麵,她看著自己朋友給她的那些迴複,整個人又陷入了糾結之中。


    她的那些朋友信誓旦旦地說這次的事情絕對是真的,她們都能以人格來擔保,又說大家都認識那麽久了,若不是因為知道陳小野是真有本事,她們也不會介紹她去的,而且左右不過是寫篇文章的事情,她們又能騙她什麽?


    陳小野原本還是有些猶豫不決的,隻是聽到這些話之後,她心中很快便下了決斷,她們說的也沒有錯,她這沒錢沒人的,寫篇文章大不了就是沒有收益,也不會有其他的問題出現的,她思前想後,覺得蘇晚先前說的那些話有些小題大做,便答應了那些朋友,自己接了這個活兒了。


    弄好了這件事情之後,陳小野便放下了心頭的那塊大石頭,隻是她偶爾會想起蘇晚說過的話,不過那些話在她的腦子裏麵不會存在多久,便會被她自己給忘記了。


    蘇晚為了她好,她也知道,不過蘇晚就算是再好,也不過才認識了幾個月而已,她的那些朋友可是認識了三年的時間,她相信那些人是不會騙她的。


    這些事情蘇晚自然是不知道的,就算是知道了,她也不會有太多在意,該說的該做的她全都已經說完了做完了,至於其他的事情,已經和她沒有關係了。


    離開了學校的範圍之內,她便將腓腓從書包裏麵拿了出來,放在了手心裏麵。


    腓腓依舊閉著眼睛沉睡著,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她醒著的時候,蘇晚還能從腓腓的眼睛和動作裏麵讀出來她的情緒,可是現在腓腓睡著了,蘇晚看著沉睡不醒的腓腓,沒辦法從她毛茸茸的臉上和毛茸茸的身體上看出她究竟是真麽迴事兒。


    蘇晚隻能一聲又一聲不停地喊著腓腓的名字,想要將她從昏睡之中喚醒了。


    然而她的聲音對腓腓沒有任何的作用,若不是確定腓腓還有唿吸,蘇晚怕是會以為腓腓已經死了。


    天色越來越黑,冬日的夜裏溫度很低,蘇晚也沒有帶手套之類的,沉睡之中的腓腓身上沒有暖意滲出來,蘇晚覺得自己的手已經被這寒風給凍僵了。


    外麵是不能待了,有什麽事情還是得迴家再說,蘇晚這麽想著,又準備將腓腓朝著書包裏麵塞進去,就在她弄這些事情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


    “蘇晚同學,你在這裏幹什麽?”


    在聽到了這個聲音之後,蘇晚渾身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她猛地轉過頭去,朝著身後來人看了過去。


    在她身後的人是政治老師戴倉。


    看著戴倉身上標誌性的大棉襖大棉褲,以及他腳上的那雙黑色的老棉鞋時,蘇晚臉上的神情有些微的變化,她急忙將自己的書包拉鏈給拉了上去,這才抬頭朝著戴倉看了過去。


    “戴老師好。”


    戴倉的目光在蘇晚的書包上麵繞了一圈兒,最終落在了蘇晚的身上,和她的眼睛對上了。


    “蘇晚同學,都已經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迴家裏去?現在世道可不太安全,你一個小姑娘,還是要多注意一些的為好。”


    明明是一番好意,但是被他用這樣冷淡疏離的語氣說出來之後,那些好意也都減弱了幾分。


    蘇晚聽到了之後,渾身都有些不太自在,先前發生的那一幕又在他的眼前浮現了出來,她抱著書包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與戴倉之間的距離。


    “戴老師,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現在就迴去了,老師再見。”


    說著蘇晚抱起書包轉頭就走,和戴倉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蘇晚總覺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那種感覺憑空出現,不知道由何而來,但是蘇晚知道的是,她的直覺向來都很準確,還是盡快離開這裏的好。


    蘇晚走出去幾步之後,身後的腳步聲隨之響了起來。


    第297章


    聽到腳步聲之後, 蘇晚的頭皮有些發麻, 她出來的雖然很早, 但是她在學校外麵耽誤了一些時間, 和她同一路的基本上都已經離開了, 就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而且剛剛她也看過了, 學校那邊往這裏走的並沒有人,那麽身後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不言而喻。


    他怎麽會跟在她的身後,他想要做什麽?


    現在腓腓昏睡不醒, 那個人對蘇晚來說又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存在,蘇晚的情緒不免受到了一些影響,她沒有迴頭, 抱著書包匆匆地往前走。


    她的速度加快了之後, 身後的那個腳步聲也隨之加快了,那個人就那麽不緊不慢地跟在蘇晚的身體後麵, 腳步追逐著蘇晚的腳步, 她快他也快, 她慢他也慢。


    蘇晚那些慌亂的情緒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蘇晚深吸了一口氣, 轉過頭去, 朝著身後的戴倉看了過去。


    昏黃的路燈照在了戴倉的身上,他那張清雋的臉上被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暈,若不是他身上的那些衣服太過礙眼了些, 這樣子的穿著打扮,


    戴倉便可以直接去飾演影視劇的男主角了。


    這個世界上並沒有規定人長得漂亮就一定會是好人,這個人雖然長相很英俊,可是給蘇晚的感覺不太好,加上他剛剛那類似於跟蹤的行為,更是讓蘇晚的心裏麵升起來濃濃的防備之心。


    “戴老師,你一直跟著我做什麽?”


    蘇晚直接開口挑明了戴倉的行為,她並不想跟他繞圈子。


    戴倉愣了一下,臉上隨即露出了笑容來,他長得本就十分英俊,隻是素日裏老是板著一張臉,即便是十分英俊也就隻剩下了八分,但是他這麽一笑,那笑容便柔和了他身上的那些冷厲感,讓他整個人少了許多攻擊性。


    “蘇晚同學,我想你誤會了,我住在富麗小區,隻能從這邊過去,其他的路的話,怕是要繞路很長的時間,我沒有必要去走其他的路。”


    富麗小區正是蘇晚所居住的那個小區,這個戴倉也是住在她所在的那個小區裏麵的嗎?


    戴倉的樣子極為的坦然,似乎並沒有說謊,蘇晚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低頭認了錯:“對不起戴老師,我誤會你了。”


    “沒關係,你應該也是住在富麗小區的吧?不如和我一起過去,也省的你一個人走夜路讓人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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